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105節(jié)
傅音旭給沈清煙使眼色讓她走,又拉過陸瓔道,“瓔meimei要嘴饞,我這里還做了些桂花糕,剛好明兒個你該回威遠侯府了,帶回去給陳老夫人也嘗嘗?!?/br> 沈清煙還愣著不動,被雪茗推著往路道走,直遠了些才停住,再回頭,那院門已經(jīng)沒人了。 沈清煙便打開盒子,里面滿滿當當?shù)臄[著玫瑰酥,聞著就香,她側頭瞅雪茗,雪茗也瞅她,兩個人咽口水。 這要是以前,沈清煙一定帶著她隨便找個能坐的地方,兩人分吃了點心,現(xiàn)下她對雪茗有芥蒂的很! 她又瞅一眼雪茗,雪茗還看著她,看了會兒有點可憐的低著頭。 沈清煙便心軟了,扭身見這附近的秋海棠正的爛漫,逆著光的花蔭處有石凳。 沈清煙便走過去坐到石凳上,雪茗便小聲對她說,“您回院子吃也一樣的,這邊蚊蟲多?!?/br> 沈清煙板著臉道,“你要想吃你就坐下來,你要不想吃你就站著。” 雪茗猶豫了一下,就老實的坐到她身旁。 沈清煙開了盒子,拿出一塊玫瑰酥塞她手里,再自己挑塊啃,香脆可口,但她氣哼哼道,“我說什么話你都告訴他,我還給你吃點心,你都沒有一點良心的!” 雪茗吃著玫瑰酥,心虛道,“柳姨娘以前就交代過小的,您做什么事兒都沒考量,讓小的盯著您一些,您現(xiàn)兒有小公爺照看,您丟了帕子小的自是要跟小公爺說的?!?/br> 沈清煙想到午時被顧明淵吃的哭唧唧,跟餓狼似的,上下都不放過,她躺好久才起的來,身上都沒力的,就他圖樂子,她都說受不了了,不喜歡也不行呢,要舔到她哭不出聲兒。 想到那情形,她又感到身子不得勁兒,酸軟發(fā)澀。 她小小的罵他混蛋,兩條腿交疊住,沖雪茗道,“他那是照看嗎?他就差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雪茗看她臉兒紅紅的,不滿又嬌氣。 雪茗也臉紅。 沈清煙看她吃完了,把盒子往她跟前推,讓她自個兒拿玫瑰酥。 這盒子不大,也沒裝幾塊,雪茗再吃一塊就沒動了,聽見她自己咕噥,“他要真照看,我都給他那樣了,就不能給我找個好夫君,讓我嫁人嗎?” 雪茗咳咳聲,“您跟小公爺都、都有肌膚之親了,您覺得您還能嫁別人?” 柳姨娘當初故意不教沈清煙女兒家的規(guī)矩,就為的讓她不露餡,她不聰明,知道的越多越怕她出事,這樣才可以像個男娃兒好生過活,柳姨娘倒是跟雪茗教了雪茗不少規(guī)矩,就怕她被外面男人誆著占便宜,所幸她傻歸傻,這些年也平安長大了,可這越來越大了,沒規(guī)矩的壞處就顯露出來。 沈清煙只吃著玫瑰酥,才不說呢,她拿眼瞄雪茗,指不定她說出來了,轉頭就告訴顧明淵了,“我才不跟你說,你回頭就跟表兄說了?!?/br> 雪茗撓一下頭,無辜道,“您把小的想什么樣了?” 沈清煙就是不說話,雪茗在她這兒沒得信任了! 雪茗面露難色,“那您前邊兒說的,讓小公爺給您找夫君,我要不要跟他說?” 沈清煙立時瞪眼道,“不許說!” 雪茗哦了聲。 沈清煙怕她真說,硬往她嘴里塞一塊玫瑰酥,氣憤道,“你要是說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雪茗只好安撫她,“小的不說,小的以后若是跟小公爺說您什么,都先知會您一聲。” 沈清煙這才服帖,覺著提前知會她總比偷摸摸的給顧明淵告密強,勉為其難答應了下來。 這時盒子里的點心吃了過一半,玫瑰酥吃多了嘴巴干,沈清煙便起身要回靜水居。 才剛抬一個頭越過海棠花枝,倏然又坐回去,雪茗正納悶她這是又干嘛,卻聽見陸瓔的咒罵聲,“什么賤出世的!