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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伏龍(女帝NP)在線閱讀 - 番外:王府篇13(5K)

番外:王府篇13(5K)

    燭芯一豆燈火搖曳。那本《北翟遺策》已被成璧拿到手里,薄薄的一冊線裝書,單看外觀著實無甚特別之處。

    在這事上,成璧自己都沒抱什么指望。小狗子亂啃亂扒一通,就能把趙元韞的把柄給扒拉到她眼前,這世上哪有這樣巧的事?然待她真正翻開書頁看起來了,便不由得被紙上字句一下子抓住心神,秀眉漸漸蹙起。

    半個時辰后。

    地上躺著本半開的書冊。沉灰夜色滲進窗欞,鐵月孤懸天際,冷冷俯瞰人世。

    成璧雙手抱膝,斜斜倚靠在書柜一側(c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整個滑坐到地上去了。薄衫上頭沁了些微的汗,涼風從袖口一拂,那衫子便與脊背緊緊吸附在一起。

    腳邊書頁被風翻得嘩嘩作響,腳腕上的鈴蘭也時不時漾起一小串叮當。白玉鈴兒稀稀落落地,脆生生地撞在一起,每一枚音符都似搭著她的脈搏顫動。

    她有些恍惚了。

    那本所謂的《北翟遺策》還在地面上攤著,每一個字她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她偏偏就看不大懂了。

    她興許打心眼里有點畏怯去碰那書,可沒過多久,她自己便又緩過勁來,忙將那《北翟遺策》又搶回手里,牢牢地抓緊了。

    再翻開看看,白紙黑字,有憑有據(jù),正明晃晃地控訴著這王府的篡權者。而她則是眼下唯一的見證之人。

    原來這夷狄家養(yǎng)的野狗,不但屬意竊了自己父兄的權柄,更有心一口吞天,連她老趙家的皇位也不放過。

    若這一方天下如明鏡池,頂上皇權似水中月,那趙元韞呢,就是潛伏在云絮里要偷食月的天狗。

    她趙成璧則是地上的小狗子,只會遠遠地巴望著那輪皎潔,獨自在心里流涎、吠叫,全不知前路乃是水中撈月,一步?jīng)]法登天,反倒會墜進池里,被泥濘沒頂,自此不留痕跡。

    成璧按緊胸口。她的心跳得極快,耳畔血流隆隆,鼓噪沸鳴,震得她腦仁疼。

    一剎那腦海中涌入萬千思慮,她開始瞻前又顧后,兩手移到額前抵住,無數(shù)理不清的迷思把原有的通路都擠占殆盡,填滿了她這顆頭顱。

    一開始她想問為什么,而后便立時自行打消了這可笑的疑問:野心這東西從來沒有為什么,有的人是因給得少了,患寡;有的人是因給得多了,患不均——和主子不均,他得要當最頂上施舍與人的那一個;有的人干脆是與生俱來,天性就愛多貪多占。趙元韞應該是三者各占其一,不論父皇對他多么看重,這人打心眼里注定是要做反賊的。

    隨之而來的便有另外一問:為什么是她?

    想到這兒,成璧勾唇諷刺一笑。

    古來僭主的臣子都愛霸占前朝公主,無非是從前做仆臣時捧臭腳捧得太多,把心給戳著了,故而需要把前任主家拉下來凌辱一番,拿貴重的女人來佐證自己偷來的貴重。

    她這樣的出身,即便父皇疼寵未改,換天以后也入不得中宮。畢竟那男人已不再需要她來幫著撐起門楣了。她不過就是塊擦腳的軟墊,說不準就有刻意往泥里踩了再往她身上揩的。

    照這么看,趙元韞這頭便愈發(fā)荒誕得叫人發(fā)笑,竊國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倒是先急火火地把她這沒爹要的公主叼進窩里養(yǎng)。

    這狗東西琢磨事總比人刁鉆些個,有時想起一出是一出,沒準還真就在她身上提前過起昏君的癮來了。

    可這里頭還有一些混沌之處,成璧始終捉摸不透。

    要當昏君,在掖庭里也一樣當。他為什么要將她從掖庭里帶出來,為什么要給她偷學和探查的便利,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引誘她、利用她?引誘——沒錯——正是這個詞,她瞧得很明白了,趙元韞就是在引誘她做許多事。譬如從前,rou欲上的引誘,叫她墮落到分不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叫她漸漸習慣于用身體向他換取欲求之物;譬如今日,她訓了條狗來咬他,可誰知她是否在無知無覺時做了他馴養(yǎng)的一條狗?

