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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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點置辦起來,昨天的油鹽還是苗嫂子后面拿過來的。 霍一忠看了看,都是一些廚房的東西,光是鍋還要再買兩個,還有個燒水的壺:“要買這么多嗎?”他以為一個鐵鍋就能處理所有了。 江心擰他手臂:“你現(xiàn)在老婆孩子都在身邊了,過日子別這么粗糙,也講究些。” “聽你的?!被粢恢揖拖矚g江心時刻提醒他,他有家有小,有妻有兒,“這里恐怕買不齊全,得到風(fēng)林鎮(zhèn)上去,我們炊事班的廚師每天都會開車去拉菜回來,大家會委托他們幫忙買東西,我下午拿過去,讓他們明天買?!?/br> “多少錢?三十夠嗎?”江心正要回去數(shù)錢。 “我來買?!被粢恢野涯菑埣堈燮饋恚拔?..有幾個戰(zhàn)友找我借了錢,我去收一收?!?/br> 江心瞇著眼,看住他:“你借了多少出去?” “咳?!被粢恢蚁朕D(zhuǎn)移話題,可江心那雙大眼睛讓他無所遁形,“一百多。” “一百多是多少?”江心才不會放過他。 “一百九十...快兩百?!被粢恢也蛔匀?,好幾年的舊賬了,大家都是戰(zhàn)友,他也不好意思去要錢。 “去收回來!”江心再次擰他,“你要是不去收回來,我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他們面前哭,說我們家沒錢開飯了!” 霍一忠忙擺手:“不行不行!”那他在戰(zhàn)友們面前還有什么面子可言,又哄江心,“我下午就找他們?nèi)ィ ?/br> 江心就把錢袋子收起來:“反正我們?nèi)齻€以后就吃你的喝你的,讓你也當(dāng)當(dāng)家!” 霍一忠點頭:“是是是,都聽心心首長的?!彪y得油嘴滑舌。 江心再次提醒他要把錢收回來,啰嗦兩句就放過他了:“我今天得給家里寫信,你把這里的地址給我,我好告訴爸媽和大哥小哥他們?!?/br> 霍一忠給她寫了個地址:“郵遞員逢單號會來家屬村收信發(fā)信,你要寄信就叫住他。爸媽他們回信會統(tǒng)一到鎮(zhèn)上,郵遞員分發(fā)后再給我們派信。寄小件的東西也可以讓郵遞員幫忙寄,大件的就得去鎮(zhèn)上?!?/br> “從這里寄信回去要多久???”這里離新慶太遠(yuǎn)了,坐火車就已經(jīng)快十天了,何況是信件。 “二十到三十天?!本唧w霍一忠也不清楚,得問郵遞員。 行吧,下午不干活就寫信,江心決定了。 一家四口吃過午飯,睡了一會兒。 霍一忠看兩個孩子還在睡,就和江心膩歪了一陣,差點擦槍走火,還是江心把他推開的,笑看他:“孩子們在旁邊,不許做壞事?!?/br> 天熱,霍一忠光著膀子,半壓在江心身上,喘粗氣,太折磨了,什么時候才能暢快一場? 江心被親得嘴唇發(fā)紅,翻身趴在他肩上:“我看你的藥油只剩一點了,肩膀還有淤青沒散去,要不要找醫(yī)生再看看?” “過幾天再說,剛回來報道,事情多。”霍一忠撩撩她的頭發(fā),“還習(xí)慣嗎?”習(xí)慣這個地方嗎? 江心苦笑:“我會努力習(xí)慣的。” 早上她手腳就被咬了好幾個大包,又紅又癢,像是蟲子咬的,萬金油涂了也沒消下去。 “心心,我們...會好起來的。”霍一忠親親她,把她摟在懷里,不知該如何做承諾,因為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升一次職級,能不能帶著江心回城里生活,“我有時候混蛋,你別和我客氣?!?/br> “你也知道自己混蛋?”江心手攀在他另一邊肩上,又去咬他下巴,“目前還不算太過分,我可以接受?!钡恰耙院笠獣r時刻刻把家放在心上,不能三心二意,不能動不動就執(zhí)行任務(wù)消失大半年?!?