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雙職工養(yǎng)娃日常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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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其他桌就沒效果了啊。 谷紅青看到了岑柏一家子還有大院里的其他人,對她說:“不用,我跟咱們大院的鄰居坐一桌,正好也好久沒見了?!?/br> 汪晴馬上去給她安排座位,坐到了于貝妮和許青青旁邊,還貼心拉開了椅子。 今天的她,穿了件墨綠色真絲長裙,盤扣立領(lǐng),兩側(cè)繡了暗紅色的長段牡丹花,從腰窩一直延伸到裙擺,走起來曲線柔美,裙擺一蕩一蕩的,妝容精致,耳垂戴了兩顆珍珠耳墜,瞧著完全不像四十多歲的人,保養(yǎng)極好。 腳上還踩了雙低跟皮鞋,臉上洋溢著自信,笑著坐了下來。 這一身跟他們格格不入,盡顯華貴。 于貝妮都不敢說話了,生怕碰到她,把椅子往安安這挪了點,谷紅青一家搬走好多年了,她記憶里這個阿姨可沒這氣勢,不禁感慨有錢了就是不一樣。 在員工面前顯擺,和在過去鄰居面前顯擺的感覺完全不同,這些人見識過她的過去,所以才會更對她的變化感到驚奇,飯桌上齊齊聚集的目光極大的滿足了谷紅青的虛榮心,她謙和道:“吃飯吃飯,大家都好久沒見了,難得見一次?!?/br> 大院里大家心如明鏡,但秉持著說不定以后有事要拜托她的原則,還是笑著打呵呵應(yīng)付,至于有幾分真心,就看誰更蠢了。 “確實好久沒見了,瞧著你都年輕了不少?!?/br> “是啊,剛才走過來我都不敢認(rèn)了?!?/br> “不知道天逸最近怎么樣啊?聽說他讀完碩士回國了?” “可真了不起啊,在美國讀碩士?!?/br> “是,在麻省讀的經(jīng)濟學(xué),后來又學(xué)了管理?!?/br> 谷紅青也笑,語氣格外謙虛:“不過去美國讀碩士也沒啥了不起的,我看他沒學(xué)到什么。” 表面貶低,實際估計得意死了,一桌人看得清,只能附和著假笑,表情一個比一個虛偽。 平平安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祈禱飯局快點結(jié)束。 民不與官斗,谷紅青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惹岑柏,只打量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讓大院里的人羨慕羨慕目的就達到了,她淺吃了幾筷子飯菜,中途接到電話,又說公司有事,施施然離席先走了。 吃完飯,平平安安跟岑柏一起回家,飯店離得近,岑柏索性騎了自行車過來,安安坐在車后座,平平在后面滑滑板跟上。 安安跟谷紅青接觸很少,早在她七八歲的時候他們家就經(jīng)常不回大院,后來直接搬走了,偶爾跟哥哥踢球的時候球滾到對面,她會看看那棟空蕩蕩的房屋。 她好奇問道:“爸爸,剛剛那個阿姨真的很有錢嗎?具體有多少???” “有錢啊?!?/br> 早在八零年代可以做生意的初期,谷紅青就通過門店掙了不少錢,到現(xiàn)在都過去十幾年了,財富估計更不敢想了,岑柏誠實回答:“不過,具體有多有錢我就不知道了?!?/br> 安安嘿嘿一笑,笑容嬌俏,“各有因緣莫羨人?!?/br> 岑柏想想確實是這個理,笑道:“有道理?!?/br> 參加完喜宴沒幾天,就迎來了平平安安去學(xué)校報道的日子,好在兄妹倆開學(xué)不在同一天,岑柏和蘇雪楨也避免了要一個人送一個的窘?jīng)r,不過兩個人開學(xué)時間只相差一天,整體也很趕。 蘇顯國跟張光香非要跟上,一起送他們?nèi)ド蠈W(xué)。 安安是九月一號最先開學(xué)的,一家五個人送她,報考的時候壯志勃勃想著振翅高飛,等火車轟隆隆啟動,她已經(jīng)不敢看窗外了,生怕下一秒會落淚。 到了宿舍,張光香嫌棄不斷,“十二人間啊,還是上下鋪,這睡著多擠,面積也小,東西都放不下的,哎,上大學(xué)真辛苦。” 蘇雪楨嘆口氣,拉了她一把,張光香閉嘴了。 跟家里確實沒法比,但安安也不想做一直被爸媽家人庇護的小樹,該學(xué)著長大了,她露出一抹笑容,安慰張光香,“外婆沒事啦,人多熱鬧?!?