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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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茗一抖,眼望沈清煙,沈清煙別著臉不看她,也強忍著不哭,雪茗沒轍了,只好去翻柜子里翻衣服出來,顧明淵很舍得給她買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不帶穿舊的,時興衣服不斷。 雪茗捧著衣服到他跟前,原當(dāng)他是故意嚇唬沈清煙,卻沒料他真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往火盆里扔,都是好料子,火苗竄起來很快燒著,雪茗看的牙疼。 沈清煙眼看著他動真格,衣服都不給她留,要全燒完,這寒冬臘月的,真沒了衣服,她想出門都得凍壞,她忽的沖出來,手拿著鞭子往他身上揮。 雪茗唬的直往后退。 顧明淵冷眼看她一鞭子打過來,伸手揪住鞭繩將她人拖到面前,嗓音發(fā)寒,“你莫不是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 沈清煙眼里流淚,忽甩了鞭子攥著兩只手捶他肩膀,捶了十幾下,被他一手?jǐn)埍нM懷里。 雪茗心一松,很自覺的退出次間給他們留了獨處空間。 沈清煙不停的掙著,發(fā)覺掙不過他就哇哇大哭。 顧明淵冰沉沉的看著她,“你若想我以后不管你死活,你繼續(xù)鬧。” 作者有話說: 好像有寶貝沒看懂上一章,我解釋一下,就是淵爹去找徐世子要表姑娘的帕子,讓徐世子產(chǎn)生誤會,淵爹喜歡和在意的是表姑娘,徐世子是東宮的人,雖然給親爹守孝,但是也還跟東宮來往,很快東宮就知道淵爹重視表姑娘,所以為了很好的拿捏淵爹,皇后出面把表姑娘留下來做了八公主伴讀,表姑娘之所以想當(dāng)伴讀,是因為古代女人不好做官也沒有往上的途徑,給公主做伴讀,有機會做宮廷女官,而且做了伴讀,以后就算出去嫁人,也能比一般的世家貴女強,因為有皇族庇護。 小紅包明天下午發(fā),因為可能有小伙伴還沒看到110章,滿24小時一次性發(fā),嘿嘿嘿,我就不用手動單發(fā)了。 最后提前跟大家說早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沈清煙瞬時哭噎住, 汪著眼看他,他真發(fā)起脾氣來是極瘆人的,眉際顯厲色, 肅寒著臉, 眼死盯著她,跟要吃人一樣。 沈清煙眼眨一下, 又流出一行淚, 心下屈辱,嘟起唇在那兩片薄薄的唇親了親,親完伸舌舔舔, 隨后他有所軟化,也撩起那舌碰碰, 和他那張臭臉不同, 他動作很輕柔。 沈清煙給他親吻了會兒, 兩只手攀著他的肩膀, 臉埋到他胸前一抽一抽的哭著, 片晌他的手便覆到她背上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背。 室內(nèi)沒別的聲兒, 只有沈清煙抽嗒嗒的哭泣,哭了有半刻鐘, 人就有點蔫了,差點在他懷里睡著。 顧明淵抱著她出了暖閣, 讓雪茗端熱水進來,他擰干帕子把她臉上的淚擦掉,她也沒像之前那般鬧騰,只是癟著嘴, 像小孩兒一樣, 雖然表面屈服了, 但是心底是不服氣的。 顧明淵放她到地上,手牽著她出去,這會兒外頭天半黑了,許是臨近年關(guān),府里各處花攢錦簇,就是靜水居這素來清凈的地方,也掛上了不少紅燈籠,屋檐上的燈籠被風(fēng)一吹就咕嚕嚕的轉(zhuǎn),燈籠上面畫著美人,轉(zhuǎn)動的時候就好像看到美人在動。 