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予你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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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到梁音耳邊慢慢說,“不是才答應(yīng)我爸要幫我適應(yīng)國內(nèi)生活,原來這么討厭我?” 陰陽怪氣和告狀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梁音垂下眼睛,不再掙扎。她不想讓她mama為難,也實在缺乏反抗的勇氣,于是聽話地坐下。 蔣遂扯扯嘴角,“這不是挺好的,還以為你多硬氣?!?/br> 有人遞過來酒杯,“meimei也喝點?” 梁音搖頭婉拒,“我不會喝酒?!?/br> 蔣遂替她接過酒杯,然后在前面的大理石桌上拿了一瓶淡粉色的酒,倒了大半杯。 他遞給梁音,“這酒度數(shù)低,喝著玩?!?/br> 這話一說完,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心領(lǐng)神會。 就連坐在角落玩手機(jī)的一個人都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坐在蔣遂身邊,梁音渾身都是帶著茫然的無所適從,視線飄忽時不經(jīng)意的和那個人對上視線。 他似乎意興闌珊,對面前的酒沒興趣,對周圍嬉笑怒罵的一群人也沒什么想法。輕飄飄看過來一眼,卻半點不關(guān)心。 蔣遂把酒杯塞給梁音。 她老老實實接過來,沒有喝,只握在手里。 有人看到,不嫌事大地說:“怎么不喝,連你哥的面子都不接著?” 還有人糾正:“哎,就是繼妹而已?!?/br> 蔣遂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αR,“滾吧,什么繼不繼的,我可是把她當(dāng)親妹看。” “是吧?meimei。”后面兩個字他語氣加重,聽得梁音反感。 梁音握緊杯子的手放在腿上,玻璃杯冰涼的溫度傳到手心,杯底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可是如果不喝,?????按照蔣遂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放她走。 猶豫一會兒,梁音還是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剛?cè)肟?,辛辣感就如火苗從舌尖快速蔓延到舌根,她聽信了剛剛蔣遂說這酒度數(shù)低的話,猝不及防的被嗆到,在一下下的咳嗽中,灼熱感后知后覺的占據(jù)喉嚨。 而蔣遂在不以為然地笑,絲毫沒有感到抱歉。 梁音覺得自己的承受力快到極限,眼眶微熱,生理性眼淚被嗆出來,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程津予涼涼地掀起眼皮,望向那邊的嘈雜一片。 然后就看到那個清瘦白凈的女孩,咳得臉頰泛紅,瘦伶伶的肩胛骨隨著動作凸顯,鼻尖和眼角也通紅,光是看著就知道有多難受。 脆弱也執(zhí)拗,讓他聯(lián)想起結(jié)霜的花。 下一秒,程津予眉頭皺得死緊。 因為有個男的調(diào)笑著說:“這么不能喝,以后怎么陪男人喝酒。” 充滿侮辱性的話。 那個女孩不可思議地抬眼看過去,程津予也因此能看清她的整張臉。 在場的人因為這句話大笑,只有她狼狽卻無可奈何,手里緊緊攥著玻璃杯,指節(jié)凸起泛白。 程津予不覺得好笑,相反怒氣飆到最高,把酒杯往大理石桌上一放,碰撞出聲。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彼现?,“把低俗當(dāng)有趣,不覺得自己像個社會敗類?” 眾人噤聲。 梁音不知道那是誰,不過能猜出他在這群人中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 有人面上不快,但是不敢說話。 至少不敢在他面前說話,連蔣遂都沒出聲。 他站起來,瘦高的身形,眉眼間充斥著不耐煩,指間夾著未點燃的煙,隨手甩到桌子上,彎腰拿起自己的手機(jī),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離開。 周遭很安靜,他步調(diào)散漫,慢慢走到梁音身旁,而后停下。 梁音的胳膊被握住,突如其來的溫差,驚得她微不可見地抖一下。很輕的力道,她感受到他溫?zé)岬恼菩模瑴囟葌鞯阶约旱钠つw上。 “走吧,送你回家?!?/br> 梁音坐著,只能仰頭看他。 他一臉的戾氣已經(jīng)收回,此時就像是個普通的大男孩,禮貌的紳士的,等著自己的回應(yīng)。 梁音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幫她,沒有耽誤的立刻起身。 程津予順勢拉住她的手腕,然后不合時宜的在心底驚奇怎么會這么細(xì),他松松地圈住,甚至能感受到女孩子突出的骨節(jié)。 就這樣,梁音跟在程津予的身后走出了酒吧。 里面的冷氣開得足,與外面的溫差大,梁音感受到自己被凍得冰涼的胳膊在慢慢回暖,她的手腕也已經(jīng)被松開。 