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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權(quán)勢滔天 第1節(jié)

    ?  公主她權(quán)勢滔天

    作者: 君年笠

    簡介:

    [心狠手辣黑蓮花x腹黑隱忍追妻狂魔]

    賀攸寧是大昭朝歷史上唯一一位垂簾聽政十余年的公主,受萬民景仰,留功名在史。

    世人皆說她賀攸寧一出生便是萬千寵愛在身,自幼便展示出于權(quán)術(shù)上的極高天賦,即使當(dāng)年皇權(quán)與世家之間的斗爭愈加明顯,可京都世家的小姐公子們沒一個是不稱贊賀攸寧的。

    若沒有正始街上一事,賀攸寧或許一直會是金尊玉貴的小公主。

    可惜一朝被逐,守陵兩年,歸來后又陷入世家斗爭的漩渦。

    新帝年幼,又有一眾心懷不軌之人虎視眈眈。

    肅清亂黨、清理宮闈、改革舉官制度……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也逐漸浮出水面。

    ———————————————

    在世人眼中,卿嘉述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積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其世無二。

    可卿嘉述心里明白,自己不過是徒有其表之人,他心中的陰郁如同瘋草亂長,往事如同壓在心中的巨石,幸而一縷月光照進(jìn),將其從黑暗中拉出。

    卿嘉述很早就明白,他這輩子唯賀攸寧一人而已。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青梅竹馬 勵志人生 朝堂之上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賀攸寧 ┃ 配角:卿嘉述、溫應(yīng)淮 ┃ 其它:預(yù)收求收藏《穿成男主親娘后》、《被反殺后和天道之子在一起了》

    一句話簡介:知道全員惡人后公主黑化了

    立意:路的盡頭依舊是路

    第1章

    數(shù)九寒天,冰封千里。賀攸寧領(lǐng)著一眾侍從在皇陵外等待,天地茫茫一片,風(fēng)雪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遠(yuǎn)處一列隊伍從蜿蜒的山脈后緩緩走近,來人皆著白衣,幾近與天地融為一體,唯有禁軍的戰(zhàn)馬點綴其中才叫人能分辨一二。

    棺槨里面的是她的父皇,大昭朝第五位皇帝,一位有著雄才大略的明君,如今閉上雙眼冰冷地躺在棺槨里,他的抱負(fù)如今都隨著北地的寒風(fēng)一同消散在寂靜的山谷。

    賀攸寧看著那棺槨越來越近,風(fēng)雪迷亂雙眼,一陣罡風(fēng)刮過,竟支撐不住身體,直直向后倒去。

    她與景成帝連最后一面都未得見。

    是夜,正始街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輛四駕馬車從城門口駛來,馬蹄疾踏于石板上,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街上。

    大昭朝有宵禁的規(guī)矩,此時又正值國喪期間,上至士族下至百姓,莫不是低調(diào)行事,夜晚早早閉戶,更不提馬車急馳,也不知是何人如此膽大。

    頓時便有商戶悄悄掀起窗戶一角,想要察看一番。

    王成的小兒子踮起腳,只留著一只眼睛看著窗外。正碰上馬車路過,在這京都待久了,什么樣的顯赫人家沒見過,單看這輛馬車真無什么過人之處,普普通通,倒是這牽馬車的馬,瞧這與京都人家的馬倒有不同,每一匹的皮毛油光水滑,一看便知養(yǎng)得十分精心。

    馬車旁守著四位護(hù)衛(wèi),他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瞧著殺氣騰騰,怪嚇人。正巧一陣風(fēng)吹過,掀起車簾一角,只瞧見車內(nèi)坐的大約是哪位貴族小姐,身著素衣。

    王成瞧見小兒子探頭探腦的樣子,伸手便將窗戶輕輕合上。

    “你鬼鬼祟祟做些什么?”

    “我只是好奇嘛?!毙鹤右灰姼赣H的怒目,便不樂意地撅起嘴。

    “好奇什么,在京都好奇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些坐馬車的貴人可不是我們能惹的,快去歇息?!?/br>
    王成趕兒子去休息,心下微動,轉(zhuǎn)身去了前屋,他兒子只知這馬匹不同尋常,可他卻認(rèn)得出這是戰(zhàn)馬。

    由騎著戰(zhàn)馬的護(hù)衛(wèi)將人從京都外護(hù)送進(jìn)來,又是位女子,此人身份昭然若揭。

    馬車一路疾行,直至宮門口停下。馬車旁的護(hù)衛(wèi)向守夜的侍衛(wèi)遞上渝平公主的令牌,朗聲說到:“渝平公主奉皇上口諭回宮?!?/br>
    早得了消息的守門侍衛(wèi)忙打開宮門,出門來迎的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林水銘。

    林水銘像是早已等候多時,闊步走至馬車前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公主殿下可算是回來了,皇上今日已念叨好幾回,眼瞅著宮門下鑰公主還未歸,特令我來此處守著。”

