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把注意力集中在連春雨身上顯然還不太夠，能者多勞嘛，既然你這么善解人意，那就再聽聽我這段話里有沒有什么意有所指。

    “……過河拆橋是早晚的，但不會這么快，還有少一半人口沒有遷徙完成，此時產生變化不光前功盡棄，還有可能影響后續(xù)的計劃執(zhí)行，得不償失。”

    江洋第一個聽出的含義就是聯(lián)盟對疆省移民的政策要發(fā)生改變，但很快又給否定了。自打確認要投降那一刻起，他們心里就明白所謂的優(yōu)待政策不過是劑止疼藥，有效期還不會太長。

    等局面完全穩(wěn)定下來之后會慢慢失去藥效，到時候也就用不著止疼了，全是溫水煮青蛙般的手段，大部分人根本感覺不到疼，就被埋在終日的奔波勞累苦當中不可自拔了。

    可止疼藥的有效期再短，也不能手術做了半截就失效。那樣一來不光要面臨病人的痛苦，還可能會讓手術失敗，之前的諸多投入全打了水漂。只要不是出現(xiàn)了天大的變數(shù)，沒人會這么干。

    “立規(guī)矩的可能性倒是有，趁著新移民落腳未穩(wěn)先把規(guī)矩立下，為將來的深化管理鋪平道路。這個活兒不好干，您在疆省待過的時間長，應該可以理解我的擔憂。

    即便我什么都不說、都不做，連處長所要面臨的也是無休止的你死我活。聯(lián)盟還將為此背負背信棄義的指責，依舊是劃不來。算了、算了，不猜了，還是請大俠賜教吧，小弟甘拜下風！”

    第二個被江洋想到的就是聯(lián)盟要用實際行動篡改當初談好的條件，一步步收緊對疆省移民的政策。為了貫徹這個思想，才特意派來個酷吏，打算用他的長處來沖鋒陷陣。

    可是越推演越?jīng)]有邏輯，除非聯(lián)盟高層突然間集體患了失心瘋，否則何必非要在移民過程剛完成一半時出爾反爾呢。等到明年夏天，大部分移民都離開了疆省，沒有了原生的土壤之后再動手豈不是更方便！

    面對諸多講不通，江洋最終選擇了認輸。態(tài)度很端正，姿態(tài)放得很低，并以小弟自居。雖然說從年紀上算，他確實要比洪濤小好幾歲，但做為一名大學教授，在外人面前本不該如此市井化。

    這倒不是江洋故意試探洪濤，嚴格來講應該算失態(tài)。他挺喜歡和洪濤討論問題的，這家伙身上有種文化人特有的氣質，頭腦很靈活，知識面又非常廣，是個非常好的對手。

    “賜教不敢當，說實話，我也沒有太拿得出手的解釋，只是個不太成熟的推測。既然不太可能是聯(lián)盟政府突然改變了初衷，而連春雨的上任又明顯與政策走向不符，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來管理的？

    有人想通過他非常硬的管理方式引起疆省移民的抵觸情緒，再進一步蔓延到本地流民身上，讓雙方或者多方之間矛盾加劇無法調和，最終局面無法控制?！?/br>
    對這個明顯與往日不同的稱呼洪濤沒太在意，他此刻正沉浸在靈感爆發(fā)當中，思路一下子順暢了，之前的迷惑隨之迎刃而解。

    彈琴需要知音，想問題同樣需要。有時候一顆聰明的大腦，會刺激另一顆大腦變得更聰明。這就是對手的重要性，也是1 1能否大于2的關鍵所在。

    第997章 第二把火

    “……這么做會對誰有好處嗎？”

    可是江洋真沒覺得大腦超頻，反而有些迷惑。讓連春雨把新安全區(qū)搞得雞飛狗跳，到時候不管黑鍋扣在誰的腦袋上，從新移民到聯(lián)盟政府再到具體官員，全都不是受益者。按照最樸素的原理，不圖利誰早起呢？

    “有時候可以反過來想，只要對某一方有壞處就可以當做好處?！焙闈呎f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自己的鼻尖。

