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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穿書) 第28節(jié)

    “怎么哭了?”祁崢見她落淚,心一下就慌了,“可是不舒服?”

    姜芮連連搖頭,“大哥,對不起,對不起?!?/br>
    祁崢將人抱在懷中,“你沒有對不起大哥,是大哥愚鈍遲遲找不出法子救你。”

    姜芮滿心愧疚,如果不是她,大哥可以娶一位與他琴瑟和鳴的妻子,也不會受這么多罪。

    姜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不知該如何彌補他,若是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該多好,可偏偏一切都發(fā)生了。

    姜芮最后哭的什么時候睡著的也不知,再醒來眼睛感覺有些難受,像是腫了一般。

    身旁沒有人,姜芮隱約感覺昨晚祁崢抱她上床后,回了軟塌休息。

    當初是她強求祁崢救她,如今這局面姜芮有些不知所措,她發(fā)現(xiàn)祁崢對她怕是沒有男女之情。

    接連兩日,祁崢都睡在軟塌上,姜芮讓人將軟塌撤了,暗示祁崢回床上睡,祁崢倒也回床上了,只是兩人蓋著被子純睡覺。

    姜芮翻來覆去睡不著,意識到祁崢對她真的沒有男女之情,姜芮越發(fā)愧疚,是她害了他,“大哥,你給我一封休書吧。”

    他還年輕,又有功績,之前那些年守著她是因為怕孫悅娥壞了她名聲,如今她已回來,便也不用再護著她了。

    祁崢在琢磨這么開口與她說,院子那邊已經(jīng)備好了,不過團團似乎顧慮重重,忽的聽到她說讓他休了她,祁崢怒氣瞬間便涌上心口,“姜芮,你說什么?”

    姜芮轉(zhuǎn)過身來,有些不敢看他,“大哥,你給我一封休書,這些年是我連累了你,我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總不能還霸占你妻子的位置,讓你不能娶一位正常的妻子好生過日子?!?/br>
    祁崢,“怎么,你不能與我過日子?”

    “大哥,你想睡我嗎?”姜芮說完臉唰的便紅了,若是沒有孫悅娥那些記憶她怕是兩輩子也說不出這么羞人的話,但她還是想問一問,她不想離開他。

    祁崢剛剛還滿腔怒氣,然姜芮話一出口,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了,拉過被子蓋住她頭,“睡覺?!?/br>
    漆黑的被褥內(nèi),姜芮拼命眨眼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卻未能成功。

    “明日我們成親吧?!?/br>
    被褥外突然傳來一句,姜芮掀開被褥探出頭,“我們不是早就成親了嗎?”

    祁崢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當初娶的不是你?!?/br>
    姜芮顧不上貴女儀態(tài)咧嘴笑問道,“那大哥并不是不喜歡我?”

    “明日告訴你?!?/br>
    --

    姜芮在那次暈倒后醒來忙著回想孫悅娥的記憶謄寫,因著府里也沒有外人,她便也未關注其他,并不知曉這幾日其實府里一直在忙碌。

    直到離開了自己的院子看到滿后院紅綢、紅燈籠高掛,她才知祁崢都背著她準備了什么。

    還有那婚房、喜服都一一備了。

    婚房是另外挑選的院子,距離書房倒是不遠,瞧著頗有幾分熟悉,姜芮發(fā)現(xiàn)竟是她未出閣前的閨房,不過因要住兩個人,到底有些許改變。

    府中并未請客人,但下人依舊熱火朝天的準備,便是黎兒也穿了一身紅衣,像個吉祥的福娃娃。

    “娘親,黎兒要有弟弟了嗎?”

