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燉 第67節(jié)
林卿毫不猶豫,沖向石像,嘗試性一拳砸過去,石像身手亦如林卿一般靈活,避開她的攻擊,一回身,緊握拳頭向林卿后背攻來。 這一招,林卿自是非常熟悉,在秘境難得找到的低階小妖獸都嘗過滋味。 果然如此!林卿目光一凌。 她一個翻身躍起,在空中翻轉一周,避過石像的一拳,運動初練的詭閃步,再次繞到它身后,不留間隙向石像劈去。石像非常了解林卿的手法,再次避開。 林卿全力施展身法,兩者你來我往戰(zhàn)成一團,就如虛影般,看不真切。 林卿不停劈、打、踢、翻,幾百個回合后,她被逼到擂臺邊緣,已氣喘吁吁,石像仍戰(zhàn)力充沛。 這石像是以她的正常狀態(tài)模擬出,不論身法,攻斗之術都與她如出一轍,饒是她中途發(fā)揮自認高于練氣八層的戰(zhàn)斗力,這石像也會馬上調整,這樣長此以往,她必力竭,最后落敗。 該怎么辦? 林卿應付得有些焦頭爛額。 偏偏旁邊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五四在攪局,時而飛在半空中:“哎喲,你笨死了,打它的腦袋啊!” 時而停在石頭人肩上:“快來打我??!” 時而咋呼著:“再退你就掉下去了?!?/br> 時而指手畫腳:“用你新練的青燃術法那幾招試試。” 林卿斗得苦不堪言:為什么沒變出只石頭麻雀去招呼招呼五四??! 她按五四所言,用了新學的幾招青燃術法,石頭人即刻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不留神,就被石頭人用自己的術法打中,這身手,完全是她的翻版。林卿痛得連連抽氣,自己打自己真是太酸爽。 她冷汗直下,邊戰(zhàn)邊思。 對手即是石頭人,能模仿她的戰(zhàn)力,但畢竟是石頭腦袋,不能模仿她的智力,這種情況除力敵外,還應智取。 她引著石像滿場做戰(zhàn),故意露出很多破綻去試探,石像就著她這些破綻一拳拳砸過來,石頭拳多次轟在了地上,那些被砸碎的手、腳、身體都能很快恢復成原樣,甚至一次,整個頭被踢斷了都能重新飛回長好。 媽蛋,這簡直是另一個她自己,還是不死的! 第113章 下一個游戲規(guī)則 “林卿,石像的手斷掉,又自行愈合了,快繼續(xù)打她!” “哎呀,你的頭又掉了,可惜馬上長出來了,這不行呀!” “這一招沒用,掰斷你的腿也是沒用!” 五四在一旁邊飛邊“指導”,聽得林卿像進了恐怖片現(xiàn)場。 她簡直忍無可忍:“五四,你給我閉嘴!是石像,是石像!” 跟自己長得一樣的石像打架,分分鐘有種自攻自受的錯覺。 林卿強迫自己靜心,一面應對一面想,此乃太華的入門測試,雖說肯定有難度,這模擬戰(zhàn)斗者本身,其寓意就是戰(zhàn)勝自己,這對參與者來說本就是挑戰(zhàn),但不可能提供一個循環(huán)不死的對手。 而且在靈舟上,她也聽祥臨門弟子討論過,這次介于得到極品靈脈的好處,太華給他們的入門測試也是調整過的,必不會給條絕路。她冷靜思考過后,斷定此石人必有死xue。 她身形左閃右避,中間不停上前與石人交手,因實力相當,雙方都有中招,也討不了大好,只是偶爾被擊中,林卿身上的疼痛是實打實的難受。 “不行,這樣長時間下去,我一旦靈力不繼,必然吃虧。” “是的,快攻她,快攻她!” “五四,你少給我嘴賤?!?/br> 自從五四成了小麻雀后,似乎某方面變得……更可惡了,麻雀果然不是好鳥! 她極力尋找石像的死xue。如有其他人在場,定會發(fā)現(xiàn),這石室的戰(zhàn)斗已不是練氣八層弟子所能達到,這飄忽的身形,連太華宗練氣后期高手都未必達到。 你來我往中,多番細致觀察,當一絲微光劃過石像雙眼,林卿心中一動:“是這里了!” 她足尖輕點,迎身逼近石像,在拳頭相撞的一刻,她身形一矮,繞過它出空的拳頭,擠到石人正對面,集力于手指,迅速出手,挖出了石像滑動的眼球,毫不猶豫捏碎。 摳人眼珠,還是跟自己長一樣的石像眼珠,這感覺真的很糟糕,幸好是石頭人,要是更逼真點,林卿都不知道自己能否下得了手。 