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不要靠近
「欸,冬冬,你不好奇房東先生是什么樣的人嗎?」小雪突然問我。 我皺眉:「當然好奇啊。」 小麗:「你不想見見他嗎?」 我:「當然想見啊?!?/br> 「那你去啊?!顾齻?nèi)齻€同時把我推向樓梯,用眼神暗示我上樓。被她們這么高昂的情緒感染,加上喝了幾口啤酒,我膽子突然大了起來。 「好!」我握拳,激動的說:「那我上去啦!」 「快去!」 我一口氣衝到了樓上,左顧右盼的,只覺得樓上特別陰森森……對哦,因為還沒開燈嘛!我摸著墻壁,終于找到了走廊電燈的開關(guān),按下去之后,整條走道都亮了。樓上有好幾扇門,我一間一間打開看,空的,都是空的,連布置都沒有。最后我停在一間男性化的簡約居室前。 窗簾大概是厚紡的,全拉上了,屋子暗得很。我摸著門旁的開關(guān),啪地打開了電燈,望向里頭那張床單微皺雙人床。我想,這大概就是房東先生的臥室了吧。 空氣中飄散著幾縷清香,純白色的衣柜旁掛著一件絲質(zhì)襯衫,是男性設(shè)計與尺寸。被子疊得像方塊,整整齊齊。地面纖塵不染,連根毛發(fā)都找不著。要他是個智慧犯,肯定能把殺人現(xiàn)場的血跡指紋處理得乾乾凈凈。奇怪,我有病嗎,我總幻想房東先生是個變態(tài)殺人魔??!我被自己的潛意識狠狠嚇了一跳。 房里沒有人,我白跑一趟了。正想把門掩上,卻忍不住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靠窗的那個桌子上,放了個雪碧的鐵罐。 咦?為什么雪碧會在這里??? 我走上去,把它拿起來端詳,不用掂就知道,早喝光了也洗乾凈了。那怎么不丟掉呢? 我媽總說我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于是我使盡洪荒之力把該瓶空罐擰轉(zhuǎn),徹底壓扁踩爛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我想房東大人肯定感激涕零到睡不著覺了!哈! 我下樓,告訴她們房東先生還沒回來。事實上,房東先生可能也不是天天回來住吧,也許人家同時擁有好幾間房,過著包租公的生活,每個月只要向房客們收收租金便可衣食無虞呢,不然我為什么還沒見過他真容呢。 閨密們開始邊喝酒邊抱怨上司、罵男人、嫌棄米血太硬,然后又幫我開了一瓶啤酒。我原本想拒絕,說我酒量差,手中那罐還喝不到一半,她們立刻嗨了起來,高呼是時候來點刺激的了! 我一聽要來點刺激了,也跟著狂熱起來:「好耶!脫衣服!脫衣服!」 可惜那三位假正經(jīng)不理我,還唾棄我,嫌我太色情,沒法跟我同流合污。 「好吧、好吧!」我兩手一攤,吐吐舌頭,決定捨身陪假惺惺。后來我們玩了什么呢?我們只玩了剪刀石頭布??!誰來告訴我,這到底哪里刺激了! 愛喝酒的人總會找得到喝酒的理由。我看著她們猜拳猜贏了也喝,猜輸了也喝,一瓶接著一瓶,最后一個接著一個從人類退化成低等動物。我倒在沙發(fā)上,觀賞那三個妝都花掉的笨女人嘻嘻哈哈,覺得頭有點疼。 至于那三個被酒精麻痺了智商的女人,究竟說了多少低級的黃色笑話,我就不多提了。哼,還說我哩,一個比一個欲求不滿啊,現(xiàn)在的女人豈一句「狼性」可形容。 把她們?nèi)繑f走后,我已經(jīng)不勝酒力。倒在沙發(fā)上,澡都沒洗就呼呼大睡。我說過的,我不會喝酒。我今天喝了多少?不知道,可能五口吧。 每當她們來了又走,我卻覺得更寂寞。 阿疏,只能稱為前男友的阿疏,我昔日最愛的男人,在這漫漫深夜里,我似乎又想起你了。你對我的好,你曾露出的笑。 可我不能去找你,也不能打給你。 明明我想念你。 噢,頭重重的。明天會宿醉嗎?喝五口就會了嗎?我有許多疑惑,但我不知能問誰。 睡意朦朧時,有雙強而有力的手抱起了我,身體微微的晃動著,直到我躺進了舒服的被窩里,那人才抽離了手臂。 我太睏,懶得睜開眼睛將對方瞧清楚,翻過身,繼續(xù)睡我的大頭覺。 隔天早上醒來,像被制約一樣,我習(xí)慣性地開了房門,朝門板瞄去一眼。果然,又是一張便利貼! 房東先生的字其實挺有個性的,蒼勁有力這四字不足以形容他。有人說看字如看人,可對于他我真說不上來。為什么呢,除了霸氣的字跡外,他不經(jīng)意流露的語氣給我一種很誠懇的錯覺。既霸氣又誠懇?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1.我替你收拾好了,但可以的話請你別喝那么多酒。 2.樓上是我的私人空間,請你不要靠近。』 我把那張便利貼撕下來,走到客廳。哇~昨晚那三個瘋女人扔得到處都是的啤酒罐真的都不見了耶! 咦?難道房東先生以為全都是我喝的嗎? 我搔搔頭,應(yīng)該不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