/br> 岑柏跟平平把她的東西放好,蘇雪楨又跟她室友聊了下,拜托他們多照顧點安安,以后有機會可以來洪江市玩。 安安忍住眼淚,帶家里人在學(xué)校吃了頓晚飯,又逛了會兒校園,拿著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到了下午三點,送他們到校門口趕火車。 臨近離別,安安眼淚終于繃不住了,在mama懷里抽抽搭搭的,張光香也哭得不行,一家人趕緊安慰。 安慰了好一會兒,怕趕不上車,安安還是收起了眼淚,跟家里人告別,平平跟她抱了下,摸了摸meimei的頭,不舍道:“照顧好自己,有事打電話。” 火車上,張光香后悔死了,“就說你們不該慣著她來這么遠,跟平平一起去首都上學(xué)也好啊,好歹互相有個照應(yīng),再說她姑姑也在首都工作。” “我看這城市還比不上咱們洪江市呢。” 這時候最難過的佚?是女兒女婿,蘇顯國讓她別叨叨了,夫妻倆又吵了起來,張光香怪他當(dāng)時報志愿不阻止著點,一個勁就知道鼓勁,蘇顯國不甘示弱,有一句回一句。 蘇雪楨歪在岑柏肩頭,心里分外難受,說讓孩子鍛煉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岑柏抓著她的手,“沒事,國慶就回來了,大學(xué)也就四年?!?/br> 平平出來緩和氣氛,“別光記著安安啊,還有我呢,我上八年,說不定我住十八人間?!?/br> 蘇雪楨被他逗笑。 到達洪江市,平平也開始了報道的準(zhǔn)備,安安猜到他們到家了,一早就打來了電話,說自己在學(xué)校一切都好。 在家剛吃了頓晚飯,夫妻倆又去送平平上學(xué),張光香對他的宿舍還比較滿意,六人間,面積也夠住。 平平一貫口是心非,也許是男孩子,又是哥哥,對于感情表達要內(nèi)斂許多,分別時也很爽快,揮揮手送他們走了,回到宿舍去收拾東西,看到塞到棉被里的紅包,想家的情緒達到頂峰,在首都的第一晚就失眠了。 蘇雪楨跟岑柏送走了平平安安,家里每晚響起的琵琶聲,兄妹倆拌嘴吵架的聲音,還有喊他們爸媽的聲音都沒了,剛開始一家四口都有些不適應(yīng)分離,后來漸漸習(xí)慣了,回歸到了日常生活。 兄妹倆每隔兩三天就會給他們打電話匯報情況,一放假就回家。 這一年冬天剛來,周老太太就撐不住了,在醫(yī)院停止了心跳,這時的她因為癌癥已經(jīng)無法進食許久了,形容枯槁,身上枯骨可怖。 周心說死了其實也一種解脫,不同于之前安靜進行喪事的父親,她給老太太大辦了一場葬禮,吹吹打打了一周才結(jié)束。 孩子們?nèi)ド洗髮W(xué)后,不用像過去一樣每天費心照顧,家里也有了洗衣機可以處理日常的衣物,加上警局和醫(yī)院都有食堂,一定程度上來說,岑柏跟蘇雪楨總算從家庭生活中脫離出來了,可以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這個階段的他們,在各自的行業(yè)都深耕了快二十年,經(jīng)驗豐富,名氣也漸長,又有充沛的時間用來深入研究,不過四年,各有建樹。 岑柏雖然還在洪江市工作,但偶爾會被抽調(diào)去外地輔助辦案,更是在1997年幫助破獲了一起特大搶劫盜竊案,抓住了犯罪團伙的頭目,不過抓捕過程中遭到罪犯猛烈打擊,不幸胸口中了一槍,好在性命無虞,在醫(yī)院治療緩了過來,次年被公安系統(tǒng)授予英雄一級模范。 蘇雪楨抽出時間又考上了博士,她成了小兒外科發(fā)表論文量最多的醫(yī)生,多次獲獎,她一直致力于站在患者角度改進更為合適的手術(shù)方式,對于小兒先天性畸形,努力去探索更為高效簡單的手術(shù)方式以減少棄養(yǎng)率。 這天下了班她回家,突然發(fā)現(xiàn)大院里圍了好多人,還有人抱著錄像機,圍著谷紅青家拍攝,谷紅青穿著簡單,坐在家門口跟記者高駿做一對一訪談,說起過去語氣頗為感慨,“這個就是我跟老公在剛開第一家長青電器行時住的地方,說實在的,這個房子承載了我們很多回憶,我兒子天逸的少年時期也是在這里度過的。” “新店開業(yè)不容易,那時候我們冒險投進去全部的積蓄去賭,所幸,我們成功了,這才有了如今的長青集團?!?/br> “我希望長青如它的名字一樣,長長久久開下去,為咱們的民族電器沖出國際添一磚瓦,貢獻一份力。” 高駿笑著點點頭,站了起來,跟她握了下手,“非常感謝谷董接受我們的采訪,接下來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會圍繞你這個宅子拍一段視頻,到時候在電視上一起播放?!?