    江洋考慮的沒錯，派連春雨來新安全區(qū)里挑起紛爭，無論結果如何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但如果把角度換一換就會發(fā)現(xiàn)，其它幾方只是沒有好處，而自己才是最倒霉的。

    現(xiàn)在新七區(qū)就是自己的青紗帳，有了疆省新移民的支持，再加上陶偉和本地流民商人有限度的合作，自己在這里生活很安全也很自在，外人輕易插不進手，陌生人甚至很難靠近。

    如果新七區(qū)被搞亂了，每天紛爭不斷、仇殺四起，反抗軍和救贖者忙于應付各種意外，陶偉之流更會選擇明哲保身，自己也無法置身事外。

    那時的青紗帳就成了被引燃的枯草堆，不光起不到保護作用，繼續(xù)待在里面還會危險重重，稍微跑慢一點就有可能引火燒身。而且死了也是白死，和聯(lián)盟高層各派毫無瓜葛，純粹屬于意外！

    “我實在搞不懂他們?yōu)楹文敲磁履帜敲春弈??！甭斆魅丝隙ㄊ且稽c就透，不用洪濤過多解釋江洋也能明白其中的關鍵。

    但讓他不太明白的是，聯(lián)盟高層在對待洪濤的態(tài)度上很有精神分裂癥的嫌疑。一會兒畏之如虎避之不及、一會兒熟視無睹放任自流、一會兒又恨之入骨除之后快，前后很不統(tǒng)一。

    “他們不是怕我、恨我，是畏懼公審……怕我把他們這些年在背后干的齷齪事全給抖落出來。這些話出自旁人之口，不會引起大部分人的關注，甚至沒有太多人相信。

    但出自我的嘴，效果要強很多倍，說不定會把聯(lián)盟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信譽全破壞一空。政府沒有了公信度后果會非常嚴重，幾乎是不可逆的?！?/br>
    別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洪濤非常清楚這些變化是由什么引起的。如果沒有公審，現(xiàn)在自己可能正在某個清水衙門里摸魚呢，罪肯定是有罪，但不一定判罰，來個功過相抵啥的，反正是一小撮人關起門商量，咋說咋是。

    可是公審的概念一經(jīng)提出，聯(lián)盟政府的態(tài)度明顯就發(fā)生了變化，以前支持自己的陣營里也有了不同聲音，大部分官員出于本能，不愿意讓這種事情被法庭公開，哪怕僅僅是可能性，也不樂意。

    “是啊，我聽說了，您利用基本規(guī)則將了聯(lián)盟管理層一軍。這招用得太漂亮了，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即便是我和趙斌也不曾想過。

    但這么做也等于是站在了聯(lián)盟管理層的對立面上，風險非常大，成功率也不高。幸虧聯(lián)盟還有部分講理的渠道，規(guī)則也讓大家不能太任性，否則您可能早就不在了?！?/br>
    江洋能知道法庭內部的斗爭經(jīng)過和結果，必然是趙斌轉達的。他對洪濤采取的方式表示贊美，但對這種方式的效果持悲觀態(tài)度。

    “這不就是你和趙斌愿意加入聯(lián)盟的最關鍵所在嘛，如果沒有這套規(guī)則的保護，我不知道你，卻可以百分百確定趙斌，他寧可抵抗到底，最終帶著殘部跑到西伯利亞當獵人，也不會回來的?！?/br>
    洪濤覺得江洋的思路還是有些矛盾，他本人就是這套規(guī)則的收益者，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卻不由自主的又趨向于人治了，上千年的極圈方式已經(jīng)深入了每個人的骨髓，真的很難改變。

    “……是啊，我很難想象，您在當初建立這套規(guī)則時，遇到過多少阻力，又是怎么一點點克服的，太不容易了。所以我覺得您不會那么做，這里畢竟是您一手建立起來的，不到萬不得已舍不得親手毀掉。”

