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77節(jié)
但是有一點,孩子確實太小了,才六七歲,讓她洗月經(jīng)帶不合適。 安六合招招手,讓她走到自己面前,抬手把她凌亂的劉海別到耳朵后面:“麗麗,你有空幫干媽帶帶弟弟meimei就很好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你要是實在想幫忙,可以跟小杰一起認字一起讀書嘛,回頭干媽再給你們準備一點花花草草的種子,你們也可以種著玩玩。你還是孩子,別給自己太多負擔,干媽并沒有說一定要你回報什么?!?/br> “我知道干媽,是我自己想做的,不關(guān)你的事?!备瘥惓了剂艘粫?,心里有個想法,“你是嫌我那個姨媽罵得太難聽了是嗎?咱不理她,我就喜歡看她生氣,反正我不幫她洗,她再怎么罵我也不幫?!?/br> 安六合哭笑不得,只好換了個思路:“我會怕她?我是覺得,你跟你哥哥學(xué)著做做飯洗洗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那是照顧自己的本事,學(xué)會了不虧??筛蓩屪约河惺钟心_,不需要麗麗來洗月經(jīng)帶。再說了,你要是把這時間用來學(xué)習(xí),說不定還可以多學(xué)會幾個字呢,等到九月開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們一看,哇,葛麗會認這么多字呢,真了不起。你想想,那多風光啊?!?/br> 葛麗有些困惑:“真的嗎?我要是會認很多字,同學(xué)會很喜歡我嗎?” 他們到現(xiàn)在都不樂意跟她玩呢。 安六合認真地點頭:“當然,我們葛麗這么優(yōu)秀,誰不喜歡呢?他們現(xiàn)在跟你還不熟,所以你要好好準備,等到了開學(xué)的時候,讓他們對你刮目相看,好不好?” “好,那我現(xiàn)在就去看書!”葛麗這下高興了,攥著兩根辮子一蹦一跳出去了。 安六合松了口氣,正好身上的又飽和了,干脆下地重換了一條。 正準備自己去洗,就被周中擎搶了過去:“好好躺著,我來?!?/br> 周中擎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出去了,不一會華東箏到井邊看了看,再次陰陽怪氣起來:“嘖,有些女人就是命好,來個例假跟懷了龍種似的,要么讓我大侄女洗,要么讓她男人洗,自己躲在屋里生金子呢。” 周中擎沒跟她客氣,直接把一盆血水潑在了她褲子上:“知道你為什么活不長了嗎?口業(yè)造了太多,該!” “就是,與其在這里眼紅我姐,不如讓你男人也給你洗洗?”九州看不下去了,過來挖苦道,“我看你男人肯定連碗都沒幫你洗過吧?哎,沒辦法,生產(chǎn)隊的驢也覺得兩條腿的人命好呢,可那又怎么樣,驢就是驢,不會因為自己鬼叫幾聲就不用拉磨了,你說是吧,這位老大姐?!?/br> “你!”華東箏氣死了,一跺腳一扭頭,回去了,重重地把門摔上,氣得半天都沒出來。 九州不慣著她,故意跑過去說道:“哎呦,我本來還想著,看在你跟我姐要當鄰居的份上,幫你看看病呢,沒想到你對我姐意見這么大。我看還是算了,有這功夫我不如多給別人看看診,免得你活太久了把我姐氣出個好歹來?!?/br> 第121章 報警吧(二更) 華東箏對九州的話嗤之以鼻, 她只當這小伙子吹牛呢,她的病連廣市軍醫(yī)院都沒轍了,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治什么治。 她也顧不上跟九州吵架, 她得先把臟了的褲子換下來。 正好葛麗從諸葛鳴家借了書回來, 一推開門,華東箏就把這條被血水打濕的臟褲子扔到了她身上。 差點把她手里的書都給弄臟了, 氣得葛麗破口大罵:“你有病??!有病滾出我家, 這里不歡迎你!” “呦,脾氣不小嘛!今天可是你先罵我的,等會你諸葛伯伯回來, 我就找他來評理!”華東箏原本不想再跟這兩個孩子作對了,可她經(jīng)不住別人挑撥。 三言兩語, 就把她哄得疑神疑鬼, 懷疑之前的事是安六合故意跟這兩個孩子聯(lián)手給她meimei做的套。 尤其是一個月66塊錢的事, 保不齊是安六合想私吞呢? 畢竟兩個小孩一個月怎么著也用不了這么多錢啊。 她現(xiàn)在可后悔了, 后悔葛長征拿錢出來的時候, 她居然痛快地讓她meimei數(shù)了66塊錢交給了葛麗。 