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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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忠:“孩子在老家,大的是女兒,五歲,小的是兒子,快三歲。這回我出差完畢,回部隊的路上經(jīng)過,就會把孩子帶上?!?/br> “對了,我老家在延鋒市的一個縣里,從這里坐火車過去要三天兩夜,到縣里還得轉(zhuǎn)汽車。” 江欣想了想這個地名,覺得有點耳熟,想起上一世大學(xué)有個舍友就是這里的:“黃河以北,秦嶺以南,特產(chǎn)是面筋,是嗎?” 這話一出,霍一忠的臉色就凝重起來,眼神一瞇,盯著江欣,有些不善。 江欣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勁,但霍一忠懷疑的眼神她是看出來了,不禁問:“怎么了?我說錯了嗎?” 沒錯,簡直太對了!可就是太對了,才不對勁,沒有哪個正常工人階級家庭出來的女兒,能這么快速準確地說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小城市的名字,甚至連當(dāng)?shù)靥禺a(chǎn)都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霍一忠的聲音有些冰冷,這個江欣同志最好不是被發(fā)展起來的間諜。 江欣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好笑:“行了,偵察兵同志,別疑神疑鬼的。從前我有個同學(xué)就是你老鄉(xiāng),他隨他爸媽過來修鐵路,在我們學(xué)校念了三年書。他媽怕他初來乍到,跟我們當(dāng)?shù)貙W(xué)生相處不好,特地做了面筋,帶到學(xué)校來給我們嘗鮮?!?/br> 霍一忠的臉色緩了緩,那陣懷疑退去一些,和她道歉:“是我太緊張了。” 解放后,他的大部分工作都在揪老蔣遺留下的間諜人員和情報機構(gòu),確實容易草木皆兵。 江欣可無可不無,誰被無端懷疑也不會高興:“黃河以北,秦嶺以南,是高中課本上基礎(chǔ)的地理知識,順口說的?!?/br> 霍一忠有些懊惱,好好的,看樣子要把這個相親弄僵了。 可江欣畢竟還是長了些年紀的,把這些小疙瘩放下,繼續(xù)提問:“說說你的前妻?!?/br> 就算是榆木腦袋的霍一忠,也知道這不是個好話題,真不知道江欣是不是故意報復(fù)他剛才的敵意。 “咳!”霍一忠想顧左右而言他。 江欣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黑臉營長:“別咳了,實話實說就行,別夸大事實,別歪曲實際,我自己會判斷。” “她...她叫林秀,是我們師長的愛人何嫂子介紹的。她家里原來是當(dāng)?shù)剜l(xiāng)紳,早些年在運動中被清算,爸媽死在游街的路上,幾個兄弟姐妹大難臨頭各自飛?!?/br> “她有個哥哥跟何嫂子以前是京師同學(xué),他哥就寫信給何嫂子,讓幫忙介紹個部隊的,當(dāng)時有軍銜的,只有我一個沒結(jié)婚的。她嫁給我,也算是為了逃開那場運動?!?/br> 這是前因,江欣明白了:“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我們就結(jié)婚了,她在老家,我在部隊。這幾年,到處都有些動蕩,我全國到處跑執(zhí)行任務(wù),常年在外,見面的時間很少,她...本來對我也不是太滿意,嫌我是個大老粗,見我老不著家,今年過了年就提了離婚。她提離婚的時候,我還在外地,回去部隊才知道,有點痛苦,還是同意了?!?/br> 本來,霍一忠和林秀之間,更多的就是丈夫?qū)ζ拮拥呢?zé)任,兩人有兩個孩子,卻跟最熟悉的陌生人也差不多,這年代的人結(jié)婚很羞于提到愛,若是沒有,就更不知從何說起。 可說到最后,霍一忠的聲音沉下來,“長久不見,孩子看到我,都不會叫爸爸了?!?/br> 還算誠實,沒有把責(zé)任推給女人,是條漢子。 “還想著她嗎?”一夜夫妻百日恩,才離婚沒多久,惦記也應(yīng)該的。 “偶爾會想起她,總覺得對不住她?!彼噪x婚時她要錢,霍一忠沒有一絲猶豫就給了。 “確實,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不好過?!苯牢⑽㈩h首,她要是林秀,估計也要提離婚。 霍一忠當(dāng)然有正當(dāng)理由,可本質(zhì)上,這不就是喪偶式婚姻嗎? “孩子長得好嗎?” 霍一忠把手伸進胸前的袋子里,掏出一張硬紙包著的照片,遞給江欣。 江欣打開一看,是一張兩個孩子的黑白照,小女孩笑的明媚,小男孩不知道為什么在哭,她笑笑:“兩個都像你。”把照片遞回去給他。 霍一忠珍而重之把照片放好:“江欣同志,你還想了解什么?” 江欣用手托著下巴,想了想:“你平時喜歡做什么?” 平時?霍一忠有些為難,他不是在訓(xùn)練,就是在出任務(wù),能找兄弟朋友一起玩的機會不多,想了想在部隊的生活,他說:“籃球,我喜歡打籃球?!?/br> 江欣掃了他一眼,個子高,手長腳長,確實適合打籃球:“還有呢?” “還有,喜歡吃rou包子,算不算?”霍一忠笑,露出一口白牙,看起來有點憨。 江欣竟然對這個憨憨的霍一忠有點意動,覺得此時的他不像個穩(wěn)重的男人,倒像個大狗子般的男孩。 “rou包子好吃,我也喜歡吃rou包子?!苯滥樢粺帷?/br> “抽煙嗎?酒量怎么樣?”江欣又問。 “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必要會抽,平時不抽?!被粢恢掖穑耙唤锇拙频牧?,過了就不行?!?/br> “發(fā)酒瘋嗎?” 這是什么問題?霍一忠一愣,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我不知道,我沒喝醉過?!?/br> 行吧,謙虛了,估計不止一斤的量,是個有點酒量的肝。 “打架嗎?打不打女人?”江欣的問題越來越不著邊際。 霍一忠額頭冒出汗:“年紀小的時候,和人打過架?!币娊蓝⒅?,馬上又說,“不打女人,絕對不打女人!” “打了我也不知道,你說沒有就沒有?!?/br> 霍一忠恨不得舉起手發(fā)誓,好在他沒有那么夸張,卻也差不多了:“我若是打女人,讓我脫下軍裝,一輩子都不能再穿上!” 好家伙,這個誓夠重的! 江欣滿意了! “好,我基本上都了解了。讓我總結(jié)一下,目前你離異有孩子,自身條件不錯,年輕肯干,前途光明?!?/br> “我猜,為了補償你兩個孩子,你從今年起,會把他們帶在身邊,但是為了更穩(wěn)妥地照顧他們,你還想找個細心一點的女人一起生活。如果孩子和女人親,那大家就是一家人;如果孩子和女人生疏,她就是個照顧孩子的保姆。對不對?”江欣玩著自己的手指,直面霍一忠。 聽了江欣的總結(jié),霍一忠猛地喝了口水,這江欣同志怎么跟第一次見面那樣,看著人畜無害,說出來的話卻這么生猛,這么直接! 他艱難地把嘴里的溫水咽下去:“不是,不能這么說?!?/br> “我肯定也會對那個女人好!”他幾乎要拍胸脯。 “怎么好?具體點?!苯罌]有放過他。 “這...”霍一忠是真的敗下陣來了,這要他怎么說?他擦擦額頭的汗,招架不住了,“反正,反正我會對她好?!?/br> 江欣扯了扯嘴角,有點皮笑rou不笑,也不勉強他:“我這個人,有點兒較真。霍營長,您多包涵?!?/br> 霍一忠又續(xù)了一杯水:“江欣同志,性子很利爽,簡單直接,很好?!?/br> 江欣笑:“你呢,你對我有什么想問的?” 霍一忠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開口:“江欣同志,你喜歡孩子嗎?” “看情況?!苯喇?dāng)江心的時候沒生過孩子,現(xiàn)在也沒孩子,侄子侄女那些不算,對有孩子這件事,她沒有很切身的體會,“孩子喜歡我,我就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我就不喜歡他。” “很公平,很公平?!被粢恢腋杏X額頭的汗又來了。 “不過,跟你不打女人一樣,我也不打孩子。犯原則性大錯了另外說?!苯姥a了一句。 霍一忠覺得自己最好換個話題:“你和前頭那個,是什么原因離婚的?” “他說我們革命意志不合,我那時候傻,至少沒現(xiàn)在聰明,被他哄著簽了字。”