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和他的廢話網友 第90節(jié)
而邵修意外得知報警的是個好心人,連名字都沒有透露,用的還是人販子的手機報警時,腦海中突然竄出了一個身影。 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熟悉感實在是太重了。 尤其是奉池鎮(zhèn)還是舉辦古玩大會的地點,而宋離恰好去了古玩大會。 心中有個雷達顯示這所謂的好心人必然是宋離。 邵修想到先前清遠交代的,他們甚至還摻和進了販毒與拐賣的惡劣案件之中,于是果斷給宋離打了電話了解情況。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 聽到宋離說惡鬼自己消散以后,他眉心剛一蹙起,耳邊便響起了敲門聲。 邵修一怔,他今天照常下班,吃過晚飯就回家了,誰沒事兒找到他家里來? 對宋離說了句稍等,他走到門口,一開門,目光落在面前人俊美的五官上,有幾分呆滯:“封愈?” 電話那頭的宋離 :“……” 封愈沖邵修點了點頭:“有點事情找你,你先打電話?!?/br> 男人低沉的嗓音順著電話鉆入青年的耳中,令他不受控制的回憶起那天晚上男人將鼻尖抵在他的后頸,貼著他的肌膚說出的“你好香”三個字。潮紅順著后頸逐漸蔓延至耳朵,宋離的目光閃了閃,說了句“沒事你們先聊”便掛斷了電話。 邵修:“……?” 掛電話掛這么匆忙? 但掛都掛了,邵修自然收起了手機。 他看向封愈的時候眼神里還帶著幾分震驚,封愈這人雖說掛名了他們三界管理處,但人好歹是地府做主的那位,一般人可不敢吩咐他做什么。至于惡鬼作亂的事件,他愿意幫忙就幫忙,沒空也就只能找其他人。 就這么個人,今天怎么主動跑他這兒來了? 不等邵修問出聲,封愈便主動將發(fā)生在欒州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即問道:“你什么看法?” 邵修:“……” 封愈說,有個鬼在審訊室煙消云散了? 那不是和宋離遇到的惡鬼情況一樣嗎? 心中突然突突跳動了兩下,他再次看向封愈,男人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漆黑的眼眸里透露出來的神情依舊散漫,仿佛只是不經意的一問。然而邵修很清楚,事實并非如此。 如果真的是不在意,何必特地跑到他這兒來? 他眼神不自覺虛了一秒,臉上假裝驚訝:“消散了?這種情況連你這位酆都之主都沒見過,我怎么會知道?!?/br> 封愈注視著他的表情,忽然嘖了一聲。 邵修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溫度好像在驟然間降低,一股一股陰冷的風從不知名的地方吹來,讓他一只水屬性的麒麟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但封愈并沒有對他做什么,他只是想告訴邵修他的耐心有限。 他沖邵修扯了扯唇,聲音溫和的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天到晚閑著沒事干特地跑來看你演戲?” 邵修:“……” 雖然聽著很溫和,但實際上這溫和里裝著冰碴子。 封愈靠在沙發(fā)上,掀起眼皮看他:“如果你不能回答我,我可以去找其他人。畢竟,三界管理處的能人異士這么多,不怕沒人知道?!?/br> 話一消,邵修便坐到了他的面前,認真道:“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聊聊。” … 十來分鐘后。 封愈從邵修的家離開,而邵修還坐在沙發(fā)上思考人生。 他并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封愈,只是告訴了對方那只叫孫順的惡鬼極有可能知道什么秘密,所以被滅口了。而滅口的方式自然是亡咒。 邵修也不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但他隱約覺得封愈今天來找他似乎也有點不同的意味。 否則……他為什么不去三界管理處? 他想了很久,選擇跟宋離匯報情況。 而得知此事以后,宋離卻問了一個與之無關的問題:“所以封愈是什么身份?” 邵修:“您沉睡后不久,原來的酆都之主卞逍隕落,封愈繼位。” 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說法不對,于是又直白的道:“簡單來說,就是他從幽冥山出來撕了卞逍,然后自己上位了?!?/br> 宋離沉默半晌頗為不確定的問:“這也可以?每一任的酆都之主不都是天道選的?” 邵修:“那有什么辦法,天道選的被他撕了呀,天道選一個他撕一個,估計天道也累了吧,后面就讓他去了。” 宋離心道這人怎么比自己這個戰(zhàn)神還兇,暗自嘀咕了幾句,又問:“其他人承認他?” 邵修一臉認真:“不承認就也只能被撕唄,暴力鎮(zhèn)壓一切?!?/br> 宋離:“……” 看來他對封愈確實認知很不全面,但凡他早一點從邵修的口中知曉封愈是酆都之主的身份,也不至于總是對別人說——封愈他人挺好的。 宋離扶額。 邵修介紹完封愈的身份,才對宋離表達出自己的擔憂:“因為接觸太少,而且兇名在外,所以我也不確定……” 話雖然未說完,但宋離知道他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斂下眼眸對邵修道:“相處過后才會知道他究竟是屬于哪一邊,著急不來。