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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徒弟的黑化日常 第58節(jié)

    她剛走近,覃夙便問道:“師尊沒事吧,他剛可有碰到你?”

    妤蓼聞言淺淺一笑,伸手覆上他還在加聚靈力的手,微挑眉目帶了些安撫的笑意道:“阿夙,你這問詢,屬實是看不起為師的修為了些?!?/br>
    覃夙自然相信師尊的修為能力,但他還是對從前邊拐角過來時,入眼的一幕感到無法克制。

    覃鋒竟然敢對師尊伸手,竟然準備拿他這臟手去碰她,他怎么敢的的?。?/br>
    “你別弄傷他,我看到亭子哪有個小丫頭慌張著跑了,估摸著是去喊人了?!辨マふf著握住了他手,往下壓了壓。

    知道師尊的意思,他朝對面正躲避長劍的覃鋒掃了眼,收住了掌控長劍的力道。

    不用長劍傷人可以,但他要讓覃鋒后悔朝師尊伸出的手。

    他將手上的食盒朝身側的師尊遞去,妤蓼便也順手接住,但她另一手還是壓住了覃夙控劍的右手。

    妤蓼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緒起伏大,她下意識的覺得這手不能放,一放估摸著覃鋒得臥床修養(yǎng)。

    就在覃鋒覺得長劍攻勢漸弱下來,他抬首朝對面二人看去,冷哼了聲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哥哥難道要在此親手弒弟?”

    覃夙仿佛不屑同他廢話,空出來的左手一個翻轉(zhuǎn),一條藤形的靈力便聚了起來。

    他對上師尊看過來的視線,斂下的眸子滿是幽深,輕聲又堅決道:“師尊,這個不許還說不行?!?/br>
    妤蓼還能說什么,便輕聲嗯了下,讓他注意著點別太過分。

    她這話音幾乎是在剛落,覃夙手上的靈藤便朝覃鋒簇擁而去,由一根變幻成三根。

    由于覃夙的長劍仍舊逼迫著,覃鋒的活動范圍不大。

    前方而來的藤蔓,覃鋒其實是熟悉的,但又不是他記憶中的熟悉。

    八年前的枯藤,此刻竟然成了喚發(fā)生機的青綠藤。

    也就是說,父親當年認定的枯藤廢物哥哥,他并不是改修了劍道,仍舊是靈力聚形,修了自然道。

    八年,哥哥還有什么驚喜是他不知道的呢?覃鋒上挑的鳳眼此刻微瞇起來。一時間他只覺老天不公,還有的便是,這個哥哥還是別活了吧。

    由不得覃鋒還作啥想法,這逼近的靈藤到了跟前便朝他甩了過來,他堪堪狼狽的避了過去。

    但下一瞬,在覃鋒的驚詫中,他的周遭驟現(xiàn)又生出了幾條青藤出來,仿佛憑空而生的靈藤也直接朝他簇擁而來,微藍的靈力一時間飄灑在覃鋒周遭。

    由于藤蔓眾多攻勢密集,覃鋒只得用折扇抵擋了幾根,堪堪護住了要命點。

    下瞬卻在驟然而現(xiàn)的三條藤蔓齊攻之下,他便被直接掀翻甩在了地上,揚起了一片細細的灰塵。

    亭子里的幾個丫頭下意識跑了過來,幾個小丫頭看看少主覃夙,又看向蜷縮在地上的二少主覃鋒,只敢捂住嘴壓住了要驚詫的叫聲,也沒人敢上前直接去扶起二少主。

    此刻,覃鋒隨著藤蔓的最后一擊在地上滾了滾,沒忍住從喉嚨中溢出一聲痛哼。

    對此覃夙冷哼了聲,收了手上的靈力聚形藤蔓,夙清長劍也在下一瞬返到了他身后的劍鞘。

    妤蓼見覃夙上前去,便也著拎著食盒隨著一道上前。

    由于覃夙身量本就極為高挑,此刻這般垂首斂下眸子的他,全然是一副對覃鋒俯視的姿態(tài)。

    他平日淡漠的臉上,此刻有著鮮明的動怒和譏諷,這是妤蓼在上世未見到覃夙的一面。

    覃鋒從地上撐起身子,用衣袖抹了把臉吐了口嘴中血水,仰首嗤笑道:“怎么,哥哥難道還想殺了我不成?”

    覃夙半蹲下,伸手揪住他領子往上一提,哂笑道:“你覺得你喊我一聲哥哥,我就不敢嗎?”說著,他朝遠處看去一眼,果然是搬來了父親啊。

    “但我要讓你一步步認識到,即便你得到父親的支持,我娘的東西你也休想沾染半分。”說著,他將手上揪著的領子一松,覃鋒便順著這突然松開的力度癱倒在了地上。

    “鋒兒,鋒兒…”覃扶邊喊邊疾步如飛的趕了過來。

    他蹲下身扶起了覃鋒,臉帶擔憂的把著人靈脈,下瞬臉上的擔憂才放了下來。

    然而轉(zhuǎn)瞬他便換做一臉怒容朝覃夙看去,厲聲道:“覃夙,你這是準備弒弟?”

