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360節(jié)
“為什么隨意炮擊?為什么不及時與指揮部建立聯(lián)系?你是旅長,不待在旅部跑到前線來做什么!” 步戰(zhàn)車還沒停穩(wěn),焦樵就掀開頂蓋鉆了出去,指著路邊的一群人大喊了起來。牛大富,他看到了牛大富,這家伙正和沒事人一般坐在步戰(zhàn)車頂上抽煙呢。 “老焦,你們讓我來不就是要猛沖猛打嘛,當官的不帶頭上誰會真的玩命。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任務(wù)完成不就結(jié)了,具體該怎么打……你就說任務(wù)完成的怎么樣吧!” 牛大富見到焦樵還算給面子,馬上從步戰(zhàn)車上跳了下來,敬禮之前先把煙頭扔掉,再把墨鏡摘下來。但氣勢上并沒太慫,保持著一貫的作風。 “炮擊呢?為什么突然動用火箭炮和燃燒彈,事后還久久聯(lián)絡(luò)不上,第一旅的參謀長呢?” 確實,第一旅作戰(zhàn)向來比較勇猛,旅長當團長用,團長跑到營部里指揮是慣例。讓牛大富來指揮預備役第一旅,確實也有發(fā)揮他特長啃硬骨頭拼命的想法。 焦樵沒法在這個問題上找麻煩,干脆重點詢問旅屬重炮營炮轟小區(qū)的問題。122榴彈炮沒有凝固汽油彈,那玩意需要用火箭炮連的89式122毫米40管履帶火箭炮發(fā)射。 而這個火箭炮連是專門用來配合空軍偵察機遠距離定點清除活尸的,平時的炮擊根本不許使用,主要是火箭彈數(shù)量也有限,好鋼必須用在刀刃上。 “嗨,別提了,預備役的訓練遠遠沒到位,打打順風仗還湊合,要啃硬骨頭還得第一旅。這不,喪尸剛開始反攻,王參謀長乘坐的步戰(zhàn)車就慌不擇路想后撤,結(jié)果一頭鉆進了彈坑。 還沒等爬出來,藍魔鬼就沖過來了。里面的士兵想扔手榴彈,結(jié)果手磕在艙蓋上沒扔出去,集束手榴彈掉進車廂里爆炸了。 連同王參謀長帶我的三名警衛(wèi)全報銷了,電臺、對講機都炸爛了。我身邊又沒熟悉的人手,還要對付喪尸反撲,哪兒有時間顧那些啊!”對于這個問題牛大富雙手一攤,面帶愁容,用沉痛并且惋惜的語氣描述了一個悲壯凄涼的場景。 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得埋怨武裝部調(diào)派不利,把一支剛剛訓練了半年的隊伍急匆匆拉上前線,還參加這么復雜的戰(zhàn)斗,不出事才怪! “牛旅長,按照你的說法向小區(qū)發(fā)射火箭彈也是王參謀長的決定嘍?”周媛是從步戰(zhàn)車后艙門里走出來的,一直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直到這時才插嘴。 “呃……確實,我也是同意了的。當時情況緊急,王參謀長接到前方觀察哨報告,說是發(fā)現(xiàn)了人形熱源,疑似活尸。如果不進行覆蓋炮擊特種作戰(zhàn)團怕是會崩潰,x小組也危在旦夕。 我本來打算事后再向指揮部匯報,沒想到事態(tài)變化得太快,活尸真的被清理了,喪尸全都失去了控制。當時我滿腦子都是救人和突圍,其它的都忘了!”牛大富沒料到周媛會出現(xiàn)在前線,一時間眼神有點亂,嘴也不太利落了。 聯(lián)盟里有兩個最不容易的對付的人,無論從政還是從軍都必須有所耳聞。眼前就是其中一個,想用糊弄焦樵的方式輕松糊弄過去顯然不可能,必須加倍小心仔細措辭。 第888章 老娘和你沒完! “牛旅長,你真是個優(yōu)秀的前線指揮官,臨危不亂、指揮有方、堅決果斷!不過你下手有點慢,忘了把觀察哨也弄死,事后只要挨個詢問特種團的參戰(zhàn)人員,就知道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活尸了。 你不用解釋,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周媛只要一天不咽氣你就一天別打算輕松。軍營能保護你一時保護不了你一世,更何況有時候軍營也保護不了你,比如現(xiàn)在!” 什么叫毒蛇尾上針,周媛就是標準教材。她根本不管牛大富怎么解釋,只抓其中的漏洞,說完之后一揮手,幾名帶著白袖箍的空勤團憲兵就端著槍圍了上去,當著特種作戰(zhàn)團士兵的面把牛大富的配槍給下了。 “焦部長,這是什么意思?外交部什么時候能插手武裝部的事情了?別說我沒犯錯,就算犯了錯也輪不上她來這里指手畫腳。你是武裝部長,難道不應該當著士兵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牛大富也不是吃素的,自打監(jiān)聽到洪濤的具體去向和活尸藏身的坐標點之后就想好了所有說辭,確定沒有能定自己罪的大疏漏,也沒有人證,才找借口讓身邊的警衛(wèi)進入旅部參謀長步戰(zhàn)車,隨后拉響手榴彈塞了進去。 現(xiàn)在所有參與監(jiān)聽、發(fā)令炮擊的人都死了,那臺單兵通訊終端也砸爛了扔進了下水道,即便所有人都能猜到是自己公報私仇下了黑手,按照聯(lián)盟法律沒證據(jù)也不能定罪,不能定罪就不能處罰。 別說自己是一旅之長,就算只是個小連長,不通過軍事法庭誰也不敢說抓就抓?。「螞r自己的舉動還符合一部分高層的利益,只要不認罪,焦樵和林娜也只能干看著。 “老牛啊,何苦呢!他要是想害你們兄弟倆,當年早就在圍攻的時候下手了。這件事過去那么多年,有多大仇還解不開?” 焦樵站在步戰(zhàn)車旁邊一臉的大便干燥,他是真不愿意相信牛大富下令炮轟了洪濤所在的小區(qū)。這種事只要出來就是丑聞,全軍的丑聞,他做為武裝部長雖然沒啥責任,卻也逃不過理事會的質(zhì)詢。 但聽到第一旅參謀長和幾名警衛(wèi)員全在步戰(zhàn)車里炸死了,心中的僥幸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事情就是明擺著的,這幾個人肯定是牛大富弄死的,當了替死鬼,然后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死人頭上。 這么做是很不地道,主要是牽扯到了軍中的同僚。你公報私仇可以,但不能拿別人的命當兒戲??扇绻皇侵苕抡婕毖哿?,確實誰也拿他沒轍。 “不用焦部長解釋,我就可以給你準確答復。東亞聯(lián)盟武裝部下屬陸軍第一旅旅長牛大富,嚴重違反保密條例,與未通過政審的女子結(jié)婚。 經(jīng)調(diào)查,此女為救贖者情報員,多年間向救贖者提供了多份聯(lián)盟軍事情報。目前此女上級已經(jīng)被外交部抓獲,此女也被內(nèi)務(wù)部抓捕歸案,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我以外交部、內(nèi)務(wù)部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組長的名義宣布對牛大富予以正式抓捕,罪名是違反聯(lián)盟保密條例,且造成了嚴重后果。 牛大富,想喊冤可以,但不是在這兒,回去之后理事會會給你機會的,到時候隨便喊。憲兵,把人犯立即押送明港機場看管。為了防止其畏罪自殺,可以采用一切措施,必須活著到內(nèi)務(wù)部!” 周媛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雙手背在身后很平靜的宣布了抓捕牛大富的理由,好像這件事和她無關(guān),只是例行公事。 但這番話的內(nèi)容一點都不例行,旅長夫人居然是救贖者的情報員!還造成了嚴重后果……這罪名不光起步很高,且上不封頂。嚴重后果其中肯定包括了叛國罪,不管是誰,只要沾上這個罪名,連服苦役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還有點群情激奮的預備役士兵們聽完了周媛不急不緩的宣布之后全都蔫了,甚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生怕離牛大富太近也算同伙。 而牛大富更慘,他的身體是挺壯實,但真不是三名空勤團士兵的對手,連罵聲都沒來得急喊出來,就被放倒在地,掰胳膊的掰胳膊,卸下巴的卸下巴,轉(zhuǎn)眼間雙手雙腳全被綁了起來,往擔架上一放塞進了步戰(zhàn)車廂。 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到押送至京城內(nèi)務(wù)部,牛大富的吃喝拉塞就全由憲兵負責了,保證不耽誤,但也保證不會舒服。