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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長孫逃荒記 第20節(jié)

    第六十一章 準(zhǔn)備

    事實上, 無論是周長寧,還是周家眾人,都沒有生出任何要將這個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好“拯救”全城普通百姓性命的打算, 一來, 在聯(lián)軍還未打到城門口之前,散布這個消息,鬧得民心不穩(wěn), 他們周家作為首先傳出這個消息的人, 自然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說不定還會成為戰(zhàn)前“祭旗”的一員。

    二來,當(dāng)所有人一股腦兒地都要逃離東陽郡的時候,且不論這般大的舉動對于東陽郡的經(jīng)濟來說會造成多么大的震蕩, 單說離開東陽郡的最方便快捷的路程——水路, 其船票的價格想必都會飆升,到了那個時候,又豈會有周家這樣的普通百姓的活路?恐怕所有的船只都要被大戶人家包攬了吧。

    人總是有私心的,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dá)則兼濟天下”, 道理不外乎如此, 就算是和他們一個村子里出來的,到目前為止周老爺子也并沒有要通知這些人的打算。

    當(dāng)然,這也并不代表著周老爺子就要放棄這些族人了, 只不過, 他打算將消息告知給他們的時間再往后推遲些罷了,等到距離自家離開還有一兩天功夫的時候, 周老爺子大概才會將這個消息暗暗地傳給族人。

    屆時, 真正有決斷力的人定會在最短時間內(nèi)收拾好家中物什, 想盡一切辦法和周家人一道離開;而心中仍舊猶猶豫豫的人,恐怕就算將這個消息提前一兩個月告知給他們也是無用的,他們只會心存僥幸,想著“或許周家的消息來源渠道并不準(zhǔn)確呢”“或許聯(lián)軍并不會打到東陽郡來呢”“或許燕王的力量就足以應(yīng)付這些聯(lián)軍呢”。

    總而言之,對于這樣的人,周老爺子并不打算多浪費時間,也沒有那份多余的耐心了,若是還在周家村的時候,他作為里正,自然而然地,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就多了一份責(zé)任,可是這一路上的逃荒,他雖然在隊伍中說話仍舊占有一定分量,但到底不同往日了。

    因此,周老爺子自覺也沒那個能耐,將這么多族人的身家性命都扛在肩膀上,他也老了,在亂世之中,能夠帶著自己一大家子保全性命,就已經(jīng)是極為不容易的事情了,更多的,不是不想管,而是無能為力。

    周老爺子的這番心理活動,周家眾人自然沒有辦法完全摸透,但是很顯然,即便是和族中兄弟向來關(guān)系較為親厚的周三全,也并沒有要大發(fā)善心將消息捅出去的意思,畢竟,距離自家收拾好東西離開還需要一段時日,多一個人聽到風(fēng)聲,自家便會多一分潛在的危險。

    對此,周長寧也只能表示,幸好周家眾人的做事方式和他本身還是很相近的,并不是所謂的“圣母”或者“老好人”,這便足夠了,要知道,若是隊友都是這樣的人,即便他自己是一張王炸,那也是完全帶不動的啊。

    這邊,周家眾人各自暗暗行動起來了,周二柱夫妻倆致力于將鋪子中的貨物換成實打?qū)嵉你y子,周三全夫婦亦是如此,他們做豆腐以及一干豆制品所用到的豆子,都是從城外村子里收上來的,這東西雖然有營養(yǎng),但是分量重卻不頂飽,在逃荒路上自然比不得糧食,所以,還是得早早處置了才是。

    不僅如此,在自家新做好的一罐腐乳陸陸續(xù)續(xù)地賣出去以后,周三全夫妻倆也并未再做新的,有顧客來問的時候,也只說天氣漸漸就要熱起來了,腐乳容易長霉,這東西只有在冬天才好做之類的話語。

    自然而然地,周長平原本要進私塾讀書的打算也不得不落空了,幸好還有周長寧在閑來無事之際教一教他,這才讓周家眾人心里那股“憑白耽誤了孩子”的愧疚感稍稍減輕了些許。

    說起來,原本還在周家村的時候,周長平作為里正的孫子,家境不算差,家人疼愛,上面還有一個中了童生的堂兄,可以說,小家伙哪怕在附近幾個村子的孩子堆兒里,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如此一來,雖然在家里,有著家人管束,他并未顯露出什么不好的習(xí)氣來,但是在旁的孩子面前,脾氣有時就難免顯得焦躁了些。

