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蘭(重生) 第48節(jié)
而且,洗不干凈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來來聞她做什么?! 作者有話說: 搓手,開啟感情線。 進展可能有點快,大家做好準(zhǔn)備哈。 第42章 蘭宜吃了回悶虧。 這事不好追究, 越追究說不定越虧。 好在她不是全無收獲,將沂王請(攆)出去以后, 她費了點工夫, 將斷掉的思緒續(xù)起來,臨睡之前,終于又想明白了一點問題。 沂王納她, 根子不在她身上, 而在跟她同時發(fā)生的那件事上。 仰天觀那天,她出不出現(xiàn),他都真實地遭遇了行刺。 那個刺客。 如今已經(jīng)明朗,就是太子派去的。 沂王在張?zhí)O(jiān)面前說,刺客已經(jīng)被拷打死了,果真如此嗎? 誰也沒有看見。更不能確定刺客死前真的什么都沒招供。 太子以鞏昌伯府為刀, 占沂王京中府邸, 沂王就揭鞏昌伯府老底,促成伯府被抄;太子又派刺客壞沂王名聲, 欲污他假清修真作樂,沂王打死那個刺客就算完了? 如果沂王真是這樣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脾氣,前伯府小姐不會哭倒在他的階下。 那件事一直都沒結(jié)束。證據(jù)是沂王的火氣一直都沒下去。 蘭宜有一種感覺, 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都是當(dāng)初那件事的延續(xù)——如同張?zhí)O(jiān)所說, 如果不是多了她,沂王這次未必能進京。 前世確實也沒有。 很多事在她入局之后變了,那在她入局之前呢, 在原本的天道上, 沂王遇刺這件事還是會發(fā)生的——因為直到刺客下藥那一刻, 她并沒出現(xiàn), 而據(jù)她死后所觀,那一次沒有搜捕全城的大動作,也沒聽誰提過什么刺客不刺客。 即是說,那一次,刺客很可能沒有被抓到。 產(chǎn)生差別的原因不難猜,上一次,入局的不是她,刺客尋的普通身份的女子,造不成太嚴(yán)重的后果,于是也就沒激起如這一世這樣強的搜捕力度。 刺客動完手腳后躲進的是知府后衙,朝臣官邸,沂王即便懷疑想搜,也要考慮一下是否值得。 兩世真正的不同,在于刺客是否被抓到。 有刺客被抓,有對楊家不懈的盯梢,才有后續(xù)對她的救助與強納。 ——這還要說那個刺客什么都沒招,就說不過去了。 她曾經(jīng)想不通的沂王為何納她、一度偏離到以為沂王另有所愛的疑問,經(jīng)由俞家表姑娘之事觸動,在這一刻想通了。 沂王要掩蓋的,不是什么所愛,是那個刺客。 準(zhǔn)確地說,是刺客的口供。 那一定有很大問題。蘭宜試著想了想方向。 首先,刺客是太子的人,能被派出來干這種臟活,并且前世還能成功脫逃,那么在太子那里不是心腹,也是有能之人,他受太子所用,那會不會知道點太子的秘密呢? 簡直是一定的。 如同竇太監(jiān)知道很多沂王的秘密一樣。 刺客知道的或許不如竇太監(jiān)多——畢竟竇太監(jiān)是無根之人,更要忠心依附于沂王,但肯定會有一些。 沂王不能讓太子發(fā)現(xiàn)他知道了,才大張旗鼓地請下圣旨納她,將整件事裝點得和太子原來的目的一樣。 這個秘密必然對太子有殺傷力,不然沂王不用費那么大周折; 但這件事同時又讓沂王火氣很大,這就讓人難以疑猜了。 難道太子之前還干過什么坑害沂王的事,沂王不知道,被刺客揭發(fā)了? 蘭宜直覺她離真相已經(jīng)很近,只差一步,她線索不夠,邁不過去,她努力地邁著,邁著……然后睡著了。 夢里都在跋山涉水,以至于早上醒來很累,臉色也差了些。 她的身子畢竟沒好全,耗神一多,就直接表現(xiàn)出來了。 用早膳時,沂王坐在對面看了她好幾次。 蘭宜沒精神理他,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 終于沂王開口,聲音微帶不滿:“你生了一夜氣?至于嗎?” 蘭宜原已盡力將那個意外忘了,誰知他一大早要舊事重提,還當(dāng)著侍女們的面,她難免不自在,又不想澄清——說不介意才不妥,就回道:“不至于,王爺昨天要三桶水?” 