/br> 她在新慶,還沒見霍一忠之前,可就聽說了去年他為了執(zhí)行任務(wù)失聯(lián)八個月的事情。 “我不是林秀,我沒有孩子的牽掛,你要是敢這樣失聯(lián)超過半個月,我馬上買張火車票回新慶。” 江心沒和他開玩笑,規(guī)矩還是要立的,“我對兩個孩子好,也是因為喜歡你,愛屋及烏,你要是長期不在,或是對我不好,我對他們的好意可以馬上收回,你就準(zhǔn)備結(jié)第三次婚吧?!?/br> 霍一忠被江心嚇了一大跳,坐起來,看了眼還在呼呼睡的兩個孩子,又看看無甚表情的江心,心情復(fù)雜,江心,心心怎么能這么說話呢?這么直白,又這么殘酷! 才結(jié)婚多久,就說離婚的事! “你自己想想,后面怎么平衡部隊的任務(wù)和家里?!苯淖屗牪筷牭膹V播號聲,“時間到了,去上班吧?!?/br> 霍一忠這才慢吞吞地穿鞋穿衣,又聽到江心說:“以后你出門,都要抱抱我?!?/br> 江心張開雙臂,剛強硬過,臉上卻有委屈的神色,跟個孩子似的,霍一忠不忍,把她抱得緊緊的:“你的話,我記住了?!?/br> “記住了還不夠,要去做?!苯幕乇谒呎f,“霍一忠,我可喜歡你了,你千萬別讓我失望?!?/br> “知道了?!被粢恢矣H親她的臉,把她的話放在心里,又咀嚼了一遍。 霍明此時也被部隊的號角聲叫醒了,她揉揉眼睛,看著這對抱在一起的男女:“爸小江,我要尿尿?!?/br> 作者有話說: 霍明:羞羞臉,兩個親親怪。 第52章 霍一忠走路去上班, 在路上還碰到其他幾個團長和營長,大家結(jié)伴而行,都說要霍一忠請喝酒, 找個時間見見江心, 霍一忠笑著答應(yīng)了, 結(jié)婚是喜事, 確實該喝酒。 快到的時候,霍一忠拉著一個欠了他五十塊錢的營長:“老章,去年你說家里要起房子,從我這走了五十塊的賬,如今我這, 剛結(jié)婚, 孩子都來了,事情也多...” 話都說到這里了,老章也不能逃避,他似笑非笑:“一忠, 娶新媳婦了,找你要錢了?!?/br> 兩人嘿嘿笑, 都有點尷尬,老章說好晚上給他拿過去,現(xiàn)在手頭沒那么多錢。 還有一個小時才去給魯師長和姚政委匯報工作, 霍一忠把那幾個找他借過錢的戰(zhàn)友都問了一遍, 兩百塊錢總算要回來六十, 剩下的都說明天或者過幾天給,他真有點怕回去不知道怎么跟江心交代。 趁著還有點時間, 霍一忠馬上去炊事班找人幫忙買東西, 給了他們?nèi)畨K錢和幾張票, 又匆匆跑去魯師長的辦公室。 “報告!”霍一忠緩了口氣,抬手敬禮。 “一忠,進(jìn)來吧?!濒攷熼L坐在辦公桌里頭,喝口茶,朝他招手。 魯師長魯有根年紀(jì)不到五十,是個老煙槍,身上的煙味隔著五米遠(yuǎn)都能聞到,他辦公桌上有個大大的老煙灰缸,裝滿了煙頭,咳了口痰,吐在垃圾桶里,指著面前的椅子讓霍一忠過來。 四十出頭卻滿頭白發(fā)的姚聰姚政委坐在魯師長對面,姚政委長相很斯文,解放前是燕京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軍帽放在桌上,笑著打趣他:“聽說你愛人和孩子都來了?” “報告姚政委!他們都來了?!被粢恢艺镜霉P直,把帽子夾在手肘中間,黑臉上帶著點笑意。 “坐下吧,結(jié)了婚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濒攷熼L讓他坐下,又揮手讓警衛(wèi)員關(guān)上門,出去站在門口,“別讓人進(jìn)來了?!?/br> “是!”警衛(wèi)員敬禮,踏著正步出去了,輕巧地帶上了門。 霍一忠坐下,身體筆直像一棵松樹,把軍帽往桌上擺好,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目視前方。 “說說這回的任務(wù),蘇昌光是怎么死的?”魯師長問他。 “報告師長!24號當(dāng)晚,我們追擊蘇昌光到一條河邊...”霍一忠就把那晚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講了,期間魯師長和姚政委有問題,他也逐一補充了。 