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勢滔天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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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大皇子在宮中受了不少委屈,誰能料到曾經的天之驕子,竟落得如今的地步,真真是造化弄人。 賀攸寧心中也不好受,在風雪中走了大半個時辰,等到全身凍得冰冷,在淡竹的勸說下這才回宮,或許只有這樣的行為才能讓賀攸寧緩解心中快要溢出來的內疚與自責。 屏兒機靈,一見賀攸寧回來便立馬遞上湯婆子,賀攸寧卻沒接,只是問起大皇zigong中的情況。 當年她離宮,屏兒未跟去,而是留在宮中,這些事屏兒最清楚不過。 屏兒下意識看向淡竹,不知如何說才好。 賀攸寧瞧見她們的眼神官司,心下已經意識到恐怕這些年大皇子過得并不好,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將湯婆子重重放在桌上。 屏兒見賀攸寧動怒,不敢再瞞,只得實話實說:“奴婢照公主的吩咐,一直留心著大皇子那邊,每月往皇陵寫信,公主是知道的,奴婢斷不敢欺瞞公主,信中所言句句屬實?!?/br> “只是,這宮中都是些趨炎附勢之人,阮家失勢,大皇子沒了庇護,日子過得確實不如從前?!?/br> 屏兒越說聲音越低,不敢去瞧賀攸寧的臉色。 “去將殿中監(jiān)叫來,本宮有話問他?!闭Z氣甚冷,隱約可以察覺其中的怒意。 屏兒不敢怠慢,殿中監(jiān)來得很快,許是賀攸寧臉色實在太差,殿中監(jiān)連見禮時都差點失了分寸。 跪下許久,賀攸寧也不叫他起,只冷聲問他:“你在宮中待了多少年?” 殿中監(jiān)心中打鼓:“回宮主的話,奴才十歲入的宮,如今已有二十三年有余?!?/br> 二十三年,便是景成帝登基時便在了。 “那你應該知道這宮中的規(guī)矩。”賀攸寧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直接點明:“你該知道誰是主子,本宮今日瞧著,大皇子身邊只有一個嬤嬤跟著。” “如今天冷,前些日子他才病好,可今日本宮便瞧見皇兄冒著風雪出門,你們這些奴才就是這么伺候的?” 聽出賀攸寧語氣不善,殿中監(jiān)忙不迭解釋:“不是奴才們不盡心,實在是大皇子不愛身邊多出不認識的人,從前伺候大皇子的宮人被處置了一大批,如今能留下的都是萬里挑一?!?/br> “留下的人雖不多,卻都是大皇子心底愿意接受的?!迸沦R攸寧怪罪,又道:“從前公主離宮之前特意叮囑過,要以大皇子的心意為主,奴才們萬萬不敢違背?!?/br> 淡竹瞧賀攸寧的神色似乎比適才好些,暗嘆一口氣,找了個由頭讓殿中監(jiān)回去。 “公主這是怎么了?一遇到大皇子的事便如此慌亂,公主難道忘了自己心中對大皇子之事的猜測嗎?” 賀攸寧也不知為何自己會這般沖動,自從今日碰到大皇子,聽到的每一句話好似都賀攸寧心中最痛處扎下。 大皇子身邊的嬤嬤突然跪下說的那番話,好似大皇子在宮中一直受著什么委屈,不然哪里需要一個皇子身邊的嬤嬤這般誠惶誠恐,動不動便要跪著,賀攸寧讓起也不敢起來。 大皇子的舉動更是擊垮賀攸寧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最敬重的皇兄如此輕而易舉便要向自己下跪求情,賀攸寧如何再能對其試探。 面對淡竹的疑問,賀攸寧只能沉默。 “公主可要想好了,有些事一旦開始便沒有回頭路,公主若是狠不下心,大皇子便會永遠是一道坎,可若公主下定決心邁過這道坎,有些事查起來便會順利得多。” 淡竹將桌子上的湯婆子重新遞給賀攸寧,目光注視著她,誓要她給個主意。 賀攸寧思索良久,像是下定決心,輕輕合上雙眼嘆了口氣。 夜色暗涌。 殿中監(jiān)趁著夜深人靜,悄悄行至一門前,輕敲四聲,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待他進去,又探頭瞧了瞧四下無人,這才輕闔上門。 屋中只點了一只蠟燭,瞧不清屋內情況,只見一男子端坐在桌旁,見他進來便輕聲問道:“事情怎么樣了?” 殿中監(jiān)一改在賀攸寧宮中的不安模樣,沉聲道:“一切都如主子所料,渝平公主將奴才叫過去問了話,奴才謹遵主子吩咐,一切都按著主子的意思回話?!?