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發(fā)家致富 第58節(jié)
齊援朝撓了撓頭問林逸秋:“那這榛子能做榛子粉嗎?” 林逸秋被他的問題逗得哭笑不得,解釋道:“那倒不能,不過榛子……” 不過榛子能做的東西確實更多,比如榛子巧克力,榛子醬……就光榛子堅果,也是難得的美味,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之前他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東北可是大榛子故鄉(xiāng)啊。 可惜,這里沒有可可粉,做不成榛子巧克力,而現(xiàn)在人都吃不飽,還有什么閑心思去吃榛子。 齊援朝追問:“不過什么?” 林逸秋也不知道該怎么回他,只是問那名女知青:“不過也是好吃的,這玩意兒還有嗎?” 一聽也是可以吃的,女知青更激動了:“好像有,應(yīng)該還有,不過這倆長得太像了。” 于是林逸秋對眾人說:“行,不論是榛子還是橡子,統(tǒng)統(tǒng)撿回去,橫豎都是能吃的!” 劉季年看林逸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他:“你還要找榛子嗎?” “嗯?!绷忠萸稂c點頭,雖然他還不知道拿榛子做什么,但是只要有好東西,他就不會放過。 劉季年說:“我知道哪里有榛子,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帶你去找。” “好,謝謝?!逼鋵嵙忠萸铿F(xiàn)在的心情有些復(fù)雜,簡單的來說就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又不說實話又想尋求別人的幫助,看上去挺那啥的。 但是除了當(dāng)?shù)乩相l(xiāng),估計沒多少人認識這種堅果,他能求助的也就眼前人了。 宋國慶懶得聽倆人在這兒磨嘰,直接宣布道:“行了行了,不榛子橡子了,今天先到這里吧,大家趕緊把果實搬回去,然后午休?!?/br> 知青們下午還要干活,不能一直在這里撿橡子,現(xiàn)在得回去抓緊補個覺。 說起來這個睡午覺的安排倒是從第一次下地開始至今都沒有被取締,現(xiàn)在知青們都養(yǎng)成習(xí)慣了,一到時間都開始打哈欠。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帶給他們的。 “逸秋,那我們先走了,那啥……回頭再說吧?!彼螄鴳c顧忌著劉季年在這里,說話也含糊著,反正林逸秋能聽懂就行了。 其他知青也紛紛跟林逸秋和劉季年打招呼,很快人群就都散了,現(xiàn)場就剩下劉季年跟林逸秋兩個人了。 “那咱們也走吧!” “好?!?/br>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劇情就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去牛棚的那個夜晚。 林逸秋垂著頭,腦海里一片混亂地想著該怎么打破這份平靜。 突然他頭頂上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人也被攬到了一邊:“看著路,都要走到溝里去了?!?/br> “奧,謝謝?!绷忠萸锏吐曪w速地道了聲謝。 有了劉季年打破尷尬,接下來就順暢多了,林逸秋剛剛也想了想,自己突然組織一大批人去撿橡子,確實挺奇怪的。 于公,劉季年作為村長,他們在拾取村里的共同財產(chǎn)時還幫忙指點,已經(jīng)夠老實厚道了,自己卻還什么都瞞著他。于私,自己還借住在別人家里,承著人家的情,兩個人也算得上是朋友吧,這樣瞞著對方不太好吧。 最最關(guān)鍵的是,如果他們的副業(yè)暴露了,作為村長的劉季年會不會受到牽連。 而且就算是瞞著,又能瞞到幾時? 深思熟慮以后,傾訴欲就戰(zhàn)勝了保密欲,林逸秋覺得還是要稍微交代一下,就開口道: “其實那個橡子粉……” “我知道,你想給知青們加餐?!?/br> 林逸秋驚訝于對方就這么幫他圓了,忍不住說:“其實……” “嗯?”劉季年翹首以盼,等著林逸秋的下文,林逸秋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劉季年看著小知青糾結(jié)的小臉,忍不住就上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他知道小知青有一肚子的秘密,也知道對方很警惕,所以什么都不告訴自己。 可是心里理解是一回事,憋屈又是另一回事。 劉季年故作輕松道:“反正你有什么困難,只管告訴我?!?/br> “畢竟我不是欠了你很多人情嘛?!?/br> 林逸秋知道劉季年這么說,只是想讓自己放寬心,有了這個認知,他這心里更是不費勁了。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王家屯村口。 林逸秋停下腳步:“就到這里吧,你回去休息吧。” “嗯?!?/br> 林逸秋向前走了幾步,猶豫著回頭一看,劉季年還在原地看著他。 噯,這樣看上去他好像略渣啊。 林逸秋又往前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受不了內(nèi)心的折磨,轉(zhuǎn)身跑了回去。 劉季年看見他回來有些驚訝:“怎么了?有東西剩了嗎?” “沒有。”林逸秋搖了搖頭,咽了口口水:“這里不方便,晚上回去再跟你說吧。”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橡子粉的事兒?!?/br> 劉季年沒想到他還想著這一茬,卻也沒忍住嘴角輕輕地向上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好?!?/br> 林逸秋躁動的心終于平復(fù)了下來,也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那你晚上等我吃飯吧!” 