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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年一打開包廂門,看到的就是自家好友頹廢的景象。 他覺得巫衍真是白白浪費了那支八二年的拉菲,他發(fā)誓出生至今二十九年還沒有見過有人喝紅酒是用灌的。他更正,現(xiàn)在有了。 巫衍雖然喝了近半瓶的紅酒下肚,神智依舊清醒,「你跟以前一樣沒禮貌,老是不敲門。」 宋年特別不明白,巫衍怎么老愛跟門過不去,他們大學四年都形影不離,熟到再熟就會燒焦的程度,到底為什么還得敲門? 照巫衍的說法敲門就代表禮貌,但在熟人面前需要禮貌嗎?宋年的答案是不用,所以他就沒有一次按照巫衍的意思敲過門。 宋年沒有理會敲門的問題。他只想知道是什么事兒,能讓縱使股票跌停眼皮都不掀一下的巫衍坐在這兒喝悶酒,「什么事能讓我們巫總來酒店灌酒???」 「女孩子?!刮籽懿毁u關子,老實回答。 「女、女孩子?」宋年著實被嚇了好大一跳。要知道巫衍當年在大學可是被多少妹子追著跑都沒有動搖過的人,現(xiàn)在卻為了一個女孩買醉,至于么。 「你不會是追不到人家所以來這買醉的吧?」宋年就隨便說說,反正巫衍就一不懂愛的人能怎么樣。 「追人?」巫衍劍眉一挑,「我還用得著追人?」 宋年聽到這句話是真的氣,比電視上新聞前不久播的一位大嬸說的氣氣氣氣氣還氣。 他以前喜歡的女孩子都跑去追巫衍了,現(xiàn)在當事人還在這說的理所當然,讓他能不氣嗎? 眼見巫衍又要伸手去開第二支拉菲,宋年一把奪過那支酒,「別喝了?!?/br> 「庫里還有幾支,想要就少惹我?!顾文旰芟敫籽苷f酒剩幾支不重要,重點是喝酒傷身,還有紅酒不是這樣浪費的吧? 想要是一回事,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是另外一回事,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宋年貪得無厭,全部都要。 「難不成是那個人?」宋年繼續(xù)追問。 「是?!?/br> 巫衍幾杯黃湯下肚,把最近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宋年。 宋年靜靜地聽完全部,只感到不可思議。 巫衍有多毒舌會叫人小胖子這點他不意外。他會想要解釋誤會、自找麻煩的去馬路中間拉人回來,最后還送人家回家? ……怕不是長了個巫衍的軀殼然后住了個不是巫衍的靈魂。 「你是巫衍嗎?」宋年將巫衍拉起來轉(zhuǎn)了一圈檢查,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啊。 巫衍用一臉「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看著宋年,他不承認這是他朋友。 「你對她什么感覺?」 「以前沒有過的感覺?!惯@是哪門子感覺宋年實在不懂,誰他媽知道你以前什么感覺??! 就他倆現(xiàn)在吵的天翻地覆的情況來看,宋年問了句:「那你想好怎么解釋了?」 巫衍有那么一點想解釋,但他不會。所以他說:「我不覺得我有錯?!?/br> 宋年真的是要cao碎了心。他也知道巫衍沒有錯,可人家妹子就是誤會了,那你堂堂一米八三大男人不先釋出善(解)意(釋)的嗎? 「你難道想一直這樣下去?讓那什么遲的一直誤會下去?」他覺得巫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擁有幸福的機會,可他偏偏就要把機會往外推。 巫衍面上不善提醒道:「顧遲遲?!?/br> 宋年撇了撇嘴,名字都不能錯,那就說明了顧遲遲這女孩對巫衍來說是重要的,巫衍就是個不懂得把握的情場呆子。 「你他媽就別解釋,活該一輩子孤獨終老?!顾文暌膊桓吲d了。 「我就樂意孤獨終老怎么了。」巫衍一句話就把宋年給懟的不行。 就死撐著吧你,改天被顧遲遲整個沒完就別哭著來求我,宋年在心里想著。要換成平時他就說出口,但還念著那幾支價值連城的酒沒敢造次。 最后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巫衍投擲著飛鏢腦海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宋年叫了一杯威士忌來小酌,他看著巫衍若有所思的模樣覺得他心中自有盤算。 巫衍從以前就是這樣,哪怕面上不動聲色,有些事他自己心里最明白要怎么做。 更重要的是,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所以宋年想,哪怕巫衍現(xiàn)在還不懂自己想要什么,但他也絕不會放任他和顧遲遲之間的關係這樣惡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