    “……誰與你說的?”還早呢。

    “奶娘說的,娘親,黎兒要meimei不要弟弟,meimei乖?!?/br>
    姜芮抱著祁溯黎,,“不管是弟弟還是meimei都很乖的,他們都喊黎兒哥哥?!?/br>
    祁溯黎是夫子授課的孩子中最小的一個,想了想若是自己有弟弟meimei,他就不是最小的了,“那黎兒弟弟meimei都要?!?/br>
    小孩子最是童言無忌,逗的眾人大笑。

    哄了會兒黎兒,姜芮被嬋娟和曲溪拉著沐浴、換喜服、梳妝,一直忙忙碌碌到晚上。

    府里雖然沒有請賓客,但下人也是坐了好幾桌熱熱鬧鬧,倒是有那喜鬧的感覺。

    喜房內(nèi),姜芮蓋著蓋頭有些緊張起來,說來這算是她第一次成婚,即便省去了花轎迎親的步驟,其他卻是一樣未省,到真如那新婚一般。

    門被推開又關上,姜芮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跟前。

    喜帕被挑開,姜芮面前一亮,抬眸望去,一眼看到身著喜服的祁崢,平日他穿的衣裳顏色較深較暗,平白襯的他沉穩(wěn)冷漠,這會兒一身紅衣盡顯俊俏,便是那眼眸也不如往日里冰寒。

    “大哥?!?/br>
    祁崢坐在姜芮身旁,手握住她的手,“以后喚夫君?!?/br>
    姜芮抿了抿唇,輕聲道:“夫君?!?/br>
    嬋娟倒了兩杯酒端上。

    祁崢拿了一杯給姜芮,兩人手挽著手,對飲合巹酒。

    姜芮舌尖舔著那甜滋滋的酒,竟是不帶絲毫辛辣,在她分神之際,唇上忽的一軟,而丫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

    唇上的吻很輕,淺淺的磨蹭帶著試探,隨逐步加重。

    姜芮不曾與人親吻過,便是當初她被下藥與祁崢那一次,全程都是惶恐和害怕,沒有半分去感受。

    唇上細細密密的親吻,舌尖不過試探便瞬間被掠奪,一只大手撫著她后背,姜芮兩只手攀上祁崢的脖子,沒有絲毫害怕順勢倒了下去。

    熾熱的氣息糾纏交錯,姜芮心口跳的極快,卻又努力壓抑著。

    “別怕?!倍吺堑统恋陌参俊?/br>
    聽到祁崢的聲音,姜芮那跳躍不安的心瞬間靜了下來。

    床帳緩緩放下。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的祝福,么么噠~

    后面還剩下估計一章的瑣碎事收尾,爭取后面一章搞定。

    紅包見~

    第30章

    洞房花燭后, 姜芮便同祁崢住在了婚房,之前的院子沒再回去, 距離書房也遠, 加之這邊的院子是按照未出閣前布置的,她住著也歡喜。

    之前二人為祖母準備的壽禮已經(jīng)做完,祁崢派人送回安京。

    祖母過壽姜芮可以回去, 但祁崢任地方官員不得隨意離開,姜芮不忍心丟下他便沒帶著黎兒回安京, 而是寫了三封信連同壽禮、年禮一并送回去。

    祁崢因她,這么些年都被姜家人埋怨, 那三封信也是解釋事情始末為他證清白。

    越是要到年底天氣越冷,冬衣也早早做了起來, 姜芮在孫悅娥的記憶中看到棉花和羊毛等暖和之物,安京和許昌縣這邊暫且還未發(fā)現(xiàn)過棉花, 祁崢派了人去尋, 倒是羊毛可先用起來。

    收來的羊毛需的清洗、烘干去味兒、梳理等等法子最后制成可針織的線。

    姜芮不知其過程,同祁崢一起用了好些法子最后才成功,雖繁瑣, 但勾出的毛衣穿在身上貼身又暖和。

    祁崢立刻招了人開始做活兒,每個步驟都分隔開來, 清洗、烘干等的活兒都讓男子來,最后梳理和絞線這樣細致的活兒便請的婦人。

    “李家嫂子,聽說了嗎?縣衙在招工呢,不拒男女都可去,選上了一月最低五百文, 還包一頓飯, 聽說那手巧的姑娘也要, 還包教手藝,你家二丫我瞅著小時候激靈的很,不如也去試試。”

    “我家二丫你也知道,她腿腳……”

