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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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著身高領(lǐng)羊絨毛衣,領(lǐng)口恰好到脖子一半,更襯托脖頸修長。 外面松松散散披著件純黑毛呢外套,下身搭同色休閑褲,褲腳規(guī)整挽起一截,腳下則隨意不羈地踩著雙帆布鞋。 一副大學(xué)生的稚嫩打扮,看的眾位叔伯略有訝異,似是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但等他們仔細打量那張俊逸優(yōu)越的面龐時,眾人才恍然大悟。 宋三爺指著他,驚訝道:“宋” “陳紂,”宋梵音語調(diào)低冷的打斷:“他叫陳紂。” 宋三爺瞬間啞然。 她雖然沒多說什么,可光一個名字就能讓他們把其余的事腦補完畢——之前跟著宋梵音的狗恢復(fù)記憶了。 看情形,貌似還認回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身量高大頎長,進門后直接站到女生身后,像一堵堅實寬闊的守護墻緊緊保護著她,那雙瑰麗瀲滟的藍眸情緒淡無的睨著他們,壓迫力十足。 以前沒覺得他這么兇戾。 看來都是裝的。 也對,那時候他撞壞腦子什么都忘了,當(dāng)然要謹言慎行穩(wěn)住地位。 可如今不同了,看氣勢就能猜到他身份不一般,面對他們時絲毫不露怯,甚至聽他剛才的話,好像早就料到他們會在這,專程找過來的。 “梵音,”宋三爺看看面容漂亮的男人,又看向神情冷漠的侄女,低聲問:“你們怎么回事?” 竟然沒先問陳紂來干嘛。 宋三爺心里有侄女,宋家女孩稀少,生一個就是家里千嬌萬寵的寶貝,結(jié)果他五弟倒好,把乖巧可愛的女兒當(dāng)學(xué)生訓(xùn),要多狠有多狠,旁觀的都止不住心寒。 宋梵音明白這些叔伯是在心疼自己,事由她起,責(zé)任自然由她承擔(dān),拉著男人干燥溫暖的手把他帶到身前,輕聲開口:“他送我過來的,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br> 哐當(dāng)。 桌椅碰撞聲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剮蹭,尤為刺耳。 宋梵音當(dāng)做沒聽見,感受到握著的手微微收攏,她兩指輕撓對方掌心,示意他別急,她來解決,“公司數(shù)據(jù)泄露的事是他幫我解決的,這些叔叔伯伯們都知道?!?/br> 她沒想隱瞞,何況陳紂動作雖小,卻故意留有破綻,明顯是撒網(wǎng)釣魚,誘魚進網(wǎng)。 宋三爺眼神閃了閃。 然而沒等他出聲,作壁上觀許久的宋凡洲豁然站起身,渾身怒意地走到女生面前,徑直去拽她牽著陳紂的那只手:“趕緊給我過來,現(xiàn)在家里出問題,你還跟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攪在一起,是嫌家里不夠亂嗎?!” 伸到中途,手腕忽然被攔住,他抬頭,驀地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藍眸。 “聊天就聊天,突然動手算什么男人?!标惣q對宋凡洲沒有一點對老丈人的恭敬,他的禮貌只給值得尊重的長輩,不包括眼前這位自私虛偽,假仁假義的孬種。 宋凡洲自出生起過地順風(fēng)順?biāo)巳搜鐾暮萌兆?,何曾被人用如此鄙夷嫌惡的眼神看過,攥住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他臉色發(fā)青發(fā)沉,怒道:“不過是條狗,背主玩意,滾出去!” 這話難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紂有背景,怎么他就眼瞎了? 是自欺欺人,還是不愿承認? 不愿意接受自己培養(yǎng)成才的優(yōu)秀女兒跟對方攪和在一起? 宋凡洲也不像這么在意女兒的人啊。 當(dāng)下眾人心存疑慮,氣氛一時僵持。 宋三爺卻是趕忙橫插到幾人之間,充當(dāng)老好人的角色耐心勸道:“五弟你說的什么氣話,那是梵音的人,怎么就是東西了?!?/br> 他要找臺階,就得抬高陳紂的身份。 有他做調(diào)和劑,陳紂剛在外面聽到他維護宋梵音,有臺階就下,很給面子的松手了。 宋三爺面露喜色,連忙讓他回到侄女身邊,隨后望向神色陰沉能滴水的五弟,心底嘆口氣,這都算什么事,“一家人能坐下好好談就好好談,梵音把人帶來,肯定是來幫忙的。” 距離公司數(shù)據(jù)泄露才過期幾天時間,公司內(nèi)部尚未找出蛛絲馬跡,陳紂卻早已替宋梵音處理此事,手段必定了得。 他盤算的清楚,宋梵音會帶陳紂出現(xiàn)在此,很大可能是收到消息帶幫手來解決問題。 得把陳紂捧著。 宋凡洲再生宋梵音的氣,大事上卻并不含糊,一番評估下來自覺有理,便把剛剛的不愉快收拾扔走,隨哥哥們在各自位置落座。 他心里溢滿nongnong的失望。 乖巧懂事的宋梵音,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難訓(xùn)難管教的模樣。 不聽話的女兒,要來有什么用? 宋凡洲滿是無奈氣餒的長嘆口氣,逆女如廢棋,留之無用,棄之可惜。 坐在他正對面,宋梵音將親爸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沒錯過他臉上閃過的失望,和眼底躍躍欲試的算計。 囚封在圍墻里刺猬再度縮起幼小身軀,似是感覺冷,背部每根尖銳的刺都在瑟瑟發(fā)抖,仿佛下一刻會因驟降的溫度凍死。 十七年屈指可少的相處,讓她熟知爸爸內(nèi)心深處最陰暗的想法,他明白她試圖離開的決意,料到她的價值已經(jīng)抵達頂點,在拿到賽格醫(yī)學(xué)獎為宋家榮譽添磚加瓦后,打算榨干她最后一絲血。 世家大族的女兒多數(shù)采取聯(lián)姻的方式為家族謀利。 宋凡洲原先和老爺子商量將她留在家里,終身不嫁為家族奉獻,擔(dān)心她會產(chǎn)生感情有所牽掛,狠毒到用藥斷絕她的子嗣緣分。 怕她亂搞出私生子是部分原因,讓她做個滿眼家族利益沒有感情的神經(jīng)病更真。 宋梵音低眸垂視淤痕錯落的手,緩而慢地翻過來,翻過去,認真打量。 她真的是爸爸的女兒嗎? 或者,爸爸心里承認過她這個女兒嗎? 有爸爸關(guān)心疼愛的感受,是什么樣的? 宋梵音腦子相當(dāng)清醒理智的分析正常家庭父女會有的相處模式,考試拿到第一會有夸獎么?做噩夢驚醒能被輕聲安慰么?想念mama的時候,會被打罵么? 應(yīng)該不會吧。 又不是所有家庭都像他們家這么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