    不過,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這句話也并非沒有道理,或許是在逃荒路上見到了許多以往不曾見過的場景,或許是受到了家里嚴(yán)肅的氛圍影響,總而言之,自打在東陽郡安頓下來,周長平以往讀書的時候多少有些坐不住的毛病大大改善了,就算是這些日子被周長寧揪著背書識字,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地找個借口溜出去走一走,家里人看在眼中,心里倒是欣慰了不少。

    唯一進展有些不順利的大抵便是碼頭那邊的事情了,周三全雖然是聽了老爺子的話去碼頭上打聽消息,但他在碼頭上做活的時間也并沒有那么長,而且接觸到的大都是最底層的搬運人員,對于更加深入一些的消息壓根兒探聽不到,因此,事態(tài)便僵持在了那里。

    還是周長寧想起來了之前準(zhǔn)備去找齊鈞賣白糖方子的時候,在碼頭上找的那位王七王管事,經(jīng)過上次的打交道,此人雖然有幾分心計,卻并非什么大jian大惡之輩,何況,無欲無求的那是圣人,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實際上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情了。

    于是,根據(jù)周三全在碼頭上打聽到的,這一日碼頭上沒有新的商船要過來,活計也能輕省許多,周長寧便特意挑了這一日去了碼頭。

    盡管沒有新的商船過來,有的搬運工人暫時沒有活計可做,可以在家中歇息一日,但是王七不同,作為碼頭上的一個小管事,上頭還頂著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呢,他又怎么敢輕易撂挑子呢?因此,這日依舊是照常來了碼頭。

    周長寧尋來的時候,王七乍然還有幾分愣神,畢竟距離他上一次來碼頭、兩人吃飯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王七在碼頭上做活,每天來來往往見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若不是像周長寧這樣已經(jīng)考中童生卻還來做最下等的苦力活的人著實不多,只怕他還真想不起來呢。

    饒是如此,也是在周長寧再次自報家門,甚至描述了一番兩人上次吃飯時的場景,王七腦海當(dāng)中的記憶這才漸漸復(fù)蘇,原本緊蹙著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很是自然地?fù)Q上了一副笑模樣:“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周賢侄啊!怪道今早我出門的時候,恰巧聽到了兩聲喜鵲叫呢,不知賢侄尋我,可是有何要事吶?”

    喜鵲雖是留鳥,可也并非那么多見的,這話就純屬是些場面話了,二人對此都心知肚明,當(dāng)然了,王七之所以有此一問,也并非是對周長寧隔了這幾個月都不見人影而表示什么不滿,他對兩人之間關(guān)系的界定很是清楚,雖然口頭上稱呼著“王叔”“賢侄”這類客套的稱呼,可實際上,無非是飯桌上的些許交情罷了。

    碼頭上人來人往,并不是什么談事情的最佳地點,因此,周長寧很是自然地提出:“上次一別,已經(jīng)有幾個月的時間不見王叔了,不知王叔今日可還繁忙?可有空與小侄仍舊在上次的老地方坐一坐,也好敘敘舊?”

    敘舊?他們二人哪有那么多的舊可敘?王七心下嗤笑,心中卻是明白,這是嫌碼頭上人多眼雜,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呢,罷了,上次吃飯不就給出去了一次人情嗎?若是此次不應(yīng),那上次的人情豈不是白給出去了?這般白費功夫的活兒,他可不做,還是去看看,這小子究竟賣的是什么關(guān)子吧!

    如是作想著,王七跟手底下的人說了一聲,這才隨著周長寧仍舊來到了上次的飯館中,相比較而言,這一次的位置要更隱秘些,也不知,這小子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作者有話說:

    嘿嘿昨天晚上太困了,本來打算瞇一會兒起來碼字的,結(jié)果鬧鐘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我按下去了,再醒來就是凌晨三點了,干脆繼續(xù)睡了~~

    第六十二章 船票

    “上次的事情, 還沒好生多謝過王叔,不瞞王叔,聽了您的話, 我去尋了那齊家的管事, 雖然賣出去的圖紙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但到底是和齊家管事攀上了交情,這一切都還是得多謝王叔指點??!”周長寧說著, 便以茶代酒, 敬了王七一杯。

