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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名媛[80年代] 第55節(jié)

    一來,薄利多銷這個銷售理念放在哪個行業(yè)都不會錯,只要打開了全國市場的大門,他們只會有得賺。二來,現(xiàn)在廣告版面已經不僅僅是b版的事,招聘這種廣告位雖然早就開始收費,但費用,在章漾看來,相比于正兒八經的廣告宣傳費,只能算是毛毛雨。

    有了豐厚的廣告收入,就算是少賺一點定價上的錢,也沒什么大不了。

    再說了,報社的存在是為了讓群眾用最廉價的方式看到最全面的新聞,定價那么高,在章漾看來不合理。

    在早會結束時,辦公室的分配就開始了。

    章漾也回到大辦公室里,收拾整理自己的東西。

    她要走了,最舍不得人就是柳媛。

    柳媛可憐巴巴地看著對面的人拿著紙盒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那雙眼睛里的目光,都快要把章漾給燒穿了一般。

    章漾抬頭,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我就在隔壁,你這表情,看起來像是我要跳槽去別的單位一樣?!?/br>
    “那可不行!”柳媛立馬一激靈,“組長你得一直在我們報社!”

    柳媛這話真心實意極了,她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辦公室里跟寧修思一點也不對付的周偉,忽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再也不像是從前那樣,隨時都想找茬,把辦公室弄得烏煙瘴氣。尤其是在前不久,章漾提出讓兩人共同負責最后一輪面試后,她竟然意外發(fā)現(xiàn)寧修思和周偉,似乎變得親近了起來。

    還有很多別的變化,而這些變化,都是在章漾來報社之后,發(fā)生的改變。

    她是真心把章漾當做了報社的主心骨。

    估計是章漾嗓門兒大,同樣在辦公室里收拾東西的周偉也聽到了。

    說起來周偉跟章漾私下的交情,也就只有那么一次交流會,但就是在那之后,周偉對她的態(tài)度卻在一天天地變化。被人尊重,重視,其實當事人都是有感覺的。

    “對啊,你可得一直在我們報社?!敝軅フf。

    章漾抬頭,看著他那張有些老實巴交的臉,不由一笑。

    “這不是肯定的嗎?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就算是要走,也必須讓咱們報社成為全國第一報社后,再走吧?”章漾笑瞇瞇說。

    這話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笑了,就連后來進報社,做財經板塊的田高和胡楊,也笑了。

    中午午休時,章漾終于有了時間,在新的辦公室里,給簡清松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先是非常誠懇地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表達了歉意,然后約了時間吃飯。

    簡清松當然不會介意昨天她主動掛電話的事,只當當時章漾手頭是有緊急的事在忙,他笑著答應了明天晚上的約飯,一臉春風地結束了通話。

    因為跟章漾這通電話,簡清松忍不住想到了昨晚“章漾弟弟”接電話的語氣。他有點意外,原以為雙胞胎的性格應該差不多,沒想到“章漾弟弟”的脾氣從電話里聽起來似乎有些暴躁?

    如果以后見面,他是不是得提前向章漾打聽打聽這個“弟弟”的喜好?

    下班后,寧修思跟章漾一塊朝著四合院的方向走去,這也是跟菜市場是一個方向。

    路上,寧修思還忍不住無奈跟章漾吐槽:“我媽非說這邊的老張家的鹽水鴨比我們那邊的鴨子好吃,已經在我面前念叨了好幾次,非得讓我下班后來買鴨子。這不都是一個味道嗎?還有什么可挑剔的?”

    章漾失笑,“下次你mama還想吃的話,你提前說一聲,我上班可以給你帶過來?!?/br>
    反正季行止每天都要去市場。

    章漾這么想著,絲毫沒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勁兒。

    她沒想過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自己腦子里的想法,就跟小時候上小學時候,對著全班同學炫耀自家老父親削的鉛筆是最好的,同時還很大方地告訴所有同學,你們有要削鉛筆的需要,我都帶回家,讓我爸削這種事差不多。

    無形之中,強行給季行止攬活,還這么理所當然。

    除了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沒有誰會這么沒邊界感。

    “那怎么好意思?”寧修思笑著說。

    章漾聽著耳邊傳來的這話,眼角的笑意還沒收住,忽然感覺到余光里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轉頭去看,但現(xiàn)在已經接近了市場口,周圍都是下班來買菜的人,那道身影一下就像是小魚跳進了大海里,很難再找到。

    “怎么了?”寧修思見章漾忽然停下腳步,還回頭張望,“看見熟人?”

    章漾搖頭,“也不是很熟,就是認識,但可能是我錯覺。”

    等將章漾送到四合院門口時,寧修思才離開。

    家里已經蔓延著飯菜的香味,將章漾工作了一天的疲倦掃空。

    照舊換衣服洗澡,出來后吃飯。

    一般在飯桌上,章漾和季行止會聊聊一天的小事日常,畢竟兩人工作性質不同,也幾乎不會在工作時間相遇,這年頭通訊又不發(fā)達,有分享欲的時候,也只能攢著,留到下班回家后,坐在飯桌上,溫聲交流著。

    章漾很喜歡這種感覺,她不算個分享欲爆棚的人,但也不是吝嗇分享的人。

    說著說著,章漾就想到了最近自己奇妙的第六感。

    “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看我?!闭卵f,她自己說完后,似乎也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撐著頭,很快接著道:“不過估計是我太敏感了,錯覺?”