說完,他的臉上燃起了一片熱意,趕緊往生產(chǎn)隊辦公室走去了。 走著走著,他感覺好像哪里不太對,就好像是忘記了什么東西似的。 唉,算了,忘了就忘了吧。 -------------------- 作者有話要說: 王曉軍:“你把我剩知青所里了,你清高!” 第74章 一下午,林逸秋都有些坐立難安,他一遍一遍在心里打著腹稿,想著要怎么跟劉季年說清楚這個事情。 但是再艱難,也終究還是要面對,下班以后,林逸秋一磨三蹭,還是走到了劉季年家門口。 屋內(nèi)的炕幾上已經(jīng)擺好一菜一湯,林逸秋見狀更不好意思了:“你飯都做好了?” “嗯,吃吧。” 林逸秋打開蓋住的碗,驚喜道:“有rou?” 劉季年見他笑了,臉上也有了笑意:“嗯,是野兔?!?/br> “哪兒逮的?” “就今天的樹林里,半只我給了先生,半只留下我們自己吃。” 林逸秋已經(jīng)許久沒聽見解春山消息了,便問他:“先生最近身體怎么樣了?” 提到解春山,劉季年的神色更溫和了:“只是小毛病不斷,其他倒也沒什么了,他現(xiàn)在每天負責(zé)刷標(biāo)語,背背主席語錄,倒是也輕松?!?/br> “這rou,你沒給家里嗎?”吃獨食林逸秋還有點不好意思。 劉季年輕描淡寫地說:“他們吃不上這些?!?/br> 林逸秋心里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一家子關(guān)系就不好,以后可千萬別問了。 好在劉季年沒有不僅沒在意,還給他剝了兔rou。 兔rou其實處理不好會有一股膻味,但是生活條件實在有限,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野兔不但rou質(zhì)緊實而且肥瘦相間,一口咬下去油水直接就爆出來了,完全可以掩蓋掉不好的味道。 “唔,好粗!好香!” “你也……粗?!绷忠萸锍缘秒p手油乎乎的。 劉季年看他吃的滿嘴流油,眼睛都瞇起來了,自己的心里也熱乎乎的,有一股nongnong的滿足感,這感覺跟以前送東西回家是完全不一樣的,起碼眼前的人會給他自己想要的反應(yīng)。 林逸秋抹了抹嘴角的油,餮足地像一只偷到了油的老鼠:“我讓金叔出去送貨的時候幫我?guī)Я它c調(diào)料。” 最主要的一些孜然、辣椒粉、麻椒、茴香、桂皮之類香料,還有各種能買到的醬料,比如豆瓣醬之類的,最后就是味精,這個年代其實已經(jīng)有味精了,但是基本買不著,算起來花了他小幾十塊錢呢。 林逸秋之前想交伙食費的,被劉季年拒絕了,他想著也不好總是吃人家的,正好金愛國長年在外跑,私下會偷偷接點捎帶物資的活兒,賺好處費,自己又對他家有救命之恩,金愛國忙不迭地就答應(yīng)了。也不知道能買到哪些,這些調(diào)料不僅是要用在做橡子粉上頭,日常也可以吃,之后他要是跟著劉季年一起進山也可以用到。 想到橡子粉,林逸秋就想起晚上是他的坦白時間,他心不在焉地把飯吃完,又跟著劉季年去收拾碗筷,但是都被對方給拒絕了。 等全部收拾完畢,兩個人在林子里找了個陰涼處坐了下來。 做了一天的心里建設(shè),林逸秋也不怵了,開門見山地就說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其實那些橡子粉我是打算賣的,知青們干不動活,日子過得苦哈哈的,都是一些年輕人,一日三餐連點油水都沒有……現(xiàn)在的知青所那么破,冬天還不知道怎么過呢,上頭也不撥款,只能靠我們自己?!?/br> “我看人家生產(chǎn)隊都有做副業(yè)的,就動了心思,別人能搞那咱們也可以搞,橡子是村里的集體資產(chǎn),我們也是大集體在做,不是私人買賣,算不上割資本主義的尾巴?!?/br> “真要是賣到了錢,除了知青們的那部分,剩下的都會上交給村里……也算是給村里創(chuàng)收了,我想著最好就是知青隊起個頭,最后咱們整個村都干副業(yè)?!?/br> 有了第一段打頭陣,接下來的話就順暢多了,林逸秋又道:“我想過了,咱們村有天然的優(yōu)勢,那就是靠山吃山,要是光靠種田,什么時候才能脫貧?這橡子榛子是山貨里的代表,跟農(nóng)產(chǎn)品是一個性質(zhì),也不是什么金貴玩意兒,自然也算不上什么走私,什么階級立場不對,我們完全可以以這些作為原材料去生產(chǎn)加工一些副食品,做大了以后,開個食品廠都行,這樣大家也不用了擠破腦袋去城里打工了,你覺得怎么樣?” 最后那句問出來,林逸秋的心里其實還是挺忐忑的,畢竟這話以現(xiàn)在的人眼光來看,就跟畫大餅一樣。 這一刻劉季年不是他同居地室友,而是一位甲方,如果他強烈反對,那之前所有的付出都將付之東流。 劉季年仿佛早就知道了,平靜地對林逸秋說:“我猜到了一點,只是沒想到你野心那么大,還想著開食品廠……你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既然讓他們做,心里肯定已經(jīng)有章程了。” “原來你都猜到了,看來什么都瞞不過你?!绷忠萸锸媪丝跉?,又想起自己之前想去應(yīng)聘老師,也被對方看出了想法。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卻什么都不說。 為什么?是因為覺得自己在防著他嗎? 確實,他一開始是這么打算的。 林逸秋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這是他感覺羞愧時的小動作。 沒想到卻被劉季年捕捉到了,他還反過來寬慰林逸秋:“你有你的顧慮,我理解?!?/br> 畢竟知青們才是一家人,而自己確實是外人。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林逸秋卻從話里聽出了一些落寞,他的心里頓時就像被撕開了一樣,人也驀地軟了下來:“咳,劉哥,以后不會這樣了……” “以后我有什么事情都跟你商量,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