當誰稀罕吃那點東西。” “我當是明淵哥哥斷袖,現(xiàn)下看倒是她與那窩囊廢有些不清楚!” 隨后腳步聲走遠。 沈清煙跟雪茗互相對看,好半晌才說,“二表姐猜表兄斷袖,她想干嘛?” 雪茗面色凝重,“得與小公爺說?!?/br> 她訕訕的問沈清煙,“這小的能說嗎?” 沈清煙鼓了鼓腮,“能說的。” 雖然顧明淵總對她做些禽獸不如的事兒,但她也看不慣這二表姐的做派,她又沒對二表姐怎么,二表姐還罵她窩囊廢,難怪老夫人他們都知道二表姐不可能是顧窈,那顧窈可是顧明淵的meimei,再如何也該有大家貴女的風范,她二表姐不僅小家子氣,還暗戳戳的背后說人壞話,誰會看得上眼??? 于是這晚等顧明淵知曉后,雪茗便跟顧明淵說了白日里聽見的話。 隔日二表姐就被送回威遠侯府了?????,雪茗跟她悄悄遞話,她二表姐以后都別想再進英國公府。 沈清煙感慨一番,這事兒便算過去了。 過八月后是入秋的季節(jié),今年比去年冷,入秋后雨天不斷,沈清煙想出去溜達也沒得跑,悶屋里都快發(fā)霉了,也就顧明淵下值回來時會同她玩一會兒。 她可不承認喜歡他玩自己呢,都是他逼的。 這日晚間,沈清煙被顧明淵托著腰身放在桌幾上,迷糊著聽外面的雨聲,雪膩的胳膊抱著他的頭小聲嗚咽,眼里水潤潤的,輕咬紅唇,似要飛如云端,又將墜地,他像是極疼她一般,還能分神摸她的頭發(fā),她忸怩著蹭他的手,他的手就撤走了,她還抱著那顆腦袋,是想放開的,他不讓。 她就抱緊他了,都不嫌悶的,真怕把他悶死了。 可他很快解脫出來,對那點內媚更感興趣。 屋外雨漸挺,屋里沈清煙被顧明淵抱到腿上,不情愿想跳下去,他摁著眼神警告性的讓她不敢跑了。 兩人靠的近,沈清煙蔫答答的倚著他,他一只手臂摟著她,一只手給她披上袍子,松松垮垮更嫵媚風情,他想親一口,被她嫌棄的避開了,“……不給的?!?/br> 嫌他嘴巴不干凈,雖然她是洗干凈給他玩的,那也臟! 從前只有他嫌棄自己,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落得被她嫌棄。 沈清煙暗暗得意,真是天道好輪回。 但顧明淵顯然不會讓她如意,就近倒了杯茶漱口,隨即飛快把她親住。 和她玩了會兒,看她更脫勁,才勉強放過她,輕聲說,“月中,我meimei會回府?!?/br> 沈清煙咦一聲,他meimei不是沒找著嗎?怎的又要回府,云里霧里的,等她還想問清楚,他又轉了話,“你記得你說的?” 沈清煙都快被他問煩了,直道,“記得記得,我會等你的,只給你玩兒?!?/br> 她這樣子夠敷衍的,可她近來確實老實了,自從徐遠昭去了道觀,她也沒再丟過別的帕子。 想來暫時不可能會再想著招惹旁人。 顧明淵便把她抱回次間。 沈清煙洗漱后,跟雪茗兩個說閑話,順便想跟她套話,結果也沒套到什么,倒是自己在顧明淵那兒聽到什么主動抖落出來,一點兒也藏不住,愣是雪茗跟她保證不告兒顧明淵才罷休。 這般又過幾日,沈清煙卻收到她大jiejie的來信,大jiejie在青州過的很好,小侄女茹兒也不讓她cao心,就是她父親總讓她回府,父親不滿她總住在舅家,嫌她給他丟人。 沈清煙還是替大jiejie憂心,她有顧明淵保護,父親不敢對她如何,可是大jiejie的舅家只是小小地方士族,父親真的強要她回來,舅家也攔不住。 說起來她父親也真的莫名其妙,大jiejie在家時,父親對她不好,吃喝都要大jiejie自己掏錢,大jiejie走了又要她回府,難道要她死在府里才算好嗎? 她父親心底,兒女不及自己的面子大。 信的末尾順道讓沈清煙替她問一句大表嫂好。 