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三更)
失去梁懷月聯(lián)系的第二天,程淮明顯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煩躁了。他不會多說自己的情緒,大多時候都用做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 江郡府項目的工程負責人遞上來的財務報表,被他以虛假報表的名義給重新傳了回去,并且警告財務,絕對不能批準他申請的項目款。 第一個找上門來的,是梁懷月嘴里那個好堂哥,梁杰,急匆匆地當著眾人的面,沖進他這個新晉經理的辦公室,大聲質問:“程淮,你什么意思?” 他顯得格外鎮(zhèn)靜,甚至像是已經預測到會面對暴怒的男人:“項目款的數(shù)據(jù)作假,報的錢高和材料供應商提出的價格不一樣?!?/br> “你他媽少裝了!那合同是我之前跟他簽訂的,市場材料價格波動,你拿現(xiàn)在的價格去跟之前的比?” “不行嗎?” 梁杰也是第一次同程淮這個堂妹婿打照面,只聽過自家二叔說起他這個女婿為人很是沉穩(wěn),做事干練,沒想到今日一接觸,只覺得是個假惺惺的做派。 他自己確實有存了給程淮下馬威的想法,也不是下馬威,主要是心里不爽。程淮一上任,梁父就把他手底下的一個項目給了程淮做跳板,明顯感覺梁父重視他更甚自己。 不僅是從里撈錢受阻,更關鍵的是心里不痛快,還有這些工程建設公司,供應商,以及公司里的各個員工怎么看自己。 “你有問題,讓孫經理來找我?!?/br> —— 同梁懷陽在外面瘋玩的第三天,梁懷月同男人一起坐了早班機回家。兩人在機場分開,她打車回了公寓。 程淮和程開燕都在家里。 男人在廚房里制作自己的咖啡,女孩在客廳里看著電視。 玄關處的動靜沒人會不察覺到,程淮捧著咖啡,那雙幽深的黑眸朝著出現(xiàn)在客廳前的女人看了過來。 她這會兒懶得搭理對方,隨便瞟了一眼后,便冷笑著移開視線,徑直往小畫室里走去。 大概是感應到哥哥和嫂子兩人的不對付,向來軟弱膽小的程開燕甚至都沒敢開口叫一聲梁懷月,就這么直愣愣地盯著女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了走廊過道上。 程淮放下制好的咖啡,跟著女人的身影走了過去。 她打開小畫室的門,轉身想將它關上,可男人的的身體更快地從門縫里鉆了進來,先是將強健的腿插入,而后一整個高大的身體都極為蠻橫地進入小畫室內,站在她的面前。梁懷月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她長得漂亮,然而漂亮并不是她唯一的優(yōu)點,她還會畫畫還會撒嬌又香又軟就如同現(xiàn)在咫尺距離之間,他嗅到來自于她脖頸處的茶香,濃淡相宜。 程淮低頭看她的臉上的妝容,她似乎在美妝上面格外有心得,把身體的每寸肌膚,連帶著這一頭的秀發(fā)都打理的十分精致,還會改變不同的妝容來適應天氣,穿搭,心情。他的鞋尖對準她的腳尖,然后往前一小步,梁懷月往后退了一小步,步步緊逼,直到梁懷月又開口嫌棄他:“有事說事。” “對不起?!背袒吹皖^認錯,“是我不節(jié)制,下次不會這樣了?!?/br> 這人做事的時候不顧及她的感受,滑跪道歉的速度倒是還挺快的。 梁懷月不想理他,但這兩天有梁懷陽陪著心情好上不少,再加上梁懷陽還答應她留出一個星期的時間陪她去挪威旅游,她心里的怒火早就消了三分。 她撇嘴,打算聯(lián)系人把自己已經畫好的裸身圖搬到畫廊里去,再讓梁懷陽那邊派人來取。掀開覆蓋在其上的白色畫布,這也是程淮第一次見到她裸身的完整畫作。 和煦的陽光從窗外落下,金黃零碎的光線照射在畫作之上。畫中的女人幾乎全裸著身體,身體微微彎曲像是在感受午后暖陽的慵懶,全身潔白如玉沒有一點瑕疵,細腰長腿,沒有一私贅rou,而她精致的臉龐上更是用了媚意的紅,從眉眼到唇,處處透露著她的美麗,要做聊齋志異里勾魂奪魄的畫作艷鬼…… 程淮黑眸幽暗,不留痕跡地在女人的畫作上迅速掃過收回視線,聲音微啞:“畫完了?” “嗯,打算送到畫廊里去?!?/br> “會展出嗎?” “不會?!?/br> 他心下略微放松,不會就好。 可目光還是忍不住地重新回到那幅畫作上,第一眼只能看出個大概,例如畫中人的模樣,展現(xiàn)給人的大致感覺。可第二眼就會看的更加細致一些,比如光線,比如構圖,比如色彩…… 他注意到這幅畫的色彩,似乎有些相熟,像是跟某一副他所看過的畫一樣,大量運用了鮮明的橙色,他回憶起梁懷月展出的畫作,其中有一副便是如此:“這個,似乎跟你之前的一副裸男圖,有些相似?!?/br> 梁懷月心下有些訝然他對畫作的敏感,畢竟程淮可從沒接觸過這種藝術東西。不過她敷衍慣了,也不覺得他會深想到什么地方去:“啊,畫家畫畫有自己的特點,運用相似色彩是常有的事?!?/br> 他也很顯然沒想到這么多,畢竟他確實對畫畫了解不深,也覺得梁懷月說得有道理。 現(xiàn)在關鍵的倒不是梁懷月的畫作。 程淮道:“你還生氣嗎?” 梁懷月擺手:“我哪來這么多氣要生?!?/br> 晚上休息的時候,程淮因昨天晚上行事過于頻繁的原因,所以今天強忍了自己的yuhuo。他對性愛的戒斷反應有些大,尤其是在長達二十天沒有床事后的一番發(fā)泄,射出的濃精同女人那天指尖上的乳白色濃稠面霜一樣。對于他的身體而言,昨天那只不過是小菜一碟,然而女人的身體卻實實在在地招架不住,只愿意躺在床上和他聊天說話。 梁懷月喜歡睡前玩手機,逛各個社交軟件,直到來到微博,看到今天的評論私信。 其中有一個私信挺有意思,沒頭像,還有一長串字母數(shù)字連起來當微博名,主頁點進去也是空白一片,赤裸裸的一個僵尸號竟然私信問她在哪里。 梁懷月把手機遞過去給程淮看,一邊看一邊笑:“你說現(xiàn)在的人怎么臉那么大,他誰啊,私生粉已經這么可怕直接私信問我地址了嗎?”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睡覺了,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