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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穿書) 第8節(jié)

    姜芮沒有見兩人,沒過多久,謠言便轉(zhuǎn)了方向,說什么姜芮善妒容不下人。

    不用猜也知道這些謠言誰放出去的。

    從黔郡回來也有五日了,祁崢一直沒回縣衙,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安伯:“夫人,陳木匠送木工活兒來了,老奴看了那滑梯極大,夫人看放在哪里合適?”

    姜芮思緒被打斷,回神道:“后院那株枇杷樹旁邊空地大,放那兒?!?/br>
    早在到了許昌縣時(shí),姜芮便繪了些小孩子玩的玩具樣式吩咐安伯找了木匠做。

    其中最大的是一個(gè)有階梯和滑梯的木頭房子,也只有這一樣占地兒大。

    縣衙后院不算大,祁崢書房和祁溯黎的院子挨著,供孩子玩樂的東西最好不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以免孩子見了總惦記。

    姜芮沒想放她院子里,怪占地方的。

    枇杷樹那邊臨近前院縣衙,便是以后黎兒和別的孩子一起玩也無妨,不會(huì)鬧到后院。

    安伯告知滑梯弄好已經(jīng)過去一個(gè)時(shí)辰左右。

    “娘親,這是什么?”

    “滑梯,給黎兒玩的,黎兒喜歡嗎?”滑梯上面都封了頂?shù)?,便是下雨也不怕?/br>
    “喜歡?!?/br>
    看到做好的東西姜芮上手摸了摸,打磨的很光滑還上了蠟,不知為何姜芮心中有一抹怪異,明明她見過這東西,卻又感覺好像第一次碰到一樣,帶著幾分陌生。

    黎兒很快便被滑梯吸引,膽子也大,自顧自便爬了上去,然后從滑梯滑下,樂的直笑,仿佛小孩子天生便知這些該如何玩。

    那份怪異姜芮并未多在意,很快拋之腦后。

    “爹爹?!逼钏堇枵驹诨萆?,忽的向著姜芮身后喊人。

    姜芮轉(zhuǎn)身,還真是幾日不見的祁崢,不知做什么去了,下顎冒了許多胡茬,使得他的臉看起來透著一股滄桑。

    祁溯黎跑向祁崢,祁崢并未抱起黎兒,只摸了摸孩子的頭,“爹爹身上臭,容爹爹去換身衣裳再來陪黎兒可好?”

    “好。”黎兒還惦記滑梯,并非要他爹抱,轉(zhuǎn)身便跑去玩了。

    姜芮看出祁崢眉宇間的疲憊,做縣令還真辛苦,也不知他可有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

    祁崢這幾日在外奔波,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看了兒子一眼后,未做停留轉(zhuǎn)身往書房去。

    離開之前目光在滑梯和姜芮身上來回轉(zhuǎn)了幾眼,似有話要說不過最后什么也沒說便走了。

    見他離去,姜芮松了一口氣,其實(shí)從最初的搭木塊便是姜芮的試探,試探祁崢對(duì)這些東西的排斥。

    看他沒有露出嫌棄,也沒有讓人拆掉,那便是能接受。

    穿越小說姜芮也看過不少,只是里面那些火藥、肥皂、水泥什么的她并不會(huì),也不知配方做法,便是黎兒玩的這些也是因?yàn)槿粘?梢?,畫下圖紙讓木匠做的。

    祁崢厭惡她們這些穿越女,導(dǎo)致她坦白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姜芮只能從小細(xì)節(jié)入手慢慢改觀自己與上一任穿越女的區(qū)別。

    其實(shí)若是她手握有用的東西,反而還能與祁崢談判,可惜她記不住那些配方,便是背詩也背不了幾首。

    姜芮看了眼天色,再過幾刻鐘該晌午了,“嬋娟,吩咐廚房多做幾樣黎兒爹愛吃的菜,同黎兒的飯食一并送到正廳去,我的單獨(dú)拎回院子?!?/br>
    祁崢回來了一會(huì)兒肯定要跟兒子一起吃飯,人父子天倫之樂她就莫要去湊熱鬧了。

    書房。

    沐浴換衣后,祁崢叫來安伯,“關(guān)于夏家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他本不在意,不過流言提及縣衙、縣令夫人等字眼,他便多問了一句。