    “人家是要手巧的,你家二丫打的那絡子可漂亮了,倒不如去試試,要真學了手藝,以后她也能養(yǎng)活自己不是?!?/br>
    李家嫂子家男人前兩年去了,兒子快娶親了,偏攤上一個斷腿的丫頭,親事也說不成,因此還耽擱了小兒子的親事。

    原本越是到年底百姓越是沒有活兒可干,那秋收賺了銀子的人家到還好過年,像那家中人多吃飯的嘴多的人家,便會發(fā)愁。

    而縣衙公開招工的消息一傳出,男女皆要,按月結算工錢,每日包一頓飯,祁崢到許昌縣后做的事百姓都看在眼中,無一不奔走相告趕來。

    因著快到年底閑賦在家的人多,招人上并不難。

    毛線做出來,姜芮只會簡單的平針,在孫悅娥的記憶中倒是知曉有各種花樣可織,奈何孫悅娥未學過,她也只看過最簡單的針法。

    倒是招來做活兒的人中有那心思巧活兒的姑娘,弄出了花樣來,姜芮也不拘著她們,誰織出了好看的花樣便獎勵,并提拔為組長往下授課,也鼓勵她們自己弄花樣。

    畢竟除了毛衣毛褲還有手套帽子之類的,都是可織的,再厲害些還能用鉤針勾出各種小玩意出來。

    羊絨毛衣和普通毛衣保暖效果差別極大,姜芮每日會觀察,最后挑選出那手法最好又細心的人來織羊絨毛衣,此為上等品專供上流富貴人家。

    成品做好后,上等品質(zhì)的羊絨毛衣祁崢送了幾件入宮,然后給東陵侯府侯爺、侯夫人以及孫姨娘一人一件,倒是姜家那邊便是最小的孩子也都人手一份,海家那邊也送了去。

    有宮里開頭,往下賣便不是難事,加之普通的羊毛衣也分上品和下品,百姓也能穿上。

    也因這羊毛坊的工作,讓許昌縣的百姓過了個好年。

    姜家的信是在除夕前一日收到的,信中爹爹罵了祁崢一頁紙,可看出他的憤怒,但同時又心疼祁崢,沒白養(yǎng)這個兒子。

    信里還提及圣上贊揚祁崢的事。

    連同信一并到的還有姜家送來的年禮,裝了滿滿五大車,當真是什么都有。

    除夕守夜,姜芮陪著祁崢小酌了兩壺酒,景山帶著黎兒在院子里放鞭炮,樂呵聲滿院皆是。

    縣衙前院煙花放起時,姜芮回頭看了眼祁崢,見他目光正看著自己,四目相對,彼此抿唇一笑。

    --

    年后,祁崢又忙碌起來,知曉地龍翻身,到時候必然會有流民四起,故而需得防范起來。

    還有番薯也要種起來,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次提前育苗栽種。

    羊毛坊那邊也未停,雖天氣回暖但羊毛衣等物到了冬日是必需品,故而可現(xiàn)在囤起來也不怕。

    不過,倒是會在農(nóng)忙時放假讓百姓歸家種地。

    許昌縣周遭荒地多,去年便下了令讓各家開荒,為的也是多種糧食。

    去年夏日制冰和冬日售賣羊毛、羊毛衣賺來銀子,祁崢則用來收藥材和糧食。

    入夜。

    姜芮正在往毛衣上做繡花,用在羊毛衣上的繡花用的絲線要粗些,好幾股才可看出來,頭也不抬道:“聽來往商客說,北邊去年一滴雨沒落,已經(jīng)有流民開始往安京這邊來了?!?/br>
    “撤離和調(diào)運糧食的旨意應該已經(jīng)在路上?!边@事祁崢是私報給皇上的,他這邊備了糧食和藥,但到底杯水車薪,“能不能熬過去端看今年了。”

    五月時,許昌縣已經(jīng)可看到衣衫襤褸的百姓,得知正是從北邊來的。

    “朝廷會如何應對地龍翻身?”

    姜芮知曉祁崢將此事上報,就是不知朝廷會如何應對,若是提防的好,那流離失所的百姓便可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