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93節(jié)
大概是要出門,離開待了一年多的家屬村,回的還是娘家,江心比往常更歡樂一些,別說家里人感受到她的心喜,霍一忠和霍明霍巖撒嬌更容易得到滿足,就連鄰居們都知道她七月份要回一趟娘家,都打趣她別忘了回家屬村的路,看他們夫妻粘膩的樣子,免得到時候霍營長還要千里尋妻。 掃盲班的課程將在六月底全面結束,至于九月份還招不招生開班,后勤至今也沒個章程,反正江心和黃嫂子說了,如果還招生要老師的話,她沒趕回來,就幫她報名。 黃嫂子現在是江老師忠實的學生,連聲說好,要是開班,她還要報名去上課,小江講課多有意思,怎么滿肚子都是有趣的故事呢! 上了課,自然還要考試,姚政委似乎很樂意參與教育這些事,百忙之中抽了時間出來參與出卷子,考完試,江心和程菲兩人開始改卷子,人數不多,一夜就改好了,把一二三名給排了出來。 最終成績出來,大家大體上掌握得不錯,江老師和小程老師還給成績好的同學發(fā)了禮物,一支筆一個本子,領到的人喜笑顏開,連聲謝謝老師。 結業(yè)那日是個大晴天,一大早就開始了掃盲班的結業(yè)儀式,姚政委也來發(fā)表講話,還表揚了認真學習的同學,每個被念到名字的人,臉上都有光,讀書識字就是好,人文明了,說話順暢了,管教起孩子來更得心應手,連領導都能看到你的存在。 姚政委是講臺上講話,對底下的人一視同仁,目視前方,掃射四處,在講臺底下的每個人都能收到他的目光,感覺他在注視著自己。 江心看著旁邊的程菲,居然怕她做出些什么不合時宜的事情來,必要時她得把人摁住了,可小程知青只是哀怨地看了一眼姚聰,接著就恢復了平常的神色,和其他人一樣,平靜無波,安靜地聽領導講話。 這姑娘不錯,能思進退,體面,江心暗暗放心了。 等領導講話完畢,又感謝了兩位老師的付出,讓大家給他們鼓掌,大家都很熱情,有的人邊拍手掌還邊看兩位年輕的老師,把人看得臉都紅起來。 江心雖然不在乎進步家屬這種稱呼,可能真切地幫助人,還能收到對等的感謝,那種成就感和自豪感還是很振奮人心的,至少她覺得在這個日子里,她和家屬村,和這個年代的聯系更緊密,更貼合了,不再是像以前總覺得隔了一層霧。 時代在包容她,她也在融合時代。 到了晚上,大家吃過飯,掃盲班家屬村的同學聯合下鄉(xiāng)的知青組了一臺節(jié)目,部隊后勤還幫忙拉了臨時的電燈,大家湊在籃球場上唱歌跳舞,很熱鬧。 除了家屬村的人,屯子里也來了不少村民,大家聚在一起,這回就連平常不管內務的魯師長,都帶著何知云來了,晚會開始前上臺講話,鼓勵軍民同樂。 霍一忠和江心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底下的長板凳里,跟著唱進步歌曲,唱完歌,兩個孩子就和其他小孩跑著玩起來,臺上臺下亂晃,江心笑得眼睛瞇成月牙兒,喊著讓他們下來,別影響上面哥哥jiejie們表演節(jié)目。 霍明跑出汗,一頭扎進江心懷里:“媽,我要喝汽水!” 江心給她掏了五毛錢,讓她到球場邊兒上去買兩瓶,另一瓶給弟弟。 何知云座位離他們近,聽到這對母女講話,回頭看一眼,笑了一下,江心見了也朝她點點頭,叫了聲嫂子。 霍一忠一看他們講話,登時就握住她的手,江心拍拍他的手背,附在他耳邊說:“干嘛呢,怕我和人大庭廣眾打架?” “不是。”霍一忠嘴硬,“怕敵軍單方面挨揍?!?/br> 江心撓他一下,笑:“說得你媳婦和悍婦一樣?!?/br> 霍一忠就看著她傻笑起來,又有了幾分剛認識的模樣。 “對嘛,就是要多笑笑,這陣子老板著臉,霍明霍巖都怕你了?!