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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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歲不經(jīng)意看到了。那里的幾塊肌rou起伏規(guī)整,暗光下線條走向清晰,腰很窄,給人的感覺卻精壯結實,充滿力量。 眼前的人已經(jīng)與印象中的男孩完全不同,他那時個子雖高,終究單薄了些。 許歲挪開視線:“啤酒熱量很高?” 陳準答:“本身不高,但酒精代謝的同時抑制其他食物代謝,就轉變成脂肪被儲存了?!?/br> “偶爾一次沒關系?!?/br> “喝完就后悔?!?/br> 許歲笑:“對自己好嚴格?!?/br> “幸虧許伯只拿個杯底跟我喝,再多準趴下?!彼麡O淡地勾動唇角,不多時又說:“酒量倒比幾年前有長進,最起碼能控制自己行為,不做后悔事?!?/br> 陳準并非有意提起,平時想得次數(shù)多了,便脫口而出。 兩人不約而同記起那個酒醉夜晚。 許歲聽出點懊惱意味。她大陳準三歲,想當然地認為應該更成熟更理智,一直以來都把責任歸咎于自己。是她不懂得約束自身行為,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但她誤解了陳準意思,他并非后悔和她親近過,是后悔步驟不對。倘若那晚及時停止,兩人關系能夠循序漸進發(fā)展,或許會有好結果呢。 周圍空氣凝結,他們之間前所未有地尷尬。 陳準在心里扇了自己幾巴掌,話已出口,只好一聲不吭等著她打破沉默。 好半天,許歲掩飾性地去弄頭發(fā):“泡面還有么?” 陳準動了動:“想吃?” 許歲搖頭:“你吃吧,我先睡了?!?/br> 陳準把桶面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沒動過,我再去泡一桶?!?/br> “不用……” “夠軟了,吃吧?!?/br> 陳準起身,視線里忽然多出一個明亮光點。遠處駛來列車,車頭燈在茂密樹葉間穿梭,越來越近,隨著光圈變大,周圍景物的輪廓也隱約呈現(xiàn)出來。 他轉了個身,手肘撐住陽臺,忽然想起小時候的把戲,回頭看許歲:“猜車廂,忘沒忘?” 許歲也站起來,趴在他旁邊朝遠處看。 這里還是留下很多回憶的。 他們的童年不比現(xiàn)在孩子幸福,一個還好,多一個便出現(xiàn)分配不均的難題。許歲沒有任何當jiejie的自覺性,因為一根冰棒也能引發(fā)戰(zhàn)爭,兩人時常暗地里較勁,陳準打不過她就告狀。 后來許歲想出個辦法,拉著陳準去陽臺等列車。爸爸是鐵道工,她自小就對一些相關知識了如指掌——動車固定8節(jié)車廂,普通客車18節(jié)左右,貨運火車在1到60節(jié)之間…… 陳準根本不清楚,所以從來沒贏過。 比如那次碰見一輛重載拉煤車竟超過100節(jié),陳準數(shù)得不耐煩,自動認輸。轉頭一看,許歲表情嚴肅,雙眼堅定,仍然固執(zhí)地將火車節(jié)數(shù)認真數(shù)完。 那年陳準讀小學六年級,許歲初三。她梳著高馬尾,額頭光潔,眉眼間多出柔和的少女感,性格卻還像男孩子一樣。 陳準以往覺得許歲只比自己多出一把頭發(fā),和班級里一碰就哭的女生實在差別太大,而那一刻,忽然看到她安靜且堅持的一面。 小小年紀根本不懂感情,更算不得愛,但有些復雜情愫卻很早就悄然滋生了,一路成長,一路變化,一路加深。 兩人打打鬧鬧地過來。 升入高中后,陳準已經(jīng)能夠輕松制伏許歲,反剪住她手腕逼她求饒,但手上總留余力,害怕弄疼她。許歲卻沒輕重,服軟后偷搞些小動作,指甲時常刮傷他。 那個游戲延續(xù),陳準覺得挺幼稚,無聊時勉強陪她猜一猜。他沒有小時候那么好騙,輸贏逆轉,逐漸脫離了她的掌控。 …… 陳準說:“你猜得準,這碗面歸你?!?/br> 家里陽臺至鐵道還是有些距離的。許歲瞇起眼,好像是列貨車,不太好猜。 她說:“35節(jié)左右?!?/br> 沒多久,陳準也說個數(shù)字:“30吧?!?/br> 兩人沒再說話,目光定向同一處,心中默數(shù)。 車頭經(jīng)過,薄煙凝在半空中久久不散,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轟隆聲,黑色鐵皮幾乎融進夜里。兩人看得吃力,許歲最終給出26節(jié)的答案,陳準比她多數(shù)兩節(jié)。