更何況,你將消息分享給他的同時,他也一樣。” 勸解了邵修幾句,宋離便掛斷了電話。 回到酒店后他跟老板要了紙筆,在紙上將孫順和潘誠兩只鬼所造成的事件、經過、結果全部都記錄下來。 筆頭在白紙上點點畫畫的時候,宗煦也回來了。 他壓根沒想到自己去五行觀的這段時間,竟然又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聽完全過程以后便也趴在桌前盯著紙看。 看著看著,腦海中好似清明了一陣,但那縷光又在瞬間消失不見,宗煦完全來不及捕捉。直到宋離緩緩開了口:“我之前一直覺得,拐賣案的惡鬼是惡趣味,喜歡看那群女孩子崩潰的模樣,現(xiàn)在一想,好像有點不對勁?!?/br> 思緒回轉,宋離閉上眼睛開始重新回憶。 他的記憶沒錯過當時任何一個畫面。 來回了三四遍以后,他終于重新睜開眼,漆黑眼眸中落入一絲星芒。 筆尖重新點在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張上,他道:“惡鬼能力的起伏就是在這個瞬間發(fā)生更大的變化的。 ” 最明顯的時候應該是潘誠告訴女孩們那兩個結局時。 “它很享受女孩子們的恐懼以及憤怒?!?/br> 而撇開這件事情,封愈去處理的孫順—— 他招惹了一個又一個的女孩,那些跳樓死亡的女孩子們在死亡之前表現(xiàn)得都很正常,只是對孫順要死要活的。孫順要的到底是什么?單純的惡趣味?這已經被分部的審訊而否決了。 宗煦戳了戳桌子:“可能是個渣男鬼,現(xiàn)在有的渣男就是這樣的,特別享受女孩子們的愛慕,這會讓他們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br> “那為什么在此之后要她們跳樓呢?”宋離問道,“它如果只是為了獲得女孩子們的愛慕,沒有必要將事情弄得這么大,這會引起警方和三界管理處的注意?!?/br> 宋離垂下眼眸:“話說回來,它怎么一點都不怕這群跳樓死亡的女生化作厲鬼回去找它報仇?孫順是惡鬼,應該能想到這一點吧,為什么要給自己留麻煩?!?/br> “等等?!?/br> 宗煦突然抬起手,忽然覺得那絲清明的光好像又回來了,他問:“所以那些女孩的鬼魂呢?” 宋離扔了筆,靠在小椅子上:“沒有了,邵修說不管是欒州分部還是地府,都沒有找到記錄,分部懷疑是被孫順殺了?!?/br> 宗煦:“所以,勾引女孩子愛上它,又慫恿女孩子跳樓恨它,再把女孩子們的鬼魂都殺了?咋的,這樣比較有成就感?孫順這不是變態(tài)嗎?” 宗煦那嫌棄的話語一落,就見宋離倏然抬眸看向了自己。 宗煦:“?” 宋離眼睛微微發(fā)亮:“我知道了。” 宗煦:“哈?” 你知道啥了? 我咋啥都不知道 ? 宋離重新拿起筆:“兩件事情有共同點,來自女孩子們的怨恨?!?/br> 宗煦:“啊?” 宋離若有所思:“或者說,是情感,愛、怒、懼?!?/br> 這么說的話,或許還可以加上一件事情—— 宋離對宗煦道:“安和鎮(zhèn)那條馬路,為什么有只鬼每晚都會強迫幾只小鬼在馬路上嬉鬧,因為這樣會驚嚇到路過的人?!?/br> 宗煦終于明白了點什么:“哦,我懂了,這個事情就對應你剛說都的懼。那么問題來了,這幾只鬼干啥?收集人類的情感做什么?” “會讓它們變得更強,就像拐賣案的惡鬼一樣?!钡坞x覺得,遠遠不止于此。 不過也算是勉強有了點進度,總比還一頭霧水好。 宗煦看著他,滿臉真誠:“實不相瞞,我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 宋離看他:“會理清楚的?!?/br> * 奉池鎮(zhèn)的拐賣案震驚了全國。 尤其是這幾天奉池鎮(zhèn)還要舉辦古玩大會,一時間人心惶惶的,來奉池鎮(zhèn)游玩的游客們大多收到了家人朋友的詢問,在確保了安全以后,恨不得謝天謝地。而為了維持秩序,也為了防止拐賣案此類事件發(fā)生,古玩大會出現(xiàn)了不少警察和保安巡邏。 至于奉池這邊的三界管理處則是根據(jù)面包車司機和壯漢去追查幕后黑手了。 宋離和宗煦倒是樂得輕松,兩人一大早起來便直接去古玩大會的現(xiàn)場了。 奉池鎮(zhèn)的古玩大會每年舉辦得都很盛大,早上八點整還有開啟儀式,奉池鎮(zhèn)的鎮(zhèn)長出席儀式并且介紹了奉池鎮(zhèn)的歷史。宗煦每年來,每年聽,此刻正昏昏欲睡,屏竹一溜煙跑了,倒是宋離聽得很認真。 他脫離這個世界百年時光,對什么都很好奇。 等到儀式結束,宗煦驟然清醒,立馬便拉著宋離往長長的街道兩側而去。這條街道極長,兩邊都是古玩大佬或者小販擺的攤子。運氣好或者眼神好的,說不定能在今日收獲一筆巨資,反之,怕是要哭爹喊娘了。 宗煦看上了一把木梳子,當然并非因為喜歡,而是這把木梳上殘留著淡淡的鬼氣。他看了眼老板,一個五十多歲的矮瘦男人,留著兩縷小胡子,看面相平日里應該不干不凈,但有關生死的事肯定沒做過。 老板見宗煦停下腳步,以為生意要上門,當即臉上一喜:“先生喜歡這梳子?先生這眼光是真的好!您有所不知啊,這梳子是我家老祖宗留下來的。您知道武曾其嗎?就一千兩百年前鼎鼎有名的美男子!這梳子就是他用過的! ” “先生要是喜歡的話,給你這個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