江欣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把這些事說出來,“最近我才知道他在省城處了新對象,發(fā)展了其他的革命友誼?!?/br> “這個男同志,這樣不好?!被粢恢遗u道。 “當(dāng)然不好!”江欣磨牙,她怎么著也得敲趙洪波一頓。 現(xiàn)在隱忍蟄伏,她靜待時機! “你以后,還會想生孩子嗎?”霍一忠看著江欣,有點閃躲的意思,“我聽說...” 江欣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再說離婚流產(chǎn)的事情:“你聽來的信息沒錯,醫(yī)生確實說我往后比較難懷孕。但是你現(xiàn)在問我想不想,我只能說,今天我不想生,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我明年后年,十年后想不想生。” 霍一忠明白了:“江欣同志,謝謝你的誠懇?!?/br> 江欣知道自己有些亂發(fā)脾氣了,她也不好意思:“我也不是針對你,就是這一個月以來,是個認識我的人都在說我能不能生孩子的事情,鬧得我有點煩?!?/br> 霍一忠的心又活泛了一點點:“那你平時愛做點什么消遣?” “寫字,做點喜歡的菜?!苯腊粗约涸瓉淼牧?xí)慣來說。 霍一忠還想再說點什么,那頭國營飯店的人拿兩個鐵盆在敲:“關(guān)門了關(guān)門了!吃個沒完了!” 江欣一看墻上的時鐘,七點多了,飯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燈都關(guān)得差不多了,耽誤了人家下班,難怪這服務(wù)員態(tài)度這么差。 她站起來,又恢復(fù)了笑容:“走吧,咱們今天先到這兒。” 第12章 江母聽隔壁肖大姐說江欣不回家吃飯后,沒懷疑什么,供銷社的人時不時晚上要上課,組織學(xué)習(xí),偶爾在外頭吃飯很正常的。 回筒子樓的路,有一段特別暗,沒有路燈,江母就拿了大蒲扇下樓去等女兒回家。 到九點時,納涼的人陸續(xù)都回家去了,路邊只剩江母一個人,她也不著急,就慢慢搖著蒲扇等人。 江欣其實還沒那么晚回家過,她和霍一忠從國營飯店出來,壓了會兒馬路,又聊了些不著四六的話題,就說得往回走了,霍一忠提出送她回去,江欣拒絕了。 獨自一人走在路上,江欣只覺路燈越來越暗,她都忘了現(xiàn)在是1974年,全國很多地方連電都沒通,更別說兩邊沿街都是路燈的盛世場景。 快到糖廠時,才發(fā)現(xiàn)這段路兩邊根本沒有燈,江欣站在最后一盞昏暗的路燈下,有些害怕。 白天這一段空蕩蕩的路,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個沒有盡頭的黑暗虎口,不由怯從心頭起,恐懼黑暗是人類本能,江欣的手臂馬上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深呼吸,再呼吸,一鼓作氣跑過去!江欣鼓起勇氣,還用了個助跑姿勢,一路飛跑。 還沒跑到一半的時候,似乎聽到有人在暗夜里叫她:“欣欣,欣欣!” 江欣頭皮都炸了,難道是遇到什么不該遇到了,怎么還會叫她名字啊?。?/br> “雷祖天尊保護我,保護我!”江欣神神叨叨繼續(xù)往筒子樓方向跑。 “欣欣,我是媽。”江母個子不高,手里拿著蒲扇,一雙短腿在后頭追,“欣欣,別跑!哎呀——” 江欣跑到一半,似乎聽到江母的喊聲,她再細聽,有幾聲痛苦的□□,好像還在叫她:“欣欣...” 媽呀!真的是江母!江欣又往回跑,沿著聲音找到江母。 “您怎么在這兒啊?”江欣忙蹲下,想把人扶起來,卻扶不動,“摔著了嗎?” “哎喲,哎喲?!苯傅钠焉鹊湓诘厣?,雙手捂著右腳,“你這孩子,跑什么呀?” 江欣只能老實說:“我怕黑,就準備跑回家?!?/br> “哎喲,好疼。”江母站不起來,“知道你晚回,有媽在這兒等著你,你怕什么?” 江欣險些感動落淚,她都22歲了,江母還像保護孩子一樣保護她,她貼近江母:“媽,扭到腳了嗎?” 這一聲“媽”,在這一刻,叫得無比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