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產(chǎn)
在爆炸發(fā)生的一年前。 飛機如同大鳥翱翔于天際,林雁荷坐在飛機哩,這趟長途旅行讓她在飛機上睡著了。 童年的夢境中傳來歌聲。 meimei揹著洋娃娃…… 清脆的女聲,來自一個可愛的小女生,軟嫩的臉皮小巧的嘴唇,她牽著爸爸的手。 今天是爸爸少有的帶她出來玩。 「凡霜,爸爸給你一個新的娃娃好不好?」牽著女孩的爸爸微笑的說。 他看著遠處的房子,小巧精緻的宛如娃娃屋,對他而言這棟房子所有的價值都如同玩具。 「不要,mama會把玩具丟掉?!剐》菜街欤琺ama討厭她玩玩具,總是把她的玩具丟掉,而且爸爸又不常在家,也不會幫她說話。 她好不容易有新娃娃,最后也只會被mama丟掉,那種擁有的東西被丟掉的感覺她不喜歡。 「不會的,這次……不一樣?!拱职直WC,他看著遠處的房子意有所指。 里面的人不一樣,他看著窗戶內(nèi)忙碌的人影,那個人對他葉偉成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小凡霜先是看著自己的爸爸,然后看著玻璃門上的倒影,她的瞳孔縮了下,像是看到令人驚訝的事情,內(nèi)心閃過一抹驚惶不安。 葉偉成卻一無所覺的牽著女兒上門,與打開門的家主寒暄,「嗨!學長。」他態(tài)度親暱的打招呼。 這個家庭主人叫林鎮(zhèn)宇,是葉偉成的大學學長。 這兩人的身分幾乎天差地遠,葉偉成是葉家的少爺,但林鎮(zhèn)宇卻是單親家庭長大,唯一的共通點是兩人在大學時,都有不相上下的好成績,而剛好同一個球隊所以有些兄弟情誼。 「偉成,好久不見!」林鎮(zhèn)宇微笑的招呼,然后看向葉偉成牽著的女孩,「你好!真可愛……你叫什么名字?」 這就是偉成的女兒,精緻可愛卻有跟偉成類似的冷漠,眼神也非常平靜老成的小女孩。 「凡霜,跟林叔叔打招呼?!谷~偉成跟自己女兒講話時,絲毫沒有將她當成小孩。 林鎮(zhèn)宇的妻子吳秋蓉也走過來,旁邊跟著他們可愛的小女兒,林雁荷。 「林叔叔好。」葉凡霜有禮的喊。 林鎮(zhèn)宇應聲,「好!來……秋蓉,這是我說過的學弟,還有雁荷,凡霜比你大要叫jiejie?!顾畠焊鷤コ傻呐畠耗昙o相仿,兩家都有意讓兩個小女孩玩在一起。 葉凡霜看著眼前的女孩,那是一張可愛的臉,嫩嫩的肌膚上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神乾凈但有些怯場跟好奇。 兩個女孩互看著,眼睛倒映著對方的模樣,之后葉凡霜主動過來牽起她的手,兩人成了好朋友,玩到天黑了都捨不得走。 「……雁荷!」有人喊她。 周圍陷入一片黑暗,身邊也空蕩蕩的。 林雁荷在黑暗中想回頭想看是誰,但誰也沒有在,她很害怕,在夢的空間喊著什么但卻沒有人回應她。 她不停的喊直到有人輕拍她,她才真正醒來! 「嘶!」身體輕顫了下才睜開眼,她此時正在飛機上。 感受到自己座位充滿冷氣和清潔劑的氣味,窗外看到臺灣黑暗的土地上有著點點燈光,高壓跟耳鳴的不適感讓她揉額想。 對喔!我在飛機上,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 「雁荷,你還好嗎?」一個男性模樣卻有女性低醇嗓音的人伸手搭著她的肩。 林雁荷看著出聲的人,這個人是自己的女友劉雅羽,當然…… 她眨眼逼自己回神,剛剛喊她的人是雅羽,不可能是那個女人。 