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裕貴妃 第81節(jié)
她想了想,主動邀請鈕祜祿格格給屋里擺著的菩薩像上香,“聽說這尊菩薩是在寺里開過光的,很是靈驗,這不就保了主子爺平安,鈕祜祿格格有什么祈愿也可以拜拜呢。” 在四爺?shù)拿媲?,鈕祜祿格格自然不會拒絕她的示好,兩人一同跪下后,耿寧舒忽然道:“我染上疫癥,是你動的手腳吧?” 鈕祜祿格格沒料到她忽然會問這個,呼吸一滯,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如常,“耿格格你這是什么意思?這怎么可能呢?” 她故意拔高了聲音,引來了四爺?shù)囊暰€,“怎么了?” 鈕祜祿格格還沒來得及告狀,耿寧舒就搶先開口了,“女孩子之間的事,爺你就別問了?!?/br> 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兩人也不至于會起什么沖突,四爺就放心地收回了目光。 耿寧舒合著手掌沖鈕祜祿格格笑笑,“既然如此,那行,菩薩在上,如果鈕祜祿格格真的沒害我,那祝她身體康健,可要是她害了我,那就讓她這輩子斷子絕孫?!?/br> 最后四個字加了重音。 這話也太毒了,這不是祈愿是詛咒吧,鈕祜祿格格瞪大了眼睛站起來,“你!你這是在說什么?!” 耿寧舒一臉無辜,“你急什么,你不是說沒有做過嗎?” 鈕祜祿格格也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只能硬撐著咬緊牙道:“我只是擔(dān)心耿格格在菩薩面前口出不敬,壞了功德,這豈不是也在詛咒主子爺?” 耿寧舒聳了聳肩,輕松坦蕩地笑道:“我沒干過壞事,不用為我不擔(dān)心?!?/br> 她寵著鈕祜祿格格挑了挑眉,“再說了,你斷子絕孫是你的事,跟主子爺有什么關(guān)系,他還能跟別人想生幾個生幾個?!?/br> 這話簡直殺人誅心! 耿寧舒站起身把香插在案上,瀟灑地走了,留下鈕祜祿格格在原地看著菩薩像,一張臉青白交加。 * 耿寧舒的身體畢竟不如四爺壯實,他養(yǎng)了半個月就好的病,她足足養(yǎng)了一個半月。早就沒事的四爺也不肯先搬出去,每日在屋里陪著她。 她是府里最后一個得病的,好轉(zhuǎn)以后整個貝勒府都安全了。待她痊愈之后,四爺很是高興地大手一揮,“前院的人統(tǒng)統(tǒng)賞一年例銀?!?/br> “謝主子爺恩典!”大家嘴上這么說,其實都知道這是主子爺在為了耿格格慶祝,是沾了她的光呢。 耿寧舒終于能搬回去了,走出臥房的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重生了似的,四爺感受著久違的自由也有同感。 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核桃白果和小高子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噸噸噸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往她身上撲,耿寧舒抱住小狗一通揉,跟他們說:“我說過,我會回來的?!?/br> 袁有余給她備了好多菜,四爺留下陪她用了膳,耿寧舒還把葡萄酒拿了出來,“今晚要好好慶祝一下!” 四爺攔她,“你大病初愈,不宜飲酒?!?/br> 耿寧舒撒嬌,“就喝一點點嘛,我連著吃了這么久沒滋沒味的病號餐,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br> 想到她是因為自己遭了這么大的罪,四爺只好松了口,可他沒想到這葡萄酒釀的時間越久越烈,耿寧舒好久沒喝,兩杯下肚竟然有些眼波迷離了。 她面色酡紅,帶著幾分醉意忽然問他,“鈕祜祿格格侍疾有功,爺打算怎么賞她?” 四爺早就想好了,也沒有瞞她,“綢緞珠寶之類的?!?/br> “比不過你去?!迸滤晕叮旨恿艘痪?。 耿寧舒又問:“那你會去她院子留宿嗎?” 四爺有些無奈,“這是你小姑娘家家能問的?”福晉都不敢在他跟前問這話。 耿寧舒就道:“那我不要賞賜了,都給她,你別去她那行不行?” 四爺目光閃爍,有些為難,“寧舒,你這是……”畢竟是冒著險為他侍疾的人。 耿寧舒看著他的眼睛,“我小氣,我不爽她,我不想你跟他有孩子。” 鈕祜祿氏有了要害自己的心思,這次用了這么陰狠的手段,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陰謀詭計等著自己,要是真讓她生下乾隆來,即便自己退休了,日子也不會好過。 再說了,那種敗家子皇帝,不要也罷。 這要求著實有些逾距和霸道了,畢竟在四爺眼里,并不知道鈕祜祿格格害了自己,放在從前耿寧舒肯定是不會提的,可她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決定趁著酒勁試探一下他對自己的這份真心到底有多少,夠不夠突破他的底線。 