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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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爸媽大哥大嫂平平都好!你呢?霍一忠和他兩個孩子有沒有欺負你?”江淮最擔心的就是小妹受欺負,他們家里人又不在身邊。 “舅舅!舅舅!我是霍巖!”霍巖不知道江心手上那個奇怪的東西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他能聽到那頭有個聲音,媽說是她的哥哥,他和jiejie得叫舅舅。 “舅舅,還有我,我是霍明!”看霍巖喊,霍明也跟著喊了起來。 江心的那陣傷感被沖散,把話筒拿下來讓他們兩個和江淮說話,江淮還真想不到,小妹和這兩個孩子相處得這樣好,他根本說不了兩句話,兩個孩子的問題層出不窮。 “舅舅,你和外公外婆住一起嗎?他們什么時候來我們這兒玩?” “外公外婆寄的糖好吃!謝謝外公外婆!” “舅舅,我媽說有個平平弟弟,他長得高嗎?一頓飯能不能吃一碗?” “舅舅,舅舅!你聽我說呀!” 嗡嗡嗡,兩個不停嘴的蜜蜂一樣,江淮不得不把話筒拿遠了點兒 ,家里只有平平一個孩子,再鬧騰也有限,完全沒有這種雙重奏的效果,小妹這個媽當?shù)觅M耳朵。 江心把話筒從霍明手上拿回來:“聽到了嗎?每天都過得熱熱鬧鬧的,叫爸媽別擔心我。” 江淮在電話那頭笑出來,也沒了剛開始的沉重,又裝作和她拉家常地說:“有個親戚在新慶往后的一個市里賣棉花,到時候可以讓他給你寄幾斤打棉被,用貨車廂,你到時候帶人接一下就好?!?/br> 江心就明白了,這估計是侯三安排的線路,不走郵寄路線,而是走火車運貨,到哪里中轉,再到哪里拿貨,他有自己的方法,她只需要發(fā)貨就行,但她還沒完全下決心去做這件事,總得顧慮一下霍一忠。 “小哥,知道了。問爸媽好,我會準時給他們寫信的?!苯目凑f的差不多,就準備掛電話了。 江淮那頭還說了一句:“小妹,壓力太大的話,記得和家里說?!?/br> “放心吧哥?!边€是被江淮感覺出來,自己手頭緊張的事。 帶著兩個孩子坐汽車回家,到了半路車輪胎爆了,司機要更換輪胎,讓大家想下車的可以下車走走,但別走遠,最好在車上坐著。 車停的旁邊就是一段向日葵花地,江心帶著兩個小的下了車,又怕孩子跑進去找不著人,就拉著他們倆兒的手不讓他們下去,霍明鬧著要去拉尿,只好把兩個都帶上。 司機換好輪胎后,大家挨個兒上車,江心拖著兩個小的在后頭。 車開了一陣,霍明突然拿了一支小小的沒有結果的向日葵花出來:“媽,送給你的?!?/br> 江心驚喜:“你哪兒摘的?”她看到確實手癢,卻沒敢摘。 霍明就嘻嘻哈哈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就那樣摘的,手一擰一擰就好了。” 三人搖著那朵向日葵,歡歡樂樂回了家,到家才發(fā)現(xiàn)家里來了客人,魯師長和他愛人,姚政委,三團長張偉達,三團的幾個營長,都在他們家。 原來今天他們的秋訓出了結果,三團拿了第一,三團長張偉達和其他幾個營長就說要慶祝一下,大家又說一忠家蓋了新房還有電燈,能吃飯喝酒聊得晚些,就約好去霍一忠家,也當是一場遲來的暖房。 路上又遇到魯師長夫婦,干脆就把他們和姚政委一起請了過來。 江心看著這一屋子人,讓霍一忠?guī)兔榻B,又讓兩個孩子過來逐一叫人,不顧今天的疲累,進廚房看有什么吃的能招呼大家吃飯喝酒的,好在這些人來還會帶些rou菜,拼拼湊湊,總算能做幾個像樣的湘菜小炒出來。 江心還讓霍明叫上隔壁的芳芳,趁天黑前,跑去小店買了幾瓶啤酒,把自己釀的米酒也rou痛地倒了一小半出來。 這樣刮秋風的日子,江心還是忙出一頭汗,大家吃得很盡興,聊得也很盡興。 