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事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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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要典對大盛很重要?!?/br> “你對我更重要?!?/br> “你可以不答應我,但我一定會再試試?!彼焓郑醚┧袼m之前將人抱起來放回車轅上,與她平視道,“試到街上的包子漲到一兩銀子一個為止?!?/br> 鼻尖微酸,程又雪怔怔地看著他。 她接著道:“包子現(xiàn)在是一文錢一個,就算大盛突然發(fā)現(xiàn)十座銀礦,銀子也不會低廉到一兩只抵一個包子,按照大盛百姓的生產(chǎn)水平來說,起碼三千年——” 葉漸青忍無可忍地將她塞回了車廂里。 “回家!” 馬車跑得飛快,程又雪驚得哇了一聲。 車廂與旁邊的另一輛車交錯而過。 寧朝陽從書冊里抬頭,疑惑地看向窗外:“我怎么好像聽見又雪的聲音了?” 車夫笑道:“大人,那是葉府的馬車?!?/br> 葉漸青? 寧朝陽忍不住擔憂,又雪膽子小,葉漸青那人又鬼氣森森的,兩人在一起久了,她會不會被嚇出病來? 正想著,車夫就道:“前面就是將軍府了?!?/br> 收斂心神,寧朝陽提裙下車。 今日宮里傳來消息,說定北侯受傷了。 具體傷勢如何不知道,傷在哪兒了也不知道,只聽說陸安四處在找千年的血參。 理智告訴寧朝陽,李景乾不會傷得太重。 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坐在車上了。 為了不顯得太蠢,她從后門一進去就道:“我看兵書,有一處不解,想來請教你們將軍?!?/br> 司徒朔一路笑迎:“我明白我明白,大人是想在將軍的臥房里請教還是去花園里請教?” 這兩處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請教的地方吧。 寧朝陽抿唇:“書齋里即可?!?/br> 司徒朔遲疑了一瞬,接著就點頭:“好,我讓他們把將軍抬過去?!?/br> “……”寧朝陽抬手攔住了他。 深吸一口氣,她問:“他傷得很重?” 司徒朔抬袖擦了擦眼睛:“大人您也知道,將軍一向?qū)ψ约合碌萌ズ菔?,今日那般激烈的?zhàn)況,將軍怕是——” 步伐瞬間加快,寧朝陽沉著臉穿過回廊邁過庭院,順手端過路上家奴捧著的藥,大步就邁進了李景乾的臥房。 房間里很安靜,李景乾一身素衣,墨發(fā)披散,倚在床邊虛弱得連眼睛都沒力氣睜開。 心里一緊,她走進去坐下,伸手就探了探他的額頭。 察覺到她手心的溫度,李景乾勉強掀開了眼皮:“你……怎么來了?” “給人設(shè)套還能把自己給絆著?”她臉色很難看,“沒把握也不知道讓人知會我一聲?” “我……沒事?!?/br> “這還叫沒事?”她呼吸都粗重起來,“傷哪兒了?” “哪兒也沒傷著?!彼就剿穾颓?。 寧朝陽轉(zhuǎn)頭,眼神陰冷可怖。 司徒朔僵硬地捏住了自己的嘴。 她回頭,卻見李景乾正吃力地伸手去夠旁邊的藥碗。 “別動!”低喝一聲,朝陽將碗端起來,氣得勺子攪得叮當響,“都這樣了還逞什么能,不會叫我一聲?” “有外人在?!彼粤Φ卮?,“你我不是要避嫌?” 面前這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景乾乖巧地垂眼,然后張嘴,咽下了她吹涼了的一勺藥。 司徒朔含糊地道:“將軍以前說用勺子喝藥的是懦夫。” 他倏地一嗆咳,咳得身子顫抖,臉色更加蒼白。 寧朝陽連忙扶住他,而后回頭冷聲道:“聞聞司徒軍師熟讀兵法,鳳翎閣新來的女官們對兵法多有困惑,軍師若有空,不妨先去指教一番?” 新來的女官們? 司徒朔眼眸一亮:“有空的有空的?!?/br> 寧朝陽二話不說便將自己的腰牌給他:“直接去找秦長舒即可?!?/br> “多謝寧大人?!?