    妤蓼對覃扶這戲劇性的變幻臉色感到好笑,未待覃夙說些什么。

    她徑直她上前半步道:“你這當父親的也是有意思,你又沒看到他們兩人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就說出了弒弟這般嚴重的詞?”

    “還是說,家主您內(nèi)心希望的是覃夙有此行為?希望他們兄弟相殘?”話畢,妤蓼臉上仍舊帶著慣常的淺笑,只是眸中唯有冷然。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加油!修改了錯字!

    第79章 疼你

    覃扶將倚靠在他身上的覃鋒, 小心的交給上來的兩個丫頭。這才轉(zhuǎn)身朝妤蓼冷哼一聲道:“我教訓我的兒子,道主還是不要來偏袒為好?!?/br>
    “再說了,鋒兒也的確是他所傷, 我這個當父親的也并未冤屈他。鋒兒性子向來溫和待人, 哪像覃夙, 他從幼時起就難以與人相處, 為人陰郁孤僻?!?/br>
    覃扶是盯著覃夙說的,越說越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但他逐漸不敢直視起覃夙的視線來,因為他從那中看見了恨意。

    他突然也就想到了覃夙他娘的那雙眸子,起先的怒意失望,最后只余清冷又含恨意。這般思緒上了心頭, 他便徹底移開了視線, 對上了他身側妤蓼的視線。

    “我是個孤兒,未得父母愛, 但我在無垢山從未受任何委屈, 對一個人愛與不愛一個人還是分得清的?!闭f著, 妤蓼掃了眼覃鋒。

    “家主你可捫心自問,你心中到底有沒有覃夙這個兒子,無垢山三年, 臨界三年,如今覃夙也如你意回來?!?/br>
    她微挑眸子朝他定定看去:“這么些年頭了,你這當父親的, 可曾問過他一句安好!我弟子回來這么些天, 難道就為了得父親一句:‘難以與人相處, 為人陰郁孤僻’的問責?”

    覃夙在這時微閉了下眸子才睜開眼眸,壓下了眼中突然升騰而起的情緒。他明明早就對父親失望了的, 但在師尊這話下,他又突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委屈。

    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靈力聚形失敗時,父親眼中的失望令他寒心又令他覺得快意。

    覃扶在妤蓼這話下,伸手指著她你你了半天,愣是沒反駁出一句。最后他一甩袖子怒吼道:“滾,如今這覃家是我掌家,他一個當兒子的難不成還想爬到我頭上去?”

    “師尊,不需要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闭f著,覃夙上前一步擋在師尊面前,臉帶淡漠毫無情緒道:“不用父親趕,我們今日便會走,覃家現(xiàn)在的確是你的,十年后呢?”

    話畢,他也不欲同父親再爭辯些什么,回身朝師尊淡淡說了句:師尊我們走吧,這不是我的家。

    兩人走后,覃扶駐足原地,無聲看向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稍頃,還是身后覃鋒的喊聲令他收回了視線。

    回身時他收住了臉上的悵然若失,余光中瞥見一抹婦人的倩影,正急匆匆的小步跑來。

    過來的婦人正是覃鋒的娘,待字閨中時人喚孟娘。

    孟娘扶住兒子覃鋒,她臉帶淚意仰首朝覃扶道:“家主你看看,夫君你看看,他這才回來幾天,家里就不省事,鋒兒也被他重傷成這樣,我可憐的阿鋒。”

    “閉嘴,夫人既然知道鋒兒受傷了,還不讓人請醫(yī)修來!”話畢,他又掃了眼覃鋒,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鋒兒你也是,修為上也多上些心才是?!?/br>
    覃鋒未發(fā)一言,看著父親甩袖遠去的背影。他嗤笑一聲,微低下眸子朝婦人輕聲道:“爹這般三心二意的人,阿娘還是少上點心才是。”

    婦人臉生得嬌媚,仿若桃李年華的女子。早在覃扶斥責她時便垂下了淚,但此刻臉上卻是一片冷然,襯著她掛著的淚痕的臉頰,多少有些滑稽。

    她用絲帕抹去臉上淚珠,微抬下巴冷笑道:“鋒兒,你父親就是這般的人,只要他存在……”

    未盡的話語不用女子再提醒,覃鋒也明白阿娘的意思。覃夙不能活,只要他存在一天,家主這個位置永遠就不能穩(wěn)。

    所謂十年之約,另一人只要死了不就好了。

    兩人帶著些笑意看著彼此,眸中逐漸染上瘋狂。

    下瞬覃鋒手起,他身側的丫頭便睜大著眸子倒了下去,眸中里滿是不可置信。

    對面婦人也有些驚詫的看著,掃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三個丫頭,問了句:她們怎么了?