    江洋自我調整的更快，覺得自己有些矛盾，馬上就拐了回來，并以一名團隊設計者兼管理者的心態(tài)，去揣摩著洪濤真正的用意。

    救贖者的心態(tài)厲害不？依舊不敢在公信力上瞎玩，還得時刻想辦法保持一定的權威性和先進性，玩了命的阻止反抗軍利用各種途徑散播負面消息。

    如果洪濤真在公審時破罐子破摔，毫不顧忌聯(lián)盟的死活，那東亞聯(lián)盟恐怕就會面臨建立以來最大的信任危機了，保不齊內部還會發(fā)生分裂。

    “可悲啊，如果他們能像你一樣看到問題本質，這件事可能早解決了，根本用不著公審?！?/br>
    江洋的推斷讓洪濤忍不住長嘆了起來，這么簡單的道理本應該都能看明白，可實際上聯(lián)盟高層卻沒幾個人明白。他們不斷試探不斷琢磨，答案反倒距離正確越來越遠。

    “不一樣的，現(xiàn)在我只是個流民頭子，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很多問題可以看清楚。如果把我換到聯(lián)盟高層去，權力實實在在的握在手里，站的角度也就變了。

    那種滋味我嘗過，就像是酒精中毒的酒鬼，明知道繼續(xù)喝下去必定是個死，可每次聞到酒精的味道，從大腦到肌rou全都不由自主的想喝，不是一般人抗拒的?！?/br>
    面對洪濤的由衷稱贊，江洋卻沒有半點得意，反而因為往事而唏噓。眼前聯(lián)盟里出現(xiàn)的種種弊端，當年在救贖者里也遇到過。如果當時自己能多清醒一些，別讓權力迷住雙眼，也不至于混到今天。

    “每天讓一群人算計，再反過來挨個算計人家，至親皆不可信，沒朋友沒玩伴的日子，你就不覺得厭煩？”

    洪濤同樣也嘗過權力的滋味，比東亞聯(lián)盟和救贖者的權力大多了，但除了按照自己心意建設的快樂以及成功之后的成就感之外，沒覺得有太多眷戀，相反，厭煩更多。

    “我在救贖者的前身西部聯(lián)盟里見過一位不眷戀權力的首領，可惜他最終死于叛亂。您可能是我見到的第二個，但愿結局比他更好些……稍等下，好像又出新狀況了?！?/br>
    在有沒有人能免疫權力的魔力，不被其蠱惑的問題上，江洋還是挺客觀的，通過一件親身經(jīng)歷證明了這種人的存在，只是數(shù)量有點少，結局還不太美妙。剛要繼續(xù)就這個問題聊下去，門外傳來的幾聲輕輕敲擊。

    “連處長的第二把火點著了，火勢不小??！”江洋出去了不到一分鐘就拿著張紙走了進來，遞給了洪濤。

    “……真沒看出來，酷吏肚子里除了狠之外還是有點東西的。時間不早了，要不再去路口聚聚，這件事必須要三家齊心合力才好破解?！?/br>
    這是一張公告，準確的講是新六、七安全區(qū)管理處發(fā)布的公告。內容并不復雜，安全區(qū)管理處初來乍到，面臨著經(jīng)驗和人手雙重不足的現(xiàn)狀，且短時間內無法緩解。

    為了能盡快把工作鋪開，讓兩個新區(qū)的流民生活在秩序和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中，故而決定招募流民組成臨時協(xié)管隊，配合治安隊和管理處工作人員一起擔負日常工作。

    招募條件也明確在列，凡是拿到聯(lián)盟身份、年齡在18到45歲之間、身體健康、口齒清晰、能用漢語溝通的新六區(qū)、七區(qū)流民都可以去治安隊報名。經(jīng)過面試、筆試和體側之后擇優(yōu)錄取，暫定名額為30人。

    雖然協(xié)管隊并不在聯(lián)盟正式編制內，也沒有任何配給，但工資給得挺高，幾乎是市面上一個普通勞力的兩倍還多。再加上工作內容聽上去并不累，只是跟著治安隊維持安全區(qū)內部的治安，性價比還是挺誘人的。

    第998章 左右為難

    但看在洪濤和江洋的眼里，這份公告就不僅僅是個招工信息了，它標示著連春雨已經(jīng)出了第二招。第一招殺雞儆猴，由于王簡和內務部的插手不得不半途而廢。這一招的成敗尤其關鍵，也必須重視。

    “可惜冬天沒有存下冰塊，等到明年這時候如果您還在，可以嘗嘗用冰鎮(zhèn)過的水果、奶制品和葡萄酒佐餐，在夏日里別有一番滋味。”