闭麄€籃球場鬧聲喧天,這夫妻倆兒不好好看節(jié)目,窩著講悄悄話,何知云斜眼就再看了一眼,還是微笑著看臺上年輕人表演節(jié)目。 姚政委今天要在辦公室打電話,帶著憶苦思甜來晚了,趕上一個群舞,前頭其實給他留了凳子,他沒去,放兄弟二人出去瘋玩,就坐在霍一忠江心旁邊一個空位上。 群舞結束后,臺上上來個不認識的年輕男知青,五官正氣,笑容俊朗地報幕:“接下來,有請我們70屆有名的才女程菲,給我們表演手風琴《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江心原本輕靠在霍一忠肩上,聽了是程菲上臺表演,竟下意識扭頭看了下姚政委,姚政委面色不變,和其他人一樣看著舞臺山上,靜靜等待表演人上場。 因為電線是臨時拉的,電壓不穩(wěn),技術兵拎著工具箱在旁邊,舞臺什么時候暗了就擰一下,剛好輪到程菲的時候,電燈泡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暗一個亮,暗的那個怎么都擰不亮,舞臺半明半亮,那兩個技術兵只好分頭去找線口。 程菲穿著和平常沒有兩樣,因為她在掃盲班當過老師,舞臺下好多人喊著:“小程老師,來一個!” 程菲朝著大家鞠個躬,笑了一下,坐到凳子上,手上拿著個巨大的手風琴,慢慢地彈奏起來,那暗光輕輕籠罩在她身上,浪漫溫柔,悠揚恬靜的琴聲從她指尖流出來,飄蕩在這個鬧氣騰騰的籃球場,這時有幾個知青跟著她的節(jié)拍唱起來,把家屬村的人也帶著,來了個合唱。 江心抱住霍一忠的手臂,跟著哼幾句,看到姚政委也張口默默唱了幾句。“...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偷偷看著我不聲響,我想開口講,不知怎樣講,多少話兒留在心上,長夜快過去天色曚曚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臺上沉浸在自己表演中的程菲沒有看到臺下的人,夜里暗,她也看不清,表演時她似乎有些緊張,還彈錯了幾個音,但是不影響大家的熱情,這首曲子完畢,大家鼓掌,她抱著手風琴再鞠一個躬,就到旁邊去了。 沒一會兒,姚聰也站起來,和老魯說了兩句話,叮囑憶苦思甜別玩太晚,自己乘著月色,慢慢往家走。 霍一忠轉頭看下姚政委的背影,撿了腳邊一顆小石頭,丟到不遠處警衛(wèi)員的肩膀上,朝還盯著女知青看的小曹使個眼色,小曹收回眼睛,立即跟著姚政委跑了。 江心又捏他:“你是不是也太小心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姚政委是不能出錯的?!被粢恢彝χ鄙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好沒趣。 “那當時那倆兒...”江心伸出手指,悄悄地指了指魯師長夫婦那頭,“你們怎么不阻攔?” 霍一忠語塞,最后憋出一句:“我沒參與,我不清楚?!?/br> 江心撇嘴,現在的霍一忠越來越不好玩了,不經逗,又套不出話,保密條例倒是一條接一條地給她背。 晚會結束了,還有一小部分人聚在一起唱歌,其他人都各自拿著板凳回去了,程菲來和江心道別,掃盲班結束,她就得回屯子里繼續(xù)上工,不賺公分就沒飯吃,她有十分的才華也要先喂飽肚子。 江心和她擁抱了一下,和她說:“你確實是金子,保持讀書習字的習慣,總有你發(fā)光的一天?!备呖己芸炀鸵謴土耍賵猿忠荒?,就能看到報紙上的好消息,想回城,沒有門路,那靠自己考回去,闖出來,就是一條路。 程菲笑,依舊是第一回 見到她,那種舒適感,她說:“我想了想,還是不后悔替我哥哥下鄉(xiāng),再來一次,我還會這么選。” 