因為空姐在附近宣導飛機降落的注意事項,以及最近疫情需要戴口罩等事項,林雁荷壓低聲音問女友,「雅羽?我們到臺灣了嗎?」 隨著飛機即將降落,她有些頭痛跟耳鳴,從收到那個消息后她就啟程趕回臺灣,但是長程旅行讓她疲憊又難受。 或許不是飛機的問題,而是她想到等會要見到的那些人,她就覺得很想轉(zhuǎn)頭就走。 「快了?!箘⒀庞鸫髦谡值哪樕希宦冻鰮鷳n的雙眼看著她,「你還好嗎?」 「嗯,只是想到要見到她,我就有點難受。」雁荷拉下口罩喝了一口水,又緊緊的戴上,最近又有新的流行疾病,人人都戴著口罩,林雁荷覺得幸好有戴著口罩,她的夢話才沒有被任何人聽到。 看著飛機窗外的景色,附近已經(jīng)可以俯看城市的建筑跟道路,高速公路像條金蔥彩帶,繞在萬家燈火的光,科技把人的距離縮得太短了,上班的時間又拉的太長,讓她看到這些燈光只覺得疲憊。 或許不是這些光,而是心境的關(guān)係,她沒想到離開臺灣這么多年后,居然還會收到這樣的消息。 她的繼父過世了。 在讀完大學剛要面試工作時,她以為是面試通知的手機的簡訊,卻沒想到接到的是一通跟死亡有關(guān)的電話,所以她才坐在飛機上混亂不已。 「你繼姐很兇嗎?」劉雅羽擔憂的問題將她從回憶中拉回。 她聽雁荷說葉凡霜是個可怕的人,不但以前對女友處處控制,連雁荷的前女友也在jiejie的控制下分手了。 而且兩人有著所謂『上一代』的恩怨,因此林雁荷似乎也特別緊張。 「她啊……是個控制狂,而且……對我來說,她就像是惡魔吧!」林雁荷看著窗外輕聲的說,惡魔可怕的不是邪惡,而是你曾經(jīng)相信卻被背叛,直到旁邊劉雅羽沉默的有點久,她才想到自己將jiejie說的太壞。 她調(diào)整語氣對劉雅羽安慰,「沒事啦!那是對我而已,她對其他人都滿有禮貌的?!?/br> 劉雅羽還是擔心的看著她,「那你怎么辦?」 「我簽了放棄的文件就走?!沽盅愫煽粗巴?,「她……沒辦法阻止我放棄吧!」 自己想要遺產(chǎn)的話還能阻止,但想放棄遺產(chǎn),想要擺脫跟葉家的任何牽扯,葉凡霜沒有理由阻止她吧? 原本她不想再回到臺灣的,但律師告訴她,就算要放棄所有遺產(chǎn),也要親自簽文件,她只能再次回到臺灣,重新回到跟jiejie有關(guān)的地方。 葉氏集團。 葉氏是個經(jīng)營美容保養(yǎng)品牌的生技公司,產(chǎn)品是保養(yǎng)品跟一些美容用品,葉凡霜雖然不至于到富可敵國,但也算得上富家千金的女兒,當初公司總裁葉偉成娶了雁荷的mama吳女士,因此雁荷也就進了葉家。 不曉得有錢人家是不是跟八點檔演的一樣,感覺雁荷真的很討厭這個葉家。 劉雅羽感覺到女友的手顫抖了一下,她還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氣后牽起雁荷放在座位扶手的手溫柔的說:「別怕,我會陪你的?!?/br> 「嗯?!沽盅愫裳凵耧h了下,說不定她不是害怕,而是另一種情緒,出現(xiàn)在葉凡霜面前她會多驚訝? 林雁荷剛跟雅羽交往一周,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跟人接觸,藉著伸手拿化妝品補妝,讓雅羽松開了兩人握住的手。 看到林雁荷補妝,劉雅羽低聲說:「你已經(jīng)很好看了?!?/br> 林雁荷有著柔美的五官,一頭長發(fā)用發(fā)夾盤起,身高一六二,身材普通,雖然沒有到第一眼就驚艷眾人,但也是個溫靜的佳人。 尤其她有種魅力,讓人很想靠近她,或許是一種神祕感,明明是個普通的人但……偶有艷光。 