    當(dāng)然,雖然他自己杯盞當(dāng)中的是茶,卻讓小二給王七上了一壺度數(shù)不高的酒,之所以沒有陪同著一道飲酒, 一是因為現(xiàn)在他在旁人的眼里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二來嘛,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周長寧都不喜歡喝醉的感覺,原因無他,他更習(xí)慣于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喜喝醉之后那種失控的感覺。

    王七飲下了手中的那一杯酒, 心里卻是嘀咕,這答謝未免也來得晚了些,不過, 這小子刻意提起和齊家管事攀上了交情, 到底是何用意。

    至于周長寧會不會是故意抬出了齊家管事的名頭嚇唬他,王七自覺概率不大, 一則他與周長寧又并未交惡, 二則齊家的商船也是要經(jīng)過碼頭的, 他又不是不識得齊家管事,若是刻意拿齊家的名頭作筏子,周長寧難道就不怕,他偶然問起齊管事嗎?

    當(dāng)然了,心里思緒萬千,卻并不妨礙王七嘴上客套著:“賢侄太過客氣了,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關(guān)于齊家的信息罷了,事實上,只要稍微多問一問這碼頭上常年做工的人,大抵也都能說出些有用的東西來,要說當(dāng)真和齊家扯上關(guān)系了,那也是該歸功于賢侄的為人處世恰好合了齊管事的眼吶,與我可沒多大干系!”

    在他未表明真實目的之前,王七仍舊懷有一定的防備心理,這一點周長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此,他也就不再多耽誤時間了,而是選擇直接道出來意:

    “不瞞王叔,今日專程請您,一則是為了答謝王叔上次的指點,二則呢,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要再勞煩王叔一次了,說實話,小侄老家并不在東陽郡,不過,見慣了更大的郡城的風(fēng)景,一家人要是再回到老家那樣的小地方去,實則心里都有些不大甘心。

    也正因為如此,小侄一家人這才打算找一個地方徹底定居下來,東陽郡倒不是不好,只是東西賣得未免貴了些,我一家子都是農(nóng)戶人家出身,本就是精打細(xì)算慣了的,家底兒也不甚豐厚,若是長久在東陽郡待下去,又沒個正經(jīng)營生,只怕家中財力會著實吃緊吶。

    故而,小侄一家人想著去別的郡城闖蕩一番試試看,倒不用那地方有多么繁華,只圖個清靜便罷了,最好風(fēng)景能夠宜人一些,也就當(dāng)是一家子都陪著祖父祖母養(yǎng)老定居在那里了。

    當(dāng)初從老家來郡城的時候,一家子走了半個月的官道,實在是被那路上揚起的塵土給嚇怕了,這不,就想著此番去別的郡城定居,最好能走水路更為方便些,小侄一家人在東陽郡也沒有什么故交,唯一還能腆著臉說是有幾分交情的便是王叔您了,這才在今日厚著臉皮貿(mào)然求上門來?!?/br>
    說起來,像周長寧所說的這樣,從東陽郡去別的郡城的人還真是有一部分的,只不過,專程去定居安定下來的倒是少數(shù)了,畢竟,東陽郡本就屬于富庶之地,而古往今來,都有一句老話,叫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當(dāng)然了,王七心里也并非是產(chǎn)生些什么懷疑了,像周長寧口中的這套說辭,聽起來也算是合情合理,畢竟,單看周長寧這周身的氣質(zhì),便可知曉,一家子都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想要陪著老人家過一段安寧愜意的日子,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更何況,王七自覺,他和周長寧又無親無故的,管人家一家子為何要去別的郡城定居呢,人吶,有的時候,還是少些好奇心為妙,因此,他只是稍稍猶豫了片刻,便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從東陽郡去往別的郡城的客船其實還是比較少的,說起來,若是賢侄愿意多費些銀錢的話,與其坐快十天才會來往一趟的客船,倒不如去坐商船。

    碼頭上來往的商船出現(xiàn)的頻率倒是要更高一些,而且,也時常會有客人托關(guān)系乘坐商船去旁的地方,這些商船上的人本身也很樂意順手賺點兒銀錢,畢竟,這些都屬于不用上交給主人家的收入,便可以順其自然地流入他們自己的口袋之中了。

    當(dāng)然了,真要說起來,最符合賢侄口中要求的大概便是相距大約一千余里的衡池郡了,據(jù)說,那里氣候宜人,就連國子監(jiān)的大人們在告老還鄉(xiāng)以后也會去那里養(yǎng)老定居呢。

    我呢,好歹也在碼頭上做工了這么多年,與這來來往往的商船上面的管事多少也混了個眼熟,既然賢侄都已經(jīng)開口了,那我自當(dāng)盡心竭力,出面為賢侄擔(dān)保,只是不知這船票大致需要多少張呢?”