這個小蹄子, 拿著她妹夫的錢,卻不管她meimei的死活, 反倒是跑到安六合那邊整天鞍前馬后的,跟個哈巴狗似的, 她越想越是生氣,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尤其是今天看到葛麗給安六合洗月經(jīng)帶,更是氣得她失去了理智。 她都快三十的人了,這輩子都沒讓別人給自己洗過月經(jīng)帶, 那東西那么臟, 還晦氣, 安六合是真的不怕給孩子和她男人帶來霉運嗎? 她真是覺得這個女人囂張過頭了,不就是搞了點稻種嗎,不就是弄了點救濟糧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可是聽說了,北大荒那邊本來都打算把存糧全部運過來了,結(jié)果安六合橫插一手,搶走了北大荒的功勞。 這個女人真是心機深沉,搶她meimei的男人不說,還搶她兄弟的功勞。 現(xiàn)在連她meimei的繼女都被她使喚得團團轉(zhuǎn),她要是再不管管,以后這葛家難不成要做她安六合的家奴了? 想到這里,華東箏就覺得自己使喚葛麗是理直氣壯的。 見葛麗把她的褲子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她氣得直接沖過來抽了葛麗一個大嘴巴子。 強大的慣性,讓小姑娘的身體像是風中飄落的葉子,被這股邪風一吹,不受控制地撲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嘭的一下,磕到了太陽xue上,直接痛得小姑娘昏死過去了。 華東箏還以為她在騙人,站在那里罵道:“呦呵,居然學(xué)會裝死來嚇唬人了?你給我起來,今天你要是不把這褲子洗了,你就別想吃晚飯!” 正在里屋寫作業(yè)的葛強聽到動靜跑出來一看,嚇得趕緊沖過去把葛麗抱了起來。 他晃了晃meimei瘦小的身軀,再看她太陽xue上蜿蜒而下的血跡,一顆心不住地下沉下沉再下沉。 他顧不得跟華東箏吵嘴,趕緊抱著葛麗出去了:“干爹,干爹救命啊,麗麗是不是要死了,干爹快!” 周中擎剛把月經(jīng)帶洗完晾好,聞言三兩步走過來,把葛麗接到了懷里:“九州,快進來?!?/br> 九州趕緊跟著進了屋里,先把脈,確定孩子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這才轉(zhuǎn)身處理起了傷口,不過他沒帶消毒水繃帶之類的東西,還是建議周中擎帶他去島東的衛(wèi)生站再說。 周中擎沒有意見,叮囑了安六合一聲,便跟九州一起把葛麗送去了衛(wèi)生站。 葛強哭著跟了上去,剛到院門口,就聽安六合在身后喊道:“小強,你去通知你爸,讓你爸報警,快去?!?/br> “報警?”葛強從來沒有想過還可以這樣,他不太理解這么做的用意,但既然是干媽讓報的警,想來是有道理的。 他便趕緊往校場去了。 今天爸爸在訓(xùn)練手下的將士,有一個近戰(zhàn)項目的參賽班是他負責的。 為了訓(xùn)練出更優(yōu)秀更出色的近戰(zhàn)士兵,葛長征最近起早貪黑,很是上心。 他舅舅說的沒錯,他已經(jīng)錯失了好多次機會了,眼下能抓住的就是即將到來的全軍大比武。 光是他自己出色還不行,因為比賽里面還有團體項目。 他得帶著一整個隊伍走上賽場,去角逐那軍中的至高榮耀。 所以他連吃飯和午休的時候都沒回來。 葛強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跟張臨淵摔跤。 他倆本就是一個軍區(qū)的,跟周中擎原先的團部合并成加強團之后,周中擎并沒有動他們這邊原有的配置,擴編之后也沒動,說是要等秋季征兵之后再重新整頓隊伍。 所以?????張臨淵那一個營隊原先是什么樣現(xiàn)在就還是什么樣,只有幾個軍官進行了調(diào)整。 這就導(dǎo)致葛長征對這群人更有親切感,也更愿意教導(dǎo)他們。 至于周中擎那邊的人手,則被呂國豪挑挑揀揀選走了。 他看著張臨淵這細皮嫩rou的樣子,很是輕敵。 沒想到過招的時候,居然遲遲分不出勝負,甚至因為葛強的一聲哭喊分了神,下一秒就直接被張臨淵一個過肩摔摁地上去了。 疼倒是次要的,丟人才是關(guān)鍵的,他扭頭看著葛強,氣得目眥盡裂:“鬼叫什么?沒看到我忙著呢?” “爸,麗麗出事了,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爸,你快跟我回去吧?!