魯師長的太太何知云沒有起身幫忙,總時不時打量著江心,不是多特別的女人,和普通的嫂子沒有區(qū)別,勤奮嘴甜熱情圍著灶臺轉,無非年輕些,沒有書生門第的清貴勁兒,不如林秀,給她們不是一類人。 霍明和霍巖跟著江心跑進跑出,偶爾偷吃一兩塊rou,家里熱鬧,他們也開心,mamamama叫個不休,霍明克服了上回端牛rou的陰影,今天又敢?guī)兔Χ瞬肆恕?/br> 等吃飯的時候,何知云坐在江心和兩個孩子旁邊,江心讓何嫂子別客氣,更多的精力反而是放在兩個孩子吃飯上,她似乎有些累過頭,反而不餓了,就吃得少。 何知云也很有意思,半摟著霍明,悄悄問:“你是喜歡你親媽,還是這個媽?” 來到家屬村,其實也有不懷好意的嬸子這么問過他們姐弟,霍明一開始有些慌,轉頭看了一眼江心,見江心正小心地替霍巖擦去嘴角的油,好端端的,她突然朝何知云吐了一口飯:“呸!” “霍明!”江心被霍明的行為驚駭住,有些嚴厲地警告了她一句,又不好意思站起來洗了條濕帕子遞給何知云,“嫂子,不好意思,是我們沒教好孩子,得罪了得罪了!” 桌上其他人也停了下來,霍一忠已經(jīng)開始惱怒:“霍明,跟何阿姨道歉!” “我不!”霍明倔起來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也不知道是像她爸還是像她媽,有時候真很讓人費腦筋,“她是壞人!” 桌上的人放下酒杯,氣氛冷下來,有人都開始后悔叫魯師長和姚政委來了,本來自己團里的人熱鬧一下就好,叫上領導,氛圍都不同了。 此情此景,魯師長也不好說話,這畢竟是個孩子,他還能跟個孩子計較嗎?就讓何知云自己去擦擦洗洗:“孩子不小心的,多大的事兒,擦干凈就行?!?/br> 老魯發(fā)話,何知云隱忍著,沒好氣地拿過江心遞過來的帕子,擦自己身上的米飯粒,好沒家教的野猴子,林秀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給這樣的人撫養(yǎng),以后霍明還怎么找個好婆家! 這時姚政委倒是舉起酒杯,沒看何知云那頭:“來來來,咱們男人喝男人的酒,女人和孩子讓她們鬧去。我就不信你們在家成天還盯著孩子吃飯掉米粒的事兒?!?/br> 這話倒是沒說錯,心最大的張偉達先接上去:“政委,來,咱哥倆們喝!” 霍一忠和江心當然也不好當著客人的面教訓霍明,江心只好把她拉下桌:“罰你這頓不能再吃rou!” “不吃就不吃!我才不要和老巫婆一起吃飯!”霍明雙手交叉在胸前,好像覺得自己做了多偉大的事情。 “霍明,禮貌一點!”江心蹲下和她說話,怎么了這是? 霍明不吃,霍巖也把筷子和調羹一丟,從凳子上爬下來:“不吃了,jiejie,我們上樓去看媽今天新買的連環(huán)畫?!?/br> 姐弟倆兒丟下一臉不解的江心,噔噔噔就跑上樓去了,不一會兒二樓亮了燈,就響起姐弟二人吱咯吱咯的笑聲。 送客的時候,霍一忠和江心站在門口,姚政委要去廁所,在里頭待得久了,最后只剩他一個人在后頭。 姚聰一個人走在后面,老魯和何知云在前頭喊他,他們同路回去。 說了慢走留步別送,姚聰又回頭對江心說:“弟妹,別急著罵孩子,問問她,何知云怎么惹她了?!?/br> 江心愕然,霍一忠也有些迷糊,可最終姚聰只是嗤笑一句:“那人?!本驮贈]多說了。 作者有話說: 這章改了好久,更晚了~ 第76章 姚政委最后一句話, 江心沒聽明白,她問霍一忠怎么回事,霍一忠倒是念了兩句, 姚政委和他去世的愛人好像跟何嫂子相處得不太好, 也不能說不太好, 就是公眾場合沒見她們說過話。 江心一下子就明白了, 念過幾年書的女人的通病,兩人若是有矛盾,她們互相看不起,但不吵架,也不屑說對方的壞話, 用一些所謂的高尚道德約束住自己的行為, 但,就是不和對方說話。 可這是大人的事,和他們家也沒關系,還是去關心關心霍明是怎么回事。 霍明朝著人吐口水噴飯, 這種事當然是要批評的,霍一忠喝了點酒, 坐在一旁扮黑臉,江心則是循循誘導:“今晚那個阿姨和你說什么了?