    王七口中的衡池郡,本就在周長寧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那里不屬于任何一位王爺?shù)姆獾?,更加靠近南方臨海一些,與東陽郡的氣候差異也不至于過大,等到自家去了那里定居之后,也不至于因為不適應(yīng)而產(chǎn)生什么水土不服的反應(yīng)。

    此外,對于王七更加傾向于讓他坐商船,腦海中細(xì)細(xì)一想,周長寧也就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所在,太平盛世中都免不了江面上會有水匪的存在,更何況是朝廷的心思壓根兒不在這里的現(xiàn)如今呢?客船雖然條件更方便些,也能讓人住得舒服,但是到底不比商船上面人多,甚至還有商戶人家專門養(yǎng)起來的護衛(wèi)在。

    出門在外,一時的方便重要,還是自家人的身家性命更重要些,這個選擇題的答案,連想都不用想,周長寧便可以下意識地做出決定了。

    自然,王七能夠給他推薦衡池郡,也讓周長寧對此人更加放心了許多,心里大概盤算了一下,道:“小侄一家需要十一張船票,此外,因為祖父還未曾與族人提起過此事,不知王叔能否盡力幫忙周旋,屆時商船上面若是有空位的話,可否允許族人們先上了船再補上船票呢?”

    對此,王七也只能說一句“我盡力而為吧”,畢竟,他和商船上面的管事交情也相當(dāng)有限,并不敢在周長寧面前打包票。

    “那便提前先謝過王叔了,小侄一家人此前也少有坐船的時候,對這船票的價格也不甚了解,這些銀票便先交予王叔,若是仍舊不夠,怕是要勞煩王叔先行墊付,小侄定會隨后補上的,也不會讓王叔白忙活一場?!?/br>
    周長寧說著,將手中的銀票推了過去,家里要準(zhǔn)備的許多東西雖然需要花費一點兒銀兩,但是相比起他一次性從齊鈞那里得到的一千兩銀子來說,著實可以稱做九牛一毛了,因此,他在從家中出來的時候,便帶上了其中的一部分銀票。

    王七也并未推辭,接了過來,畢竟,一次性想要拿出十一張船票的銀錢,對于他來說,也是會造成不小的財政壓力的,當(dāng)然了,他本人更滿意的則是周長寧的最后一句話。

    須知,王七難道是什么老好人嗎?那當(dāng)然不是了,如此費心費力,除了秉持著“多個朋友多條路子”的心態(tài)、想要交好周長寧之外,更多的自然還是因為其中有利可圖了,周長寧能夠如此上道,也算是省卻了他再去想方設(shè)法明說暗示的功夫了。

    第六十三章 離去

    事實證明, 周長寧托王七來解決船票的事情,算是找對人了,對方本來就是在碼頭上常年做活的人, 和來往東陽郡的商船打交道的次數(shù)多了, 總會積攢下來幾分人脈,這個時候,可不就派上用場了?

    隔了不過短短三日, 周長寧再找來的時候, 王七已經(jīng)將事情辦妥當(dāng)了:“賢侄,這是你要的十一張船票,加上其中上下打點的人情花費,總共花了不過九十兩銀子, 這是剩下的銀錢, 另外,你說的那件事情我也和方家船上的管事說好了,你們?nèi)羰沁€有人要登船的話,屆時可先上船后補票?!?/br>
    周長寧也是在碼頭上做過兩天苦工的人,對于客船的價格還是知曉一二的, 九十兩銀子, 其中還包括王七在中間截留的一小部分,每張船票的價格的確要比客船貴上一些的。

    可是換個角度來想一想,客船可并沒有那么多守衛(wèi)的家丁, 萬一運氣不好遇上了水匪, 到時候在空蕩蕩的江面上,即便家財萬貫只怕也得落個淹死的下場, 因此, 要是考慮到商船上的守備力量, 這個價格就可以稱之為“物超所值”了。