/br> 只聽那男子輕笑,“依你看,那渝平公主可起疑了?” 殿中監(jiān)思索片刻道:“奴才瞧著,渝平公主就算是有疑問,如今也消了?!?/br> “是嗎?”那男子前傾著身子,用一只手撐著臉,燭火搖曳映在他的臉龐,照亮他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第13章 臨近除夕,因著是國喪,今年的除夕宴便不打算大辦,只卿太后念著家人,邀卿家人進宮赴宴。 卿太后執(zhí)意要請,賀攸寧也無法,只得答應下來。 也罷,宮中如今清冷得很,卿太后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定武侯府,秋嵐院。 定武侯下了朝便去了夫人的院子,吩咐她準備著去宮中赴除夕宴。 定武侯夫人忙著給夫君布菜,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定武侯卻不甚滿意,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這些事讓下人做便是了,你是當家主母,犯不著做這些小事。” 定武侯夫人有些訕訕地放下筷子,諾諾應了聲。定武侯是武將出生,最瞧不得人支支吾吾的模樣,見了讓人心煩。 她見夫君面色不虞,想了半天壯著膽子開口:“可要斐之同去?” 定武侯聽言更是無奈,這個定武侯夫人她當了這么多年一點長進都無,只得不耐問到:“斐之是卿家子孫,既是宮中太后娘娘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br> 定武侯夫人面露尷尬,強笑著解釋:“今年除夕宴與往日不同,渝平公主又在宮中,我想著斐之若去,怕是不太妥?!?/br> 此話一出,定武侯啪得一聲放下筷子,厲聲道:“有何不妥?斐之又不是頭一回去宮中赴宴,他年年與渝平公主見面,怎得今年就不妥了。” 見夫君不悅,定武侯夫人不敢開口反駁,只心中腹誹。 這哪能一樣,從前渝平公主看著還算和善,可正始街上她將那方家小子抽得滿身是血,這是眾人都看在眼里的,如今皇陵兩年一待,指不定又成什么樣了。 如此行事的女子,若是與定武侯府毫不相干就罷了,可都說渝平公主是要許給斐之的,若是渝平公主真進了門,可不就是請了一尊難伺候的大佛進來。 定武侯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瞥她一眼:“這次進宮你同母親一道,有母親看著想來你也能管好自己的嘴?!?/br> 定武侯夫人被當眾一通說,覺得失了顏面,也不想渝平公主嫁不嫁的事,倒是想起另一樁事來。 “大哥大嫂今年也不去宮中赴宴嗎?” 定武侯頓時沒了用飯的心情,“事情雖已過去三四年,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豈是這短短幾年就能消的?!?/br> “要我說阮家人心腸惡毒,誅九族都便宜了他們,背叛世家不說竟起了歹心要燒死其他世家的孩子,還毀了大皇子,真真是造孽?!倍ㄎ浜罘蛉艘幌蚴莻€嘴上不把門的,越說越氣憤。 這么些年來,定武侯也算習慣了自家夫人這般習性,只管她說,索性支著兩只耳朵左耳進右耳出。 在定武侯面前能說會道,但在卿國公夫人和卿太后面前,定武侯夫人只老老實實當鵪鶉。 定武侯夫人是江寧王氏的女兒,雖說也是世家,但底蘊自然比不得已在江寧盤桓數百年的卿家,在閨中時也偶爾窺見卿太后的儀態(tài)萬千,心中自然矮一頭,更不提卿家女一入宮便是皇后,這些年氣勢更盛,她每每看見總被其氣勢所攝。 宮中的女人各個都是人精,一句話好似是此意又非此意,猜來猜去累得很,進宮在她看來屬實不是一件快活事。 尤其太后娘娘更是讓人捉摸不透,說起話還得小心恭維著,可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 到未央宮時,卿國公夫人已早早到了。 定武侯夫婦二人連忙行禮告罪,敏銳地察覺出殿中氣氛的不對。 見兩人來,卿太后并未表現得多熟絡,仿佛邀他們進宮的不是她一般。 倒是卿國公夫人笑著打圓場:“快起來吧,是我心中惦念著太后娘娘,等不及便來得早些,你二人一向是個知禮的何來怪罪之說。” 卿太后卻連個笑也無,定武侯夫人只覺渝平公主有些像她的性子。 定武候待了片刻,得知卿國公與卿嘉述在乾清宮陪駕,便告辭前去乾清宮,只留王氏陪著卿太后母女說話。 王氏坐如針氈,一個卿皇后已讓她頭疼,再加上卿夫人在這,她更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 卿太后興致不高,只卿國公夫人挑起話題,她只敷衍般答一兩句。 