你是生氣了嗎?” “哼!”霍明不肯說出為什么,張開手就粘著要江心抱, “媽, 我喜歡你。” “好, 我也喜歡你。但是以后不能再做這種事了,知道嗎?”江心摟著她, 拍拍背, 這張嘴, 要撬開,得等時機,“好孩子要有禮貌,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和弟弟一起當好孩子呀。” “那個阿姨不禮貌!”霍明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她就是認為何知云是個壞人,是小江不會喜歡的人,媽不喜歡,她也不喜歡。 “那你答應我,以后再遇到不禮貌的人,也不能朝人家吐口水。不然...”江心還在想怎么罰她。 “不然就罰你站軍姿,拿棍子打手掌!”霍一忠的話就接了上來,黑臉一片嚴肅,簡直要把霍明當成他的兵來訓,今晚來的可是他最頂上的長官,是他魯師哥的愛人,霍明這樣讓他多難做,桌上還有他的團長和同袍,傳出去個個都說他和江心沒教好孩子! 霍一忠那種鐵血的語氣讓霍明霍巖都縮回到角落去,躲在江心后頭,露出兩只眼睛盯著他,又怯又想哭。 可霍明就是有種,不說就是不說,爸威脅打她掌心也不說。 江心不支持動手教育小孩,可霍明突然來這一招,她也是意外又擔心,那何知云到底說了什么,讓霍明都不愿意再提起她,霍明雖小,可本身是個很講道理的小孩。 為了讓霍明長教訓,夫妻二人還是決定,在第二日早晨起來罰她在墻角站了半小時,把人叫回來的時候手腳和臉都吹涼了,可就是受了罰,她也沒再說一句昨晚的話。 這倔驢孩子!江心邊給她搓手搓腳,邊在心里念了一句。 后面幾天,霍一忠還要總結本次訓練情況,也還沒空下來,就沒時間開去市里的介紹信。 江心也沒催他,因為算錢的時候,也還在想,到底要不要和霍一忠打個招呼,她可能要搞倒買倒賣的事情,雖然現(xiàn)在八字沒一撇,可后頭如果有個萬一,她不想連累霍一忠,也不想再在家屬村被當成話題討論了,還是再放放,觀察觀察。 夫妻之間長久住在一起,對方稍微有點動靜和變化,都是很容易被觀察到的,就像這幾天比往日沉默的霍一忠,偶爾夜里醒來,江心還能聽到他嘆氣的聲音,這就很不對勁了。 有一個晚上,等孩子們睡了之后,江心還在燈下算錢,這緊巴巴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br> 貧窮太使人發(fā)愁了。 霍一忠洗過澡,坐在外頭的沙發(fā)上,一個人拿著今天的報紙,不知道在發(fā)什么呆。 江心也不想再算這些寸絲半栗的小賬了,就關了房間的門和燈,出來和霍一忠說話:“怎么了,最近都唉聲嘆氣的?工作的事兒很煩嗎?” 霍一忠把她抱在懷里,親了下額頭,不響,過了會兒才問:“家里現(xiàn)在還有多少錢?” 怎么突然問錢的事兒,她不是每日都算給他聽嗎? “加上爸媽上回寄過來的,還有七八十?!苯娜杖諏χ@筆錢,心里很清楚,“是延鋒那邊要錢嗎?很急嗎?” 不著急的話,霍一忠大概也不會連著嘆幾天氣了。 他對父母有怨有恨,卻始終沒說過要斷掉那邊的聯(lián)系,江心很少干涉他的這些決定,他們的通信她基本上也是不問的,因為她知道人的內心總有一個需要彌補的孩童,父母還在,霍一忠就覺得心中的那個孩童始終有希望能受到彌補,或許是歉意或許是愛意。 “心心,我說這話,你別太介意?!被粢恢蚁氚讶讼劝矒嶙?,接下來的話確實有些難言。 “我先聽一聽,合理就不介意?!苯臎]放在心上,要是霍家爹娘要,霍一忠想給,她從牙縫里摳一些出來也不是不行的。 “不是我爹娘,是林秀家里?!被粢恢乙徽f完,就摁住了江心的手。 怎么,他也下意識怕江心扇他巴掌嗎? 江心怔愣了一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誰家里?” “林秀家里。