    周長寧心下很是滿意,對于王七也更多了幾分感激:“此事還得多謝王叔幫我們籌謀,更多感激的話小侄也就不多說了,只此一句,日后王叔若是帶著家里人來衡池郡游玩,或是小侄有機會重返東陽郡的話,屆時定然來找王叔敘舊?!?/br>
    說實在的,王七幫周長寧買船票,在其中還真沒撈到多少錢,但搭進去的人情可不少,他如此費心費力,圖的是什么?難不成他是個老好人?那當(dāng)然不會了,只不過是見著周家還有周大新、周二柱、周三全這么多成年男丁,出面做事卻是盡有周長寧一個小娃娃說了算,多少覺得這少年有些不凡,因此結(jié)個善緣罷了。

    對于他來說,此舉也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損失,但是這個善緣就此種下,日后若是能得到幾分善果,那便算是回報了。

    故而,盡管按理是周長寧該承了他的人情,但王七臉上卻并沒有絲毫驕矜之色,仍舊做足了長輩模樣,就好像王家與周家當(dāng)真是什么世交似的:

    “賢侄這話我可放在心上了,日后若有機會,我再找賢侄大口喝酒!對了,方家本身就在衡池郡,他家生意雖然做得沒有齊家、云家大,但是也有自家的特色生意,他家的商船上是由一名管事做主的。

    這位管事人過中年,是方家的家生子出身,性情很是溫和敦厚,也向來是廣結(jié)善緣的,若無意外情況的話,這位方管事是不會為難你們的,賢侄大可放心!待到你啟程出發(fā)的那一日,我再帶你去和方管事認(rèn)識一番!”

    既然人情都已經(jīng)送出去了,不過是順手而為之的事情,為何不多做一步呢?王七顯然很是明白這個道理,便主動將這番話說出口了。

    周長寧自然是再三感謝過后,這才離去,帶著船票和剩下的銀兩回到家里,晚上和周老爺子等人再次溝通了解了一下家中的情況。

    周二柱的雜貨鋪里面的貨物已經(jīng)清空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零碎的小件,在嘗試著拿去退貨無果之后,算了算剩下那些貨物的價格并不高,也就對于放棄這些貨物沒有那般心痛了,此外,鋪子不再續(xù)租自然是要跟房主再說上一聲的,他們夫妻二人這幾日盡是忙著鋪子上的善后事宜了,家里的東西歸整收拾都是由周儀霜主動承擔(dān)過去了這份任務(wù)。

    周三全在那日過后便對外通知不再收黃豆了,只是家里剩下的那點兒豆子還是要繼續(xù)做豆腐賣的,這幾日,陸續(xù)去他們家買豆腐的客人也都漸漸知道了他們要搬家的消息,還不等周家村的那些個族人聽到風(fēng)聲主動找上門來呢,先找到周三全他們家的竟然是另一家同樣開豆腐鋪子的掌柜!

    對方很是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無他,正是為了那腐乳的制作方子而來的,要知道,同樣都是開豆腐鋪子,豆腐的口感怎么樣,大多數(shù)人根本嘗不出來,那么,如何吸引客人來自家鋪子呢?自然是得推出一樣新品了。

    在周三全開始售賣腐乳的那一陣子,他們家鋪子幾乎是將附近幾公里以內(nèi)豆腐鋪子的生意都漸漸攏過去了,即使過后有一陣子由于新做的腐乳還沒有發(fā)酵好,鋪子里暫時沒有腐乳售賣,可是,他家鋪子的生意仍然要比旁的鋪子好上兩成。

    這些個掌柜,哪一個不是會精打細(xì)算的呢?只要細(xì)細(xì)一想這其中的利潤,心頭便是一陣火熱,自然,這幾家鋪子也偷偷摸摸地派人去買了周三全做出來的腐乳,帶回家去悄悄研究方子,只是,一罐腐乳往往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夠發(fā)酵好,其中只要有一樣調(diào)味品不正確,便會導(dǎo)致整個腐乳的味道都不對勁兒。

    如此一來,試驗方子的道路不僅要耗費大量時間,而且過程曲折,往往會浪費大量的豆腐,還沒見著收益呢,便先投出去一堆的成本了,哪個鋪子能經(jīng)得起這么造?