萬一不成,就當(dāng)是酒后胡言,也能圓回來。 她難得這樣嚴(yán)肅認(rèn)真,四爺收斂了神色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會提這樣的要求,不跟鈕祜祿氏生孩子他完全可以做到,可從此以后不留宿就顯得太難看了些,畢竟之前也沒留過幾回。 見他不說話,耿寧舒心里就有數(shù)了,自嘲地笑笑,冷靜地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之前再好也沒用。她再沒有看他,獨(dú)自喝酒吃菜。 四爺?shù)菚r皺起了眉頭,他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仿佛拉開了很遠(yuǎn),她像是初見時那樣把自己包裹封閉起來。 他一下想起了她寫的狐仙和書生的話本子,那狐仙也是一笑之后釋然,從此心里再沒了書生。 失去她的恐慌又一次劈頭蓋臉地涌了上來,四爺猛地抓住她的手,“好!” 第99章 四爺?shù)氖肿サ媚菢佑昧δ菢泳o,耿寧舒杯中的酒都灑出來了,她有些詫異地看向他,竟然真的答應(yīng)了? 旁邊跟著伺候的核桃和蘇培盛也是心驚不已,蘇培盛是沒想到耿寧舒膽子這么大,這都敢問,更沒料到這樣不合規(guī)矩的要求四爺也會答應(yīng)。 核桃則是快被嚇?biāo)懒耍讲艃扇硕紱]說話的時候她急得要命,要不是震驚之下一時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話來,她早就沖出來解圍了。不過幸好,主子爺看起來沒有生氣。 “我不去,”見她沒有說話,四爺又重復(fù)了一遍,“我以后不去她那留宿,可好?” 像是在病中哄她多吃兩口飯菜時那樣折下腰的語氣,耿寧舒倒有點不知道怎么接了,木木地說了聲,“好?!?/br> 四爺看著她,面上頗有些無奈,“不過是一個小格格罷了,也不曾得過寵,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還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在我面前打翻了醋壇子似的賭氣,也不怕被人說是妒婦?!?/br> 在他眼里,鈕祜祿氏跟核桃白果也沒什么大的區(qū)別,不過就是個伺候的下人罷了。 耿寧舒噘了嘴,“我也不過就是個小格格?!?/br> 四爺笑起來,捏了捏她瘦削許多的臉蛋,“這哪里一樣,她怎么能跟你相比?!?/br> 在他心里她可不是下人,她也不會一直停留在格格這個位份上的,等他封了親王就立刻抬她做側(cè)福晉。 這話說得好聽,耿寧舒高興不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四爺抓著她的手自己喝掉,“多飲傷身,過些陣子再喝?!?/br> 他牽著她進(jìn)屋,也不知道是還沒從他剛才的話里反應(yīng)過來,還是真的長遠(yuǎn)沒喝酒有了醉意,她感覺腳下跟踩著云朵一樣暈乎乎的,走起路來歪歪扭扭軟趴趴的。 四爺真是拿她沒辦法,只好打橫將她抱起來走去浴間,將她放下來的時候他還說:“瘦了不少,都能摸著骨頭了,秋日養(yǎng)身正好多吃些?!?/br> “嗯,明日就吃羊蝎子。”耿寧舒應(yīng)了,這個不必他說她也會吃好喝好的。 四爺自然而然地在這留宿了,在前院那個屋子里關(guān)了這么久,最近實在是不想再在那里睡了。況且她今日有些小情緒,他要是這時候走了,少不得夜里又要胡思亂想。 當(dāng)下的天氣比起耿寧舒去侍疾前冷了許多,雖然還不到點炭火的時候,床上的席子已經(jīng)撤了,還換上了厚實的錦被。她抱著被子舒服地喟嘆了一口氣,任他金窩銀窩,還是不如自己的小狗窩舒坦。 四爺見她笑瞇瞇的,心情也松快下來,“歇吧。” 核桃吹了燈退下,屋內(nèi)安靜非常,耿寧舒閉著眼睛躺平半晌還是沒憋出半點睡意來,反而越來越清醒,有點酒醒了的感覺。 她翻了個身朝著里頭,過了會兒又轉(zhuǎn)到外頭。她的動作放得很輕,但四爺這陣子對她的動靜非常敏感,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一點風(fēng)吹草動也能感覺到,睜開眼來問她,“睡不著?” “有一點,”耿寧舒道:“不知道是前一陣睡太多了,還是睡慣了前院那張床回來有點不習(xí)慣了?!?/br> 四爺?shù)氖謴谋蛔永锷爝^去,找到她的手牽住,“這樣習(xí)慣些沒有?” 在前院睡同一張床的日子里,他就是一直拉著她的手,像是怕睡著了之后她悄悄跑掉似的。 