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發(fā)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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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聽到廁所鬧鬼的傳聞,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多禮拜,杭泉瑾有些訝異事件發(fā)酵的程度,原以為是備考期又被缺德的誰重新挖出的談資,但事實好像不是如此。 因為石頭公的托嬰人員這天跑到她教室找她了。 裴景翊自從籃球比賽過后就再也沒見過杭泉瑾了,當時見到她若無其事的跟他打招呼,那天晚上的記憶才重新襲來,羞憤的情緒讓他瞬間一口氣嗆著。 他知道自己當天扯后腿又哭唧唧……別提了。 總而言之,他也是有一定形象的人,若不是那么超出想像的情境,他并不會這么失態(tài)。 理智回籠的裴景翊當然能這么說了,而且正因知道自己當時給杭泉瑾留下了什么印象,他倒是希望此生都不要再跟杭泉瑾見面。 丟臉死了。 可近來在他們班上散佈的謠傳,讓他始終無法安心。 作為科資班的高三一班,不免俗的也有一群追求更上一層樓的指考戰(zhàn)士,就算已經(jīng)確定有學校的人,也不會輕易放掉高三的課程。 除了指考戰(zhàn)士作為自習室的固定班底,在臨近最后一次段考的備考週,也是有大批同學選擇晚自習。 就在這段考衝刺週,因為越來越多人見證了廁所的詭異之處,傳聞塵囂甚上,越來越多人知道,一股詭異而沉默的恐慌在學生之間蔓延。 事件爆發(fā)點,是因為裴景翊班上陸陸續(xù)續(xù)有個女生昏倒了,送往醫(yī)院檢查后,據(jù)老師所言是因為血糖過低,導師也只能語重心長地要各位同學不要節(jié)食減肥;沒過幾天,在學校集會上又有幾個女生昏倒,一問之下,又是好幾頓不吃的人。 校方加強宣導健康體態(tài),以及過當減重的危險,可是類似事件也是層出不窮,甚至有女老師在授課期間昏倒在講臺上。 她們除了都是女性之外,還有一個共通點。 就是都去過那個鬧鬼的廁所。 裴景翊覺得這件事情若是跟鬼怪有關,找杭泉瑾一定可以解決。 雖然決定了要告訴她這件事,但他其實還有一點遲疑,那就是,若這是跟鬼怪相關的事,她怎么會毫無察覺呢? 「找我什么事?」杭泉瑾看向裴景翊,舉止自然。 倒是裴景翊有些難堪,他說:「你知道老樓二樓廁所鬧鬼的事情嗎?」 杭泉瑾僵了一陣,皺皺眉道:「我知道啊,應該不是真的?!?/br> 「可是已經(jīng)有很多去過那間廁所的人都生病了,這件事很奇怪?!?/br> 「很奇怪的事情天天有,巧合罷了?!购既灰詾橐?。 裴景翊不相信,正想再次開口辯駁,一道男聲橫空截斷了他們的對話。 「杭泉瑾,那不是巧合,出事了?!孤愤b觀小跑過來,說話時還喘著氣。 杭泉瑾神情錯愕,來回盯著這兩人。 路遙觀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她看得出千真萬確,想來是虎爺昨天在夢里告訴他了,直言他們學校廁所有狀況。 杭泉瑾臉色轟的沉下來,路遙觀看得出來她是在跟自己吵架,因為事件都已經(jīng)擴大到這種程度了,她竟然還要靠別人發(fā)覺。 杭泉瑾原先沒有讓裴景翊參與進來的想法,因為他太弱了。卻不想路遙觀頂著她疑惑的目光,硬是把他也叫了過來。 三人到cao場邊找了樹蔭坐下,此時是夏日午時,若非強大的怨鬼,是不會在這時出沒的。 裴景翊有點尷尬地坐在這個小圈圈里,另外兩個人明顯關係熟稔,他不知如何是好。 上次球賽的時候就有見到他們兩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如今看來,這個男生甚至知道杭泉瑾的另一個身份。 裴景翊聽見杭泉瑾叫他路遙觀,他認出這個名字在榜單上,和他在同一所大學里,好像是……法律系的樣子。 男生的頭發(fā)剪得短短的,動作間不難看出他是個有運動習慣的人,給人一種陽光颯爽的印象。 杭泉瑾打破沉默,臉色依舊不好:「有甚么細節(jié)嗎?」 路遙觀點點頭,神色嚴肅的開口:「這次的可能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有妖氣作引,慢慢成形的怨鬼?!?/br> 裴景翊瞪大眼睛,這么強大的嗎?他看見另外兩人的表情僵硬,看起來絕對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 「你自己對付得了嗎?」杭泉瑾問路遙觀,因為照他們兩人之前合作的習慣,若是虎爺親自入夢告訴他的事情,大多都是他自己去辦,除非是多起事件,她才會接手幫忙處理。 路遙觀看起來想說些什么,眼神飄移,他并沒有告訴杭泉瑾昨夜的夢,虎爺除了告訴他廁所怨靈的事,還朝他吼了一聲,他到現(xiàn)在都還覺得頭暈呼暈乎的,被狠狠罵了一通,說他最近都不好好辦事,教育他做人不能怠惰,不要讓人家杭家丫頭東奔西跑,看看人家都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了,他怎么事情越辦越少。 他這次……還是不想處理。 他怕虎爺降駕之后,他最近在隱藏的事情會被發(fā)現(xiàn)。 杭泉瑾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選擇了,眼睛一轉(zhuǎn),看向旁邊盤腿端坐的裴景翊,對方嚇了一跳,她小小的嘆了一口氣。 