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 第67節(jié)
她拉住浴室的玻璃門,目光有點羞怯,還有點主動,小聲問:“不要我陪你嗎?” 陳鶴征這會兒衣冠不整,襯衫扣子拉開大半,腰間的皮帶也松了。他高而清瘦,鎖骨嶙峋,冷白的皮膚與漆黑的發(fā)色,對沖出一種活色生香的味道。 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目光。 陳鶴征抬手在她額頭上彈了彈,“白天不上班了?累得狠了扆崋,你還怎么排練?” 這話體貼,也曖昧,溫鯉的臉一下就紅了,偏偏嘴硬,囁嚅:“就不能,就不能單純地,陪你洗個澡嗎?” 陳鶴征無奈地笑,簡直拿她毫無辦法。 說這話時,他已經(jīng)將襯衫扯了下來,隨手扔進在臟衣籃,身上只剩一條長褲。皮膚被暖色的燈光映襯,呈現(xiàn)出玉石般溫潤的質(zhì)地。 常年健身的男人,腰身勁瘦有力,腹肌清晰,腿型又長又直,通身沒有一絲贅余。 溫鯉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掌心浮起輕微的汗?jié)瘛?/br> 襯衫已經(jīng)脫下去,陳鶴征握住腰帶的金屬搭扣,轉(zhuǎn)頭看她,挑眉道:“還不走?” 溫鯉眨了下眼睛,沒說話,腳步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浴室里忽然安靜下去,悄無聲息的,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還有心跳,一下一下。 陳鶴征先妥協(xié),無奈又縱容地說:“想看就看吧?!?/br> 說著,他走過去,將溫鯉抱進來,放在洗手臺寬敞的臺面上。 “給你看,”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又說,“但是,別鬧我,時間真的來不及?!?/br> 浴缸旁有獨立的沐浴間,來不及泡澡,陳鶴征只開了花灑,溫?zé)岬乃绯鰜?,四散蔓延?/br> 黑色的頭發(fā)很快濕透,陳鶴征單手攏著,向后推了推,露出飽滿的額頭。他鼻梁的形狀很好看,挺拔、利落,喉結(jié)在水霧下顫動。 肩膀很正,腰腹處肌rou扎實,接著是胯。 兇悍的形狀。 …… 潮濕的氣息越來越重,溫鯉莫名覺得呼吸困難,她有些不敢看,移了移目光,去瞅柜子上的小盆綠植。 “鯉鯉,”陳鶴征忽然叫她,“壁龕上有新的洗發(fā)水,幫我拿一瓶。” 淋浴間的玻璃門由內(nèi)敞開,陳鶴征閉著眼睛,熱氣團團撲面。 溫鯉將洗發(fā)水遞過去,在陳鶴征伸手握住的那一瞬,闖進他懷里,踮高腳尖,將他吻住。 花灑下,水汽鋪天蓋地。 最終的最終,還是將兩個人全部打濕。 …… * 陳鶴征這個人,寵是真的寵,下定決心不會去做的事,也是真的底線森然。 溫鯉陪他洗了個澡,只是洗澡,即便到最后,他呼吸燙得不行,也僅僅是把溫鯉抵在墻壁上,反復(fù)親吻。 白t恤落在地面,濕透了,狼狽的一團。 溫鯉舉著手臂,摟住陳鶴征的脖子,將他抱緊。 溫?zé)岬乃F下親吻,猶如沐著一場天賜的雨。 溫鯉恍惚想起,她與陳鶴征還未復(fù)合的時候,她經(jīng)常會在起了霧的玻璃門上寫他的名字。 陳——鶴——征。 一遍又一遍。 現(xiàn)在,透明的玻璃門上也有霧。 溫鯉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陳鶴征,在他的目光下,用指腹寫他的名字。 一筆一劃,尤為認真。 陳鶴征覺得呼吸愈發(fā)的燙,幾近燃燒。 他自身后將她抱住,一只手貼過去,與她寫字的那只手十指相扣,在她耳邊低聲說:“喜歡我的名字?。俊?/br> “不止名字,”溫鯉笑了笑,“你的一切我都喜歡?!?/br> 這么多年,一直都喜歡你,也只喜歡你。 她太乖了,也太甜,陳鶴征側(cè)頭吻她的脖頸和肩膀。 每落一下,都有一種虔誠般的味道。 * 洗過澡,頭發(fā)吹干,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七點,簡單吃個早餐,就要各自出門。陳鶴征去臨城,下次見面,就要等到兩天或是三天之后。 陳鶴征懶得吹頭發(fā),這會兒還半濕著,他開了冰箱找切片面包,玄關(guān)處響起門鈴聲。 溫鯉一怔,“是你的助理嗎?葉謹揚?” 陳鶴征拆開一盒牛奶,倒進杯子里,對溫鯉說:“去看看吧?!?/br>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穿職業(yè)裝,手上提著帶有品牌logo的購物袋。 溫鯉疑惑,“你們是?” 不等兩人解釋,陳鶴征從廚房出來,對溫鯉說:“上次跟你視頻的時候,你在逛這個牌子的門店吧?