    因此,這個計劃沒過多久就夭折了,各家鋪子也只能默默眼紅著周三全家的鋪子,不過,現(xiàn)下可好,周三全竟然要搬家了?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登時便有一位聽到消息的掌柜趕了過來,希望周三全能出讓手中腐乳的方子,還沒過幾個時辰呢,又有兩家鋪子的掌柜也趕了過來,同樣提出來花費銀錢購買方子的主意。

    周三全自然心動,只是,說到底,這個方子是周長寧琢磨出來的,侄子愿意拿出方子來幫他們夫妻倆多賺些銀錢,卻不代表著他們夫妻倆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將方子當(dāng)做自家的所有物而隨意處置了,因此,當(dāng)下周三全便回絕了這三家,只說還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二才行。

    過后,周三全和周長寧提起此事的時候,考慮到他們要去衡池郡了,兩郡之間相隔這么遠(yuǎn),即便日后東陽郡徹底安全下來了他們也不一定會再回來,將方子賣出去也并不會妨礙到周三全將來在衡池郡的生意,周長寧便點了頭,還說賣得的銀錢理應(yīng)歸屬于三房支配。

    其實,就算是有了腐乳在手,周三全夫妻倆開這家豆腐鋪子也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要說能賺到什么大錢,那就實屬夸張了,眼看著他們就要搬去衡池郡落腳了,到了新的地方安頓下來難免又要有不小的開銷。

    周三全原本還在為即將要干癟的錢袋而苦惱呢,現(xiàn)下有了賣腐乳方子這三十兩銀子的進賬,一時間手頭倒是寬裕了許多。

    當(dāng)然了,他們夫妻二人晚間夜話之時,也是達(dá)成了共識的,此番到底還是他們做叔叔嬸嬸的占了侄子的便宜,日后若是有他們能幫上忙的地方,他們必須得幫大房的忙才是。

    周家的行李全部歸整好了,在船票上寫的日期的前一晚,周老爺子喊了周家村的族人們一齊聚在了大房的小院子里面,說到他們一家人就要去衡池郡落腳的時候,族人們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之前雖然聽到過只言片語的風(fēng)聲,但他們還以為是外人胡說八道的呢,他們好不容易才從周家村走了出來,在郡城安了家,周家人很顯然即便在郡城生活水平也沒有下降多少,又怎么可能再到別的地方去折騰呢?

    當(dāng)下,族人們便紛紛問周老爺子緣由,具體的原因老爺子自然是不方便說得太過于詳細(xì),畢竟,他們現(xiàn)在說出“聯(lián)軍要打過來了”的事情,那無疑就是在動搖民心了,還不等到碼頭只怕就得被燕王府的人抓起來。

    因此,老爺子只說還是在東陽郡的生活不大習(xí)慣,聽說衡池郡那個地方,人少地多,氣候宜人,過去了還能按人口給他們分發(fā)一些荒地種呢,他們一家子農(nóng)戶出身,還是更習(xí)慣靠天吃飯的日子,所以才打算離開的。

    這個理由雖說在外人聽起來有些勉強,但是對于周家村的人來說,還真有幾分道理,畢竟他們自己就是親身經(jīng)歷者,在這郡城里生活,沒有個一技之長,也不像周家人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本錢來開個鋪子,最能輕易找到的活計怕就是在碼頭上扛東西了。

    只是,這樣純粹靠體力吃飯的日子,每天所得的銀錢也就夠一家子混個溫飽罷了,還不如在周家村的時候呢,最起碼那個時候,一年到頭豐收的時候賣了糧食,家中還能積攢下來一筆銀錢。

    因此,聽周老爺子這樣一說,還真有幾人心動了,只是,再仔細(xì)一聽,明早清晨便要出發(fā)去碼頭了,不由得又有幾分遲疑,此外,還有幾人轉(zhuǎn)念一想,卻是動了再回周家村的念頭,只不過想想來的路上走了那么長時間的官道,不免又有幾分猶豫罷了。

    周老爺子可不管這些人心里怎么想,他之所以多和村人說上這么幾句,也不過是僅存的善心發(fā)作罷了,話就說到這里,老爺子撂下一句“愿意跟我們一起走的,明日卯時一刻,來我家一起出發(fā),若是暫時沒有余錢購買船票的,我家愿意先替大家墊付”,便讓眾人散去了。

    周家村的眾人互相討論著“你家走不走”這類話題,回到家中,也不知和家人商議過后,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只是這一切,也都和周長寧一家無關(guān)了,他們能做的,也僅僅到這個地步。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查了資料,修改一下,上一章說的,東陽郡和衡池郡之間相隔兩千公里,改為一千公里左右,類似于從河南商丘到浙江寧波之間的距離!

    昨天晚上因為有一場線上測試,所以沒來得及更新,跟大家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