兩只小小的石球一被捏碎,整個石頭人就如同被抽了能量源般,咔咔停住了,之后轟的一聲,石塊支離破碎,不多時就化為了粉塵。 林卿累得大口喘氣,苦笑道:“有朝一日我若成了名人,死也不答應給我做個石像蠟像之類的假人?!?/br> 雖沒掌聲,這一關終是過了。 隨后很快被傳送置一廣場,場上僅有稀稀拉拉幾人,大多數(shù)人都沉默不語,只有離她不遠處,一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練氣十一層的瘦子顯得有些呱噪。他正不停sao擾一位身著灰衣的男子。后者左手少了兩個手指,已是練氣圓滿,根本不想搭理他。 瘦子見林卿被傳出,小眼一亮,來了勁,立刻轉移目標,瞇縫著眼過來套近乎:“小姑娘挺有本事啊,這么快就出了這對戰(zhàn)陣。嘖嘖,不簡單,練氣六層就這么厲害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我名為金由前,你可以稱呼我為瘦子哥哥?!?/br> 林卿抽了抽嘴角,敷衍地扯出一個傻笑就不理他。 這瘦子,小賊眼珠轉得滴溜溜的,明顯不懷好意。 那瘦子卻并不氣餒,繼續(xù)在那渣渣個不停:“小姑娘,不要這么不近人情嘛,如若同進了太華,以后就是師兄妹了?!?/br> “你這是第幾次來考太華了?哥哥我已經第三次來了,經驗豐富,要不要傳授你幾招。” 林卿裝做打坐的模樣心里暗想:據(jù)說每次太華的入門測試都不一樣,而且這人都考了三次還沒入門,這個經驗恐怕很難有用。 之后過關的修士們人陸陸續(xù)續(xù)傳了出來,瘦子在林卿處碰了一鼻子灰,便尋其他人聊去了。 林卿豎著耳朵聽修士們交流,原來在第二關中,修士碰到的對手的確五花八門,有些是原先參賽的修士,有些是妖獸,有些是傀儡,甚至還有些是鬼魂。不過對手的實力與被測者大多相當,沒有一上來就是能一掌拍死他們的對手。 林卿思忖,看來太華宗這對戰(zhàn)陣還挺有分寸,并沒有前面修士想象中那么血腥殘暴。 一個時辰后,過關的修士全都到位,廣場的高臺上出現(xiàn)一名筑基后期的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冷冷一哼,整個場內鴉雀無聲。 他仔細環(huán)視一遍眾人,之后隨手一揮,每個人的右臂上都被綁上了一條絲帶。全場看去,紅黃藍綠青橙紫……各色深深淺淺,大約有兩百來種顏色,看得人眼花繚亂。 眾弟子門不明所以,不知道太華又搞得什么鬼,底下又嗡嗡聲一片。 中年修士抬抬手,朗聲道:“鄙人姓呂,負責本次太華入門試第三關。一個宗門的強大,靠的不是個人的力量,而是每一位修士的齊心協(xié)力,所以第三關為團隊戰(zhàn),凡是分到同一顏色絲帶的修士為一組。” 修士們聞言,在人群中互相張望著找自己的隊伍。 有個包頭巾的青年舉手道:“呂師叔,有些顏色太相近了,我怕站錯隊伍。” 場上的中年修士還未答,只聽瘦子跳起來道:“屁,連顏色都分不清,還來修道。” 修士們聞言哄堂大笑。 呂姓中年修士沒理這倆攪局的,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繼續(xù)說:“每一色絲帶共十人,其中標字的為隊長。這一關的內容是,兩個時辰內,搶奪其他隊伍成員的絲帶,只有取到其他顏色絲帶至少五十條,隊長存活,且隊員折損不過半的隊伍,才算通過!絲帶越多的隊伍,前五名另有丹藥獎勵。凡失去絲帶者一律自動被傳出考場,失去入門資格!” 此話一處,眾人頓覺手臂上隨風飛舞的絲帶太張揚了,甚至有女修拿出針把它縫得牢靠些。 又有個大耳垂的修士伸著脖子問:“那如果我分到的隊伍里都是弱者,我豈不是很吃虧!” 中年修士淡淡道:“仙途本就沒絕對的公平,不過我太華知各位應考不易,會盡量給大家相對公平的機會?!?/br> 等到所有人站好自己的隊伍,果然發(fā)現(xiàn),每個隊伍的人里,練氣初、中、后三期的比例都相當。 中年修士宣布完規(guī)矩,淡淡道:“你等且隨我來?!?/br> 等修士們坐傳送陣出來之時,便已身至一片迷霧包裹的樹林。同組組員們全在一起。 五四探出頭看了看,傳音給林卿:“你這個隊里怎么都是些不著調的糟粕?” 