    如若趙元韞想要將她養(yǎng)成一條狗,倒真是件稀奇事了。狗的天職可不是玉體橫陳地躺在床上、書案上自薦枕席,狗是有爪牙的。

    趙元韞為什么需要她這個姬妾生出爪牙?

    成璧緊捏著書卷,捏得連封皮都要打皺。

    偶爾一滴清露從樹梢躍向窗沿小小的水凼,會把她的思緒震碎成一小片,再緩緩地拼湊回去。一片云吸另一片云,一串鈴敲另一串鈴,此起彼落,鐵馬冰河,山寺銅鐘,全數(shù)匯聚于方寸之間不停敲扣的脈搏。

    她還沒學會怎么藏匿自己的心思,從脈搏里就能一下子窺破她在想什么。

    那趙元韞呢?

    他在想什么?

    成璧捂著腦門胡亂想了一堆,惶惶然尋不著一點方向。

    小狗京黃不知何時從桌肚底下鉆出來,先是在她身前趴臥了一會,因見小主人情緒低迷,便伸爪扒拉著她的衣裳往上爬,耍賴似的要掛在她懷里,烏丟丟的鼻尖微微潤濕,湊到她臉上嗅個不停。

    它嗅了小半晌,便忍不住伸舌頭要舔她。成璧被舔得一個激靈,連忙將小狗子撥開,抬手在臉上一抹:都是狗子的口水味兒!

    成璧一臉嫌棄,拿袖口揩了臉,可還沒等放下手臂,臉上神情便微微凝住了,緊接著柳眉倒豎,惡心地一翻白眼。

    她已經(jīng)聞見了袖口里傳來的氣息,汗涔涔的,還有些怪味兒,想必是午間另一頭愛舔人的狗子留下的……她今日還沒沐??!

    成璧把《北翟遺策》放回原處,仔仔細細地規(guī)整好書柜,然后一股腦爬起來,抱著小狗就往外走。

    旁的都不那么重要,她得先問人討些水來洗洗身子,好好洗,洗干凈,一點他的痕跡都不要留。

    趙元韞究竟在想什么,她可以趁著沐浴的時候慢慢想?;蛟S單他那雙眼睛就是一個魔,他是最會藏的。不過藏得再深也不足為懼,不管他當她是狗還是貓,如今他既拿她有用,她便不妨再深入地蹚一蹚他的界限。

    她也可以湊近了那個魔,再細細地翻一翻,找一找。或許他會親自告訴她——未必是用口,許是用那雙眼,迂回地、戲謔地告訴她,他究竟想讓她做什么。

    “這兩日,她在做什么?”

    趙元韞端坐上首,手里攥著個帕子往額上摁。

    原本光潔的額頭不知何故破了個大口子,端看傷痕倒不像擦碰,也不是刀劍割傷。一線血珠慢悠悠掛下來,被他摁到帕子的背面,布料上頭登時沁了一小片暗沉的赭紅。

    他下手正占了個矮墩墩的小廝,眼睛繞著主子那塊傷處滴溜溜地直打轉(zhuǎn),鼻子左近零零星點綴的碎麻子也跟著一起轉(zhuǎn),聽得主子發(fā)話問了,立馬應聲答道:“公主這幾日忙得沒歇!”

    “哦?”趙元韞半揚起臉,興味盎然,“這丫頭,精神頭兒倒不錯,本王只以為她得憋在屋里哭鼻子了?!?/br>
    “那可不,公主殿下心大得很,正經(jīng)的有活兒呢!”