顧明淵伸手拿下來那只美人燈遞給她拿著玩,隨后慶俞趕著馬車進院子,顧明淵把她抱上了馬車。 上馬車后他們直接出了英國公府,沈清煙不知道顧明淵要把她帶到哪里去,心下揣揣,美人燈在手里也不好看了,她放下來,顧明淵摸了摸她的手,感覺到冰涼,手握著她的兩只手給她捂,這點暖意讓沈清煙鼻尖酸澀,她不哭了,縮在他給她披著的大氅里,在馬車搖晃中靠著他的胸膛有點迷糊。 那輛馬車不知過多久才停下,外頭慶俞好像在招呼人做事。 顧明淵掀開車簾讓沈清煙看外面,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出城了,此時正在姨娘的墓前,慶俞在帶著人修繕墳?zāi)梗雠鲠斸數(shù)?,有幾人在墓碑上刻著什么?/br> 沈清煙記得那塊墓碑是空白的,都沒她姨娘的名字。 那些人做事很利索,還給姨娘的墓地圈出了圍欄,這一片很荒蕪,甚少有人經(jīng)過,也有死了的人被扔在這里,無人收尸,像她姨娘這樣有墓的方圓幾里都沒有一個,若沒人時常過來,年份久了,也不過是荒墳一座,顧明淵能帶人來幫她姨娘修墓已大發(fā)慈悲了。 “冬至到了,下去給你姨娘磕個頭。” 顧明淵把她從車上放下去。 等到墓前,那墓碑上刻?????著字清晰了,刻的是鳶娘,沈清煙呆怔怔的,她只知道姨娘姓柳,以前在永康伯府里,丫鬟們都叫柳姨娘,她父親喊柳氏,她好像沒聽過姨娘的名字。 她姨娘是叫柳鳶嗎? 墓前擺好了新鮮的祭品,地上放著蒲團,沈清煙跪到蒲團上給她姨娘磕了三個響頭,磕完沒有立刻起來,慶俞遞了紙錢過來示意她燒,有一種說法,這紙錢只有活著的親人燒,死去的人在地府才能收到。 沈清煙邊燒著紙錢邊在心里念叨著讓姨娘多收著,姨娘活著的時候沒過上好日子,在地下總得有錢用,這錢也是顧明淵給的,不知道姨娘會不會生她的氣,分明姨娘提醒過她,不要攀顧明淵這根高枝,現(xiàn)下她想擺脫他都擺脫不掉了。 沈清煙燒完了紙錢,又摸摸墓碑,“姨娘我回頭再來看你。” 夜風(fēng)刮在臉上生疼,沈清煙揪緊大氅,起身小跑著上了馬車,馬車轉(zhuǎn)道回城。 馬車?yán)?,沈清煙垂著腦袋坐在小桌前,繃著聲說,“謝謝表兄給我姨娘修墓。” 但她姨娘的名字他怎么知道的?別是胡亂刻上去的。 顧明淵倒了杯熱茶放到她手邊,冷道,“你姨娘叫什么不要隨便跟人說?!?/br> 沈清煙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警告她,心想著她姨娘只是父親的妾室,人都沒了,誰還會問她姨娘啊。 這會子天全黑下來了,街角巷內(nèi)常見有人在燒紙錢,零星火光在黑夜里閃爍,頗有些鬼氣陰森,倒好像真有鬼魂在街頭游蕩。 顧明淵放下車簾,手搭在膝頭,看著她慢吞吞說,“你祖母確實是被害死的?!?/br> 沈清煙僵住,“誰、誰害死的?” 顧明淵有須臾默聲。 沈清煙瞬間在腦海里閃現(xiàn)了兩張臉,是沈潯還是五嫂?那天她看見五嫂給祖母喂了藥,祖母當(dāng)夜就死了,五嫂最可疑。 “是你父親,”顧明淵道。 沈清煙手抖了一下,那杯茶差點被她抖掉到地上,祖母是父親的母親,父親這些年都敬著祖母,怎么會做出弒母的舉動,她對顧明淵的話將信將疑。 顧明淵看出她不信,對外面的慶俞說,“轉(zhuǎn)道,去大理寺?!?/br> 慶俞便將馬車驅(qū)往大理寺方向,他們沒有走正門,進了署衙后方的一條窄小胡同,沒多久就到了詔獄門口。 顧明淵帶著沈清煙下馬車,那門口的差役早得了慶俞囑咐,都低著頭喊大人,隨即獄頭領(lǐng)著兩人進詔獄。 這是沈清煙第一次進詔獄,里邊兒關(guān)滿了犯人,看到顧明淵有吵著叫冤枉的,也有坐在地上等死的,牢獄里充斥著兇戾喪氣。 