就是這樣的氣質(zhì)才吸引了劉雅羽,她是偶然去參加雁荷的學校活動才認識的,兩人都是臺灣人,這樣的巧合讓雅羽更加親近林雁荷,然后越走越近最后轉(zhuǎn)為交往。 但林雁荷才剛答應沒多久,就收到繼父死亡的消息,所以劉雅羽請假陪她趕回臺灣。 「那你的工作怎么辦?」林雁荷看著座位上的劉雅羽。 「沒事,現(xiàn)在有網(wǎng)路就能上班?!箘⒀庞鹞⑿粗?,「而且主管也考慮讓我轉(zhuǎn)到臺灣的分公司,現(xiàn)在算是考察?!顾缓蠡谂阊愫纱铒w機。 林雁荷聽到后才放心點頭,「雅羽,謝謝。」 劉雅羽一直很照顧她,剛認識時雅羽就是一頭短發(fā),她也大方承認自己同性戀的身分。 因此她開口提交往的要求時,林雁荷并沒有對她是女同性戀的事情太驚訝,只是好奇她為何會看上自己。 劉雅羽卻沒有說太多,只說感覺對了。 「其實我……不值得的?!沽盅愫傻吐曊f,眼神閃過窗外的燈光,配上她坐在機窗旁的表情有些脆弱跟陰暗。 劉雅羽只當雁荷對自己很自卑,她爽朗一笑,「不要這樣說,你是我女友嘛!」 看著林雁荷,在自己眼中,雁荷有著含蓄內(nèi)斂的美麗,甚至飽含著讓人探詢的神祕感,讓她很想了解這個人。 林雁荷沒有說話,只是又看向窗外,等著空姐指示下飛機,之后兩人過關(guān)拿行李,雁荷也拿回自己的護照,她有些感嘆,自己因葉氏又要踏上這塊土地。 明明我護照上的名字叫林雁荷,為什么要跟葉氏有關(guān)呢? 她坐在計程車上,夜色下高速公路的路燈閃過她靠窗的臉,表情深沉的讓人捉摸不清。 劉雅羽只當作雁荷心情不好,兩人按照地址踏入葉氏集團的地盤,高樓大廈的辦公還應,帶著壓迫感映入眼簾。 踏進入公司的接待處,不同于白日的忙碌,沒有人的大樓顯得空洞,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了,除了要加班的人,整個大樓沒什么人煙。 走道沒開冷氣的接待處,悶熱的氣溫帶出一絲書墨味,林雁荷報了名字,秘書一臉驚訝,然后進了某個會議室通報。 因為還在開會,而林雁荷跟雅羽坐到一旁的沙發(fā)處坐下。 會議室內(nèi)似乎有人高聲說話,而且非常吵鬧,林雁荷拿出素描本說要替雅羽畫素描,收到雅羽同意的點頭,她開始在紙上涂抹繪圖。 兩人平靜的等待,直到里面開完會,一位秘書模樣的人走出來請她們進去。 林雁荷收起素描本站起來。 「這邊,林小姐?!姑貢蜌獾睦_門。 當秘書打開門后,劉雅羽站在林雁荷旁邊觀察,會議室里坐滿了人,現(xiàn)在是晚餐時間,但還是有很多人虎視眈眈的看著開門者。 而且那些人的衣著,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員工,而撇開那些眼神兇狠的人們,劉雅羽第一眼就看到會議室里面,一個莫約六十幾的男人頭發(fā)蒼白,似乎是董事長的人,他是葉氏的創(chuàng)始人葉展鵬。 他身邊有個艷光照人的女子,她應該就是林雁荷的繼姐|葉凡霜。 在劉雅羽的眼中,這兩姊妹看起來差不多的歲數(shù),但與林雁荷溫靜的氣質(zhì)不同,她像是火焰中誕生的女戰(zhàn)神,優(yōu)雅精緻的妝容像是她完美的盔甲,第一眼就展現(xiàn)奪人心魄的銳氣。 葉凡霜看著進門的兩人第一句話卻是,「把門帶上,冷氣會跑掉?!孤曇舻统劣辛?,而且?guī)е鴱娪膊蝗菥芙^的聲調(diào)。 劉雅羽還在發(fā)愣,而林雁荷則已經(jīng)關(guān)好門,然后站到旁邊,眼神尋找律師,絲毫沒有看向會議室中央,甚至是打招呼的打算。 