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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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一時爽,宿醉是真的難受。 葉景喬半夜起來,扒拉著馬桶猛吐了幾次,眼睛都吐紅了。 幸好第二天不用上班。 洗了個澡,她一口氣在沙發(fā)上睡到中午,昏昏沉沉起來打算叫個外賣,卻聞到一股nongnong的飯菜香氣。 起來一看,桌上擺了碗粥,里面加了板栗排骨,燉得軟爛,散發(fā)濃郁的甜香。 哪里來的田螺少年。 溫嶠正好從廚房里出來,手里端著碗醒酒湯,一見她就皺眉:“起來了?” “嗯。”她接過他手里的醒酒湯,一口氣喝完,坐下來喝了口香噴噴的粥。 再抬眼看他,發(fā)現(xiàn)他依然在皺眉。 葉景喬有些心虛,很難不猜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模模糊糊道:“咋的?看起來怎么不高興?” 溫嶠伸手,理了理她睡亂的頭發(fā):“沒有不高興,只是我不在家,你都不好好照顧自己嗎?” 她很rou麻地說了句:“那你就多在家吧?!?/br> “我也想啊,就是得上學(xué),以后還得上班?!彼α诵Γ瑸鹾诘难劬α亮恋?,望向她的時候像柔軟的云。 “不然,想天天和你在一起?!?/br> 俊秀青澀的少年說著綿綿的情話,把她撩得老臉一紅。 猶記得還在上學(xué)的時候,溫嶠每天都跟在她屁股后面,跟個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那時候他的個頭還沒有她高。 后來上大學(xué),她交了個男朋友,也沒多喜歡,就想試試傳說中戀愛的感覺。 當(dāng)然,最終兩人因?yàn)槭裁措u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分手了。 分手那晚,她約溫嶠一起喝酒,他托著她醉得潮紅的臉撫慰她,然后說喜歡她。 就在那一刻,她好像意識到,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后的漂亮弟弟,已經(jīng)長大了。 吃完飯,葉景喬自覺把碗端到廚房里洗。 溫嶠從身后擁住她,臉靠在她的肩上,緩聲說:“媽今天會過來?!?/br> 葉景喬既驚又喜:“真的嗎?” 溫嶠撇了撇嘴,無語地望著她:“我怎么感覺我媽過來你更高興?” “嗨。”葉景喬回過頭,用沾滿洗潔精泡沫的手捏他的臉,糊了他滿臉的泡泡:“總是吃一些亂七八糟的醋,幼不幼稚?” 他笑著扳過她的腰,兩手摟住她,貼近她的身體,把臉上的泡泡也蹭到她的臉上:“就是吃醋!就是幼稚!” 兩人在廚房里打打鬧鬧,她花了快半個小時才把兩只碗洗干凈。因?yàn)檫^分熟悉對方的身體,又?jǐn)?shù)日不見,在磨蹭打鬧的情況下彼此都動了情欲。 溫嶠把她抱到沙發(fā)上,脫衣,親吻,在漫長又煎熬的前戲后進(jìn)入。葉景喬抓住他的頭發(fā),把他的頭帶下來,迎上去和他接吻。 她一邊吻他,一邊在心里想,不管有多少新鮮的rou體,多少刺激的快感,自己最喜歡的人永遠(yuǎn)是他。 這樣就夠了。 冬天白晝十分短暫,zuoai后不久,房間里的天光已然昏暗。 葉景喬起來穿衣服,突然聽到門鈴聲,她胡亂系好扣子,打開燈,急匆匆跑去把門打開。 黯淡的燈光下,溫崎站在外頭,猝不及防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迅速把視線移開。 但還是注意到了她鎖骨上淡淡的吻痕。 葉景喬可沒管這么多,心思全放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她興高采烈喊了一聲:“老師!” 方韞含笑走來,和她擁抱,摸了摸她毛糙糙的頭發(fā):“小喬還是這么活蹦亂跳的?!庇洲D(zhuǎn)頭看一眼溫崎:“是吧?” 溫崎點(diǎn)點(diǎn)頭,并未多話。 他一進(jìn)門就直奔廚房,幫溫嶠打下手,只留兩個女人在客廳里聊天。 葉景喬本來就話多,看到恩師更是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嘮了些自己工作上的見聞,方韞饒有興趣聽著,忽然道:“小喬,跟我說說應(yīng)淵的事。” 葉景喬心神一震,含糊其辭道:“什么事兒?。俊?/br> 方韞抬眼看著她:“我看新聞看到了,是你做的吧?” 她眼邊雖然長了細(xì)紋,眼睛卻極亮,帶著一種歲月沉淀后的從容,和數(shù)年記者生涯賦予的鋒芒銳氣,看得葉景喬無從躲閃,只能硬著頭皮承認(rèn):“嗯?!?/br> “我說過?!狈巾y語氣含了幾分冷意:“我不希望你卷入其中。我給你那些調(diào)查材料不是讓你用來報(bào)復(fù)的?!?/br> 葉景喬垂下頭,聲音有些顫抖:“但我不甘心,我”她閉上眼睛,臉上猝然閃過痛苦的神色,很快又變?yōu)橐环N激憤:“應(yīng)淵做過這么多壞事,憑什么不能被懲罰?” “那也該法律來懲罰,而不是你用各種危險的手段?!?/br> 葉景喬深深呼出一口氣,冷笑道:“法律是用來管我們這些下等人的,管不著他!” 方韞嘆了口氣,輕道:“小喬,你還記得,我希望你做怎樣的人么?” 葉景喬一顫,咬咬牙,倔強(qiáng)道:“不記得了。” 方韞深深地凝視著她,眼神似要將她看透:“是快樂和自由?!彼斐鍪郑p輕撫摸她的臉:“報(bào)復(fù)只會讓你變得面目全非,而且那些人這么危險,萬一出事怎么辦?不只是我擔(dān)心,還有你mama,她只剩你了。” 葉景喬望著地面,沒有說話,只有顫抖的雙肩暴露出她在壓抑和強(qiáng)忍著激烈的情緒。 兩人僵持許久,終于還是方韞服軟,伸手摟住了她,嘆息道:“你這孩子,還是那么倔。” 埋首在她的懷里,葉景喬輕聲喃喃:“老師,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方韞拍拍她微顫的脊背,神色哀憫:“或許,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承擔(dān),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命運(yùn)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