    “夏家姑娘上門誣陷大人欺辱了她……這事多虧了夫人,不然大人的名聲就被夏家毀了去?!卑膊F(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不可置信,當(dāng)時(shí)他并不在,聽完后大感吃驚,感覺夫人當(dāng)真是轉(zhuǎn)性了,竟開始為大人著想。

    聽完事情來龍去脈,祁崢提筆寫字的手微頓,不過很快繼續(xù)下筆。

    祁崢將信寫完,一共寫了三封,分別裝好交給安伯,“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安京?!?/br>
    安伯拿了信正要出門,又聽身后傳來聲音,“安伯,讓廚房做一道白蕓豆燉雞?!?/br>
    安伯頷首,“是?!?/br>
    姜芮很詫異祁崢竟叫她一并用飯,看了眼勺子叉子齊上手的祁溯黎,奶娘已經(jīng)將圍兜給他系好。

    祁崢看著兒子怪異的裝扮沒有說話。

    說實(shí)話姜芮不太愛跟祁崢一起吃飯,太壓抑,尤其全程無話時(shí),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一直盯著自己。

    祁崢一直暗暗觀察姜芮,發(fā)現(xiàn)她夾菜沒有喜好,每樣菜都會(huì)夾上兩三筷子,便是最喜歡的也不會(huì)超過五筷子。

    養(yǎng)父曾經(jīng)差些在吃食上遭人算計(jì),后養(yǎng)母便不允許他們暴露自己的喜好在外人面前,尤其飯桌上,強(qiáng)迫他們愛吃與不愛吃的都必須吃,量也不可多。

    祁崢看了眼桌上的白蕓豆燉雞,這是她唯一沒夾的菜,距離她也最遠(yuǎn)。

    “嘗嘗?!?/br>
    看著突然落入碗中的白蕓豆,還是半顆,姜芮抬眸看去便見祁崢放下公筷,還對(duì)她說‘嘗嘗’。

    看著碗里那燉的軟乎的半顆白蕓豆,不知為何姜芮有些排斥,莫非是因?yàn)槠顛樈o她夾的?

    說實(shí)話,真摳。

    “豆豆,豆豆?!逼钏堇杩吹降o娘夾豆子,鬧著也要。

    祁崢沒給兒子夾,“黎兒吃rou,乖。”說完看向姜芮,“吃吧?!?/br>
    姜芮一邊夾了白蕓豆放嘴里慢嚼,一邊蜚腹,還帶強(qiáng)制讓人吃的,不過燉煮的白蕓豆口感綿密還蠻好吃的。

    可惜那菜距離她太遠(yuǎn)。

    嬋娟和曲溪對(duì)視一眼,不明白大人這是何意,夫人對(duì)白蕓豆過敏啊,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老夫人也一直讓人瞞著,大人怎么……

    祁崢看著姜芮毫不遲疑吃下白蕓豆,眉頭凝川,呼吸粗了一瞬,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用過飯,姜芮接過丫鬟端來的茶漱口。

    祁崢又不見了人,祁溯黎則被奶娘抱回去午睡。

    姜芮感覺嗓子有些干,“曲溪,讓廚房煮點(diǎn)綠豆湯,天氣越來越熱了?!?/br>
    回到院子里,姜芮繼續(xù)用黏土捏房屋,總感覺身上有些癢,她手上沾著泥不好抓,好在那癢也不是很嚴(yán)重還忍得住。

    嗓子干干癢癢的,綠豆湯清熱祛火,姜芮喝了不少。

    喝了綠豆湯后她沒再捏黏土,不然忍不住用手一撓衣裳可就臟了,不過喝了綠豆湯后身上便沒怎么癢了,姜芮也沒有放在心上,許是天氣熱她穿多了或是上火所致。

    另一邊書房內(nèi)。

    侍衛(wèi)稟道:“回主子,嬋娟說夫人無礙。”

    祁崢手指收緊,指尖毛筆應(yīng)聲斷裂。

    魂魄不一樣,難不成體質(zhì)也會(huì)隨之改變,那留著這具身體到底還有何意義。

    第9章 東陵侯世子(修)

