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長邑四少案(一)
蘇大人回來以后,安生日子沒過上幾天。 某天清晨,剛上值的時(shí)候,蘇衍琛方才那起旁邊的折子看了一眼,只一眼,蘇衍琛便氣憤不已的將手中的折子拍在了桌子上,發(fā)出了乒的一聲響。 門口前來送折子的袁瑾琮還未來得及敲門,便被這乒的一聲響嚇的一個踉蹌,絆倒在了門檻上,撲通一聲連人帶折子直接摔進(jìn)了蘇大人的書房…… 蘇大人被突然摔進(jìn)門來的袁瑾琮嚇了一跳,剛剛起身想去攙扶,便看到袁瑾琮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對不起,蘇大人,我不是故意的!”袁瑾琮急急忙忙的道著歉,忙不迭的撿著地上散落的折子。 袁瑾琮方才剛剛不懼怕蘇衍琛就來上了這般冒失的一出,內(nèi)心那叫一個懊惱,這蘇大人還不得嫌棄死她。 想到這,袁瑾琮手下?lián)煺圩拥乃俣雀炝?,三下兩下把地上散落的折子撿了起來,利落的整理好,忍著膝蓋傳來的疼痛來到了蘇衍琛的書案旁,輕輕的將那摞折子放了下來。 蘇衍琛看著袁瑾琮略顯狼狽的模樣內(nèi)心暗暗的發(fā)笑,似乎剛才的暴躁情緒也不見了,便看著袁瑾琮道:“受傷了?” “沒有沒有!”袁瑾琮解釋著,真受傷了也得說沒有…… “今天怎么是你親自來送折子?顧清呢?”蘇衍琛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 “他……”他被我派出去……買點(diǎn)心了…… 袁瑾琮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好在蘇衍琛也沒繼續(xù)問,而是將面前的一封折子遞給了袁瑾琮,隨即說道: “看看這個吧,刑部甩過來的爛攤子!” “刑部……”袁瑾琮喃喃重復(fù)道,腦中閃過那日審親驚羽之時(shí)那位同秦太師一同而來的那個刑部尚書,該不會是這廝自打秦驚羽事件后肆意報(bào)復(fù)而塞過來的什么疑難雜案吧…… 袁瑾琮開始看起了折子:死者田錦麟,男,青玉綢緞莊老板之子,年二十,于顯淙三年六月二十一子夜被害于家中。 “這……”這普通的謀殺案的確是刑部該管的案子,袁瑾琮支支吾吾沒有繼續(xù)說,倒是蘇衍琛不悅的說道: “尸體也沒有檢驗(yàn),現(xiàn)場也沒有勘察,就這么就甩了過來!” 袁瑾琮將手中的折子放了下來,想了想說道:“蘇大人,會不會是之前我審秦驚羽的案子時(shí)候,得罪了刑部,他們有意為之?” “不會!”蘇衍琛的回答很是肯定:“你沒來之前,我也沒少得罪刑部那個老雜毛!” ……袁瑾琮聞言一愣,當(dāng)真還是第一次聽到蘇衍琛說話如此之糙,看來他們大理寺同刑部的積怨頗深…… 等下仵作去驗(yàn)尸,我們?nèi)ガF(xiàn)場看看。蘇衍琛道。 顧清方才剛剛回來就急匆匆的跟著袁瑾琮去了兇案現(xiàn)場。 青玉綢緞莊是長邑城里最大的一家綢緞莊,這綢緞莊的老板田景成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豪,當(dāng)?shù)暮?,兒子也一定豪,豪門的兒子幾乎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那便是紈绔子弟居多,而且這群紈绔子弟還總是會物以類聚的湊到一起,每日里凈琢磨著那些紈绔子弟該干的事兒,偶爾附庸風(fēng)雅都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的那種程度,秦樓楚館更是???。 田景成的內(nèi)宅是妥妥的深宅大院,年逾四十,一妻三妾,卻只有田錦麟一個兒子,八百里地一顆苗,自然是獨(dú)得恩寵,也不打算去考科舉,只等著老爹年邁繼承家業(yè),所以便是整日吃喝玩樂胡亂揮霍。 也不知道是這田錦麟福薄,還是整日在外邊玩樂得罪了什么人,一夕之間便只剩下了一具尸體。 田景成幾乎哭瞎了一雙眼睛也換不回兒子的一條命,只能是哭求著蘇衍琛一定要為兒子報(bào)仇。 蘇衍琛隨意安撫了幾句便同袁瑾琮勘察起了現(xiàn)場,第一現(xiàn)場是田錦麟的臥房。 尸體在距離床鋪大約三尺遠(yuǎn)的地方,倒在一片血泊里,佝僂這身子側(cè)臥著,雙手緊緊的握著襠部,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刀傷,每一刀都砍得很深,宛如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致命一刀應(yīng)該是在脖子上。 簡單看過尸體后,蘇衍琛便命令胥役將尸體抬走了。 房門口站著田景成,一群妻妾跟在身后,除了正房大娘子面色都毫無任何悲傷的表情,有一瞬間蘇衍琛甚至懷疑,會不會是這群妾室行的兇。 蘇衍琛收回了視線和袁瑾琮一起繼續(xù)看向了田錦麟的臥房,整個臥房裝飾極盡豪華,僅僅是一面翡翠屏風(fēng)便是價(jià)值連城。 房間其他的瓷器花瓶也都盡數(shù)碎的差不多了,桌椅也是東倒西歪,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入鼻,袁瑾琮下意識的撫了下鼻子,便前去隱秘的地方翻翻找找,顧清跟在袁瑾琮身邊看著。 蘇衍琛見袁瑾琮去查看現(xiàn)場,倒也放心,自己便去詢問那田景成去了。 “田員外,作夜可曾有在令宅見到可疑的人?”蘇衍琛問道。 “我年紀(jì)大了歇息的早,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田景成回答道,抹了一把眼淚。 “那令郎的貼身奴仆是誰?”蘇衍琛問道,田景成聞言,回過頭喊了一聲:“阿九!” “是!”阿九聞聲從人群中鉆了出來,唯唯諾諾的站到了田景成的身邊。 “昨晚我家郎君喝酒喝到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直接睡了,還特意吩咐我不要吵他,我什么也沒看見。” 蘇衍琛剛想繼續(xù)問下去,卻被袁瑾琮忽然出聲打斷了思緒,蘇衍琛忙轉(zhuǎn)頭看過去,就看見袁瑾琮正蹲在一個翻倒的矮桌旁,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是什么?”袁瑾琮一臉狐疑的看著顧清問道。 蘇衍琛見顧清非但沒有回答,神色還略顯尷尬,如此一來,蘇衍琛更是不解了,便轉(zhuǎn)身來到了二人的身后,仔細(xì)看著袁瑾琮不解的那處究竟是個啥。 那原本應(yīng)該是個圓柱形的物體,只是目前血rou模糊成了片狀…… 蘇衍琛的神色也有些尷尬了起來…… 袁瑾琮見顧清遲遲不回答,有些心急的扯了扯顧清的袖子,催促道: “你怎么不回答我!” “是男根……”蘇衍琛率先頂著尷尬回答道,袁瑾琮聞聲語塞,表情逐漸僵硬的同時(shí)臉色也逐漸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