    江洋同意了洪濤建議，打開房門吩咐人先去通知其他兩家人，同時小小的抱怨了一下本地人不懂得利用大自然過日子，放任冬天那么多白拿的冰不要，到了夏天只能苦熬。

    “那感情好……叫上你們的拌面師傅，我年紀大了，少吃點rou多吃點拉條子對腸胃好。”對于江洋的抱怨洪濤只是嘴上敷衍了下，沒真往心里去，也不認為真能起到那么明顯的降溫效果。

    之所以會有這么大的認知偏差，原因只有一個，經(jīng)驗主義。人都習慣于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身感受過的事物和環(huán)境，并慢慢養(yǎng)成了一種慣性思維。

    疆省的夏天很熱，尤其是南疆，但那種熱和京城附近的熱不是一種類型。在疆省，不管多熱，只要能有效的阻擋住陽光以及熱輻射，立刻就能讓氣溫下降好幾個檔次，沒有其它降溫手段輔助也能忍受。

    但在京城附近的三伏天里，有沒有太陽體感溫度都差不多，下過小雨之后甚至會更熱。此時光靠幾塊冰，不能說沒啥用，只能說效果沒那么明顯。

    從這個細節(jié)上也能部分證明江洋沒說謊，他以前可能沒在京城附近生活，至少沒在夏天來過。

    人多好辦事，不到一個小時，十字路口中間的空地上就用五顏六色的毛氈搭起了一頂巨大的氈房。除了屋頂之外四墻全是鏤空的，里面鋪上地毯、擺上矮桌和各色水果、干果，雖然沒有疆省的豐富，也算把能找到的都弄來了。

    反抗軍、救贖者、本地流民，三方代表分坐在三個方向，洪濤一個人占據(jù)了一面，手里端著酸奶碗，聽三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該如何應對管理處的第二把火，嘴角都是笑容。

    不是jian笑，也不是冷笑，是發(fā)自內心的笑。不久之前這三撥人還不能正常交流，現(xiàn)在雖然也在爭吵，但已經(jīng)不是在為各家各戶的利益斤斤計較了，多多少少都會隨口帶出這里的市場、咱們的市場、我們之類的稱呼。

    越是這種無心的表示，越說明他們真的在逐漸把這里當成家園，正在用心投入建設、仔細考慮未來發(fā)展、積極面對外來干擾。而以前的仇恨、摩擦，不能說完全沒了，至少是放在了第二位。

    這叫啥，這就叫團結。為了共同的目標，或者說為了共同的利益，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人出人，互相扶持著一起前進。

    也叫勝利，自己的勝利，誰也不能否認的勝利。雖然很小，但很關鍵。萬事開頭難，只要能成功邁出第一步，后面的每一步都會因此而輕松許多。哪怕看上去難度更高了，實際上有了第一步墊底，再難也不算啥。

    爭論顯然陷入了僵局，艾爾肯是堅定的武力派，他主張用鋼刀和鮮血面對一切挑釁，不管因為什么，先打回去給個警告再說，寧可把族人全打光也不能向任何人低頭。

    陶偉必須是站在艾爾肯對立面上的，和管理處硬頂就等于和聯(lián)盟政府開戰(zhàn)，根本就不該討論。先不說打得過打不過，做為商人，腦子里永遠不會第一個想到動手，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最好永遠都別動手。

    阿爾因和江洋屬于分析派，把兩邊的立場利用手中現(xiàn)有的數(shù)據(jù)做了一番推演，總結出來幾種可能性，再逐個分析優(yōu)劣?？上С?shù)太少變數(shù)太多，分析了半天也沒個準譜兒。

    “比熱斯，不要坐在一邊看笑話，你來評評理，該不該讓他們嘗點苦頭，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不能軟弱，越軟弱就越會被人欺負！今天進我的屋不打招呼，明天就會拿我的商品不給錢，就是這樣的！”

    此時正好烤rou串和烤馕被端了進來，艾爾肯側身的時候看到洪濤怪笑的臉，突然意識到這位大能人一直都沒參與討論?，F(xiàn)在他要是支持誰，誰的主張基本就會占上風。