    季行止聽見這話時,臉色卻變得嚴肅了不少。

    “有多長時間了?”他沒有覺得章漾是矯情,也沒有覺得她在小題大做。

    章漾“誒”了聲,“差不多就回首都之后吧?”她算著時間,然后又說:“不過我覺得多半是我太敏感了,單位和家里,就這么一點距離,盯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領導人物。”

    她回國也才半年,人際關系很簡單,誰吃飽了沒事來盯著她?

    “你有看見過熟悉的人出現(xiàn)在你附近嗎?”季行止沒有放在戒心,繼續(xù)問。

    章漾:“……沒有吧?”她小臉上有些茫然,看起來像是笨蛋美人,“哦不對,等等,好像是看見過,但是我又不是很確定?!?/br>
    章漾想到昨天遇見簡清松之前,自己在商場玻璃上看見的那個身影,還有今天跟著寧修思走到菜市場門口時,余光里的身影。

    她皺了皺眉,覺得有些荒謬,但是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還記得在武家村那天在后山的晚上嗎?”章漾問。

    季行止點點頭。

    “那天你跟蹤了一個男孩子,然后才找到了荊棘門,而我是跟著武家村里一個叫武家安的女孩,才發(fā)現(xiàn)了地道。”章漾現(xiàn)在反而冷靜了下來,給季行止不緊不慢地說著這兩天自己可能見到的那個人,“我好像是見到她了?!?/br>
    武家安沒有參與過村子里的那些事,她去年才高中畢業(yè),還想著上學,但家里不允許,就一直跟家里人對峙了一年時間。

    她那天晚上也不在武家村,沒有參與到村子里的反抗。警方也就沒有非得把她找出來,章漾倒是跟小羊念過幾次。

    但現(xiàn)在街道上沒什么監(jiān)控,一個人想要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是什么很難的事。

    章漾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算是輕松,但是聽著這話的季行止,面色卻變得越來越嚴肅。

    他沒有把章漾的話不當回事兒。

    “別擔心,這事兒我來解決?!?/br>
    季行止放下筷子,走到書房,給陸英遠打了電話。

    沒響兩秒鐘,電話另一頭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陸英遠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是我,季行止。”

    在家里挺尸的陸英遠一聽見這話,差點沒直接從沙發(fā)上蹦起來,要知道自從季行止搬去四合院后,沒什么大事兒就不可能給他們打電話。

    “季哥?找我有事兒?”

    季行止:“嗯,這段時間你忙嗎?”

    陸英遠“嗨呀”了一聲,“不忙,周末還回大院嗎?打球啊!”

    上周周六,季行止趁著章漾白天還在睡覺的時候,跟從前一群人組了隊,打了半場。

    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章年,結果這小子,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打得兇得很。

    尤其是在對上季行止時,那看起來就是……又瘋又可憐。

    整得陸英遠一群人,私下還拉著季行止問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家里欺負了章年。雖然,這個可能聽起來就很不可能。

    季行止什么都沒有說,但在他心里,似乎是知道點原因。就是因為知道,這就更不能說了。

    “看情況吧,你不忙的話,這幾天幫我看著點章漾?!?/br>
    季行止聯(lián)系陸英遠是有原因的,陸英遠從大院去武警大隊的路上,就會路過他們這四合院。而他每天早上走得早,來不及送章漾去單位。

    陸英遠意外,“你媳婦兒你不看著?”

    季行止簡單解釋了兩句。

    提到武安村這大案,另一頭坐在沙發(fā)上的陸英遠臉上的吊兒郎當頓時散去了。相比于季行止這種在部隊里的人,顯然是武警更有機會接觸各種各樣的犯罪人員。

    “你是覺得那個武安村的漏網(wǎng)之魚,是想對嫂子不利?”陸英遠問。

    季行止沒否認。

    “行,我明天就準點上崗?!标懹⑦h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直接答應下來。

    季行止掛了電話后,這才走出去。

    章漾顯然在這段時間里,已經將自己可能被武家安跟蹤的事情拋之腦后,正沖著他招手,“對了,我聽章年說,你們這周有個什么友誼賽?你去嗎?”

    這事是剛才章漾才想起來的,中午章年破天荒給她辦公室打了電話,就說這事兒。

    部隊里的業(yè)余籃球賽,算是在乏味的軍旅生活中,多出來的彩筆畫。

    “嗯。”季行止點頭。

    “那我要去看!”章漾喜悅道。

    季行止似乎也有些被她的好心情感染,看著她的笑臉時,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不去打球,你就不看了?”他隨口一問。

    沒想到章漾還正兒八經點頭,“對啊,你不去我干嘛去?!?/br>
    聽見這回答的季行止,心情有些莫名的好。

    從前他對于章年那種幼稚的比較,特別看不上眼,可是現(xiàn)在,他也忍不住加入了“爭寵”的行列。

    “我不去,章年不也是要上場的嗎?你不去看他?”季行止這一次,就不是那么隨口了。

    章漾沒聽出來這兩句話有什么區(qū)別,直接回道:“不看他!要看也是讓別的小姑娘去看,他都多大啦,居然一點找對象的意思都沒有,上周回家,我爸還問我他有沒有什么想法,我哪知道??!”

    對于季行止而言,章漾后面的話他壓根就沒怎么聽,就只接收到了第一句話。

    “不看他!”

    季行止眼中的笑意變得濃厚,雖然很不地道,但這瞬間他的確是非常想要章年聽見自己跟章漾的對話。

    第二天一早,章漾起得晚了些,她匆匆忙忙拿去季行止放在鍋里的甜玉米餅和熱牛奶,挎著包出了門。

    從四合院出來,穿過一條兩車道的馬路,走過一段梧桐路,轉過彎就到報社。

    今天章漾剛穿過馬路,還沒貼墻走到梧桐路上,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朝她襲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