梁音目光真誠的對程津予道了謝。 直到這時候她才有心思仔細(xì)去看面前的男生,鼻梁高挺,輪廓分明。個子高,估計185還要往上,穿得簡單,黑色短袖和運(yùn)動長褲,腕上帶著一枚簡約的表。 他開口說話,低沉中帶著少年獨(dú)有的清朗,“沒事?!苯又嵝眩骸耙院蟛灰粋€人來這種場合?!?/br> 梁音點頭。 也不是她想來啊。 他低頭用手機(jī)發(fā)了條消息,一邊問:“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br> 梁音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回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br> 程津予看了眼時間說:“快十一點了?!闭Z氣里有不贊成,意思是這個時間很不安全。 他補(bǔ)充一句:“我應(yīng)該順路,很方便?!?/br> 剛才在包間,他聽到她是蔣遂繼妹。那應(yīng)該住在蔣家,而他家和蔣家在一個別墅區(qū)。 梁音抿唇,報了一個地址。 程津予點點頭,“我也住那兒。” 他來的時候就是坐家里的車來的,司機(jī)沒有走,在附近找了車位停好車等他通知。剛剛他拿手機(jī)就是讓司機(jī)把車開過來。 程津予和今天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熟,今天來這是因為被邀請好幾次實在推脫不掉。 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他在心里評價物以類聚,都是群不正常的人。 梁音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程津予也不知道說什么,他從小到大身邊玩得近的就只有那幾個發(fā)小,沒有和她這樣的女孩子相處的經(jīng)驗。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兩個人的面前。 程津予打開車門,抬抬下巴,讓她先坐進(jìn)去。 梁音坐好,有點緊張,還以為前面開車的是他的爸爸。 直到程津予也坐進(jìn)來,她聽見那個人畢恭畢敬詢問的語氣,才知道那是他家的司機(jī)。 程津予報了梁音家的地址,交代司機(jī):“先送她回去?!?/br> 車?yán)锏睦錃忾_得足,程津予伸手把正對著她的風(fēng)口撥到一旁。 黑色的轎車行駛在盛夏的夜晚中,周圍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車窗上光影錯落,梁音的心漸漸落回實處。 第5章 眼淚 梁音很快被送回家,下車前,她再次道謝。 因為語氣鄭重到幾乎要九十度鞠躬,反而將程津予弄得很不好意思。 他坐在車內(nèi),往日沒有表情就會顯得倨傲的臉有絲不自然,輕咳一聲,連說幾個沒事,然后讓她回家吧。 車窗緩緩升上,車子也開走。 梁音看著身后的房子,有點不想回去。不過一直到她回家洗漱好睡下,蔣遂都沒有回來。 梁音有些害怕蔣遂,她知道他與校園中那些愛捉弄人或者愛說大話的男生不同,他是明目張膽的壞,欺負(fù)人的招數(shù)都不是一個級別。 她也承認(rèn)自己性格軟弱,連拒絕蔣遂都做不到。 弟弟今年還未到上小學(xué)的年紀(jì),她mama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因為給蔣家生了個男孩,她也過得不錯。 梁音記得自己曾經(jīng)和她mama提過自己被蔣遂針對。 可是收到的是嚴(yán)厲的斥責(zé)。 沒有任何的解決方法,甚至沒有安慰。 一瞬間,好像她成了破壞mama幸福的壞孩子,成了可能會毀掉和睦家庭的危險因子。 好像她遇到的這些刁難,如果不說出來就不會存在。 那之后,梁音再也沒在她mama面前說過自己被蔣遂欺負(fù)的事情,潛意識里還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將這些與蔣遂之間發(fā)生的矛盾小心掩飾好。 暑假很難熬,蔣遂在家時,梁音幾乎不會走出房間。 好在那天晚上過后,蔣遂被他母親接去國外過了一段時間,聽說開學(xué)前才會回蔣家,這讓梁音在蔣家的生活得以喘口氣。 臨近開學(xué),梁音的朋友易舒芃邀請她出去玩。 兩個人在一個班,又經(jīng)常在社團(tuán)大會上遇見,平時接觸多,一來二去就成了熟悉的朋友。 在家悶了一個暑假,梁音也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一早就出門。 她和易舒芃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高中生,出入的娛樂場所不外乎是電影院和電玩城,連去ktv都要慎重掂量一下。 梁音沒有想買的東西,易舒芃則說快要開學(xué)了,要給自己買幾身新衣服。 她不解地問,“不是不給穿自己的衣服嗎?” 北潭高中有校規(guī),周一到周五必須穿校服,基本穿不上自己的衣服。 易舒芃搖搖頭,“你不懂,這叫獎勵自己?!彼龘Q了微揚(yáng)的語調(diào),“女人,就是要找理由對自己好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