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讓人犯死傷,其它的任何事情都得讓步。 “你從疆省回來就知道他媳婦是間諜對吧?”眼看著一位叱咤沙場的將領(lǐng)落得如此下場,焦樵心里有些不忍,可又提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只能私下里拷問周媛的靈魂。 世界上哪兒有這么巧的事情,牛大富剛剛公報私仇動了洪濤,就發(fā)現(xiàn)人家夫人是間諜,這也是赤果果的公報私仇!當然了,周媛肯定不是誣陷,消息來源很可能是救贖者高層。 “你把孫大成想象的太齷齪了,他為了權(quán)力可以忽略一部分人性,但骨子里也還存留著一部分人性,且存的比我們很多人還多點。牛大富妻子的身份是第一次去疆省時洪濤提醒的,有了這個線索,幾乎不用太多調(diào)查就能抓到把柄。 本來我已經(jīng)打算放過他了,畢竟他也不知情,還是聯(lián)盟的骨干,作戰(zhàn)很勇敢,況且救贖者現(xiàn)在也沒了,何必再多生枝節(jié)。 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有人不想讓我舒服,那就來吧,任何招數(shù)都可以使出來。別以為光一個牛大富就完了,他是怎么知道具體坐標的、到底有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我都要一點點查清楚,誰也別想舒服!” 周媛的回答還是那么明確,自打她聽說洪濤孤身去抓活尸,結(jié)果被燃燒彈洗地,當場發(fā)了瘋之后,不到一個小時就完全恢復了常態(tài)。 不對,不是普通的常態(tài),而是洪濤剛詐死那會兒的常態(tài)。渾身都長滿了尖刺,看誰都像看敵人,整天琢磨著誰想對她不利,又該如何先下手為強。 “說不定他還活著……”焦樵是真不想再回到那兩年的狀態(tài)中去了,在斗爭完全明朗化時,人和人之間一點信任感都沒有,自己和藍迪那么好的朋友都逐漸淡漠了,根本沒有隨便聊個天、喝點小酒放松的可能。 “海軍怎么也來了,你下的命令?”周媛根本沒有聊天的興趣,也沒上步戰(zhàn)車,徒步走向小區(qū)大門,很快又開始皺眉。 “是張柯叫來的,此時的他和你差不多,已經(jīng)顧不上我這個部長了……”焦樵自然也不是被手下架空的廢物,海軍的動向第一時間就有空勤團匯報,但他不打算管。 在這個時候,他說啥都有可能是錯的,干脆就睜只眼閉只眼假裝看不見。只要讓空勤團跟住各團、各中隊的領(lǐng)導,防止他們再出幺蛾子,剩下的問題就只能看運氣了。 “看看他,走了這么多年還有人惦記,還有人愿意擁護。再看看你,一天也沒耽誤,又有林娜耳提面授,真心擁護的人反倒越來越少。也不光是你,藍迪也一樣。當年你們倆是他的左膀右臂,難道就沒學到點真本事?” 聽見海軍是張柯叫來的,周媛就不再追問了,但小怪話不由自主的溜達了出來。堂堂武裝部長親臨前線,手下的部隊卻不是一條心,有為了不可告人目的瞎開炮的,有不匯報就調(diào)動兵力的。 這武裝部長當?shù)?,僅僅就比橡皮圖章強點有限。別說焦樵廢物,當年藍迪在任的時候也不咋地,如果不是他種下的禍根,也不至于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樣子。 第889章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拋開他不談,你在聯(lián)盟里找找,我和藍迪還是不錯的。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本事大我承認,可我學不來,大多數(shù)人都學不來。難不成這個世界離開他就不轉(zhuǎn)啦?咱們都去自殺!” 要是用別人比較焦樵必須不能認慫,各方面都不認。可有個人只能例外,還必須說得理直氣壯,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等等,這是怎么搞的!喪尸群難道還沒清理干凈?”