她很嚇人嗎? 她重新看向路遙觀,「所以你怕我自己處理不過來,就要我?guī)线@個小菜鳥嗎?」 裴景翊:??? 裴景翊:小菜鳥誰? 路遙觀點頭,道:「他再怎么說也是有神明庇佑的人,面相你比我會看,我頂多就看出來他是不會害你的人,一身正氣,你自己八字輕成那樣,鬼怪的場面闖來闖去,你當其他人不會擔心?這次的狀況非同小可,你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杭泉瑾被他越說頭越低,沒錯,裴景翊的面相是很好,是那種不是大富大貴,但一定會逢兇化吉的樣子,可能他平時也是心懷善念的人,所以整體魂魄蘊養(yǎng)的很好。 杭泉瑾心有不甘,暗戳戳的捏起了自己的手指,算一卦好了,總有幾分參照。 路遙觀看見她在算卦,算是有動搖的樣子,轉(zhuǎn)頭看向裴景翊,幾分難堪的說:「不好意思啊,她講話難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br> 裴景翊擺擺手表示自己沒關係,就見路遙觀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下去。 「你是石頭公的新使者對吧,你最近還有收到什么消息嗎?」他問。 新消息?裴景翊輕搖著頭:「沒有……」他覺得石頭公說不定都已經(jīng)放棄他了,而且……他也覺得并不適合勝任這項工作。 路遙觀燦然一笑,「沒事,說不定就是轄區(qū)問題,你只是新手,這種大事沒有找上你也是正常?!?/br> 「你知道是大事,為什么自己不出手,要我?guī)е?,你明明知道很危險,為什么不做有把握的事?如果是我們聯(lián)手的話------」杭泉瑾突然語氣尖銳的說,裴景翊轉(zhuǎn)頭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低著頭,不愿看向任何人。 路遙觀知道自己推掉任務,理虧在先,此時承受一點她的怒氣也是應該,而且:「我們兩個人是不能一起辦事的,這是從小時候就知道的事情?!?/br> 杭泉瑾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心情不好,講出來的話會很傷人;從剛剛被小菜鳥告知她篤信的廁所假鬧鬼其實是真的,到后來路遙觀推掉本應該是屬于他的任務,還要塞一個菜鳥過來……讓她心情復雜的是,剛才粗略的算了一卦,這個菜鳥的確可能對這次的任務有幫助。 可是她從剛剛就憋了一股氣,她怎么會沒發(fā)覺到?她怎么會沒發(fā)覺到!她是南杭歷代命格最特殊,也是最強的繼承人,她怎么會沒有發(fā)現(xiàn)?更別提還有因為她的疏忽而受到傷害的人們了。 最后還是小菜鳥跑來告訴她。 一種多年資優(yōu)生卻要被新手笨蛋提醒的感覺,感覺很糟,超級糟。 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就算去看一眼都能知道的問題,她卻粗心大意,自以為是,她大概是杭家多年來最糟糕的咒法師。 她不想接受這件事情。 杭泉瑾猛的站起身,丟下一句:「你罷工就罷工,事情我自己想辦法處理?!谷缓缶妥叩袅?。 留下兩位男性在樹下面面相覷。 裴景翊:這是什么偶像劇情節(jié)嗎? 路遙觀有些錯愕于杭泉瑾的突然離場,現(xiàn)在他心里也有些生氣,他知道杭泉瑾心里清楚他為什么不去,之前幾次她都可以理解,為何這次不行? 還搞憤而離場這種事?他看得出來,杭泉瑾把對她自己的不滿遷怒到其他人身上了,他一直都知道杭泉瑾的傲氣,她從正式學習家傳咒法之后,事事做到最好,她幾乎從未在抓鬼一事上有過任何疏失,他要是她,也會覺得自己上天下地無所不能。 路遙觀看了裴景翊一眼,他覺得有必要挽回一下杭泉瑾的形象,畢竟在她能力還有限的時候,她需要隊友,為了避免她自己把隊友給嚇跑了,他決定努力一下。 裴景翊始終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路遙觀于是解釋了一番:「她是道法世家,我是虎爺乩身,我們兩個人雖然辦事的重復性很高,但照理來說是不能一起工作的,因為其實乩童并不被視作道法正統(tǒng),同時進行的話,對兩個人的發(fā)揮都有所影響?!?/br> 裴景翊忍不住發(fā)問:「我不是乩童嗎?」 路遙觀笑笑:「你不是,你頂多算個使者吧,石頭公會保佑你,但祂不會降駕到你身上。這種情況很少見,并不是很多神明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在人間辦事?!?/br> 「我覺得我并不適合這份工作,」裴景翊誠實的說:「我對處理這種事情沒有興趣,而且……我不喜歡?!刮視ε?。 路遙觀理解的點點頭,噗哧一笑:「是因為太超自然,你覺得荒謬嗎?」 裴景翊連忙甩手表示沒有:「我都親眼見過了,不是覺得荒謬,只是這一切不是我可以應付的?!?/br> 「嗯……我只能說,神明從不會刻意給一道你解不開的題?!孤愤b觀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你多解幾次,總會解開的?!?/br> 裴景翊跟著起身,兩人一同往教學樓走去。 他對路遙觀說的話存疑,這個路遙觀要是真的相信這句話,就不會不知為何拒絕處理廁所的女鬼。 但他也沒有什么立場去質(zhì)疑他,他們沒有熟到這種程度。 至于廁所女鬼事件,他不想?yún)⑴c其中,他就是個普通人,神神怪怪的事情,交給他們天賦異稟的來,他…… 他想他幫不上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