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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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放在膝上的手指攥成拳,她就知道,祖母今兒突然對她和藹可親定是有事兒找她。 “周塾師每日授完課就不見人,孫兒在他面前說不上話?!?/br> 老太太聽到她推拒,立刻臉色不好,放下筷子,搭著秋月的手進(jìn)到房里,片刻功夫秋月笑盈盈的沖她和沈潯道,“老太太精神頭不好,已經(jīng)躺下小憩了,二位少爺用過早膳就請回吧?!?/br> 兄弟倆便都離了座,一前一后出福壽堂,沈清煙氣不過,沖沈潯道,“五哥哥,是不是你慫恿祖母說這話的?” 她氣起來的時候兩腮鼓起,眸子瞪圓,雪粉臉孔在日光下清晰可見微小絨毛,像只兔子,毫無氣勢。 沈潯抱著胳膊瞅她半晌,呵笑,“我用得著慫恿祖母?” 也是,他是祖母的心頭rou,祖母事事都為他考慮,甚至還動過讓沈宿過繼沈潯為嗣子的念頭,一子頂二門,這種事在京里也是有的。 幸好沈宿沒同意,沈清煙這個庶子,是沈宿看著長大的,即便嫌她懦弱,也沒想過不讓她襲爵。 沈清煙心底對沈潯很是忌憚,她是個姑娘,一想到往后身份暴露,這伯爵府勢必落到他手里,那時豈會有她的好日子。 “即便我進(jìn)不去那族塾,明年科考我一樣能比的過你,倒是你?!?/br> “等大伯回來,自求多福吧,”沈潯悠悠然走開。 沈清煙心里直咯噔,顧明淵果真跟她父親說了那晚的事兒。 她回來時就已有想法,若是死了,她就化成厲鬼去找顧明淵報仇! 當(dāng)下她只急著去見姨娘。 沈清煙進(jìn)了柳姨娘的院子,才知她病了,臉色看著差,人也瘦了,直把沈清煙看的難受,淚水汪汪的。 柳姨娘摟著她,笑道,“姨娘是著了寒,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倒是你,怎的在學(xué)堂過的不好,把這小臉瘦出尖兒了?!?/br> 她是情愿沈清煙胖些的,瘦了更顯出漂亮,漂亮過了頭哪是好事。 沈清煙搖搖頭,報喜不報憂道,“沒有的,學(xué)堂里先生都很好,同窗也很友善?!?/br> 雪生擱邊上欲言又止,到底沒插話。 柳姨娘被她起了話頭,眼向雪生看過,雪生去門外看了一圈說沒人,柳姨娘才問她,“可有看對眼的?” 沈清煙不敢看她,軟聲道,“都還不熟?!?/br> 柳姨娘笑她,“這都同窗一個月了還不熟?” 沈清煙唇角下垂,不做聲,她一點(diǎn)兒也不喜歡那些人。 柳姨娘斂了笑容,語重心長的跟她說,“不是姨娘要逼你,你如今大了,一年比一年危險,趁著現(xiàn)在你父親還沒想給你娶親,趕緊找個好夫君才是出路,明年過后你父親可能就要給你議親了,到時且不說你姑娘家的身份,再有個別的什么出來,咱們娘倆都活不成?!?/br> 沈清煙知道緊要,可她說的她沒明白,“姨娘,還有什么別的?” 柳姨娘臉微僵,只說,“你別問那么多,你只記著姨娘說的,姨娘斷不會害你。” 這話剛落,丫鬟進(jìn)屋里忙道,“六少爺,老爺回府了,您趕緊過去?!?/br> 沈清煙一下發(fā)顫,喊了聲姨娘,心頭愧疚又難過。 柳姨娘推推她,“快去見你父親,這么大了還怕?!?