這件事魯師長和姚政委只是知道,不直接負(fù)責(zé),當(dāng)時軍區(qū)點名要他們師部派個面生的人去南邊,考慮幾日就選了霍一忠過去,畢竟是和對岸有關(guān),現(xiàn)在軍隊里也斗來斗去的,只要涉及到間諜和通敵,都異常敏感,他們決定這些事知道個來龍去脈就好,更多的就選擇性不知道。 姚政委抬手制止還要往下說的霍一忠:“一忠,蘇昌光的事,到這里就告一段落,你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不是上面問你,最好對誰都不要再提起?!?/br> 霍一忠想起羅隊長在火車上和他說的話,說是有人替他遮掩了這件事,想了想,就把交文件時遇到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我在那邊還遇到一個身手很好的羅隊長,他說...”霍一忠原本想瞞過這件事,看著對面一臉深沉的魯師長和姚政委,還是選擇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羅隊長說,本來蘇昌光自殺,是要上報的,但有人選擇不上報,就當(dāng)在抓捕過程中誤殺,也不追究當(dāng)晚所有人的責(zé)任?!庇绕涫撬?。 魯師長和姚政委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看看霍一忠,把霍一忠汗毛都看得豎起來了,生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 “別緊張,你既然平安回來,就說明這件事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币φ呐乃募?。 倒是魯師長皺著眉問:“羅隊長?你看他夜里時眼睛是不是特別亮,笑不笑八字紋都很深,長得高高瘦瘦的?” “對,那雙眼睛,看過就不會忘?!被粢恢覍α_隊長印象特別深,那雙招子在夜里似乎要閃出光來,另外,他也很久沒遇到身手這樣好的對手了。 “羅成!”魯師長輕呼一聲,站起來,很激動地走了兩步,點了根煙,又轉(zhuǎn)過頭,手指指霍一忠,“一忠啊一忠,你小子命大!遇到那個閻羅王還能毫發(fā)無損地回來!” 霍一忠有些不舒服,他也很厲害的。 魯師長笑哈哈地拍他肩膀:“別不服氣,那個羅隊長,原來打仗的時候,我見過幾回,身手好,槍法準(zhǔn),上陣能殺敵,下馬寫文章,很得上頭器重。不過是個孤寡命,死過五個老婆?!?/br> “羅成?”姚政委也想起來,這人想忘都難,“當(dāng)時個個都傳他是少林方丈俗家弟子的那個?” “對!”魯師長和他說起來,“這人是真正的嫉惡如仇,一身精忠報國的正氣。解放后沒聽過他,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原來是去搞情報工作了?!?/br> “可惜了...”魯師長似乎頗有感慨,又坐下不說話,姚政委也嘆了口氣。 霍一忠年輕,當(dāng)年他們打鬼子,他年紀(jì)小,沒有參與過:“師長政委,可惜什么?” “可惜他不是老首長這頭的。”姚政委低著聲音告訴霍一忠,再忠肝義膽的人也有自己的立場。 霍一忠沉默下來,他原本是被安排在首都附近的軍區(qū),五年前之所以會來這里的師部,不就因為是老首長那頭的人嗎?確實如魯師長說的那樣,羅隊長是另外一頭的,太可惜了。 “羅成這個人,正直惜才,倒是給組織推過好多能人。一忠,你是撞大運了,蘇昌光自殺的事情若是由其他人匯報,你可能就沒那么順利回來了?!币φ肫鹆_成拉拔過的人,如今大部分都成了軍隊里的中堅分子,說起來,羅隊長長相兇狠,卻是個有人緣的人。 魯師長也批評他:“這件事確實是你魯莽了。當(dāng)晚一起捕抓的人那么多,你也不知道哪個就是站在你對面的?!?/br> 霍一忠想起那個手速極快的劉副局長,把這人也說了:“那晚會不會是他說出去的?” “不能確定?!