    小廝忙點頭應和,又掰著手指頭給他數(shù):“頭天夜里先邀了只狗,大的耍脾氣,小的也學樣來撒歡,一會撕書一會摔板凳,屋里造得一團亂;等天都透亮了,又急火火地催了兩回水洗身子。這才剛開始!第二日屋里動靜就沒停過,殿下彈了會琵琶,想是覺著不入耳,一惱上頭,就把那琵琶給摔了?!?/br>
    “今兒個好容易消停會,因天氣漸熱了,還沒到晌午就吵著鬧著要一碗酸梅湯。那湯都給她端手里了,好么,一沒留神,把碗又給打了。只可惜底下人都沒想起要防備這一茬,盛湯的碗都是官窯的冰瓷,好家伙,碎得一片一片的,幾百兩銀子呢,全碎在地上撿不起來了……”

    趙元韞一面聽一面笑,到后頭愈發(fā)剎不住笑意,絨密的眼睫之下流光燦如滴蜜,“本王的爾玉,是最聰慧的姑娘,要摔百十個好碗也使得。只要她愛聽這響動,就緊著她摔。無妨事?!?/br>
    小廝一拍大腿,苦苦咧嘴道:“王主,您老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奴才幾家鋪子忙活一旬也未必掙得上這個數(shù),哪能都摔了去?”

    “胡說八道?!壁w元韞眼皮一掀,把臟帕子擲到他懷里,“一旬只能掙這么點,那本王瞧你們也不必開張了,全卷鋪蓋滾回山里打家劫舍去吧!”

    小廝眼見哭窮失敗,當即陪個笑臉,“王主明鑒,上一旬賬面上確實只進了這個數(shù),那不是因著皇帝老兒閑折騰耽誤了么。閉市的一旬和開市的一旬,自然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那小廝名叫黃蒙,因是山洼洼里長出來的草野之人,從前一張開嘴口音又偏又怪,連名字都說不利落,故得了個諢名叫小黃門兒。

    這諢名其實有些忌諱,旁人一聽就免不了打趣,只道這人天生得是個太監(jiān)命。小黃門兒如今雖還沒被狠心的主子送去噶了干凈,可在行事作風上頭,卻是早早沾了閹狗愛攥錢的壞毛病,吃進去容易,叫他吐出來比登天還難呢。

    不過做了王府幾年的賬房管家,黃蒙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攥錢歸攥錢,要做王下第一體面人,自然還是得分清手頭這錢是替誰攥的。王主要哄小娘子了,那兜里就是再磕磣,男兒臉面也不能磕磣,底下人總得想著法地給他變出金來。

    所幸王主一向斷情絕愛,莫說小娘子了,就算是早年親娶的三個王妃,那手也沒撈著摸一下。

    如今的王主,約莫算得上老房子著火,好巧不巧地跟天家的小冰坨子燒在了一處。這倒也罷了,畢竟從前沒稀罕過這一樣,行事難免出格些??伤頌榇蠊芗?,也得上心提點著主子:少窮擺闊!畢竟外頭還養(yǎng)著私軍鑄著甲,礦上高爐經(jīng)年累月煉個不歇,燒的可都是錢吶!

    黃蒙從不覺著自家主子會當昏君,卻生怕這王府偌大的門庭被小妖妃給禍害塌了,于是小心翼翼點了一句:“殿下年幼,心性不定,總這么摔打著可沒法過日子……”

    “她么,大約從未想過要同本王好生過日子的。”

    趙元韞斂眸,輕輕自語了一句,言罷便默了會,食指與中指在桌面上交替敲擊,一頓一頓的,沒什么特別的韻律。

    只不多時,他又抬眸睨了黃蒙一眼,叱道:“摳摳搜搜,像什么樣子!管家管得只進不出,你是要當貔貅,還是準備中飽私囊?”

    那小黃門兒唬了一跳,忙一縮脖子恭聲道:“王主教訓的是,是奴才不省事了。不過要說公主殿下也是好心,竟還親自給奴才們拾掇殘片,這樣的人兒,莫說一個碗了,就是把個金山都捧到她眼前……”

    黃蒙說著說著,又開始嬉皮笑臉,“想來王主也是愿意的,嘿嘿?!?/br>
    趙元韞沒搭理這小廝的擠眉弄眼,只淡淡嗯了一聲,又問:“可扎傷了?”