/br> 沈清煙規(guī)規(guī)矩矩給她躬身行禮,隨后便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去見她父親。 沈宿等在堂屋里,一見她來,立即肅聲喝她,“逆子!還不給我跪下!” 沈清煙乖乖跪地上。 沈宿看她氣不打一處來,“我送你去族塾,是讓你去好生念書,你倒好,學(xué)了些紈绔習(xí)性,還偷跑去酒樓喝酒,手伸出來!” 沈清煙愣了老半天,才回味過來哪兒不對,“父親,我沒去喝酒,是、是……” “還敢頂嘴!伸手!” 這肯定不是顧明淵說的,那晚他看的清楚,他就是說,也只會說她跟顧二爺如何如何,眼下看,定是誰在她父親挑撥離間。 沈清煙一下想到了剛剛沈潯在她面前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沈宿看她一臉不忿,火大了,拿起竹板拽過她的手來打,聽她嗚嗚哭出聲,嘴里還說著不是自己想喝酒的,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沈宿氣急了,打了十下讓她去跪祠堂,柳姨娘過來求情都遭了他一頓罵。 沈清煙這一日過的極慘,離開伯爵府時還被父親警告,再有下次就把她的腿打斷。 沈清煙回學(xué)堂后跟雪生抱怨就是沈潯害她的。 雪生有點(diǎn)遲疑,“會不會是四少爺告的狀,那次四少爺也在酒樓里?!?/br> 沈清煙氣鼓鼓的不相信,她又沒得罪四哥哥。 就是沈潯干的! 沈清煙生氣了好一會兒,周塾師的童子過來請她,沈清煙還以為自己又犯了錯,提心吊膽的跟在童子后面去見周塾師,到了才被告知。 顧明淵要親自輔導(dǎo)她功課,今晚戌時得過去。 沈清煙原先盼著他教自己,可近來在學(xué)堂被荀琮欺負(fù)狠了,學(xué)生們的譏笑、顧明淵的冷漠,她都記在心底。 她跟周塾師說了不想去,周塾師吹胡子瞪眼,讓她自己去跟顧明淵說。 就這么著,沈清煙還是去了靜水居。 直到了顧明淵跟前,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顧明淵在看周塾師布給她的功課,半天不見她有話,便道,“沒話說就坐過來。” 沈清煙見識過他的冷淡,本來也是他說自己忙的,現(xiàn)在又假好心。 “您這么忙,學(xué)生怕打攪您。” 沈清煙看他側(cè)了點(diǎn)臉,眼神都沒給她,有點(diǎn)氣上,但也沒膽子直接說自己不愿意讓他教,伸出兩只有點(diǎn)紅腫的手,咕囔著道,“學(xué)生手受傷了……” “學(xué)生膝蓋也青了,不敢跟您坐一起?!?/br> 連表兄也不叫了。 顧明淵望過,不甚在意,置了書叫一聲掃墨。 掃墨進(jìn)書房來,顧明淵指著她道,“給他上藥。” 掃墨哎一聲,忙去顧明淵的房里拿藥。 片刻掃墨帶藥進(jìn)來,請沈清煙坐到旁邊一張梨花矮榻上,要先給她上藥。 沈清煙只得坐倒,先伸出手,她有一雙極好看的手,手指芊芊,肌膚玉潤瑩秀,手型小巧秀氣,連著細(xì)白腕子,很適于握在手中把玩。 掃墨暗暗贊嘆,沈六公子的手比他這雙粗糙黝黑的手嬌嫩多了,他連忙往身上擦擦,才準(zhǔn)備上手。 “讓拂冬進(jìn)來服侍他,你替我跑一趟永安侯府,把這副畫送去給他們世子?!?/br> 顧明淵遞給他畫,沈清煙看著他出去,再進(jìn)來個低眉順眼的婢女,婢女小心為她手上抹好藥,隨后恭敬道,“還請沈六公子褪一下褲子,奴婢再給您膝蓋上藥。” 