濒攷熼L搖頭,“你也知道我們是接受命令,執(zhí)行任務(wù),不能多問。” “你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姓龔的民兵隊長,我發(fā)電報讓人去查了,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币φ退勂鹉莻€找他們夫妻麻煩的龔姓男子,“一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br> “年輕人有鋒芒是可以包容的,但是要注意尺度。”魯師長也怕老首長親自放過來的人出問題,對著霍一忠就有些語重心長,“蘇昌光那種人就是個定時炸彈,照我說,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霍一忠低下頭:“我原本是想按計劃活抓他的,但是他說,他是軍人,不上陣殺敵留著他有何用,不如死了。” 他也是軍人,殺過敵人,被敵人打傷過,遇到這場運動被“發(fā)配雪藏”到邊疆,有時候看著遼闊的平原,過著平靜的訓(xùn)練生活,他也會想起當(dāng)初沖鋒陷陣的豪情,殺敵的憤慨,追蹤敵人成功時的成就感,霍一忠很理解蘇昌光的想法,可“理解”一個背叛之人,這種想法太危險了,不如手抬高一寸,讓蘇昌光“得償所愿”。 姚政委站起來,有些恨鐵不成鋼:“一忠,你不該這么想!看看老首長和魯師長,哪個不是鐵血錚錚的軍人出身?哪個又沒有上過戰(zhàn)場?可戰(zhàn)爭多殘酷,多少流離失所的百姓,你看不見嗎?戰(zhàn)爭結(jié)束,各自歸位,成王敗寇,賞罰分明,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他蘇昌光選錯陣營,敗了就是敗了,愿賭就該服輸!” “這種人就盼著當(dāng)亂世的梟雄,想在戰(zhàn)爭中渾水摸魚,哪會真正為百姓考慮?!蘇昌光在這么偏的農(nóng)場都能聯(lián)系到東海那頭的人,手段還是有的,若他去不成對岸,留在我們這里策反其他人,更是個炸彈!” “羅隊長他們大概追蹤蘇昌光這條線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動,卻因為你一時心軟!” 姚政委激動起來,氣喘起來,扶著椅子咳了好幾下。 魯師長讓他坐下喝口水:“好了老姚,緩緩。我看一忠也不算做錯事,蘇昌光的死確實給羅成的工作帶來了點麻煩,但他也不可能把重點全放在蘇昌光身上,蘇昌光畢竟只是個少校,算不上大魚??梢艺f,給他找點麻煩也好,免得他們那邊的人老盯著老首長這一系?!?/br> 霍一忠被說得頭都抬不起來了,那么大個子,頭低得跟個小媳婦似的。 姚政委無話可說,還是強烈要求霍一忠寫個個人工作得失檢討,不放在他檔案里,只交給魯師長就好,必須讓他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 魯師長最先跟老首長,是老首長第一批親兵,霍一忠是后頭來的,算是他師弟,二人關(guān)系很密切,他也讓霍一忠答應(yīng):“你該寫,寫完我看了之后就燒掉?!?/br> 霍一忠應(yīng)下:“是!” 三人又說了些其他的事情,關(guān)于這次的任務(wù)匯報就算告一段落了。 “師長政委?!被粢恢铱戳搜弁忸^,無人經(jīng)過,也把聲音壓低,“我見到從前一個隊友,他在西南時跟過老首長兩三年,受過老首長的恩,他說老首長目前在川西?!?/br> “川西?”魯師長煙都不抽了,把它摁滅在煙灰缸里,“細(xì)說!” 霍一忠搖頭:“只知道在川西,更多的信息沒有了。” 姚政委一拍手掌:“終于有點眉目了!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把他打回西南去了,原來在川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