    黃蒙搖頭道:“這倒不曾?!?/br>
    “如此便好?!壁w元韞垂眸,“底下人都仔細些,莫要讓她被碎瓷扎了腳。”

    “奴才明白。”

    黃蒙站在底下,眼睛直勾勾盯著主子腦門上的傷口,想問又問不出口,心里癢得跟貓撓似的。

    自家王爺是什么成色,他這做屬下的再清楚不過了,絕不是趙元協(xié)之流好耍弄兩下武把抄的空架子。要謙虛點說,就算稱不上獨步天下吧,最起碼也是勇冠三軍,京城里頭上至皇帝下至刺客,從來也沒怕過誰,是個只見贏不見輸?shù)暮莶缱?。每每干架回來,身上縱沾了血也多是旁人的血。

    算算日子,上一次王主敗得這么慘烈恐怕還是十來年前了。也不知是哪個本事通天的,竟然把王主給揍成這樣?

    不過王主雖吃了敗仗,心情倒是不壞。事實上,自爾玉公主來了府里,王主便絕少有心情壞的時候。

    從前最是不愛回家的一個人,如今一下了朝就要往屋里趕,公主推都推不出去。原本響當當?shù)挠⑿酆脻h,死皮賴臉起來竟也是人中龍鳳。

    偶爾同公主那邊假意說了要出遠門,實則卻是在外頭繞一大圈又偷溜回來,獨個尋一處拐角悄沒聲息地往人家屋里看。

    幸而他小黃門不是個女子。要被王主這種人在背后盯上了,還真就怪瘆得慌的。

    又幸而爾玉公主與別的女子不一樣。或許其實女人內(nèi)里都一樣,只是在王主心里公主與旁人不一樣,且他偏偏就最看重那么一星半點的不一樣。相中了哪一個便只單盯著哪一個禍害,再不去禍害別人,倒是比那處處留情禍害了一群人的溫柔郎君還少造些孽。

    要純粹懷著個嗑瓜子的看客心,他可樂意看公主把王爺迷得七葷八素了。反正被王主禍害的又不是他小黃門兒!只可惜他多少還領了份活計,王府這一攤子家業(yè)暫不能倒,這才時不時惦記起要忠言逆耳來。

    逆耳的忠言說出來也沒多大用,主子權拿他的話當耳旁風,連親爹喝罵都懶得賞臉回應??梢徽f到公主的事兒,王主總藏不住笑。

    這會子也一樣,明明都聽罷多時了,嘴邊仍時不時掛出點笑模樣,一雙眼睛也不愛瞪人了,縱使瞪了他小黃門也不犯怵,只瞧著主子眼里軟光粼粼地往出淌。心情好不好,一眼就知了。

    “喵嗚——”

    有只黑貓從窗口處跳進來,像一匹會舞會顫的黑緞子,三兩步走近了,躍到趙元韞膝上臥著。

    趙元韞微一挑眉,抬掌撫了一把貓兒腦后的軟毛,順順當當?shù)貜纳限鄣较隆?/br>
    那貓兒四肢舒展,粗尾巴揚起來往他面上一抽,還沒等抽著呢,就被他一把薅在手里。

    小廝看得噗嗤一笑,“王主,您瞅您慣的這畜生,都上房揭瓦了!”

    “本王是不大慣它的。是她喜歡這些小玩意?!?/br>
    那貓兒尾如靈蛇,哧溜一下從趙元韞虛攏著的指縫間鉆出來,回首鄙夷地“喵”了一聲,邁開步子從他膝頭竄下來,獨自趴到桌案上睡去了。

    黃蒙的視線隨著趙元韞移向那只貓,瞧罷多時,腦袋一歪嘴一撇,“王主莫怪奴才多嘴,這貓的性子,養(yǎng)不熟。”

    趙元韞微微笑了笑,“養(yǎng)不熟。只能順毛摸著,勉強還算是一團和氣。一旦逆了毛去摸——”

    他的手掌虛懸在半空中,還沒落在烏珀身上,貓兒便一個激靈豎起耳朵,鴛鴦眼半睜開,像兩窩玄玄邃邃的野火。

    “她不喜歡,連粉飾太平也不能夠,就總惦記著回頭狠狠咬人一口?!?/br>
    黃蒙聽得半懂不懂,但卻知王主說的絕不是貓,于是笑道:“嗐,您這不是沒事找事么。依奴才看,您挑那樂意被逆毛摸的不就得了?”

    趙元韞也笑:“可你怎知我就要那馴順的?”

    黃蒙一拍手,“要么怎么您當王爺呢,這境界!高!”自討苦吃還吃出樂子來,他小黃門兒自認委實比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