第九章 沈清煙瞅一眼顧明淵,他沒看自己,正提著?????筆在寫東西,沈清煙是不想脫褲子的,但她都說了膝蓋,總得露膝蓋出來。 要不然這話圓不過去。 她沒聽拂冬的。 先拉了腳上那雙蝴蝶掐金錦緞小氈靴,再脫掉襪子,露出一雙雪足,玉潤粉秀,左邊那只腳的腳踝處生了顆嫣紅小痣,猶如雪里紅梅。 沈清煙探手撩開下擺,開始卷里面的褲腳,她的腿慢慢露出來,白膩修長,隨著褲子往上,越來越見凝脂膚,這般蜷坐在榻前,僅見著天真柔弱,滋生出了蝕骨媚態(tài)。 是只有在香閨深處才能窺得的春色,很容易遭人掠奪。 那書桌前,顧明淵忽然放下筆,目不斜視的出了書房。 奇奇怪怪的。 沈清煙快速把褲子捋到膝蓋,任拂冬給自己搽藥膏,拂冬手腳快,涂完藥膏叮囑她晾會兒,便退出了書房。 沈清煙抱著腿四處亂看,只瞧這書房擺設(shè)當(dāng)真簡陋,只有幾排書架,整整齊齊的堆著書,臨書架邊提著一副字,蒼勁鋒銳,正和學(xué)堂牌匾上的字跡相同,沈清煙再不愿想,也猜的到那牌匾是顧明淵提的字。 有的人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顧明淵有顯赫家世,相貌出眾,博學(xué)多才,還寫的一手好字,他身上的每一點(diǎn)都讓她羨慕仰望。 也讓她自慚形穢。 東側(cè)墻上橫掛著一副《骷髏幻戲圖》,形狀可怖,放在這書房里,莫名的森冷,沈清煙打了個寒噤,趕緊把褲子放下,穿好靴子,正猶豫著要不要走。 顧明淵推了門進(jìn)來,踱回書桌前。 沈清煙琢磨著就是走也得跟他打聲招呼,眼下她托了受傷的理由,怎么也得休養(yǎng)兩日,或許他不耐煩了,就不愿再教她。 沈清煙站到他跟前,老實(shí)巴交道,“學(xué)生得養(yǎng)養(yǎng)。” 顧明淵未答這話,指著她的功課道,“按著我批寫的做,三日后帶過來給我檢查?!?/br> 沈清煙摳著手指,問道,“您不是不愿意教我嗎?” 顧明淵沉頓,須臾回答她,“你若不想學(xué),可以回去?!?/br> 沈清煙立馬蔫了,想起這幾日來因他的緣故遭人非議,又被荀琮等人欺負(fù)的無力反抗。 這學(xué)堂是英國公府開的,她一直知道,只要討好了他,便不會在學(xué)堂里過的有多差,那些學(xué)生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她。 她忽的難過起來,眼里流出來淚,輕輕的啜泣著。 她在顧明淵跟前哭過三次,前兩次是想姨娘想家,這第三次卻是委屈。 委屈極了,臉上都是淚,秀氣的鼻尖哭的一抽一抽,顧明淵再懶得想起她這幾日的遭遇,也在她的哭泣里回想了一遍。 他靜默的等著她哭完。 沈清煙哭過后便好受一些了,又怯怯的抬起臉看著他,“我還能叫您表兄嗎?” 濕紅的眼尾、睫上掛著水珠,軟糯逢迎,她的眼底有期盼,更多是對他的敬畏。 這種目光顧明淵也不是沒在別人身上見過,這京里多的是人巴結(jié)他,他從沒理會過。 沈清煙滿心雀躍,眨了下眼,很輕的試探著叫他,“表兄。” 顧明淵未答聲,薄唇抿住。 他沒答應(yīng)也沒不準(zhǔn)她叫,她就要叫表兄。 反正她不想再被那些學(xué)生欺負(fù)嚇唬了。 她只想求的他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