    “艾爾肯，我們說好的，不要稱呼比熱斯和佑羅的名字，你犯規(guī)了！來，自己罰酒三碗……”看到艾爾肯要去拉洪濤當援軍，江洋比較陰險，居然拋出了稱呼上的約定。

    當初洪濤剛搬來新七區(qū)的時候，反抗軍和救贖者就在路口的第一次會面上提出過稱呼問題，江洋不愿意聽到比熱斯和佑羅的名字。

    倒不是說還記仇，而是在救贖者移民中還有許多當年裁決者的朋友和親屬，整天老是比熱斯、佑羅的叫，那些人心里肯定不太舒服。為了避免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他建議在公共場合還是按照東亞聯(lián)盟的習慣稱呼洪濤為洪隊長。

    “艾爾肯，你上當了，這里不算公共場合?！钡劝瑺柨献粤P三杯之后，洪濤才開口為他抱不平。

    “……漢人都是騙子！你在欺騙我，來，把酒喝了，我原諒你！”艾爾肯倒是不介意多喝三杯酒，但他很在意被騙，這會讓人有一種腦子不好使的感覺。

    “江會長，你也吃虧了，他喝的是葡萄酒，你喝的是奶酒，度數(shù)不一樣！”看著江洋被艾爾肯和阿爾因聯(lián)手逼著喝下去三碗酒，洪濤又仗義直言了一次。

    “洪隊長，協(xié)管隊的事情您也差不多聽夠了，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江洋當然不會像艾爾肯那樣容易被人挑撥，洪濤一直沒發(fā)言，在他眼中很正常。通常拿大主意的人，在了解各方觀點并有了成熟想法之前不會輕易發(fā)表意見。

    “動武肯定不成，你們遠離家鄉(xiāng)，遠離了熟悉的土地，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根本不可能是聯(lián)盟的對手，連試試的必要都不存在。”

    其實洪濤大部分時間都在享受爭論的氣氛，曾幾何時自己也組織過一群人，每天忙忙碌碌，從無到有，一點點的改善著生活環(huán)境、解決著面臨的很多難題。

    一旦閑下來，就會跑到公園里展開討論，從大到小、由遠及近，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會討論，大部分還沒啥結果，但大家全都樂此不疲。

    這就是朝氣蓬勃的氣氛，是一個團體最具活力、最容易出成績、發(fā)展最快的階段。什么時候這種討論少了，成員們大多沉默了，心里有想法也不輕易說出來了，團體的生命力也就進入了衰落期，越來越死氣沉沉。

    “看，我說不成你不信，現(xiàn)在洪隊長也說不成了，你還不信？”聽到艾爾肯的主張被否定，陶偉有點小興奮，硬的不成就剩下軟的了，他一直都主張以柔克剛，也最擅長這些。

    “但這次光靠賄賂收買恐怕也不成了。連春雨來者不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要破壞安全區(qū)里新移民的穩(wěn)定和團結，不讓咱們擰成一股繩。

    首當其中的自然是十字路口的市場，只要這里還能正常運轉，咱們之間就有足夠時間和精力和他耗下去。既然他不是為了錢，我們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怕是也無法讓其停手?！?/br>
    但洪濤也沒認可陶偉的主張，理由說的很清楚，對象不同了。人家明擺著就是來搗亂的，你非要再送上活動經(jīng)費，花錢讓人家玩了命的折騰，那不成大傻蛋了。

    第999章 陰損毒辣

    “我比較贊同洪隊長的分析，如果僅僅是為錢財，根本不用剛開始就搞得這么針鋒相對，一點不留余地，連討價還價都沒有機會。

    可是在招募協(xié)管隊的問題上我們也不好公開反對，如果沒有人去報名，雙方就徹底撕破臉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把關系搞得太僵反倒讓對方有了借口，對我們同樣不利?！?/br>
    江洋已經(jīng)和洪濤聊過連春雨的來意，對這番分析自然比較認同。但他更關心解決辦法，現(xiàn)在有點左右為難。坐視不管吧，招募協(xié)管隊明顯就是以夷制夷的陰招，一旦讓管理處嘗到甜頭，再被大多數(shù)移民習慣，將會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