江心又抱了抱她:“不要回頭,回頭沒有路,眼睛向前看?!?/br> 年紀大了,總忍不住想對年輕人說教,盡管程菲如今的年紀是比她還大兩歲的,可她畢竟是有三十年人生經驗的江心,就放縱自己倚老賣老多說了兩句。 程菲和她揮手,跟著其他知青,趕著夜路回大林子屯里了,從此又開啟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而曾經在迷人的夜里和她談天論地過的姚聰,也從她的生命中退出了。 這段短暫的感情無人知曉,無人見證,消失得悄無聲息,沒有一絲痕跡。 回去的路上,霍明霍巖在玩兩個空汽水瓶,江心還在哼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霍一忠一手拎著煤油燈,一手牽著她,天上的月亮半圓,她想起許多,自己擁有的失去的,來不及把握的,她似乎都沒辦法再做什么,只好抓著眼前和自己同床共枕親密夜話的丈夫,兩個和她越來越親近的孩子。 “霍一忠,我發(fā)現自己現在很滿足。”月色太好,江心忍不住想和他說說話。 誰知這塊黑炭頭說:“我不滿足?!?/br> 江心訝異,抬頭看他:“為什么?老婆孩子熱炕頭,你不喜歡嗎?” “喜歡,我從未過過這樣的好日子,往后每一天我都想過上這樣的好日子?!被粢恢业哪樤诤谝怪幸琅f不茍言笑,他真是越來越不愛笑了,“我要變得更強,讓你們娘仨兒生活得更安穩(wěn)。” “心心,放心吧,我一定會帶著你們,過上更好的日子?!被粢恢业脑捄茌p,分量卻很重,“去城里過日子,頓頓有rou吃?!?/br> 從川西回來后,他心里有股勁,激勵他往前沖。 江心看著他那張有些凌厲的臉,踮腳親了他一下,把人親笑了,她自己也笑了:“城里鄉(xiāng)下都可以,一家人在一起就行。” 真是一個巨大的轉變,她剛來家屬村時,還擔心自己悶得發(fā)瘋,沒娛樂沒通訊,沒想到竟也這么過下來了,還過得這樣安穩(wěn),過得這樣有打有算,再回想21世紀的那個風風火火,一心撲在工作上,有幾分強硬嚴厲的自己,她都不敢相信這樣隨波逐流的變化。 而霍一忠心里卻覺得心心一切只是為了他,這是她對這段婚姻的退讓。 剛結婚時他模糊能察覺到江心被周遭環(huán)境壓抑的不快,可那會兒他認為誰都是這么過日子的,沒有人是特別特殊的,人家能過,他們也能過,于是江心也壓下許多不便和他溝通的話,可現在霍一忠在成長,在進步,他也察覺到了許多細膩的沉抑,不足為外人道,連枕邊人也沒辦法說。 此時的霍一忠,和彼時的江心,盡管沒有交談,卻在心靈上達成了共識,正是這份捉摸不定的認知,令他做出了改變,更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做出無限度的妥協,既然如此,不如逼一逼自己,去爭取一個前程。 第101章 許杏林收到了小金姐寄來的錢, 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攏了一下錢,心里有了數。 第二天他去火車站賣貨的時候, 從樓梯上摔了一跤下來, 摔得兩只腳都腫了, 躺在地上哎呦呦地叫著起不來, 還是刀子讓人過去把他扶起來的,看他臉色有些白,額頭摔青紫了,給他喝了口水,許杏林擺手, 也不對人說謝, 著急忙慌地翻出身上的巧克力,四條全都摔斷了,包裝都破了,斷了還怎么賣得出去?賣出去也得虧本, 還不如不賣! 刀子那幫人走開了,還能聽到他在揉著腳踝, 低聲咒罵倒霉,只能折自己手里,幸好身上沒藏酒, 不然說不定還得扎到自己。 