殺人不過頭點地,見到焦樵認慫了,周媛也就不打算再追殺了。剛要往小區(qū)里溜達溜達,突然一隊士兵抬著兩副擔架跑了出來,差點和她撞個滿懷,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時周媛看清楚了擔架上躺著的人,臉色立馬就白了。兩名傷兵都穿著海軍陸戰(zhàn)隊的藏藍色軍裝,渾身上下濕漉漉的。 但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他們的手臂、軀干、雙腿上有很多傷口。有個人的一只耳朵甚至缺了少半個,一看就是被某種東西咬的,牙齒印清晰可見,很容易讓人誤會為喪尸。 “報告,是被老鼠咬的……地下室里有很多老鼠,它們不太怕人,稍微游慢點就會被一群老鼠沖上來撕咬。”陸戰(zhàn)隊員肯定不認識周媛,但能從軍銜上看出焦樵的大概身份,馬上立正敬禮回答。 “老鼠……有沒有病毒!”焦樵聽得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強忍著沒往一邊躲,還得湊近了對傷員慰問慰問。 “軍醫(yī)已經(jīng)給傷口消過毒了,張副參謀長說老鼠沒變異……”陸戰(zhàn)隊員咧了咧嘴,他們心里也怕,但命令就是命令,不執(zhí)行比被傳染更慘。 “肯定在下面?”周媛比焦樵可狠心多了,面對新鮮傷口無動于衷,只關(guān)心是不是找對了地方。如果下面的老鼠如此猖狂,就算找到洪濤怕是也來不及了。 “我們分批下水,一部分人負責引開老鼠群,其余的趕緊搜索。地下車庫很大,還特別黑,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陸戰(zhàn)隊士兵依舊沖著焦樵匯報,但回答的問題是周媛問的。 “快把傷員送走……嘿嘿,你猜他會不會被老鼠吃掉?那可就熱鬧了,以前他總是顯擺后背上的老鼠頭紋身,口口聲聲說是大鼠族扛把子。這次可別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br> 焦樵揮了揮手,示意抬擔架的士兵趕緊走,然后咧嘴笑了??戳丝此南聸]有人靠得太近,小聲和周媛說了一種可能性。 “你恐怕又要失望啦!”周媛的臉上終于有了點表情,不像是笑,但也不像生氣。 “怎么講?”焦樵趕緊又靠近一步,打算聽聽自己的推測為啥會落空。 “王簡已經(jīng)把德國大使館和奧海農(nóng)莊案基本查清了,作案者名叫周大福!當時他就是利用地鐵隧道在整座城市下面鉆來鉆去的,還設(shè)置了小加工廠、武器庫和補給倉庫。 你猜隧道里什么東西最多?不光有老鼠,還有蛇和各種蟲子。內(nèi)務(wù)部好幾個外勤都被咬傷了,可他在下面鉆來鉆去的一點事兒沒有。 信陽的老鼠如果和京城的老鼠沒啥大區(qū)別,我想也不會對大鼠族扛把子下嘴的。他說不定真和老鼠有關(guān)系,你還見過別人把老鼠頭紋在身上的嗎?” 周媛的答案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理有據(jù),只不過她現(xiàn)在說話也帶上了明顯的神話色彩,和當年張嘴閉嘴就是外國特務(wù)的焦樵差不多。 “……也對哈……裴團長,讓空勤團馬上加入救援工作,把你們的高科技設(shè)備都用上。別心疼,沒了回去我想辦法補,我補不上周部長肯定也不會吝嗇。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玩意變的,會不會真是大鼠族扛把子!” 在這個問題上焦樵真是不敢硬頂,要說見證洪濤神奇次數(shù)誰最多非他莫屬,結(jié)識了二十年都快看煩了,再玄乎點也敢信。 “……等等!裴團長,海軍真的那么窮嗎?”按說焦樵這么大方,把最精銳的部隊都派出去了,周媛應該趕緊順坡下驢才對??伤堑活I(lǐng)情,還把裴善喜給叫住了,問起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好像對救人又不那么著急了。 “……海軍的任務(wù)最少,人數(shù)也最少,再加上這幾年有了特殊待遇,應該也還成吧?”