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139節(jié)
所以安六合一下子真沒反應過來她還是個什么局長。 她如夢初醒般站起來,在親人們的注視下,靦腆笑笑,走到了船頭:“白營長,不是你叫人請我媽和我愛人的嘛,有我什么事???” “是我糊涂了,他倆都不好使?!卑籽嫔懒耍@豬頭臉上,還有華念君?????留下的幾個貓爪子印呢。 她那指甲又長又尖,不是貓是什么? 他氣得不輕,沒等安六合問就控訴道:“華念君說了,要你去,她哥聽她的,她要你去說句話她才肯讓她哥收手。” “怎么又扯上我了,又不是我讓她嫁給葛長征的?!卑擦闲睦镏狈膏止?。 安家眾人也覺得這華少將的千金實在是蠻不講理。 “沒辦法,人家指名道姓,你還是去吧?”寧華夏也來氣,這都什么事兒。 安六合沒反應,她在琢磨到底要她去做什么。 安四海勸了勸:“去吧小六,你要不去,出了事就說你害的!” “你說賊不賊啊,陰不陰??!”李秀華也沒見過這樣的人,實在是大開眼界。 安六合嘆了口氣:“去吧,八荒九州,你倆在這收拾收拾,把東西搬到四哥院子里吧,我去去就來?!?/br> “媳婦,那我呢?”周中擎覺得自己也該去,可他帶著小杰呢。 沒想到小杰倒是機靈,趕緊撒手,跑過去牽住了大舅舅的手:“我跟大舅,爸,你去保護mama!” “好小子,真爺們兒!”安一方跟他擠眉弄眼的,儼然一個老小孩帶著一個小小孩。 那就這么定了,一大家子兵分兩路,這邊兩口子去滅火,那邊一大家子去做飯敘舊。 路上寧華夏還犯嘀咕呢,好不容易長子回來了,一大家子去老家聚聚多好,非要被這事弄的,又把老爺子和老二撇家里了。 想想就來氣。 不過她也不好說什么,反倒過來安慰大家:“你們六meimei身上責任大了,也是沒辦法的事,走吧,總歸是人來得差不多,等明天我再叫你們爸和二哥過來?!?/br> 嗯,也只能這樣了,安一方見一大家子又唉聲嘆氣的,趕緊過來安慰道:“哎,媽,這是好事啊,說明我們六meimei和六妹夫以后都是響當當?shù)拇笕宋?,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倆多生幾個,回頭過繼一個給我,省得你們總催我結婚,哈哈哈!” “好你個安一方,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大老遠趕回來沒安好心!”寧華夏氣得把蕾蕾和英招塞給了七星和別軻,老當益壯地追她那混賬大兒子去了。 一家子又鬧了起來,話題瞬間被轉(zhuǎn)移開了,都在討論要是老大真的不結婚,誰家舍得把孩子過繼給他。 “反正我不舍得!”何香芹搶在所有人前頭表態(tài),說完看著身邊的安平,想把他往自己懷里拽。 這可是她的寶貝兒子,絕對不舍得。 安平雖然沒有拒絕,可肢體語言多少有點抗拒,他默默地移開了外側(cè)肩上搭著的手,小聲道:“媽,你弄疼我了?!?/br> 何香芹趕緊松開,笑著往前走:“安平,走,看看你四叔家里養(yǎng)的兔子怎么樣了?!?/br> 安平?jīng)]吭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跟上去,由著她自己走在了前頭。 至于其他人,安四海家也就兩個娃,手心手背都是rou,舍不得。 老五不在,在也沒有。 老七剛結婚,沒道理卷子剛發(fā)下來就管人要成績吧。 至于老八老九,媳婦都沒影子呢,還孩子呢。 所以說來說去,果然只有老六家里孩子多,也只有老六這邊是半路夫妻,情況特殊。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安四海卻搖頭:“不行。還是得咱大哥自己努力,小六家的想都別想,她哪怕去要飯都不可能把孩子送人的?!?/br> “那是當然,我六姐最疼孩子了,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要緊著孩子的先來。我說句難聽的,要是她沒有這么大的本事,要是今年還是有洪災,她肯定會把最后一口糧都省給小杰和蕾蕾的?!逼咝且宦窙]怎么插嘴,卻在這時為自家六姐辯解了幾句。 “嗯,小七,別往心里去,不過是大哥這么一鬧,大家隨便琢磨了一下,不是真的要你六姐把孩子送給大哥,咱大哥也不是那種奪人所愛的人?!卑菜暮0矒崃艘幌缕咝堑那榫w。 