林卿把它往下按了按:“愛冒頭的人不代表沒有實力,你不也是。” 五四氣哼哼翻了個身:“你自己看著辦,要再弄不到解約術法,我要你好看?!?/br> 她看著這群人,其實也有點頭痛。 有一半都是前面出來打過樣的人。 隊長是缺了兩指的那位灰衣男子,次之的是呱噪的瘦子金由前,那個疑似色盲的包頭巾青年也儼然在列,還有,那個生怕自己吃虧的大耳垂提問人,除此之外,還有第一個將絲帶全縫在衣服上的嬌美女修,只有其他四人是全新面孔。 這個團隊戰(zhàn)不好打啊! 第114章 撕巾策略 眾人聚在一起,基本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這個隊伍卻不寂寞,因有幾位愛好發(fā)言,一會兒就吵吵鬧鬧。 瘦子更是發(fā)揮了萬金油作用:“諸位別生分啊,現(xiàn)在我們共坐一條船。哎喲,李哥,我運氣真好,分到和你一個隊……”之后唾沫橫飛講了一堆廢話。 色盲青年前面被他掃了面子,心中不適冷哼道:“瘦子,誰說分不清顏色,就不能修道了,修道跟顏色有關系嗎?” 大耳垂修士又跳出來不滿:“我們隊伍里,練氣初期的數(shù)量比有些隊伍還是多了一個,不公平太不公平!” 灰衣男子名為李宏義,修為最高,又是隊長,他看著這盤散沙始終陰沉著一張臉。 林卿看他幾次握緊的拳頭青筋爆起,分明在忍耐著這群“烏合之眾”。 深呼吸了一口氣,李宏義放開練氣圓滿的威壓,低吼道:“全都給我閉嘴!” 喧鬧的幾人同時一頓,有人張著嘴巴不動,有人撇了撇嘴,瘦子捂著嘴巴,一雙小眼精明的左右亂飄,不過總算停止了熙攘。 “李哥,您說,您說。”瘦子扯出一個笑臉殷勤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隊伍里除了李宏義,就數(shù)胖子的修為最高,其他人見他如此諂媚,暗地里不屑,面子上卻都一起看著李宏義。 半晌,李宏義壓下心中的郁氣,緩緩道:“時間只有兩個時辰,容不得一絲浪費,此戰(zhàn)為團隊戰(zhàn),我等必須緊密抱團,少他媽給我扯些廢話!若有人再胡咧咧扯后腿,我第一個先撕了他的絲巾!” 若不是這一關是該死的團隊戰(zhàn),他早就把這些嘴碎地給統(tǒng)統(tǒng)海扁一頓。 眾人見他發(fā)怒也不敢多嘴了,畢竟他的確有這實力去掉隊伍中任何一人的絲帶,而對他卻無可奈何,隊長的絲帶一旦掉落,整個隊伍就喪失了資格。 他忍了又忍,眼神掃過眾隊員:“我也不是獨斷之人,策略下定之前,集思廣益,一旦定下,爾等必須全聽我指揮。” 有幾人縮了縮脖子,因李宏義修為最高,屬于核心人物,聽他指揮大家也沒什么異議。 “既然沒意見,全都給豎起耳朵聽著?!崩詈炅x繼續(xù)道:“我們這一隊,練氣初期三人,中期四人,后期三人,大戰(zhàn)一起,后期幾人開路,其他人特別是練氣初期的幾人務必各自看好絲帶?!?/br> 每一隊都有三四人是練氣初期,這部分人也是最容易失去絲帶之人,作為隊長,他心中有數(shù),練氣后期他不會cao心,這初期之人能否留下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和本事了,而他重點關注的是至少留住中期兩人的同時盡可能多的奪取其他隊伍的絲帶。 “我們先打伏擊戰(zhàn),專挑隊伍的練氣初期下手,保底數(shù)量是五十條,也就是說要對戰(zhàn)近十五支隊伍?!?/br> 林卿老老實實聽完他的建議,大體的方向沒錯,不過在策略上她認為需要注意,這撕絲巾,就跟電視里看過的撕名牌一樣,這么多組,這么點地兒,光打伏擊戰(zhàn)怎么行,于是提道:“李老大,我有一點想法?!?/br> “李老大”這個稱呼,讓李宏義很耳順,他點點頭:“你說?!?/br> 林卿分析:“這個樹林里將近兩百只隊伍,除了奪人絲帶外,我認為隊伍連橫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我們形單影只,肯定會最先成為被吃的一撥蝦米,不若在對戰(zhàn)合適時機我們也假意連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