    畢竟這三個丫頭也跟著她兒子覃鋒有些時日了,并不至于聽了幾句上邊話,就得到這個下場,所以婦人才有了這一問。

    覃鋒冷眼掃了眼地上的三人,這才冷聲道:“她們在顧忌著覃夙是主人的時候,她們就已經(jīng)死了?!?/br>
    婦人聞言只是掃了眼地上的三個丫頭,眼中再無憐憫。

    下瞬她朝身后的年長婦人打了個眼色,那婦人便從遠處喊來幾個仆從男子,將地上的三個丫頭扛走了。

    這邊,妤蓼和覃夙二人并未直接回院子。

    覃夙此刻正和師尊提出不用去醉仙樓了,他和兩個jiejie說一聲便走。

    “不行,你兩個jiejie的心意,而且就是今晚,我們?nèi)チ瞬换貋肀闶橇恕!闭f著,妤蓼扯住他袖子,示意他不必就這般告辭了。

    “師尊會不會覺得弟子幼稚啊,畢竟我這般年紀還和父親置氣?!瘪砘厣磔p聲說道。

    妤蓼聞言一笑,有些沒好氣道:“我都同你父親這般說辭了,阿夙還看不出我心站誰哪啊?!闭f著,她朝周圍瞟了瞟,上前伸手直接攬抱過他腰身,微仰首道:“你父親不疼你,為師疼你?!?/br>
    “師尊,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師尊有時候就是在故意撩人。”說著,他伸手將這個懷抱加深,微俯身在她發(fā)髻上印下一個親吻。

    梨花的幽香氤氳在鼻尖,他又微低頭將這親吻持續(xù)在了她額頭上。

    良久,妤蓼輕微推拒了下,小聲嘟嚷了句:得虧我沒上胭脂水粉。

    松開懷抱的他掃了眼對面的女子,聞言有些無奈的抿了下唇角,撩人的是師尊,破壞氛圍的也是師尊她。

    “阿夙,這是什么?”說著,妤蓼將手上的食盒拎起,就待覃夙要說什么時,她恍然大悟道:“上次回來我們一同采摘的梨花,所以這里邊是梨花糕?”

    看著師尊臉上的笑意,他素來淡漠的眸子里也染上了一抹溫柔,輕聲說了句師尊喜歡就好。

    妤蓼抬首朝他淺淺一笑,輕聲說了句謝謝。

    從她下山時無心的一句梨花糕,上次在槐安鎮(zhèn)便有了靠靈力來催熟梨花糕,她便說了句味道不如自然開的梨花清甜,覃夙也就記到了現(xiàn)在。

    雖然只是一份小小的梨花糕,但她從這中感受到了自己正被他珍視著,他的愛慕和珍視是屬于她的。

    “阿夙,上世你太傻了?!闭f著,他未待覃夙反應過來,便一個轉(zhuǎn)身走了,邊加大了些聲量道:“不許就這么和你jiejie告別了,說不定她們已經(jīng)去往我們院子哪了?!?/br>
    見師尊都這么安排了,覃夙便只好折身隨著師尊一起。

    回到院子時,正如妤蓼所說,院中該要出去的人一個也不少。

    兩人剛跨進院子,覃夙的大姐便上前,上下打量了覃夙才道:“你和覃鋒的事我聽說了,弟弟你也是,都要走了還和他動手做什么,沒傷著哪吧?”

    覃夙朝著大姐說了句沒事。

    還未待覃夙再說什么,他二姐覃酥上前道:“他這人就是該打,他娘慣愛在爹哪吹枕頭風,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快被他這背地后手惡心死了,一個大男人靠著他娘吹枕頭風…”

    “覃酥,你閉閉嘴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著,覃綰上前朝妤蓼有些不好意思道:“道主勿怪,我們家除了他們娘倆,其它人還是很好的。”

    話畢,覃綰還拉了下覃酥,示意她說些什么,挽回下她自身在妤蓼面前的印象。

    妤蓼掃了眼這兩姐妹,這一動一靜的性子,屬實讓她心生歡喜。

    她掃了眼從一進門便微蹙眉的覃夙,估摸著他在煩jiejie的嘮叨吧。

    這般一想,妤蓼眉目浸潤了些笑意,朝著大姐覃綰微搖了搖頭道:“覃酥天性率真,和我小徒弟燕兒的性子也很投緣,我也很喜歡她性子。”

    “真的嗎?道主喜歡我性子?”說著,覃酥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狡黠一笑:“既然道主也喜歡,那道主什么時候喚我做jiejie?”

    這一話落,院中的幾個人頓時都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