她現(xiàn)在跟著她三哥一家人一起住,每天給鄰居們看孩子賺點錢,三哥生過病,他家本來就很不容易,她想讓我能不能給點錢...”霍一忠見江心的臉色都白了,雙眼噙著淚,趕緊放開壓著她的手,不由想捧住她的臉頰,卻被江心撇臉躲開。 江心雙手防備地抱住自己的胸口,沒有知覺般,坐得遠遠的,盯著他,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審視,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一樣,明明早晨他們出門還會擁抱親吻,昨晚他們在床上那么親密,那樣毫無保留地接納對方,給對方取最rou麻的小名,今日他說,他想照顧他的前妻和他前妻的家人,問她錢的事。 “心心,以前三哥對我很好,他鼓勵我讀書識字,還送了我課本,是個很厚道的人。”霍一忠急急地向江心解釋,他從未在江心臉上看到過如此陌生受傷的神色,這樣的臉色讓他慌亂害怕。 “霍一忠,你再說一遍,你在幫誰找我要錢?”江心的聲音很輕。 “心心,我和林秀離婚了,但...但她還是孩子的媽,我們,也算是有過交情的,何況三哥從前對我真的如同兄弟。”霍一忠努力解釋,他只是想幫一幫林秀的三哥。 “那七十塊錢,就在衣柜上面的一個罐子里,你如果要,就現(xiàn)在去拿?!苯囊琅f用很輕的聲音和他說話,“不過我希望你明白,這是你現(xiàn)在的岳父岳母心疼他們的女兒,就是你現(xiàn)在的妻子江心,兩位老人家省吃儉用寄來的錢。而你現(xiàn)在的妻子江心,同意把這筆錢送給你的前妻和她的家人,用來改善他們的生活困境。” 霍一忠被江心這種輕飄飄的語氣鎮(zhèn)住,他不敢說話,更別說真的站起來,去拿那筆將要支撐他們一家四口到十一月的七十塊錢,他只是看著江心,可江心并不看他。 “我同意給你這筆錢,但是你要同意和我離婚,明天就可以去辦理手續(xù),辦完手續(xù)我就回自己家?!苯挠X得自己的心裂了一條縫,那么大那么深的一條縫,好像流了很多血,她想補起來,可是她向來不擅長縫補的活兒,此刻也沒有多余的力氣,所以說出口的話也是輕得不能再輕。 “心心!”霍一忠站起來,把人抱住,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開口!不給了不給了!我再也不提了!” “我們不離婚,絕對不離婚!你的家就在這里,你要回就回這個家!”霍一忠像是要把人嵌在懷里,讓她永遠嵌在自己身上,他害怕這樣的江心,他害怕江心真的哪天收拾行李,招呼不打一個就離開他。 “霍一忠,我喘不過氣了,你放開我吧?!苯男厍槐粔鹤?,呼吸不上來,心都碎了,腦子卻很清醒,她本來有許多話可以反駁霍一忠的,可是她不想說,不知道怎么說,如果她的好丈夫能自己換位思考一下,哪怕有一絲絲考慮過她的感受,又怎么會開這個口,她又怎么會受他這一刀呢? 霍一忠把人放開,卻始終把江心抱在眼前,他想看入江心的眼睛里,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越過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其實江心什么都沒想,她只是覺得在這里好孤獨啊,她失去了一切,為什么每一天要面對那樣多的問題,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好嗎?她好想念自己21世紀的那個小房子,躲在里頭,遮風擋雨,刀槍不入,那時候她或許沒有愛人,可她始終還有自己,她好想回去,她不想待在這里。 “霍一忠,我還以為你愛我呢。”江心淺笑一下,有淚水滑了出來,伸手擦干,又朝他笑一下,可下一滴淚又來了,“我還以為我是你獨一無二的愛人呢。虧我有那么大的期盼,原來都是誤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