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視聽室
袁安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敢去想像母親碰上陸鵬天的律師的話,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暫且不論母親是否會受到生命安危,自己目前被羈押在警局中,萬一律師跟他母親亂說什么似是而非的話,他老人家亂想、不放心一定會找他求證,聯(lián)絡(luò)不上他的話,只怕事情會鬧得更復雜。 他不愿意把母親捲進來。 于是他像是放棄掙扎一般,雙眼看向反光玻璃的墻壁方向,大聲說道:「高星澤呢?我說!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你們讓他來見我!」 菜鳥員警聽到袁安的話,連忙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高星澤。 高星澤又晾了袁安十分鐘,等到袁安開始感到躁動、不耐煩時,才從容不迫地進入審問室。 高星澤坐下后,打開錄音筆問道:「袁先生想好了?」 袁安有些急切:「你先派人去找我母親,這個時間點她應(yīng)該在廟里幫忙,不要讓他見到律師!如果可以,我想親自跟她說我的事情……」 「抱歉,關(guān)于第一個要求,要看你提供的資料可信度有多少,你知道的,你只剩下……」高星澤看了看錶,「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至于第二個要求,這是不可能的?!?/br> 袁安這種級別的罪犯,從羈押、庭審再到入獄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嵙?,高星澤不會讓他有離開警局的機會。 聽到高星澤的話,袁安像是終于死心一般,開口說道:「我把這些年的資料,都放在銀行的保險柜里,密碼是……」 高星澤與袁安一問一答,來回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高星澤拿走錄音筆丟下一句,「我找到保險箱里頭的東西時,會聯(lián)絡(luò)當?shù)氐木值??!贡闫鹕黼x開,袁安雖然對他的話語感到憤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對著他的背影要求道:「我想要打電話給我母親。」 高星澤挺拔的背影停頓了一秒,丟下一句:「可以?!购?,便開門離開了。 隨后有人進來把袁安帶回羈押所,袁安問自己兩旁的員警道:「我可以先打電話嗎?剛剛高星澤說我可以打電話的。」 一位員警回答道:「長官說等他拿到你保險柜的資料,就可以讓你打電話?!?/br> 袁安聽到后低聲咒罵了一聲,果然徐子諾這種腦袋不知轉(zhuǎn)彎的木頭,就是會交跟他個性一樣的朋友。 高星澤的組員早在袁安說出保險箱的位置與密碼時就出動了,保險箱是用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名字註冊的,難怪從袁安的資料上找不到這個保險箱。 高星澤結(jié)束審問打電話詢問對方進度時,對方正在回警局的路上,「資料非常齊全,應(yīng)有盡有,只不過全都是針對陸鵬天的,袁安將自己給摘得乾乾凈凈?!?/br> 「好,知道了?!垢咝菨蓪@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不過能先將陸鵬天抓進警局,后面的事情就僅僅是簡單的囚徒困境問題了。 結(jié)束通話后,高星澤又問了小菜鳥陸鵬天的律師的行蹤以及袁安母親那邊的情況,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后,才又繼續(xù)埋首在成堆的資料中。 袁安所犯下的殺人案件大多時代久遠,而且當初員警立案的案件資料有一半都是作假的,基本上無法判定真?zhèn)?,重新刑偵起來難度非常高。 他的目光又在放眼前被他翻閱無數(shù)次的郭湘的案件上,蘇萸那邊也還在等他的答案…… 他只希望組員帶回來的資料,能解開目前寸步難行的困境。 首先,就是被袁安當作人頭帳戶的那個人是誰?他與袁安又是什么樣的關(guān)係?也許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也說不定。 就在高星澤被案件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時,唐飛與徐子諾則過著既悠間又有點忙碌的二人生活。 他們在忙著搬家。 唐飛先是去統(tǒng)計了一下徐子諾的樂器有多少,計算需要的檯架有幾個,然后電腦設(shè)備、爵士鼓、電子琴的擺放位置應(yīng)該怎么弄動線會比較順,這些東西徐子諾不懂,照他來看,就是直接都搬過來就好,哪需要思考這么多。 唐飛的視聽室比他的房間還大,隨便放都有位置的,更何況還少了張床。 不過說到床,徐子諾現(xiàn)在進到視聽室,再看到那張l型大沙發(fā)椅,總覺得不忍直視。 那天去過徐子諾的宿舍后說要搬家的隔天一大早,唐飛便帶他進視聽室讓他看整個環(huán)境,唐飛介紹道:「音響、投影、休息區(qū)都有,要是你覺得這里太小,我們也可以搬到大一點的房子去?!?