連著兩三天, 大家都沒見他在火車站和商店門口轉悠, 許昌林也說,他哥摔了兩只腳, 手臂也抬不起來, 一直想出門賺點錢, 但被他攔住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在家貓著呢,中午下午都是他帶饅頭回去吃的。 而許杏林在摔倒那日,吃完飯的傍晚,換了身衣裳,從家里出來,趁著大家往回走的時候,上了火車,兜里揣著錢,往邊境去了。 許杏林對許昌林的說法是,要到邊境去看一看,有什么奇異玩意兒能弄回來賣,等摸熟了之后就帶他去,如果以后能跳過雕哥,他們就到城南和城西去,也過一把當雕哥的癮。 許昌林一聽,可以跳過雕哥那個惡霸,讓他哥盡管去,他在家會看顧好堂爺爺,等哥哥回來。 這一趟出去要好多天,出門前,許杏林給老爺子洗了個澡,換了洗過的衣裳,念念叨叨在他面前背《千金方》,背完還給他把脈,扎了幾針,還是沒有變化。 老爺子雖然是中風偏癱了,也可知道這個孫子已經沒有在行醫(yī)治病,沒有遵循祖宗規(guī)矩,估計是入了什么歪門邪道,天天就想著錢的事兒,跟個賬房先生似的,一回家,晚上在家里算數,聽說他要離開幾天,從喉嚨里發(fā)出咳痰聲,能動的三個手指指著他,嗯嗯地表示不許去,可他已經沒有能力庇護子孫,也沒有能力管教子孫了,一雙渾濁的老眼,只能眼睜睜地看他關上門離去。 孫子出去后,老爺子抖動著身體,卻不能挪動分毫,眼里流下淚水,嗚嗚哭泣,可癱瘓幾年,已經再也不能動,他再不想拖累許杏林,也做不到了。 許杏林去邊境沒有介紹信,但是他已經當了太久的閑散人員,知道怎么躲過稽查,知道怎么抄最近的小道去車站,更曉得怎么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 他自己偽造了一封介紹信,修車老頭給他畫的紅紙?zhí)ь^,一雙粗糙的手寫出方正遒勁的楷書,末了還給他刻了個章,沾了紅印泥,蓋了上去。 許杏林拿著那張新鮮出爐的介紹信,給老頭比了個大拇指:“舅爺爺不愧是當過師爺的!” 老頭哼一聲,把筆和章藏在床底下一個方磚下頭,臉上神色帶點驕傲,提醒他:“小心駛得萬年船。夜里檢查肯定看不出來,白天你就避著人。這張嘴拉緊點兒,別和人起口角?!?/br> 許杏林把假介紹信收起來,點頭,和他說:“舅爺爺,我回來給帶酒,還給你帶rou!” 老頭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要他的東西:“小常哥,你這不是辦法,年輕人還是得有份正經職業(yè),你要是想和我學修自行車,往后也能吃口飯?!?/br> 許杏林就不出聲了,他心里有恨,他沒辦法融入那個激進的機器里,可也沒辦法和舅爺爺一樣放下手中的筆墨,當一個不起眼的修車老頭兒,他只想當個人,想當回那個沒心沒肺的昌盛街許氏醫(yī)館的許少爺,祖父母和爹媽都在身邊的小兒子。 拿著舅爺爺給他做的介紹信,列車員看一眼信和票,就放他上車了。 這種事情沒多少人敢造假,被抓到是要判刑勞改的,而且每個地方開的格式各有不同,一看開介紹信的主要機構和蓋章沒問題,那就可以過關。 許杏林接過介紹信和車票,壓著帽子,夠摟著背,背著一個布袋子往車廂里走去,一坐下,就摸了摸自己的心臟,跳得特別厲害,幸好沒被看出來。 在火車上搖了四天三夜,終于到了邊境,下車的時候,他腿都是軟的。 小的時候他和父母來過,但坐得是單獨的車廂,吃了玩兒,玩了睡,根本不cao心,現在一切靠自己,還擔心被人抓到□□,不免就提心吊膽,夜里也沒敢睡實,還想著要是被抓到了,死也不勞改,打開車窗就跳出去,摔斷腿也不能被抓到,他還有爺爺要照顧呢。 