怎么都是他贏。 陳準扭頭,挑挑眉。 許歲豎起大拇指,“厲害。”她看他一眼:“那我先睡了,你也早點吧?!?/br> 陳準沒說什么,仍舊撐著陽臺看遠處,不太舍得這樣的夜晚就此結束,可確實也沒有再挽留的借口。 等身后終于沒了聲音,陳準坐下來吃那碗面。 他狼吞虎咽,沒嘗出什么滋味,不知是體內酒精作祟,還是像以前一樣,食物爭搶過才更好吃。 轉天回南嶺后,陳準有一陣子沒見到許歲。 某個周末的晚上,他回自己家住了一晚,父子倆喝酒聊天,深夜才睡。 第二天陳準借老陳的車去基地,見院子里停一輛白色奧迪。 義工周媛也在,她是華哥老婆,平時和陽陽兩人管理網(wǎng)站后臺,由于本身從事會計工作,所以也處理基地賬目。 他進去時,看見周媛和劉叔夫妻正從奧迪車后備箱搬狗糧。 陳準大步過去,接住她抱著的一大袋:“誰給送的?” 周媛說:“新加入的義工小姑娘,在后院呢,你去看看?!?/br> 陳準用一手提著,又從后備箱拎出一袋子:“都是進口的?!?/br> 周媛很高興:“可以給寶貝們改善伙食了。” 把狗糧、罐頭和營養(yǎng)品搬進屋里,陳準去后院。 后面是一排廠房,在室外用鐵絲網(wǎng)截出數(shù)間狗籠,再在墻壁下面挖出一米見方的洞,直接通往廠房內。這樣狗狗們能乘涼放風,也有避寒避雨、休息睡覺的地方了。 拐過轉角,陳準看見一個女孩背影,正站在端午的單間前,手指伸進鐵網(wǎng)逗弄它。 陳準眉頭微皺,立即出聲阻止,“你干什么呢!” 女孩嚇一跳,趕緊縮回手轉頭。 “是你呀!”她笑了。 陳準走過去,想要訓斥幾句。 沒等出聲,她先問:“你不認識我了?” 陳準低頭瞧了對方幾眼,根本沒印象,她腳邊忽然竄出一只串串,通體雪白,毛發(fā)精心修剪過,吐著舌頭沖他搖尾巴。 陳準認得它左眼下方硬幣大小的斑痕。是和許歲在生態(tài)城救助的那只。 他弓身摸了摸小家伙的頭,又抬眼看她:“原來是你?!?/br> 女孩好氣又好笑:“你可真奇怪,認狗不認人……”說一半覺得這話像在罵自己,趕緊吐了吐舌。 陳準說:“真來當義工了?” “怎么樣,意外吧。”她右手從背后伸過來,聲音清脆:“我叫趙藝涵,它是卷卷?!?/br> 陳準笑了下,和她握握手:“陳準。感謝你的捐助,歡迎加入。” 端午已經(jīng)在籠子里急得不行,左前肢扒住鐵網(wǎng),殘疾的那只懸在半空,不停顫啊顫。挺大個塊頭,嗓子里發(fā)出嚶嚶嚶的撒嬌聲。 陳準轉身開鎖,端午撲過來,興奮地搖屁股,伸長舌頭亂舔他脖子。 它太激動了。 陳準甩兩下手,低聲:“cao,你又尿我一手。”眼中盡是柔色。 趙藝涵站旁邊背著手一直瞧他,對他有種莫名好感。 陳準拴好牽引繩:“待會兒和周媛姐熟悉一下環(huán)境。別再把手伸進籠子里,它們習性不同,不清楚你的目的,很可能因為防御而咬人?!?/br> 他說完帶著端午出去了。 廠房后面是一片起伏的矮山坡,長滿雜草和野花,每到春夏兩季綠意盎然。翻過去有個天然水庫,昨天剛下一場大雨,湖水滿溢,淹過周圍的低矮植被。 這里很少有人來,陳準把端午放開撒歡,陪它玩了會兒飛盤。 中午過后,陽光熾烈,靠近水庫的緣故,吹來的風還算涼爽。 陳準躺在樹下閉眼休息,端午也窩進他腋下睡覺。耳邊都是大自然的聲音,難得可以拋開所有事情,內心平靜。 一人一狗度過一個十分愜意的下午。 這天返回市區(qū)已經(jīng)傍晚,原本打算去健身,途中孫時來電話,約他打球。陳準飯沒顧上吃,到家換雙鞋,直奔小區(qū)南側的籃球場。 去時孫時他們已經(jīng)做好熱身,林曉曉也牛皮糖一樣跟來了。 另外兩人是陳準大學同學,上次幫忙搬過家,都一米八幾的個頭,體能很好。 陳準三分是強項,斷球、過人、起跳、投籃,一氣呵成。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陳準揮汗如雨,干脆把背心甩旁邊,光著膀子打。他腹肌塊塊分明,手臂的肌rou也飽滿緊繃,全是力量。 籃球撞到球框,飛進草叢。 陳準去取。 他俯身撈球,扭頭不經(jīng)意朝旁邊看了眼,忽地一頓,再次看過去。 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有對男女拉拉扯扯,起先男方還抗拒,推開幾次,最后竟半推半就任那女人親吻。 陳準瞇了下眼,光線很暗,卻能輕易辨認出對他來說特殊的人。 男的是何晉,而那女的卻不是許歲。 作者有話說: 快分了啦啦啦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