/br> 目送他離開,寧朝陽施施然收回目光,扶穩(wěn)李景乾,繼續(xù)給他喂藥。 李景乾柔弱地咳嗽著,一碗藥喝了快半個時辰。寧朝陽格外地有耐心,縱著他喝得比螞蟻還慢,也仔細地替他擦著嘴角。 他難受地掀開了被子,她溫柔地拉起被角重新與他掖好。他說口苦,她便去拿了點果脯。 李景乾咽了咽唾沫,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虛弱地道:“這里空。” 寧朝陽溫柔地笑著,順勢就褪了自己的鞋襪,半跪到床榻上湊近他。 李景乾下意識地就伸出了手臂,雙眸泛光地望著她。 第170章 要委屈你了 ——然后他腰腹就被她的手肘狠狠一壓! 一聲痛呼硬生生地從嘴邊咽回去,李景乾震驚地抬眼,卻見朝陽臉上沒了心疼和溫柔,只??创┮磺械睦湫蛪撼嵌鴣淼暮谠啤?/br> “……” 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br> 寧朝陽抬了抬下巴。 李景乾替她順氣,認真地道:“我的確是受傷了,只是身子骨結(jié)實,所以沒堅持到你來,我就先痊愈了?!?/br> “但你我二人既然在一起,就不該有所隱瞞,我就把我先前難受的模樣給你展示一下,僅此而已?!?/br> 寧朝陽瞇眼:“千年血參?” “陸安買來打算送去太后宮里孝敬的?!?/br> “還說把你抬去書齋?” “淮王走的時候踩了我一腳。”他皺眉,“很厲害的一腳,比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要厲害多了?!?/br> 寧朝陽起身就想走。 “哎?!崩罹扒聛頂r住她,“想不想知道淮王怎么贏我的?” 她沒好氣地道:“能怎么贏的,你放水不就好了?!?/br> “放水也是一門學問。”李景乾揚眉,“你以為淮王真那么好蒙?” 寧朝陽坐回了床邊。 輕舒一口氣,李景乾將一個藥瓶扔給了她。 “安神寧心……什么東西?”????? “助眠的?!彼?,“吃了就會犯困,招式仍在,動作卻慢。以淮王對自己武藝的自負,不會覺得是我狀態(tài)不好,只會覺得是他自己神功大成。” 寧朝陽了然。 她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是沒想到他連安神藥都用上了。 沒好氣地放下藥瓶,她抬眼道:“侯爺可有想過,真讓淮王去東邊拿捏兵權(quán),萬一途中生變,你我甚至整個皇室都會遭殃?” “為何會生變?” “戰(zhàn)場上的事誰能左右?萬一他屢建奇功,圣人當真改變對他的看法,又萬一他擁兵自重——” 李景乾伸手,倏地點住她的眉心:“寧大人,你還在休沐?!?/br> 寧朝陽繃緊了身子,嘴角也抿起。 “好吧。”他妥協(xié)地后退一步,“我最近剛得知一個故事,大人想不想聽?” 她將雙手乖巧地放在了膝蓋上。 嘆了口氣,李景乾輕聲開口:“多年以前上京里有位花魁娘子,名冠天下,嫵媚無雙,城中眾多王公貴族皆是她的裙下臣,有一公子與她一見傾心,不顧家人反對,為其贖身?!?/br> “花魁低賤,做不得正妻,便只能做侍妾?!?/br> “侍妾入府一月,懷孕三月有余,里外眾人皆覬覦公子,公子面不改色,認其腹中子為自己的親骨rou。” “侍妾誕一子,眉目絲毫不肖公子,公子厭之,遠棄于邊關(guān)。侍妾思子成疾,患病難捱,自縊于后院。” “其子將母仇記在了公子頭上,日夜籌謀,只待一朝報復。公子不以為然,只當是小兒戲耍。” 寧朝陽一怔:“圣人知道淮王的動作?” 李景乾噎住,接著嘆氣:“我編半天,你能不能配合一二?” 她眨眼,當即改口:“公子知道那小兒的動作?” “略知一二?!崩罹扒駠u,“若全然得知,想必不會留他到如今?!?/br> “那小兒到底是不是公子的親骨rou?” “是不是不重要,公子信不信才重要?!崩罹扒?,“眼下,他顯然是不信的?!?/br> 因為不信,所以才愿意派他去那兵荒馬亂的東邊戰(zhàn)場,輸了也無妨,贏了當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