一旁的律師卻以為先進來的劉雅羽是林雁荷,他客氣的上前對劉雅羽詢問,「林小姐……?」 「我妹是旁邊那個?!谷~凡霜盯著某份文件頭都沒抬,但她一句話就讓律師看向林雁荷。 「葉爺爺……jiejie?!沽盅愫奢p聲的喊了句,算是打了招呼。 旁邊的老人嗯了一聲,葉凡霜的手停了一下就繼續(xù),反倒是坐在另一邊的女人開口,「好久不見??!雁荷,有六年沒見了吧?」 林雁荷看著那女人想了一下,「秀……秀芬姑姑好。」她輕聲說。 林雁荷把頭轉(zhuǎn)回去看著律師,只是分出一些心神,想聽到爺爺跟jiejie說了什么,卻沒有聽清楚。 「這位才是林小姐嗎?」律師客氣的看向出聲打招呼的林雁荷。 「我是,你們說放棄繼承的文件在哪?」林雁荷客氣的問。 她收到繼父過世的消息,當年她的生父出了車禍,她隨mama嫁進葉家,也成了葉家的女兒,雖然從小在葉家長大,但她的姓氏卻還是跟著生父姓林。 按照輩分,葉偉成是她繼父,繼父往生后,明定的財產(chǎn)繼承人應該是葉凡霜,但他卻將財產(chǎn)總額的一半,全數(shù)留給她這個幾乎算是外人的人。 「凡霜,你確定照合約走?」葉展鵬問葉凡霜。 葉凡霜肯定的點頭,「是的,爺爺。」 林雁荷聽到對話,似乎跟生意有關(guān)就不管了,只是專注在遺囑的閱讀上。 她聽律師說,繼父的死因是吸毒外加一些急癥,所以走的很匆忙,但卻早就將遺囑立好,當中并沒有任何爭議的部分。 聽到繼父死亡覺得有些哀傷,林雁荷卻不想要那份財產(chǎn),更不想數(shù)那份遺產(chǎn)有多少數(shù)字,「我只是來簽個放棄繼承的文件?!顾谷坏恼f。 她不覺得自己有資格繼承,但一旁的親戚聽到她這樣說,卻覺得她在裝腔作勢。 「哼,偉成是瘋了嗎?一個外面來的野雜種居然能分這么多的遺產(chǎn)?!蛊渲幸粋€女姓親戚開口。 記得這是一個遠親,然后一旁的姑姑拉住她,林雁荷想起來了,她是一個非常尖酸刻薄的人,林雁荷還沒開口就聽到旁邊傳來聲音。 啪! 葉凡霜手上的文件砸到桌上,嚇了大家一跳。 葉凡霜站在她背后懶洋洋的說:「抱歉??!阿姨,我手滑了?!沟欠菸募黠@是她摔的。 劉雅羽感覺葉凡霜似乎含蓄的在維護雁荷,可是為什么呢? 既然是姐妹,直接護著就好有什么關(guān)係呢? 難道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 那個阿姨看著那份報告幾百頁的厚度,那報告偏一點就會砸到她戴著戒指的手,但她卻不敢抗議,葉氏的總公司雖是葉秀芬把控,可今天是談葉偉成的遺產(chǎn),所以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是她不甘心的瞪著林雁荷,這么多的錢就被一個外姓人分走,甚至…… 一隻手按住她打斷那位阿姨的話,葉秀芬冷靜的笑說:「玉琴,你累了,大家等到這么晚,我們趕快讓雁荷把文件簽一簽吧!」 她這一講,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向林雁荷,霎時讓她有些緊張。 儘管心里覺得不甘,但阿姨也不敢在葉展鵬面前使性子,「嗯嗯……那個什么雁荷啊!你就快點簽了吧!」 葉凡霜卻根本沒管她,只是看向林雁荷,眼神中有些兇狠,似乎真的很討厭林雁荷,這個小三帶進來的拖油瓶。 劉雅羽在一旁觀察,感覺葉凡霜的眼睛都冒火了,恐怕這個她恨透雁荷的mama,所以連帶討厭雁荷這個小三的女兒吧? 「這是繼承葉先生的遺產(chǎn)確認,另外還有入股的合約也請你簽名?!