/br> “放心拍,為了告訴自己不忘初心,我一直沒把這個房子賣出去,每回遇到困難總喜歡回來逛一逛找回初心?!?/br> 谷紅青轉(zhuǎn)身又看了一眼房子,“挺懷念的,歡迎大家進寒舍逛一逛,有點灰塵別介意?!?/br> “哪里的事,房子保存得很好?!?/br> 高駿連連稱是,關(guān)掉了錄音筆,在房子四周逛了起來,正好看到蘇雪楨走過去,他愣了下,感覺面龐有些眼熟,轉(zhuǎn)身問谷紅青:“這是您鄰居嗎?” 谷紅青嗯了聲。 高駿想起來在哪看過她了,他在會上看過照片,這是他們電視臺前段時間要請的醫(yī)生,據(jù)說將會是明年的兒科杰出貢獻獎獲得者,他們一直想去采訪來著,但打去醫(yī)院的電話都被拒絕了。 高駿急忙迎了上去,“是博約大學(xué)附屬兒科醫(yī)院的蘇雪楨醫(yī)生嗎?” 蘇雪楨點了下頭。 “我們這邊是咱們省電視臺的,上個月我們電視臺的同事給你打過電話?!?/br> 高駿匆匆掏出了證件,小心翼翼問道:“還記得嗎?” 蘇雪楨沖他笑了下:“記得?!?/br> “沒想到這么巧啊,正好碰到您?!?/br> 噢耶!比起采訪那些充滿銅臭味,表里不一,只想著用他們電視臺宣傳自家品牌的企業(yè)家,他還是更喜歡這種專業(yè)領(lǐng)域的大佬,高駿暗喜,高興地抓了下頭發(fā),依然小心問道:“不知道您近期是否方便接受采訪呢?真的只會占用你很少的時間,一點點,半小時就夠?!?/br> 谷紅青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在這站著一分鐘公司都能賺三百塊,跟電視臺耗了一下午,合著這記者以為她的時間不值錢呢,不過她倒是不知道蘇雪楨什么時候混出了名堂。 蘇雪楨不喜歡接受采訪,文字的渲染作用太大了,她早在人民銥誮醫(yī)院就體會過一回了,對她的工作有害無益,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工作實在太忙,恐怕沒時間。” 高峻知道她是托詞,頗為遺憾地點了點頭,“耽誤你時間了?!?/br> 蘇雪楨笑笑,拎著包回家了,家里這會兒沒人,岑柏下了班先去新房監(jiān)工了,最近裝修臨近尾聲,要多盯著點。 安安適時打來了電話,電話里激動地說:“媽,我論文終于過稿了!!!” “下周就畢業(yè)了,我已經(jīng)買好機票了?!?/br> 蘇雪楨聽到女兒的聲音笑了,溫柔問道:“不用跟同學(xué)再聚聚玩一陣子嗎?” 安安聲音雀躍回答:“不用啦,這一個月都在下館子,告別的話都說了好多遍了?!?/br> “正好也要回去參加面試,要提前做準(zhǔn)備?!?/br> 因為親屬避嫌政策,加上岑柏是刑偵處的領(lǐng)導(dǎo),她沒法報考洪江市警局的法醫(yī),省考時選擇了檢察院的法醫(yī),目前已經(jīng)進入面試流程了,面試時間就在6月8號。 “回來打電話,我跟你爸去接你?!?/br> “肯定!” 安安又跟她聊了會兒,隨后掛了電話,過了一周,她終于結(jié)束了論文答辯,坐上了洪江市的飛機,走出機場,一看接機的人群,只有張光香和蘇顯國。 她暗暗嘆氣,果然不能太過相信警察和醫(yī)生這兩個職業(yè)的忙碌度。 張光香接過她的行李箱,臉上笑容怎么能拉不下來,可開心了,跟她解釋了下:“你爸媽碰巧工作忙,實在沒時間過來,就托我跟你外公來了。” 安安也習(xí)慣了,甜甜喊著外公外婆,跟他們抱了抱。 蘇顯國招手喊來出租,“走吧,先回家,外婆給你在家做了一桌子吃的。” 安安上了車,跟外婆一起坐在后車座,掏出磁帶隨身聽,找出一盤磁帶放了進去按下播放,她把耳機塞給張光香一個,“外婆,你聽這首歌!” 是花兒樂隊的《靜止》,今年1月剛發(fā)行的。 張光香不習(xí)慣這個音樂,摘了耳機還她,“好吵?!?/br> “哪吵啦?” 安安跟隨歌曲的節(jié)奏搖擺身體,輕哼出聲:“空虛敲打著意志,仿佛這時間已停止,我懷疑人們的生活,有所掩飾?!?/br> “啊~啊~啊~垂死堅持。” “啊~啊~啊~已靜止?!?/br> 張光香跟蘇顯國笑得不行,“瞧你這丫頭,怎么比以前更活潑了。” 耳機里是極有動感和節(jié)奏的音樂,安安望著窗外,微微一笑,在心里默默念道:“洪江市,我回來啦!” 作者有話說: 文中部分歌詞出自花兒樂隊的《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