    林水銘說罷,立在馬車前候著,只見從馬車?yán)锷斐鲆浑p潔白無瑕的玉手挑起門簾,來人正是賀攸寧,先帝最寵愛的渝平公主。

    “雪天路滑,路上耽擱了些,多謝林公公在此等候,不知皇上此刻在何處?”一出聲林水銘心中一驚,聲音嘶啞有氣無力,不像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倒似個老婦,沒忍住瞧了一眼,許是連日奔波勞苦,渝平公主的臉色此刻真算不上好,說句面如枯槁也不為過。

    “回公主,皇上此刻正在乾清宮等著呢?!辈桓抑币曈迤焦鞯碾p眼,林水銘說得心虛,只得彎下了腰

    “乾清宮?”賀攸寧挑了挑眉,一雙美目無甚感情,直直盯著林水銘。

    林水銘腰彎得更深,“公主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皇上總是夜里驚悸而醒,卿嘉述卿大人聽聞便提議改匾名,說是先帝崩逝于御乾宮,皇上年幼,恐是受了驚,不若改御乾為乾清,圖一個太平安定之意?!?/br>
    說完,便久久不敢抬頭。

    賀攸寧沉默許久,忽得一笑,“有意思,這宮中之事,竟輪到戶部來cao心了?!闭Z氣淡淡,聽不出其中喜怒。

    林水銘不敢說話,額頭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唯恐渝平公主發(fā)難,幸而賀攸寧并未再發(fā)問,只是催促進(jìn)宮。

    “皇上怕是等急了,還請林公公帶路?!闭f罷,便放下門簾,竟不管還候著的林水銘,馬車直奔宮內(nèi)。

    正準(zhǔn)備帶路的林水銘被遠(yuǎn)遠(yuǎn)落在馬車后,寒冬臘月里,竟出了一身冷汗,幾近將衣物濕透。

    渝平公主守在皇陵這么些年,威勢竟比以往更盛。

    身后的小太監(jiān)機(jī)靈地遞上手帕,看著林公公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就連長公主也得給您幾分顏面,渝平公主怎的如此落師傅的面子……”

    “閉嘴”林水銘及時打斷他的話,“渝平公主也是你我能議論的,小心你的腦袋,還不快跟上!”說罷二人匆匆往回趕。

    身邊的小太監(jiān)不知渝平公主的厲害,林水銘卻是知道的,渝平公主雖被先帝下令守在皇陵兩年,可消息卻靈通得很,一出口便說出卿大人在何處任職,足以見得這渝平公主雖身在皇陵,但這手怕是一直沒離開過京都。

    馬車內(nèi),侍女淡竹遞上一本熱茶為渝平暖手,“公主何必給林水銘沒臉,如今他在皇上身邊伺候,您也要顧及著皇上的顏面啊?!?/br>
    賀攸寧只搖了搖頭接過熱茶,手里觸及的溫度似乎驅(qū)趕了身上的寒氣,并未再開口說話。

    淡竹瞧著主子臉色似乎不太好,也不再多言,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如今也未大好,路上著急趕路更是辛苦,只怕公主現(xiàn)在也是硬撐著。

    行至第三道宮門,賀攸寧示意要步行。

    國喪期間,宮中處處都掛著白綾,一輪寒月高懸,月光照拂琉璃瓦泛著清冷的寒光,更顯寂寥。

    呼出一口熱氣,賀攸寧緊了緊身上的斗篷,疾步向乾清宮走去。

    “阿姐!”小皇帝果真還沒睡,遠(yuǎn)遠(yuǎn)瞧見人影,等不及人走至殿門前便興沖沖往外跑。

    “哎呦,皇上,這可使不得,寒冬臘月,小心著涼。”宮人連忙上前攔住,小皇帝一向是個乖的,不再往前,只眼巴巴地望著人影慢慢走近。

    賀攸寧看著站在殿門口伸著小腦袋一個勁往外探的幼弟,加緊走了幾步。

    小皇帝現(xiàn)如今已滿七歲,大昭朝皇族有北地血脈,無論男女身材都十分高挑,可渝平遠(yuǎn)遠(yuǎn)瞧著,她的阿弟似乎還如兩年前一般的身量,也比一般孩童瘦小。

    她不由得想,她從前七歲時是何模樣,總覺得要比眼前的小皇帝高些。

    未直接進(jìn)殿,吩咐宮人先將皇上帶進(jìn)殿內(nèi)免得著涼,她這才脫下斗篷,在外殿待了會暖了身子后進(jìn)了內(nèi)殿。

    一進(jìn)內(nèi)殿,一只溫暖的小手牽住了她,“阿姐手好冰,怎么沒拿個湯婆子?”說罷,便用兩只小手裹住,一邊搓著她的手一邊哈氣,“我讓林公公去接阿姐了,阿姐沒看到嗎?如今天這般冷,我早告知了宮人放阿姐的馬車進(jìn)來,是宮人們怠慢了嗎?”