沈清煙縮在顧明淵身旁,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直到他們走過這片牢房,由獄頭引到一間密室,獄頭打開密室的門,讓顧明淵他們?nèi)雰?nèi)。 沈清煙進去后就見從前伺候祖母的劉嬤嬤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慶俞走過去拿腳踢了踢她,“起來回話!” 劉嬤嬤那雙老眼睜了睜,先看到的沈清煙,哭喊了一聲六少爺,隨后再見沈清煙身旁的顧明淵,人直接嚇得跪在地上不??念^,“求小公爺饒了奴婢,求小公爺饒了奴婢……” 慶俞道,“沈六公子在這里,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劉嬤嬤想是早在這牢里受過刑罰,不敢有一點隱瞞道,“今年年初,大爺跟老太太商議把五少爺過繼給大房做嗣子,這原是老太太最放不下的一件事,大爺終于自己來提,老太太當(dāng)然是一千一百個愿意,可有天晚上,老太太跟五少爺在房里大吵了一架,老太太還氣的扇了五少爺兩個耳光,之后就讓奴婢去叫大爺,奴婢原當(dāng)是小事,不打緊,可大爺進屋后跟老太太又吵了起來,并且還不慎把老太太給推倒了?!?/br> “老太太的身子骨向來不硬朗,這一推老太太就徹底爬不起來了,連說話也開始不利索,大爺讓府里的大夫重新給老太太開藥,老太太吃的藥丸被大爺強令換成了新藥,那藥也不知是什么藥,老太太吃了后,越發(fā)的精神不濟,在床上都爬不起來,跟人說不上兩句話就睡過去了,奴婢便私藏了一顆藥丸偷偷出去找藥堂的大夫看,那藥丸根本是害人的毒藥,吃多了是要死人的?!?/br> “奴婢想求五少爺救救老太太,可奴婢都沒見著他就被大爺給趕了出去……” 劉嬤嬤說完已泣不成聲。 沈清煙驚的說不出話,這么說真是她父親害死了祖母,可怎么想也想不通,她父親為何要害祖母,是父親自己要過繼沈潯,這不是如了祖母的愿,他們怎么還能反目成仇? 顧明淵起身道,“回吧?!?/br> 沈清煙點了點頭,跟著他從詔獄里出來。 夜間風(fēng)大,他們一前一后進到車?yán)?,沈清煙臉都凍紅了,顧明淵望著她低聲說,“你想替你姨娘報仇么?” 沈清煙被他問住了。 她姨娘是被父親和祖母派去的胡姨娘害死的,祖母和胡姨娘都死了,只剩父親還好端端的活著,父親害死了祖母,這是大不孝,如果捅出來,父親肯定要進大牢等死。 現(xiàn)在她想給姨娘報仇很容易。 但沈清煙抉擇不了,父親做了很多傷人的事情,但父親也曾對她好過,她無法原諒父親害死姨娘,可要父親死,她真的下不了手。 沈清煙神情發(fā)木,半晌,聲音顫著,“……我想給姨娘報仇,可他是我的父親?!?/br> 顧明淵抿唇,未幾說,“你大jiejie回京了?!?/br> 這話轉(zhuǎn)的生硬,沈清煙本來悲傷,卻被帶到大jiejie這里,就沒多少悲傷了,點點頭說,“大jiejie說過月底回來的,離過年也沒幾天了。” 顧明淵道,“你想留在靜水居過年還是跟你大jiejie一起過個年?” 沈清煙自是想跟大jiejie過年,她跟大jiejie快有一年沒見了,她很想念大jiejie,總要回去看看大jiejie過的好不好,可是平日里回府的都是那個像她的少年,她父親跟沈潯先前治過她,她有點怕父親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少年不是她了,到時候顧明淵不在場,她父親若是發(fā)難,她免不了一頓打。 沈清煙想了半天,說,“我想跟大jiejie在靜水居這里過年……” 這可不是她說的這么簡單,她對外是男人,顧明淵只要放那少年回永康伯府,她在靜水居過年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大jiejie是女人,真要在靜水居過年,不小心就會傳出閑話。 