沈清煙都沒見過大表嫂,就聽人說,大表哥很疼大表嫂,跟命根子似的,不然她四jiejie給大表嫂下迷情藥后,就被大表哥給找上門,四jiejie現(xiàn)下都不知死活呢。 沈清煙自己琢磨,既然是大jiejie要問好,她少不得要遞話去的,還是讓顧明淵帶話給大表哥的好,反正他們都在大理寺上值。 所以她轉頭就跟顧明淵說了,可顧明淵面色怪異道,“你大表嫂死了,喪事都辦完了?!?/br> 把沈清煙給驚的半天說不出話。 這大表嫂跟大表兄成婚才有一年吧,怎么就死了? 沈清煙再想問怎么死的,但看顧明淵臉上郁色凝結,她就沒膽子問了,心下是有幾分存疑他故意耍著自己玩兒,等回頭她遇著大表哥,自己去遞話就是了,死了那也不能怪她,話還是要遞到的。 及至十五那天,英國公府為顧窈擺了接親宴,大半個燕京城的世家都被宴請來。 沈清煙原想去湊熱鬧,可雪茗叫她等一等,外頭人多還雜,怕她遇著她父親,顧明淵這會子在外面待客,不定顧得上她。 沈清煙才歇了心思,要等她父親走了再出去。 她這般等了約莫有一個時辰,杵門口遠遠兒的看那香榭水閣熱鬧非凡,她更是想走近一點去看。 卻見顧明淵被慶俞扶回來,一身酒氣,走到她身旁時,慶俞招呼她趕緊進主臥。 沈清煙便只得跟到主臥,慶俞扶顧明淵坐到交椅上便出去了,他閉著目,眉毛皺起,臉顯煞氣。 沈清煙走近一點道,“表兄我想去吃席……” 顧明淵便緩緩睜眼,眼中黑不見底,“你要給傅表妹當贅夫?!?/br> 作者有話說: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卡文的原因是我想的情節(jié)想跟文案連起來,現(xiàn)在屬于很多事情交織,所以想寫的更適合閱讀一點,接下來會有一部分大虐,穩(wěn)??! 晚飯后還加一更!啵一個! 第一百零九章 贅夫? 沈清煙有些愣, 她跟表姑娘說好的是娶她啊,怎么變入贅了? 不過入贅好像也不差,她到表姑娘家里, 就是表姑娘的哥哥太討厭了, 那也沒甚,以后表姑娘的哥哥就是她的大舅子, 過去的事她也不計較了。 她還幻想著跟表姑娘去江南, 遠離這燕京城,也遠離了顧明淵。 表姑娘若想跟顧明淵再私底下來往,她呆江南就行了, 眼不見為凈。 她臉上的竊喜藏不住,待她反應過來, 這會子顧明淵在與她說話, 她才收斂好, 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住身, 一臉真摯的對他說, “我不知道表兄在說什么呢?!?/br> 顧明淵笑了點, 像醉了又像沒醉,他猛地將她拉到跟前, “你沒記住我說的?!?/br> 是!她沒有記他的話,她若真等他, 要等到什么時候,他只是想把她哄住罷了,過完年她就十九了,十九歲是大姑娘, 他不娶不納她, 后面再拋棄她, 她根本沒活路。 她只是想平安自在的活著。 她不要整天擔驚受怕。 她還是裝不明白他說什么,“我記著的,表兄你喝多了。” 顧明淵緊緊扣著她的手,臉已如冰凍,“我竟會信你的鬼話?!?/br> 沈清煙被他抓得生疼,心知他動怒了,她跟表姑娘私下說過后,表姑娘讓她別管,那他現(xiàn)下這樣生氣,是表姑娘跟他說了,他慣來是個假正經(jīng),分明她娶表姑娘是他暗地里允許的,這會子做出這副氣像。 倒像他被蒙在鼓里一般。 就算他蒙在鼓里,表姑娘也與他說了,他有什么好氣的,她是姑娘,給表姑娘入贅又不會真跟表姑娘成夫妻,表姑娘不還是能和他再續(xù)舊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