/br> 徐子諾發(fā)現(xiàn)唐飛的裝修風格都很符合他的審美,全灰色系的家俱與設(shè)備簡單卻讓人覺得很放松,徐子諾搖搖頭道:「不用,這里很好。」 「音響設(shè)備也是,我放給你聽聽看,你會喜歡的?!固骑w打開投影機的開關(guān),接著又打開音響中控設(shè)備,隨口說道:「你先坐一下?!?/br> 徐子諾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唐飛,他最近不知道為什么,眼神不知道該落向何處地時候,總喜歡盯著唐飛看,直勾勾地,每次都看得唐飛心癢難耐而不自知。 這次也是,感受到徐子諾的視線后,唐飛抬頭給了他一個微笑,又繼續(xù)低頭尋找著適合的歌曲??雌饋淼ㄇ覐娜?,只是在徐子諾沒看到的角度,悄悄地嚥了嚥口水,心中不斷地自我詢問:「子諾這是在邀請我吧?」 他有些心猿意馬,便沒留意到投影機已開機完畢,中控系統(tǒng)也在自動的記憶下連上了他的ipad,現(xiàn)在正照著上次觀看到一半的歷史紀錄繼續(xù)撥放著畫面。 畫面上正好是陸廷皇準決賽的表演曲,《這樣的我》的比賽片段,這是春節(jié)比賽結(jié)束當天回來,得第一卻心情鬱悶的唐飛,自己一個人有些癡迷地看著比賽片段中,不過幾秒的徐子諾鏡頭,后來接到袁安的電話、再后來是去接喝醉的徐子諾。 唐飛已經(jīng)很久沒進視聽室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記上一次在這里聽歌是什么時候,他看著ipad上的歌單,不知從何下手,于是問道:「你想聽什么歌?」 「聽這首就行?!剐熳又Z則是看著大螢幕中,即便現(xiàn)在處于無聲狀態(tài)也能感受到觀眾激烈沸騰情緒的表演,他從來沒看過播出的版本,覺得很新奇,「沒想到你喜歡這首歌,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陸廷皇?!?/br> 唐飛不知道徐子諾在說什么,于是便抬起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特寫的陸廷皇鏡頭,他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型,嫌棄之情溢于言表,「我不喜歡陸廷皇。」 那時候在后臺看到陸廷皇對徐子諾的態(tài)度,就注定了他不會喜歡陸廷皇,即便這首歌再好再吸引人,他都不太愿意去聽品德有問題的人創(chuàng)作出來的音樂。 所以當時真的就只是保持著靜音的狀態(tài),認真盯著螢幕找徐子諾而已,現(xiàn)在想想都有些像變態(tài),唐飛有些汗顏。 徐子諾看著唐飛手里的ipad好奇問道:「這都是自動連上的,你當初看的時候就沒開聲音嗎?」 唐飛也不瞞他,大方承認道:「當初不知道這首歌是你寫的,所以不想聽,我只是在看有你出現(xiàn)的畫面而已。」 徐子諾有點無法理解這種行為,他問道:「從剛剛到現(xiàn)在我都沒看到我自己?!?/br> 「有的,你自己看,」唐飛指向投影螢幕,歌曲即將進入尾聲,「在ending的畫面,陸廷皇倒下后就會是你的特寫?!?/br> 果不其然,真如唐飛所說的那樣,徐子諾出現(xiàn)了,只不過時間大概……只有一秒吧? 徐子諾挑了挑眉看向唐飛,「這個影片你看過幾次?」 唐飛努力地想了一下,「記不清了,反正很多次?!?/br> 「這首歌不好聽嗎?」對于自己的歌曲不被喜歡,徐子諾還是挺想知道原因的。 「很好聽!」唐飛怕徐子諾誤會,連忙解釋,「就是因為好聽,再搭配上陸廷皇的人品,我總覺得虛假,有一種在賣人設(shè)的感覺,聽了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內(nèi)心中不太想承認這么好的歌是他寫的?!?/br> 徐子諾聽了唐飛的解釋很滿意,于是追問道:「那現(xiàn)在呢?」 「?」唐飛不解。 「跟我一起再聽一次吧!」徐子諾微笑說道。 唐飛也笑了,「好?!?/br> 這種感覺很奇妙,本來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偷偷躲起來觀看的影片,現(xiàn)在卻是跟自己愛慕的人一起看,像是內(nèi)心被赤裸裸剖開一樣,一絲不掛。 雖然是第一次觀看有聲音的版本,但其實當時看到舞臺表演時,所有的震撼跟旋律早已刻進唐飛的腦海中,這次再聽絲毫不差,明明是第一次聽,卻好像早已聽過無數(shù)次。 唐飛轉(zhuǎn)過頭看徐子諾,徐子諾看得很認真,唐飛悄悄握住他的手,兩人靠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體溫,一曲結(jié)束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的,兩人很快地吻到了一起,唐飛將徐子諾拉過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唐飛的心情很亢奮,他激烈地索取又索取,好像怎么樣都不夠,一隻手摸著徐子諾的臉,另一隻手在浴袍帶子上輕輕一拉,整件浴袍被褪下,露出徐子諾白皙卻紅印斑斑的上半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