本來沈玉容跟顧明淵因為一塊綠寶石就傳過私通,那王家眼下正缺這個把柄,到時對于顧明淵又是一樁麻煩事。 沈清煙便想說是玩笑話。 顧明淵卻道,“可以跟你大jiejie回永康伯府吃年夜飯,我會派人接你。” 沈清煙雖有忐忑,但見他淡定,心想著她就回去吃個年夜飯,轉(zhuǎn)頭就回,總不會有事情,便也放心了。 沈清煙跟顧明淵吵鬧這事兒過去了,顧明淵又給她買了許多衣服,沈清煙便安安分分的呆在次間,直到年三十那日。 年三十那天近黃昏,沈宿被叫來英國公府,顧明淵與他在茶廳呆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出來時,沈宿滿臉都是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離開了,不過一柱香,沈玉容就過來接沈清煙回府吃年夜飯。 姐弟倆上馬車后,沈玉容面色沉重,從凳子下面的包袱里取出來一副畫,鋪展開來道,“煙哥兒,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被人畫到這種腌臜畫里?潯哥兒從國子監(jiān)一個書生手里拿到的,你如今已墮落成這副模樣?” 作者有話說: 對不住久等啦,想必大家都知道,離文案近了,所以文里的事情是非常多,非常復(fù)雜,我需要盡量寫的直白明了,所以就會卡的比較痛苦,嗚嗚嗚給大家鞠躬,晚上會有二更!不過很晚很晚,不要等!明天早上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沈清煙往她手里的畫一看, 竟是她在杭州府時,被傅少安畫進的美人圖,只是這美人圖不是傅少安手里的那幅, 這顯然是別人憑著記憶描畫出來的, 這幅圖比之傅少安手里的更媚俗。 其實魁首已然畫的不太像沈清煙了,只是可見她穿著書僮的粗布麻衣, 眼中垂淚, 嫣紅的唇鼓著,是副哀怨嬌媚的誘惑神情,像在問看她的人, 她不美嗎?為何不疼疼她。 只有眉宇間有兩分像,可這兩分像也足以讓熟悉她的人想到她了。 這幅畫都傳到國子監(jiān), 那估計傳的到處都是了。 沈清煙原是想不認(rèn)的, 可看沈玉容面上責(zé)怪, 一臉篤定是她, 便萎頓了, 支吾著跟她全交代了。 沈玉容氣的不輕, “這叫什么話?他去查案還把你帶上,使喚你做書僮, 得虧傷的是他,若傷了你讓我如何安心?” 沈玉容說著便掉眼淚, “你是要讀書的人,再過一年還要參加科考,他把你帶去江南,害的你被人畫在這樣媚俗不堪的畫兒里, 得虧沒寫上你的名字, 不然?????你的名聲都被這畫給敗盡了……” 沈清煙手揣著手不敢吭聲, 這事兒確實得怪顧明淵,顧明淵要不帶她去江南,她用得著會被傅少安給捉弄,還被畫到美人圖里,這傅少安都答應(yīng)了把她從美人圖里剔除,怎還騙人啊?等她回去,定是要跟顧明淵說的,就是這種小事,只怕顧明淵不愿意替她解決。 畢竟不是在江南的時候,他沒那么好說話了。 沈清煙有些失落,隨即趕忙跟沈玉容說,“大jiejie,表兄去江南的事兒切不可往外說,表兄是秘密去的江南查案,對外說的是湖廣調(diào)案,你可別透露出去了?!?/br> 沈玉容雖點頭,又納悶道,“據(jù)你說他是去江南調(diào)查私鹽案,這案子不是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嗎?” 沈清煙回京后就沒問過顧明淵關(guān)于私鹽案的事兒,就是問了顧明淵大約也不會告訴她,所以這還是頭次從沈玉容這里聽到私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