感受著他掌心的溫暖,耿寧舒心下一動湊到他身邊,把被子拉過頭頂想要把兩人蓋住,四爺立馬推拒,“你身子還沒好,不能行這事……” 她無語,“爺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br> “說什么要這么個陣仗?!彼臓斆嫔跃?,卻伸了另一只手很配合地幫她一起將被子提起來。 “當(dāng)然是悄悄話啦?!惫幨嫘ξ膶扇艘黄鹫肿?,微弱的燭光透過被子,朦朧得能只能看到對方的輪廓,有些話就好說出口一些。 “胤禛”,她輕聲問,“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 沒有點明,但四爺知道她問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答案,失去她時那種剜心般的空洞和痛苦,他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所以只要她提的要求不是大逆不道的,他都能答應(yīng)。 不過這樣rou麻的話他實在說不出來,只是道:“你笑的時候更好看,我想你一直笑著。” 他喜歡看到她開心高興的樣子,看向自己的時候眼里會有閃閃發(fā)亮的光。他不想讓那束光熄滅。 這答案也太拐彎抹角了,耿寧舒腹誹,可臉上還是綻開了笑容,“那也太縱容了一些,不覺得我嬌蠻僭越不守規(guī)矩?” 四爺聽著她不自覺上揚(yáng)的尾音,眉眼愈加溫柔,“只盼著你恣意舒心?!?/br> 在他的府中,他愿意放在心上捧在掌心的小姑娘不需要講究太多。 他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讓耿寧舒的心跳漏了半拍,握著他的手更緊了兩分,“胤禛……” “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人對我這么好了?!彼p聲呢喃道,似感嘆,也似傾訴。 四爺聽得心疼,柔聲道:“以后會一直有的。” 耿寧舒笑了笑沒說話,這種話她不會相信的,只有自己能夠依靠的日子里,她已經(jīng)完全不會去奢望別人的好了,包括他的。 畢竟……雍正后期最寵愛的年氏還沒有出場呢,算了算也就明后年的時間了。只要不報期望,就不會有失望,她閉上眼睛裝睡,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沒想到過了會兒真的睡著了。 四爺聽著她平和的呼吸聲,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說出了剛才沒有講出口的話,“我會一直對你好的?!?/br> 他將耿寧舒的手包在手掌心握好,這才安穩(wěn)睡過去。 生病期間四爺難得放了個長假,現(xiàn)在病好了又該去上朝了,天還沒亮就被蘇培盛叫起來。 耿寧舒還睡得香甜,他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口,掖好被角這才出門,等出了府,他吩咐蘇培盛,“按照我寫的單子把她們的賞賜發(fā)下去,另外讓人查查,我和耿氏生病期間,鈕祜祿氏都做了些什么?!?/br> 他知道寧舒這個人的脾性,跟最不對付的李氏也就是嘴上嗆兩句不搭理罷了,從來沒有開口讓自己別去李氏那邊,即便是害她這兩年都無法受孕的蘇氏,她也沒多說什么報復(fù)的話。 能讓她親自跟自己開口的鈕祜祿氏肯定沒這么簡單,定然是做了什么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要是沒害到耿寧舒的性命他還能寬恕一二,可要真下過什么手……四爺?shù)难劾镩W過一道暗芒,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耿寧舒安穩(wěn)地一覺睡到自然醒,剛坐到桌前用膳,張連喜從門外進(jìn)來,恭恭敬敬給她行了禮,“給格格請安,格格萬福金安。” “張公公快起來。”對于這個熟人,她的笑容和煦親切。 張連喜面上的笑意也是真心實意的,“主子爺讓奴才給您送賞來了?!彼粨]手,后頭的小太監(jiān)們魚貫而入,一樣樣錦盒綢緞還有金銀元寶堆滿了暖榻。 耿寧舒有些發(fā)愣,“都是給我的?”昨天不是拿這些去換他不留宿鈕祜祿氏那邊的愿望了么。 張連喜點頭,“這是自然?!彼忠徽惺郑钟袃蓚€小太監(jiān)捧著兩匣子首飾和三匹布料上來,“這是待會兒往鈕祜祿格格那邊送去的,主子爺說請您過目?!?/br> 耿寧舒挑挑眉,自己又不是福晉,要過什么目? 張連喜打開了匣子露出里頭裝著的首飾來,“爺說了,要是您覺得里頭有什么喜歡的,盡可以取了?!?/br> 四爺是用這種法子給她解氣呢,耿寧舒表示……有被爽到。 她笑著走上前看了看,里面裝著赤金打造的幾樣首飾和幾支珠釵,樣式普普通通,她又打開自己的珠寶錦盒,頓時被流光溢彩閃了眼,全是大顆的寶石和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