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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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上,瀰漫著早餐的氣味,和一些上班族的化妝品、香水味交纏在一塊,令車子里的空氣十分一言難盡。 張辰今天的運氣不怎么好,剛踏上公車,便被撲面而來的惡劣空氣撞得喘不過氣。車上擠滿了人,一個空位都沒有。 蔣言踏上公車,擺頭尋找張辰的身影,費盡心力才擠到他身邊。 「早。」張辰在蔣言靠近自己時,將對方拉到自己身邊。 「早啊?!故Y言緩了一口氣后才說道。 在公車規(guī)律的搖晃頻率下,蔣言站在張辰身后,一隻手虛扶著他。蔣言一度想開口說話,但張開嘴后卻有沒有發(fā)出聲。 蔣言低頭看著張辰,在下車前開口:「今天要段考……」 「嗯……」張辰小聲回應(yīng)后,又說:「到站了,下車?!?/br> 蔣言跟在張辰身后下了車。兩人漫步在人行道上。 張辰其實知道蔣言想問什么,但卻有些不敢正面這個問題,儘管兩個小時后就要考試了。 最后直到兩人一前一后的踏進教室,都沒人再開口說話。 「你們照著黑板上的座位表換一下座位。」陳惠娟放下手中的粉筆,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后說。 張辰拿起筆袋,踏著忐忑的步伐走向座位。突然從手腕傳來的一股拉力,讓他一個踉蹌。耳邊呼出溫暖的氣息。 「不論你做什么決定,你都是你?!?/br> 張辰愕然回頭,只見蔣言嘴角帶笑,深褐色的瞳中,流露著無盡的信任。張辰瞬間感覺慌亂無處安放的心,頓時變得踏實許多。就好像原本孤單的行走,但往身旁一靠,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在。 終于熬完最后一門科目,在收卷完的那剎那,整個教室頓時充滿各種哀號聲。 「這什么機拜題目啊——我這次涼了?!?/br> 「英文的出題老師是誰???出太多了吧,我手寫題完全來不及寫完?!?/br> 蔣言在滿教室哀鴻遍野的背景音下,緩慢的收拾書包,視線卻偷偷瞥向一旁也在收東西的張辰。 蔣言心中一片混亂,想問對方還有要課后輔導(dǎo)嗎?但才剛考完試,還是要休息?可是張辰的成績應(yīng)該也不需讓自己擔(dān)心了…… 張辰率先背起書包,站在原地等蔣言。 「你等等要去哪?」蔣言見他沒有要先離開的意思,開口問道。 「沒有特別的計畫,一起吃晚餐?」張辰問。 「好啊!」蔣言也背起書包,和張辰一起走出教室。 「所以要吃什么?」張辰跟在蔣言身后,在拐了第二個彎后,忍不住問。 「等等,就快到了?!故Y言腳步?jīng)]停,繼續(xù)向前。「到了!以前和謝冠廷一起來吃過?!故Y言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對張辰說道。 張辰抬頭看了看眼前那棟矮房,一旁閃爍著微光的立式招牌上寫著:「雞rou飯、滷rou飯、貢丸湯」 走進小店里,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轉(zhuǎn)動,空氣中有一點油膩的味道。張辰拉開桌下的粉色塑膠椅坐下。 「你要吃什么?」蔣言從柜臺拿了菜單和筆,將那些遞給張辰。 張辰接過菜單,掃了幾眼,一點想法都沒有,將手里的菜單放回桌上,推到蔣言面前。 「你推薦什么?」張辰問。 「那我?guī)湍泓c?」蔣言提起筆,見張辰點頭同意后,低頭畫好單,起身去柜臺結(jié)帳。 當(dāng)蔣言坐回椅子上時,張辰拿出錢包,問了句:「多少錢?」 「不用,我請你?!故Y言說完,見張辰欲言又止,又開口道:「上次段考完你也有請我喝飲料,這次就讓我請你吧?!?/br> 張辰這才收起錢包,放棄和蔣言爭辯。轉(zhuǎn)頭一邊盯著角落的電視機里播的新聞,一邊等待餐點。 穿著圍裙的老闆娘端了兩碗雞rou飯上桌。張辰低頭看向那碗雞rou飯。 冒著熱氣的白飯上,鋪滿了雞rou。油亮的雞汁和油蔥均勻的淋在雞rou上,張辰用湯匙舀起一口,連底下的飯也滲入了rou汁,看起來很是可口。 「還不錯吧?」蔣言看張辰吃得很香,試探的問。 張辰嘴里還嚼著rou和飯,沒辦法開口,只能重重點了一下頭。 蔣言看張辰那副模樣,忍不住輕笑幾聲,也低頭吃起自己的雞rou飯。 兩人吃完晚餐后,蔣言將張辰送回家。兩人踏著月光漫步在街道上。 「所以……你考得怎么樣?」蔣言小心翼翼的問。 「我覺得你要小心了!」張辰察覺到蔣言話中的遲疑,用帶笑的語氣回道。 蔣言聽后挑了挑眉,說道:「那么有自信,我等你來撼動我的名次??!」 張辰伸手拉住蔣言,在對方的耳旁輕聲道:「弟弟,你可能沒見識過真正的力量?!?/br> 當(dāng)張辰放開蔣言,蔣言還有些恍惚的愣在原地。張辰見狀,難忍笑意,索性開懷大笑。 將張辰送到家門口后,蔣言在張辰進門前大喊一聲:「哥——」 張辰停下手中關(guān)門的動作,探頭看了眼蔣言。 「明天見?!故Y言勾起唇,笑著說。 張辰也染上笑意,張口回了句:「明天見。」 張辰隨意的洗漱后,躺上柔軟的床鋪。 剛恢復(fù)意識,張辰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黑暗的地方,無助的感覺籠罩住他。 突然聽見「咯喀」的開門聲,門外的光射入,張辰這才看清自己的周圍。 雜亂的酒瓶散在角落,桌上有吃剩沒收的泡麵,蒼蠅在上頭飛舞。 從門外走入的男人狼狽不堪,臉上鬍渣多天未打理,頭發(fā)已然有些花白。男人臉上透著奇異的潮紅,渾身散發(fā)酒味。 張辰在看見男人后,止不住的顫抖。他了解自己身在何處了,熟悉的景象,是那個曾經(jīng)的家。 「你這剋死你mama的人!」男人抬頭瞪圓了眼,凝視著張辰大吼。 張辰愣在原地,渾身血液彷彿停止流動,四肢冰涼失去知覺,背上冷汗打濕了衣服。 「你還有資格站在這?你要對她負(fù)責(zé)……對她負(fù)責(zé)……」男人口中不斷呢喃,一邊走近張辰,舉起手里的酒瓶。 張辰害怕得瞇起眼,再睜眼時,卻看見令人安心的背影。 蔣言在路燈的照射下,轉(zhuǎn)頭冷聲道:「報警?!?/br> 張辰知道自己在做夢,畢竟剛剛還在凌亂的家中,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有路燈的光照在蔣言身上呢? 一晃神,又感到耳邊溫?zé)岬臍獯颠^。 「不論你做什么決定,你就是你。」 張辰頓時感覺被溫柔的暖風(fēng)包圍,安心的睡去。 接下來的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