孤蓭熤v解給林雁荷聽。 「入股?我不要,我只是來放棄遺產(chǎn)的?!沽盅愫烧f,希望律師拿給她另一份文件,她才可以趕快簽名離開這個地方。 葉凡霜突然出聲,她看著林雁荷說:「沒有放棄的選項?!?/br> 「沒有?」林雁荷皺眉重復了一下,她看向葉凡霜身邊的律師,「可是律師你們不是說可以放棄嗎?」 現(xiàn)在是在騙她? 葉凡霜看著她一臉理所當然,「不這樣說,你怎么會回來,總之,這份財產(chǎn)你不拿,就會全數(shù)捐到公益團體,我是無所謂,其他人都有家庭要養(yǎng)的?!?/br> 林雁荷皺起眉問:「什么意思?」這是逼她一定要繼承葉爸爸的遺產(chǎn)? 「我爸把財產(chǎn)分給你,這財產(chǎn)可是包括幾間子公司,你如果不要,到時候公司就必須結(jié)束營業(yè),公司上下的員工都會沒有生路?!谷~凡霜平靜的說。 只是她口中的平靜,卻是將幾百人的生計置之度外,反而讓這份平靜顯得冷血殘酷。 劉雅羽偷偷打量這個女人,葉凡霜真的是個惡魔吧? 只有惡魔才能沒有同情心、沒有憐憫的說出這樣的話,她絲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甚至對自己父親死亡沒有任何悲傷,像是只想要把這件事情快點結(jié)束一樣。 林雁荷聽到這關(guān)乎到別人的生計,她的眉頭又更緊了,「那我轉(zhuǎn)給你?!顾皇墙?jīng)營商場的料子,她在國外主修的科系是藝術(shù)設計。 「給我一樣會關(guān)閉?!谷~凡霜說,她看著自己的手,指甲間摩擦的食指腹,「如果是我,會把錢放在銀行,光是利息就夠你下輩子無憂了,反正你也不懂經(jīng)營。」 聽到葉凡霜的批評,林雁荷瞪著她。 「……雁荷?。∧氵€是簽吧!我們總要吃飯?。 古赃叺倪h親卻勸她,他們都是子公司的主管,現(xiàn)在經(jīng)濟不景氣,若是有變動真的會影響生計。 劉雅羽看到影響這么多人的生計,也勸林雁荷,「還是你先簽了,之后再說?」那可是一大筆錢呢! 「好吧。」林雁荷拉過劉雅羽,拿起筆在律師給的文件上簽名,像是非常討厭葉凡霜靠近。 葉凡霜則雙手抱胸看著她簽文件。 劉雅羽被葉凡霜盯著很不自在,還有驚訝她們姐妹的感情有糟到這個地步嗎? 一般姐妹很少會這樣吧? 就算會吵架、討厭對方,但是這樣幾乎貓捉老鼠的威壓跟恐懼,感覺似乎有很嚴重的事情發(fā)生過。 林雁荷簽好后放下筆,看著鉛筆畫圈的地方,她在自己的名字上蓋章,那些親戚們則松了一口氣。 這表示這筆錢不會被捐到公益團體,之后他們只要好好哄著林雁荷就好。 葉凡霜看她簽好文件后,表情依舊冷漠,而劉雅羽則上前勾住林雁荷的手腕,「雁荷,我們走吧。」 我們? 葉凡霜挑眉看著劉雅羽,「你跟我妹是什么關(guān)係?」 「雁荷是我的女朋友?!箘⒀庞鹫f。 「我們剛交往。」林雁荷也看著葉凡霜,手拉著劉雅羽戒備著。 葉凡霜眼神不善打量劉雅羽,「你的前任呢?」她雙手抱胸,手指刮著指腹。 「已經(jīng)分手了,在你的『幫忙』下?!沽盅愫韶煿值目粗?。 「她不配。」葉凡霜低聲說了一句,對自己攪黃meimei的感情一點都沒有愧疚。 「我現(xiàn)在有雅羽了。」林雁荷說,她一臉戒備的看著葉凡霜。 葉凡霜卻突然說:「需要介紹住處給你們嗎?」實際上,她的眼神只盯在林雁荷身上。 林雁荷覺得壓力很大,她閃避著葉凡霜的眼神搖頭,「不用了,謝謝?!顾幌脍s快離開葉凡霜跟有關(guān)她的事物。 「不用,我們找好旅館了?!