我猜你可能喜歡他們家的衣服,就讓店里送了幾套新款過來?!?/br> 陳鶴征口中的“上次”,就是溫鯉陪陶思逛街的那次。視頻的時候,前置鏡頭拍到了墻壁上的品牌logo,他就記了下來。 誰說小少爺,高冷,panpan傲慢,難以接近? 他明明那么細膩,也足夠溫柔。 第70章 陳鶴征口中的新款, 不僅是衣服,還有包包、鞋子等配飾,林林總總。 溫鯉一時有些怔愣, 這些東西, 對她來說不算特別貴重,但是,也擔(dān)得起一個“貴”字。 避開品牌店的人,溫鯉拉了一下陳鶴征的衣袖。她想說, 我并不需要這些, 我和你在一起,也不是為了這些。 溫鯉心思又清又淺,她在想什么, 陳鶴征怎么會看不出來。 他沒說話, 只是握著溫鯉的手,讓她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接過店員遞來的盒子,拿出里面芭蕾樣式的平底鞋,幫她試穿。 當(dāng)著外人的面,陳鶴征毫不避諱。他腰身彎折, 在溫鯉面前蹲下去, 一條腿的膝蓋幾乎碰到地面, 趨近于半跪的姿勢。 他單手握住溫鯉的小腿, 腳踝處, 那抹紅鯉刺青依舊鮮活。陳鶴征很喜歡, 下意識地用拇指摩挲了兩下。 這動作讓溫鯉覺得癢, 她動了動, 笑著嗔他:“陳鶴征,你別使壞!” 這一聲,又嬌又甜,小情侶之間那種愉快又幸福的氛圍感,甜蜜的味道撲面而來。 “那你別動,”陳鶴征也笑,眸光溫和,“我?guī)湍愦┥希囋嚳闯叽a合不合?!?/br> 白色的緞面平底鞋,很軟,也足夠挑人。好在溫鯉本就是冷白系的膚色,又瘦,腳背單薄,落在這種秀氣型的鞋子里,賞心悅目。 搭扣系緊,陳鶴征垂眸,仔細看了看,忽然說:“很漂亮。” 他的手仍然箍在溫鯉的小腿上,皮膚相貼,體溫暖熱體溫,溫鯉連耳根都燙,她伸手想將他拉起來,讓他不要半跪著。 她不喜歡看陳鶴征半跪的姿態(tài),傷膝蓋,而且,她也舍不得看他這樣。 陳鶴順著溫鯉拉他的那股力道站起來,起身到一半時,他的高度剛好與她平齊。四目相對的一瞬,他忽然探身過去,在溫鯉的臉頰上親了親。 品牌店的人還在旁邊看著,溫鯉的脖頸染上薄粉,微微害羞,身體朝旁邊移了移,不要他繼續(xù)親。 見她這副樣子,陳鶴征只覺可愛,掌心貼上她的臉頰,指腹在她眼尾處磨了磨。 “鯉鯉?!彼兴?。 溫鯉以為陳鶴征有事情要說,立即抬起眼睛,看向他。 陳鶴征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眼尾,對她說:“不要為收到我送的禮物而惶恐,我愛你,為你付出對我來說是一種快樂,我很享受這個過程,希望你也有同樣的感覺。” 和陳鶴征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溫鯉覺得心跳就越軟,整個人都被他暖透了,像抹了白巧克力涂層的棉花糖,從內(nèi)而外的甜。 溫鯉忽然想起葉清時,那個與阿征有幾分肖似的男人。 葉清時喜歡看她低頭,看她狼狽,看她不得不彎腰,在她的哀求中朝她伸出援救的手,對葉清時來說好像是某種樂趣。 陳鶴征不一樣,他從不許她陷入狼狽,他要她一直高高在上。 是陳鶴征讓她明白,愛一個人真正的樣子。 溫鯉想說我也喜歡你,特別喜歡,可是,這樣的情話太單薄,她總覺得與她的阿征不合襯,卻又想不出更動聽的句子,只能小聲叫他的名字。 她一連叫了好幾聲,只是叫他,不說其他話,小貓似的。 陳鶴征捏了捏她的耳垂,輕笑著,“真會磨人?!?? 溫鯉覺得心跳更軟,不顧還有其他人在場,對他說:“我也很享受喜歡你的那個過程?!?/br> * 品牌門店的人上門時,還帶了店里的裁縫,衣服有不合身的地方,他們會記錄下來,帶回去修改,之后,再送新的過來 溫鯉和傅染寧合租,空間有限,放不下這么多東西,陳鶴征讓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將衣帽間清出一部分,讓給溫鯉。 以后,他的衣帽間里將不再是清一色的男士款,也會加入女孩子的小裙子、高跟鞋,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 陳鶴征覺得,這才是家庭該有的樣子。 陳鶴征廚藝有限,早餐是三明治和熱牛奶,里面的煎蛋過了火候,有點糊,陳鶴征咬了一口就皺眉。三明治小小的一個,溫鯉三兩下吃光,臉頰塞得有點滿,像個倉鼠,笑著說:“好吃?!?/br> 陳鶴征勾一下她的鼻尖,故意問:“哄我呢?” 溫鯉笑了笑,她剛喝過牛奶,唇邊留了些許印子,說:“沒哄你,是真的好吃?!?/br> 時間過得快極了,陳鶴征的助理來敲門時,溫鯉把“舍不得”三個字直接掛在了臉上。 出門前,陳鶴征照例幫她穿鞋,溫鯉趁機湊到他面前,問他:“阿征,你用了香水嗎?” 陳鶴征點一下頭,不等他說話,溫鯉忽然抱住他,臉頰在他肩窩的位置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