    夜幕落下,姜芮正要上床歇息,忽的感覺后背一涼,攏了攏被子將自己蓋嚴(yán)實(shí)。

    別看現(xiàn)在氣溫回暖,夜里還是涼颼颼的。

    甘泉寺圣泉死尸案發(fā)生已有十來日,近日許昌縣大街小巷忽的熱鬧起來,傳言兇手已經(jīng)抓到,就快開堂審理了,百姓奔走相告。

    這是祁崢到許昌縣做縣令第一次開堂審案,據(jù)說公堂外圍滿了百姓。

    姜芮本來也打算去看的,哪料到頭一夜下雨,她半夜起床受了涼,只能躺床上聽嬋娟敘說案子。

    死者夏崇,夏家少東家,二十有三,被人殺害拋尸圣泉。

    兇手不是旁人,正是甘泉寺僧人,名忘空,年僅十七歲。

    忘空小和尚自己坦言,他是白家小姐與夏老爺?shù)膬鹤?,一口咬定夏老爺是殺害白家人的兇手?/br>
    也因此牽扯出十八年前白家滅門慘案。

    夏白兩家的恩怨比戲曲唱的還精彩。

    夏老爺年輕時(shí)受傷失憶被白家小姐所救,朝夕相處下兩人漸生情愫,白家只有一個(gè)閨女,為不斷香火對(duì)外早早宣稱招贅。

    年輕的夏老爺與白小姐情投意合,制作瓷器天賦還高,很得白家人喜歡,白小姐懷孕后,白老爺便為兩人定下親事。

    當(dāng)年白家出事正是白家小姐與夏老爺成親當(dāng)夜,喜宴過半白家宅院起了大火,那場火火勢很大,白家主子、下人還有一些當(dāng)日去吃酒席的賓客,全部葬身火海。

    死者有三十來人,便是放到現(xiàn)在也沒有這么大的慘案。

    當(dāng)時(shí)白家唯一還活著的人只剩下一個(gè)招贅的女婿,便是年輕的夏老爺,夏老爺悲痛之下將白家剩余的家產(chǎn)拿出來賠給了賓客家人,靠著經(jīng)營白家瓷窯一步一步起來。

    曲溪一張臉快皺到了一塊兒去,“夫人,你說夏老爺殺白家人圖什么?白家就一個(gè)女兒,招贅?biāo)褪菫榱搜永m(xù)家業(yè),夏老爺這么做不是自斷財(cái)路嗎?”

    姜芮將湯藥碗放下,“夏老爺自斷財(cái)路了嗎?”

    曲溪被問的一愣,如今許昌縣首富正是夏老爺,他不僅沒有自斷財(cái)路,還取代了白家成為最大的瓷器商。

    嬋娟面色也很沉重,“奴婢聽圍觀百姓議論,說當(dāng)年白家瓷器手藝極好,看家本領(lǐng)是有名的薄胎瓷,輕若浮云、薄如蟬羽,可惜白家滅門后,薄胎瓷的手藝便失傳了。”

    曲溪聽到‘薄胎瓷’三個(gè)字眼眸一亮,“奴婢曾經(jīng)在老夫人那里見過薄胎瓷,好看極了?!?/br>
    想到已經(jīng)失傳了,不□□露出可惜的神色。

    “奴婢覺得兇手不是夏老爺,他若有心殺人為何不把白家的看家本領(lǐng)學(xué)了再動(dòng)手?!鼻较朐接X得是這樣,畢竟比起普通瓷器,薄胎瓷可是曾經(jīng)入過宮做過貢品的,孰輕孰重明白人一想就知。

    姜芮抿了抿唇,“等會(huì)兒,十八年前的慘案,夏老爺?shù)膬鹤酉某缍龤q,夏崇是夏老爺?shù)挠H生兒子嗎?”

    嬋娟點(diǎn)頭,“是親生兒子。原來那夏老爺早就成親生子,與白小姐相識(shí)時(shí)兒子都三歲了,不過當(dāng)時(shí)他失憶了并不記得有家人,據(jù)說白家出事過了一年后,夏夫人才帶著兒子找到夏老爺?!?/br>
    姜芮:“……”

    這案子最后祁崢并未下判決,而是將忘空和夏老爺都下了大牢收押,擇日再審。

    姜芮越發(fā)同情祁崢了,在家被上一任穿越女作,外放又遇上復(fù)雜的案中案,偏偏時(shí)隔太久,查起來累人不說還不知能不能查到線索。

    這幾日縣衙忙的是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姜芮感覺這氣氛都蔓延到后院了。

    想了想打算給祁崢熬一盅湯補(bǔ)補(bǔ),雖然他這么慘與她沒有關(guān)系,但誰讓她也是穿越來的,還頂著這具身體。

    百合蓮子銀耳羹,清心降火還安神。

    挑選大朵完整的銀耳泡發(fā),最好提前一夜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