這詭異的氣氛叫王氏更不敢開口,只悄悄觀察起卿太后,說起來,卿太后也不過三十來歲,又保養(yǎng)甚好,歲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因著見客略施些粉黛,瞧上去還是雙十模樣。 景成帝的死似乎并未給這位從前的卿皇后帶來多大打擊,王氏原想著自己今日見到的會是為憔悴的婦人,如今看來是想岔了。 也是,當皇后哪有比當太后舒適,皇家夫妻之間還談什么真感情。 王氏是個瞞不住心思的,心里想什么都能從臉上瞧見,卿太后只當沒瞧見; 三人這般尷尬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宴會即將開始,等到時間差不多,卿夫人與王氏便告退,先行前往宴席。 原是卿太后要辦的家宴,臨到了了,卻推脫身子不適,不能前往宴會。 賀攸寧不知母后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可卿家人卻愿借此機會緩和與賀攸寧之間的關系。 卿太夫人用手比量著渝平的個子,頗為感慨道:“公主長高不少?!庇侄丝从迤狡蹋瑤еσ獾溃骸俺兼睦锕鬟€是幼時那個粉團子的模樣,如今已是少女模樣,瞧瞧,這雙眼睛可像極了太后?!?/br> 后面這句話是同身旁的定武侯夫人說的,王氏盯著渝平公主瞧了片刻,只覺得卿太夫人是睜眼說瞎話。 在她看來渝平公主長得更像景成帝,尤其是這雙眼睛,同先帝一般是雙桃花眼,看誰都帶著幾分真意。 但王氏不會傻到在這種場合與卿國公夫人唱反調,假裝思索片刻便道:“可不是嘛,瞧見公主,臣妾不由得想起太后娘娘尚在閨中時已是名滿天下的貴女,公主此時已有太后年少時的風采了?!?/br> 這番話說得叫卿太夫人也多看了她兩眼,這個王氏一向不是個會說話的,今日好似開了竅。 國公夫人狀似謙虛,笑著開口:“過去的事還提它作甚,過去風采如何那也只是過去了,日子都是朝前走的,總不能指著過去的事過活,公主您說呢?” 賀攸寧明白她的意思,當年世家上書要重責她當街對世家子弟動用私刑,卿家也在其后推波助瀾。 卿國公夫人這番話是是在提醒她,她是太后的親女,無論過去與卿家有著何種嫌隙,但與卿家之間的關系始終是密不可分的,過去的事不要再想,既然回了京都,便安生過好現在的日子,切莫抓著以往的事不放。 兩年過去,卿家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半分未改,甚至比從前更甚。景成帝一死,這些世家沒了牽制,連樣子都不會裝了。 賀攸寧只當自己沒聽懂,微笑著點點頭。 淑惠長公主與大皇子是一道來的,大皇子若不說話,真瞧不出他與從前有何差別。 賀攸寧下意識別過頭不去看他,這一細微舉動被卿國公夫人看在眼里。 大皇子才不管皇上有沒有到,自顧自便坐下,淑惠長公主剛想攔,皇上卻已到了門口,卿國公和卿嘉述跟在其后。 幸而皇上并未對大皇子的失禮有何言語,甚是平常地坐下,還轉頭問起大皇子的近況來。 “皇兄前些日子生病可好些了?本想去瞧瞧,但政務繁忙總抽不出時間?!?/br> 大皇子不說話,只盯著眼前的碗筷。 小皇帝沒得到回應卻不氣餒,眼一轉瞧見一旁的賀攸寧,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聽聞前些日子阿姐去瞧大皇兄了,大皇兄可還記得?想來皇兄定會高興,平日里總念叨的阿寧如今就站在眼前?!?/br> 大皇子一聽阿寧二字立刻便有了反應,東張西望瞧了一圈沒見到想見的人,頓時有些著急,一把抓住小皇帝的手,“阿寧在哪呢?阿寧瞧不見我該著急了?!?/br> 這可嚇壞了一旁的宮人,好似大皇子下一秒就會暴起傷人一般,手忙腳亂便要拉開他。 眼前的一切都在挑戰(zhàn)賀攸寧的耐性,“夠了,這是什么樣子,大皇子只是同皇上說說話,怎得還要你們攔起來了,不懂規(guī)矩怎么擔的差事?!?/br> 賀攸寧發(fā)話,宮人只好退下,小皇帝也附和著賀攸寧的話,“阿姐說的是,不過是說些話罷了,都是朕平日身體不好害的宮人們過于緊張?!?/br> 說罷,又傾身貼著大皇子的耳朵說了些悄悄話,大皇子才逐漸平靜下來,不再鬧著要找阿寧。 賀攸寧雖好奇二人說了什么,卻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問,只得先按捺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