箘⒀庞鹕锨皳踝∪~凡霜的視線,也替雁荷婉拒了繼姐的『好意』。 林雁荷以為事情結(jié)束了,她松了口氣拉著劉雅羽,「對,我跟雅羽要先去旅館投宿?!?/br> 「那你們……」葉凡霜沒有說完,旁邊有人突然開口。 「唉噁!你們該不會是那種同性戀吧!天??!你居然是女的,不講話我還不知道呢!不男不女的樣子……」她的眼神在劉雅羽身上掃視。 劉雅羽聽到后臉色一沉,她直接拉著林雁荷走,「文件都簽了,我們走吧!」說完她就要離開這個會議室。 「許秘書!」葉凡霜看著她們的背影說:「去送客?!?/br> 「是?!乖S秘書追上兩人,替她們按了電梯送她們下樓。 離開了葉氏后,雁荷在計程車上松了一口氣,趕往訂好的旅館休息。 旅館內(nèi),劉雅羽先去洗澡,林雁荷則拿出她的素描本繼續(xù)畫,這是她的習慣,手邊一定要有繪圖的東西。 現(xiàn)在她畫的是劉雅羽,她正在細修臉的線條,這時手機響了。 她隨手按了通話「喂?」 「你什么時候要去公司上班?」葉凡霜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林雁荷愣住,先不說葉凡霜怎么會有她的手機,反正律師一定會給,只要她想總能聯(lián)絡到自己,但是讓她去上班是什么意思? 她并沒有打算去葉氏上班??! 她伸向畫冊的手停了一下才繼續(xù)動作,「謝謝你的好意,我會自己去找工作?!顾幌敫@個繼姐有過多的牽扯。 尤其葉凡霜對她而言非常危險。 但葉凡霜的聲音卻透露著霸道,「合約有寫,想要繼承遺產(chǎn),就必須跟我一起經(jīng)營公司,所以不要讓我問第二遍,你什么時候要來公司上班?」 「合約有寫?」林雁荷順手將畫冊蓋上,聽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繼姐設計了! 去jiejie的公司,全公司都她的勢力,自己進去不是任人宰割? 林雁荷有幾分無奈說:「可是……就算去你公司也沒用,我只會繪圖?!?/br> 但葉凡霜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讓人有說不的機會。 林雁荷原本以為她會再說什么,可是葉凡霜只在掛斷電話前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會安排?!?/br> 電話掛了,林雁荷瞪著手機,連通話軟體都縮到角落,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雁荷,怎么了嗎?誰打給你?」劉雅羽洗完澡走出來,她看雁荷拿著手機發(fā)呆,關(guān)心的詢問。 「我……繼姐?!寡愫煽粗媰詿o奈的封面,內(nèi)心有些無奈,「原本心情很好的,結(jié)果她叫我去她的公司上班?!?/br> 劉雅羽瞟了一眼,看到畫冊上自己的面容,她笑了一聲才催促雁荷,「這算好事吧?畢竟不用找就有工作?」 「她很兇耶……」林雁荷看著她有些哀怨的說:「你不怕她虐待我,最后我加班太多分手嗎?」 「不會啦!」劉雅羽眼神閃動一下才湊近雁荷,在她的臉頰邊親了一口,「快點,換你去洗澡了。」 雁荷有些害羞的點頭,她收起畫冊去沐浴。 等她踏進浴室洗澡,劉雅羽才拿出手機和別人傳訊息。 ------------ 作者:馥間庭 fb粉絲團:馥氏百合文字園 封面繪師:kagen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