沂王面色不虞:“那怎么一樣。” 說得蘭宜詫異,忍不住斜他一眼,這是什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大話。 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就不著聲了,偏沂王不知哪里不稱心,還要逼著她問:“本王難道也如此招你厭惡?” 蘭宜只好反問:“我也不知,俞家表姑娘為何招王爺厭惡?!?/br> 她其實想直接說俞家,話到嘴邊,還是改口了。 她不想驚動沂王。 沂王沉默了。 他臉色發(fā)沉,蘭宜覺得他要是不克制,只怕又要罵人。 他那種怒氣來得和平常不一樣,平常他動怒,仍是符合身份的矜貴,多以氣勢壓人。 蘭宜倒有點遺憾起來,她只差一點線索,他再失態(tài)一回,她說不定就能拼起來了。 直到用完早膳,沂王沒再說話,之后他就進宮去了。 宮里來了人,宣他覲見。 圣壽還沒開始,沂王已經(jīng)受召兩次,上一次被國事打斷,隔了這么兩三日,皇帝又想起來宣召了。 也就是說,太子忌憚他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這樣強勢的、還讓皇父惦念的弟弟,太子心里給他使八百個絆子都不嫌多。 那么沂王自己呢,他有想過奪位嗎? 蘭宜不太確定。 太子正位東宮多年,即便品性有瑕,不犯大過,臣民一樣擁護,換太子的震動太大,傷及國本,誰也不想承擔(dān)這個后果,能湊合就湊合了。 太子的位置本來是很穩(wěn)固的。 直到他自己反了。 他為什么反?蘭宜知道的是官面上的說辭,諸如太子昏庸狂妄,多行不法之類,但缺一個最重要的,太子自掘墳?zāi)沟睦碛伞?/br> 沂王有在里面出過力嗎? 也許,是有的。 蘭宜現(xiàn)在知道,一切從前以為自然發(fā)生的事,背后都有她當(dāng)時沒看見的緣故。 想事的時間過去很快,不知不覺又到了午膳,沂王沒回來,蘭宜的午膳是自己用的,得了回清靜。 沂王在宮里被皇帝留了半日,還賜了膳,午后時分才出宮回府。 只是他的臉色仍不好看。 因為沂王府距皇宮太近,太子果然派人盯梢,得到了他與俞家交惡的消息。 還在皇帝面前帶笑提了起來,問他為什么,說這門親戚雖然不顯貴,到底是皇帝當(dāng)年下令禮部所開的選秀選出來的,看在皇父面上,也該維持客氣,給岳家些體面才是。 沂王很是心煩。 他登一回薛家門已是紆尊降貴,絕不可能再去俯就俞家。 但太子眼下拿這事做筏子,意指他性情過傲,目中無人,還沒有立刻起疑心,他如再拖延下去,就不好說了。 他不能讓太子自己去尋找那個答案,還不到時候。 越想心情越壞,沂王到西次間里,盤膝坐下,結(jié)印低誦經(jīng)文,壓制火氣。 過不多時,門外響起了些動靜。 是有客到訪,下人傳報。 “陸家老爺,陸家大爺并大奶奶求見王爺和夫人?!?/br> 什么亂七八糟的名號。 沂王皺緊了眉,但聽出來傳話的是竇太監(jiān),還是睜眼,不耐煩道:“什么人?” “是夫人的娘家父兄,老奴出去看了一下,風(fēng)塵仆仆的,又問了問,原是從青州一路追過來的。” 竇太監(jiān)也覺著意外,所以親自到內(nèi)院傳話了。放不放人進來,要先得沂王的示下。 沂王忍著煩躁沉吟了片刻。 他查過陸家,知道那是一戶什么人家,大略也猜得到他們的來意。 依他此刻的心緒,他根本沒空跟那種人家啰嗦,但如拒之門外,勢必會傷到蘭宜的顏面。 “不見?!?/br> 冷如碎冰的兩個字先于他一步砸了出去。 蘭宜午歇醒了,醒來想要遵醫(yī)囑出去走走,結(jié)果就于簾后聽見了竇太監(jiān)的稟報。 蘭宜走了出來。 竇太監(jiān)忙轉(zhuǎn)過身:“夫人,這——” 他有點不知說什么好,因為看見蘭宜面色白得像霜雪一般。 蘭宜想到了那一年,陸老爺也是這樣,趕在楊文煦大婚迎娶新人之前,帶著小兒子追到京城楊府上。 這一次他帶了大兒子,因為大哥陸海平與她同母,陸老爺縱然嫌棄大兒子無能,在當(dāng)做選擇的時候,他總是會選擇更有利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