七星松了口氣,卻忽然有點好奇:“二嫂,你怎么不說話啊?” “我?我沒意見啊,都好。”何香芹不知道七星為什么單單問她一個。 李秀華也在呢,又不是她一個嫂子。 七星卻笑:“是哪個都不送的都好,還是隨便送哪個都好的都好?反正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唄?!?/br> “七星,你胡說什么呢?”何香芹忽然回頭,有些不滿地白了她一眼。 七星本來沒有惡意,她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二嫂這么激動。 她撇撇嘴,不滿地嘀咕道:“干嘛這么兇啊,我就是看大哥逗得大家很開心,所以跟著學一學,怎么他開玩笑你們就笑哈哈的,我開玩笑就生氣啊?” 何香芹啊了一聲:“你……你開玩笑的啊,開玩笑也不能這樣啊,很傷感情的,回頭你六姐真以為我這么無情無義的,多不好啊?!?/br> “我沒這么說啊二嫂,我就是學大哥,畫虎不成反類犬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七星無奈極了,看來這說話的學問,還得好好找六姐再學習學習啊。 此時她的六姐也想找人學習學習呢。 她想問問,什么叫“安六合我跟你換一換男人”。 作者有話說: 二嫂屬于生在特殊家庭,長期受到周圍人的議論,以至于被迫自我壓抑,造成了心理扭曲。 她不是真的壞,她的扭曲在于她更注重別人怎么怎么樣,而不是我該怎么怎么樣。 其實這種情況,在很多原生家庭不幸福的人身上都有體現(xiàn)的。 她也會有勇于正面自我,改變自我的那一天。 寫她就是為了警醒女主,要側(cè)重小杰和蕾蕾的心理健康。 大哥大大方方提雷凱,是為了不讓女主和男主心里有溝溝坎坎。就像他說的,其實生老病死都是尋常事,改嫁也是正常選擇,沒必要陷在封建糟粕的貞cao觀念里害人害己。 當然我筆力有限,未必寫得那么令人叫絕,但我也是盡力了,如有不足之處,我也沒辦法一蹴而就,慢慢來吧。 第85章 他是我的男人(一更) 安六合看著面前瘋瘋癲癲的女人, 只覺得她可悲。 她有個地位尊貴的老子,又有寵愛她的哥哥jiejie,雖然她媽去的早, 可她的人生已經(jīng)比大多數(shù)人優(yōu)越了不少。 她雖然生在戰(zhàn)亂年代, 可沒過幾年國家就走向了和平,她從五六歲開始就沐浴在了新時代的光輝之下, 可她卻把自己活成了舊時代里最可悲的那一類女人—— 沒有自我, 只想依附男人,俗稱菟絲花。 這樣的女人,安六合真的連都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 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華念君的無理要求:“不可能!” 華念君知道她不會輕易松口, 可是她本來也不在乎安六合的意見。 所以她看向了周中擎,上前一步, 試圖去抓周中擎的手, 卻被周中擎不假思索地避開了。 他往后退了三步, 緊緊攥著安六合的手, 將她摟在了自己懷里。 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的口吻帶著不屑一顧的輕蔑:“怎么?你以為我媳婦的幸福是靠我得來的?你以為你嫁給我你就可以成為贏家?你錯了, 人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也許可以靠父母贏得先機, 也許可以靠路上的貴人推波助瀾,可后面怎么走, 能走多遠,還是得靠自己。我說句不好聽的,我媳婦就是不嫁人,也可以過得比你好一萬倍。而你, 就算回到封建時代嫁給皇帝, 你也活不到最后, 因為你把自己的路全部堵死了,你輸在了你自己身上,你再怎么怨恨別人也沒用?!?/br> “周中擎,你少說廢話!我就問你,安六合的父母能給你提供人脈嗎?能幫你走向中央嗎?不可能的!你跟她繼續(xù)鬼混下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頂多在這個島上呼風喚雨,然后呢?你還是要屈居別人之下,你連你所在的軍區(qū)都走不出去,你只能一輩子守著這個島,守著這個女人,你是不會再有更高的發(fā)展的!”華念君不在乎他對自己的嘲諷,因為她相信,只要是男人,就向往權利和地位。 