备饛姾苌俦凰职钟眠@種眼神瞪著,他嚇得脖子一縮,下意識往后退縮了幾步,可meimei現(xiàn)在性命攸關(guān),他還是硬著頭皮重新走上前來。 他看著張臨淵,道:“張叔叔,這次不算我爸輸給你好不好?我meimei真的出事了,她頭上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張臨淵趕緊松開葛長征,還好心地把他拽了起來。 他這位表哥他還沒相認,但軍事上的素養(yǎng)他還是認可的。 至于人品和私生活…… 雖然他不想摻和,但也不能無視人家女兒的死活,他推了葛長征一把:“快去吧葛副旅長,孩子要緊。” 葛長征大喘著氣,滿是戾氣的目光逐漸溫和下來。 他擦了把汗,把毛巾一扔,大步流星往回走去,葛強追了上去:“爸,爸你往哪兒???干媽叫你去報警呢,派出所在這邊。” “報什么警,還不夠丟人的嗎?”葛長征不贊成這么做。 他不太相信華東箏那么沒有分寸,這幾天她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很溫和的,以至于他以為她改過自新了。 也許是孩子夸大其詞了,畢竟葛麗對她這個大姨一點都不客氣。 他這么想著,沒有理會葛強的呼喊,繼續(xù)往大院那邊趕去。 葛強追不上他,只好在他身后提醒道:“干爹送麗麗去衛(wèi)生站了,爸你別走錯路了?!?/br> 葛長征趕緊在前面路口向東,依舊沒等葛強。 葛強實在是追不上了,扶著膝蓋停在路邊,吭哧吭哧喘氣。 張臨淵拿著水壺走了上來:“喝點水?!?/br> “謝謝張叔叔?!备饛姴⒉恢姥矍斑@位叔叔其實跟他爸爸是表兄弟,所以他并沒有指望張臨淵能幫自己。 他只是嘀咕了一句:“怎么辦,干媽讓報警,我爸不讓,哎,真是煩死了?!?/br>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張臨淵知道葛強認了安六合當干媽,所以他還是插了句嘴:“你干媽對你好嗎?” “好啊?!备饛娨还赡X兒喝了一大半。 擰上蓋子,把水壺還給了張臨淵。 張臨淵又問:“那你干媽有錯話說給你聽過嗎?” “沒有?!备饛娬f完就明白張臨淵是什么意思了。 他盯著張臨淵,有些許的猶豫,張臨淵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你慢慢考慮吧,反正差點沒命的是你meimei,你自己看著辦。” 這句“差點沒命”瞬間戳痛了葛強的軟肋,他猛地抬頭,看了眼他爸消失的方向,隨后堅定地朝哨卡那里的崗?fù)づ芰诉^去。 島上的派出所在島西,島東歸軍隊管,但是島東也有不屬于軍隊的其他人員,所以派出所在島東哨崗這邊是設(shè)立了一個崗?fù)さ摹?/br> 如果島東有除了軍人之外的人違法亂紀,警察得管,就近跟哨卡的士兵溝通一下,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葛強一路狂奔著過來,在半路遇上了剛從島西回來的別軻。 別軻一臉的喜色,正準備去找安六合跟周中擎報喜呢,沒想到看到了葛強,這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狂奔著,臉曬得通紅都沒有停下。 他趕緊停下摩托,看著擦肩而過的葛強問了一聲:“小強,出什么事了?” “別伯伯。”葛強的老子沒別軻年紀大,所以他管別軻叫伯伯是應(yīng)該的。 可別軻是安六合的妹夫,安六合又是葛強的干媽,別軻感覺自己應(yīng)該跟著七星和安六合的關(guān)系來認葛家的親屬關(guān)系,所以他糾正道:“不是跟你說了嗎,喊姨夫?!?/br> “???”葛強愣了下,是哦,前幾天正式買了禮物磕頭認干媽干爹的時候,別伯伯是這樣說過的。 因為七星阿姨是干媽的meimei,別伯伯是七星阿姨的丈夫,所以他應(yīng)該管別伯伯叫姨夫。 理清了這里頭的彎彎繞繞,葛強抹了把淚:“姨夫,我家麗麗差點被那個壞姨媽打死了,干媽讓我去報警,你能送我過去嗎?” “報警?”別軻有些意外,隨即明白過來了,島上的糾察連是管部隊紀律的,但是華東箏屬于外來人員,只能找警察管。 他趕緊把葛強撈起來,一蹬摩托,調(diào)頭往崗?fù)つ沁吶チ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