到了別人的地方,許杏林就開始夾著尾巴做人,大哥大姐叫得嘴甜,放低姿態(tài),這地方他來過,隱約還記得一些大致的街道,但不敢冒頭多說話,表現得唯唯諾諾,白天住在招待所,夜里才敢貼著墻邊兒出門。 許杏林早早就聽人家說過邊境的夜市,他這回可大開眼界了,那地方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跟早些年還能出攤的集市一樣,大家把蘇聯貨往地上一擺,手電筒一打,買賣兩人握住手,用塊黑布遮住,彼此都不講話,手上比劃數來講價,同意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同意賣家就把電筒關了,等下一個買家過來。 第一晚,許杏林先是跟在介紹人后頭看了個熱鬧,白天學著那個講價格的手勢,三兩下就學會了,晚上再去,先是把小金姐要的貨掃了一遍,一個晚上就讓他掃了一大半,剩下的都說過兩天才有,比在永源找雕哥拿要便宜得多,速度也要快得多。 他拿著自己的錢,把有的沒的都買了一些,準備提提價格再轉手給小金姐,不敢在永源賣,但是她老家肯定要。 除此之外,還和人搭上了線,想著讓人到時候收錢直接給他發(fā)貨,他收到貨單,再也不用在永源市賊頭鼠臉地找雕哥的人收,只要上同一趟火車,還不用舅爺爺給他挑貨,跟著貨一起到風林鎮(zhèn),交給小金姐。 就像他和小金姐這回的合作一樣,如果能建立自己的渠道,那就好了!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這里的人可比永源的人要狡猾多了,收錢不發(fā)貨,收貨又吃貨,或者發(fā)劣質貨,往里頭摻沙子石頭,多的是意想不到的情況,許杏林忍不住惡意地想,恐怕雕哥那傻子來到這地界也不敢稱自己為哥。 在那兒待了足了五六天,許杏林才買了江心給他指定的那班火車,準備坐四五天火車到風林鎮(zhèn)和她見面。 ...... 江心一直準備著回新慶的行李和車票,她把風林鎮(zhèn)有的特產,全都搜羅了一遍,花了三十多塊錢,因為錢都壓在小常哥那批貨上,買完幾個人的火車票,她手頭又開始緊張起來,算了算了,還是別貪心,帶得差不多就行了。 因為霍一忠原來說過,他會調整假期,到時候和她一起回去探親,其實她是準備回去一個多月的,也知道霍一忠肯定不會有那么長的假,但是他說了陪她回去,江心心里就有了期待,她也不能免俗,誰不想一家人齊齊整整地回娘家。 江心一直擔心到時候在火車站和小常哥見面,該怎么和霍一忠解釋這件事,要不要干脆就趁此機會和他攤牌好了,他要是不同意做生意這件事,那就從此撇開,讓小哥侯三直接和小常哥聯系,反正這一趟下來,她手頭上估計也能收個一千五左右的現金,她一直待在家屬村,這筆錢好好用,不出意外的話,是能撐到她想要的那個時間段的。 結果出發(fā)前的那日,霍一忠訓練完,提早了一個小時回來,一回來就自覺洗衣掃地,劈柴澆菜,勤奮得不像樣子。 幾個嫂子當時在江心家里幫著做夏天的衣裳,看著霍一忠的不停地干活,都在羨慕小江嫁對了男人,還說回去讓自己家里的男人們都學一學霍營長,別想著一回來就翹著腿當老爺。 江心只是笑笑,把給霍明霍巖新做的短褲疊起來,沒有特別高興,霍一忠肯定覺得有事情虧欠了她,才想通過表現取得諒解的。 果然,到了晚上,剛吃過飯不久,大家坐在客廳乘涼,拿著扇子扇風,霍一忠就把自己臨時出差的事情講了:“原本說好和你一起出發(fā)的,今天開完會,讓我要提前兩日走?!?/br> 江心氣惱,她都去開好介紹信,特意買好票了,霍一忠臨時給她來了這么一出,當下就掛臉了,不想和他講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