只要向往權利和地位,那么她的父親就是周中擎最好的靠山。 只要父親醒來,她就可以去求父親,幫周中擎掃清通往首都的障礙,幫他一步一步,走出大軍區(qū),走向海軍總局,走向權利更高峰。 這才是她的底牌,她的王牌。 她志在必得地看著周中擎,她受夠了,她再也不要跟葛長征待在一個屋檐下了,她再也不想整天羨慕安六合有個疼愛她的丈夫了。 只要她能幫著周中擎爬得更高走得更遠,周中擎一定也會對她疼愛有加的。 她并不是個壞女人,她只是脾氣大了點,想法簡單了點。 可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不少。 與其繼續(xù)跟葛長征斗法,不如離婚,另尋良人。 是她犯了蠢,當初居然會嫌棄周中擎不夠白凈,居然會因為張臨淵更符合自己的審美就?????輕易改弦更張。 她應該聽爸爸的話,周中擎才是那塊美玉,而其他人,都是不值得雕琢的頑石罷了。 她現(xiàn)在后悔應該還來得及,她還年輕。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她的危言聳聽對周中擎一點用都沒有。 這個男人,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堅定地拒絕了她。 他說:“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本來就沒有什么追求,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守著這個島,守著我的老婆孩子。至于什么海軍總局,什么權利的中央,如果你覺得好,你可以自己勇攀高峰。你說的沒錯,你有那么厲害的一個老子,你怕什么呢?你可以把這個機會留給你自己,加油華念君同志,你一定可以的,如果有朝一日你成為了我的頂頭上司,可別忘記我的點撥之恩?!?/br> 說完,周中擎就挽著安六合的肩膀走了,似乎多待一秒都是對生命的褻瀆。 華念君并不想自己奮斗,她追了出去。 張開雙臂,攔在了這對夫妻面前:“不準走!我還有話跟安六合說!” 安六合看著她:“說吧,我聽著?!?/br> 華念君還能說什么?無非是把剛剛對周中擎說的話用換了個說法,用來恐嚇安六合:“你就不怕將來他埋怨你嗎?你真的要這么自私,阻斷他進入中央的可能嗎?” “你真的很可笑,你憑什么一廂情愿地認為他很想進入中央呢?憑你臉大嗎?我告訴你,他不會埋怨我的,因為他是我的男人,我去哪,他就去哪。他的眼里只有我和孩子,其他人對他來說,那都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張三李四,無足輕重,懂了嗎?”安六合已經(jīng)沒耐心了。 她轉(zhuǎn)身,看著一直沉默的華長征,問道:“這位首長,既然您能娶到沈市司令的女兒,想必您自身的軍銜也不低吧。既然這樣,我希望您能有點高級軍官的樣子,該解決矛盾就解決矛盾,而不是在這里聽信您meimei的一面之詞,胡攪蠻纏,一點體面都不顧了。我說句難聽的,雖然我跟華少將不是很合得來,可我看到他的女兒這么丟人現(xiàn)眼,我還是挺同情他的。一世英名,就這么毀在這么一個不成器的女兒身上,他的戰(zhàn)友和同僚們會怎么笑話他?難道你想讓他醒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聽別人議論你們兄妹的荒誕舉動嗎?” 說完,安六合便走了,緊緊抓著周中擎的手,半個眼神也不想再多給這對兄妹。 安六合一走,華長征就松開了葛長征的衣領子。 兩個長征都掛了彩。 誰也沒比誰體面到哪里去。 華長征原本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來當說客,可現(xiàn)在,他覺得沒必要了。 因為安六合的一句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一世英名,就這么毀在這么一個不成器的女兒身上。 是的,他不想讓他爸爸晚節(jié)不保。 他追了出來,看著那個只剩背影的女人,思緒翻涌。 身邊傳來華念君不滿的哭鬧聲,一聲一聲,吵得他心煩意亂。 他得承認,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