    小皇帝說著,似乎有些生氣,一對眉毛擰著,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大,大抵是被教過,如今生氣也不愛撅著嘴了,只是將嘴唇抿得緊緊的。

    但到底年幼,這份怒氣還是被身上帶著的稚氣去了不少。

    賀攸寧看著心底一陣暖意,也不再繃著臉,軟聲取笑他:“果真是歲歲不相同,記得我離宮前皇上還是只會要阿姐抱的孩子,怎的我離宮不過兩年倒成了個會盤問人的了。”

    “阿姐慣會取笑我,若不是阿姐,我才不愿多問。”小皇帝被說得有些害羞,想掙開手但到底沒舍得。

    兩年沒見,他實在太想阿姐了,臨近夜晚時雪下不停,他心里惴惴不安,總怕積雪太深,阿姐不能及時歸京。如今見了面,牽著阿姐的手,才多了幾分真實感。

    又忽地察覺阿姐聲音不對,便著急叫人請?zhí)t(yī),賀攸寧卻攔下,自顧自地接起前話。

    “林公公是你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辦事自然事讓人放心的,只不過我心系我的阿弟,等不得林公公,便讓車夫趕緊趕車,至三門外才下了馬車?!?/br>
    小皇帝聽著阿姐說想他,更是心里一暖,徹底成了那個兩年前在阿姐身邊撒嬌的孩子。

    “我也很想阿姐?!彼€留著兩年前的習(xí)慣,撒嬌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她,眼睛發(fā)亮。

    賀攸寧沒忍住,抬手摸了摸幼弟的頭,“一晃眼,阿弟長大了?!?/br>
    一揮手,示意宮人們退下,“你們先下去吧,本宮與皇上說說話?!?/br>
    等宮人全部退去,小皇帝似是卸下了所有盔甲,肩膀一垮,死死抱住她。

    “阿姐,父皇他,他……”小皇帝話還未說完就已泣不成聲,賀攸寧任由他埋在自己懷里哭泣,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自個兒卻不見落淚,只是木木地盯著殿中的香爐,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覺得她是要哭的,皇陵見到棺槨時她沒哭,接過李公公密信時她也沒哭,除了夜晚總是失眠,神色憔悴了些,似乎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位失去至親之人的痛苦。

    可到了皇城,賀攸寧才知失去至親的痛苦不是在他閉眼的那一瞬間,也不是看著他棺槨下葬的時候。

    而是近鄉(xiāng)情怯,回到曾經(jīng)充滿回憶的地方,她清楚記得那張桌子是景成帝閑來無事教她寫字的桌子,走進(jìn)看也許還能瞧見她幼時調(diào)皮在桌上留下的劃痕。

    往日的回憶一幕幕襲來,幾近將她淹沒,腦海里景成帝以往的音容笑貌似乎都成了一把刀,每記起一次都是對自己的凌遲。

    這一刻,賀攸寧終于沒辦法欺騙自己,她與景成帝已經(jīng)天人永隔。

    過了許久,小皇帝才從悲傷的氣氛中緩過來。

    “阿姐,幸好你回來了”。

    小皇帝抬起頭,用那雙剛被淚水浸透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你不在,我總是想你,怕你在皇陵那受了委屈?!毙』实墼秸f越難受,更是用盡力氣抱緊賀攸寧。

    賀攸寧憋住了幾天的淚水幾近忍不住要涌出眼眶,怕小皇帝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濕意,臉頰輕輕靠在他頭上,竭力止住眼眶中的眼淚。

    調(diào)整幾次呼吸,才盡力扯出一絲笑意說道:“阿姐也很想你,總擔(dān)心你不好好吃飯?!?/br>
    小皇帝破涕為笑,“在阿姐心里我竟還是個未長大的稚童嗎?”

    賀攸寧用手帕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珠,說到:“在阿姐心里,你永遠(yuǎn)都是個孩子。”

    可小皇帝聽言,卻忽然正色道:“阿姐,我不能做孩子了,需得快快長大,才能保護(hù)兄弟姊妹和母后?!?/br>
    小皇帝說得極為認(rèn)真,已經(jīng)初見帝王的威嚴(yán),這一刻,賀攸寧能清楚看到新皇眼底的野心。

    他雖年幼體弱,可他畢竟是賀家子孫,生來便帶有野心,絕不甘于受制于人。

    這一點讓她想到了父皇,景成帝少年繼位,是不是也如阿弟一般,忐忑不安卻又抱著鴻鵠之志。

    景成帝失敗了,可她不會讓自己的阿弟也重蹈覆轍,步了景成帝的后塵。

    這一聊便是半個時辰,宮人在外殿守著,隔著門也聽不清兩人的話語,只依稀聽見一兩聲抽泣聲。

    賀攸寧安撫小皇帝睡下,本欲離開卻被拉住衣角,有些疑惑地回頭,只見小皇帝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阿姐,父皇駕崩一事阿姐沒有半分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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