真不愧被稱作焦樵的親兵,裴善喜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搞懂周媛提問的含義,又看了看焦樵也沒見到暗示,干脆打起了太極拳。 “那不對啊,你看這位中士,衣服褲子都縮水了,明顯小了不止一號。焦部長,要我說武裝部這就有點太偏心了,你槍法好重視陸軍;你不會開飛機但會跳傘,對空軍不錯也對。 但你不能因為暈船怕出海就對海軍不聞不問,連士兵的軍服都不能保證供應??纯?、看看……別躲,過來讓焦部長看看,這是海軍特有的八分褲和八分袖嗎?” 周媛明顯對裴善喜的和稀泥回答很不滿意,一路小跑追上了剛從面前經(jīng)過的擔架,抓住后面的士兵,又扯褲腿又拽衣袖,把士兵搞得暈頭轉(zhuǎn)向,畏手畏腳低頭不語。 “……你,放下?lián)?,要慢,敢亂動就試試我的槍法!” 讓周媛這么一咋呼,眾人才發(fā)現(xiàn)后面抬擔架士兵的軍裝是有點不合體,不光褲腿和衣袖有點短,連褲腰都沒完全閉合。 第一個有動作的就是裴善喜,她突然橫著垮一大步擋在了焦樵身前,同時抽出手槍瞄準那名士兵,高聲下達了命令。 周圍的空勤團士兵立刻也有樣學樣,即便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馬上舉起武器在步戰(zhàn)車四周圍成一圈,臉向外做出了警戒姿態(tài)。步戰(zhàn)車里的駕駛員和炮手更夸張,車輛重新發(fā)動,炮塔也開始轉(zhuǎn)向。 “別緊張、別緊張……周媛,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明知道見面之后全是麻煩,何必非要苦苦相逼呢!” 見此情景,那名畏畏縮縮的海軍陸戰(zhàn)隊士兵突然松開了擔架,高舉雙手把身體轉(zhuǎn)了過來,鋼盔下露出一張滿是污漬、泛著苦笑的長臉。 俗話講常在河邊走,早晚要濕鞋。今天洪濤算是把鞋給濕透了,本想趁亂假扮海軍陸戰(zhàn)隊士兵混出包圍圈,人不知鬼不覺的逃之夭夭。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讓周媛這個女魔頭給認了出來。 騙人的成本最低,效率最高,同時危險性也最大。它只有成功和失敗兩種選擇,且失敗之后往往會身處絕境,連后路都找不到。 現(xiàn)在洪濤就無路可逃了,還不敢反抗。如果只有周媛和焦樵兩個人,哪怕再加上裴善喜,他都敢扭頭就跑。但周圍還有那么多士兵呢,萬一誰手指頭哆嗦哆嗦,以自己時靈時不靈的運氣,打到要害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艸……把槍都放下!”雖然這張臉和十年前有了極大的變化,可焦樵還是第一時間從那抹苦笑里找到了某種熟悉的感覺。 “哎,你別動啊,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士兵們很聽話,馬上就把武器放了下去。洪濤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雙手剛放到肩膀,焦樵反倒掏出了手槍,比劃著示意程序還沒完。 “我說焦三,啥意思啊?就我這張臉還用驗明正身嗎?”洪濤真不怕焦三的手槍,放下雙手還往前走了一步,摘掉鋼盔,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打算刷臉過關(guān)。 “嘿嘿嘿……當年我投奔到后海小院門口你是咋說的?親爹來了也得檢查,別廢話,趕緊脫,脫光!”焦三閃身躲到了裴善喜后面,從人家肩膀上探出槍口,口氣很硬,刷臉失敗! 第890章 來不及敘舊 “來來來,有本事打死我!裴善喜,你要不就趕緊躲開,免得濺一身血,要不就和他一起上來拼個你死我活!”既然臉都刷不過去了,洪濤只好祭出絕招,不要臉!雙臂一張,連裴善喜帶焦三一起撲。 “停停停……現(xiàn)在不是救援隊,也不是后海小院,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讓下屬看笑話。裴團長,趕緊組織清場,所有人全部集中看管,不許使用任何通訊器材。我們乘坐步戰(zhàn)車先走一步,如果你不放心就跟著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