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絕色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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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看見顧清淮嘴角牽起,弧度無可奈何漂亮上揚。 這次是真的笑了,睫毛微微遮住一點眼睛,唇紅齒白,月光下柔軟得讓人心動。 ——麻煩轉(zhuǎn)告鐘意醫(yī)生,等她回來,顧清淮會笑給他看。 而他伸手揉亂了她頭發(fā):“鐘意,是我錯了?!?/br> 那個瞬間鐘意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她可能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喜歡上任何人。 - 翌日,鐘意起了個大早。 是個周六,有幾個同事想要去看千戶苗寨,所以買了下午的機票。 但她為了和顧清淮一起,買了上午的機票,去春游的小朋友一般激動,等他來接自己。 等一輛陌生的黑色越野車開過來,鐘意預(yù)感就是他。 膝蓋完全不疼,受傷全部忘記,顧清淮還沒停車,她就已經(jīng)笑出一口小白牙。 在去機場的路上,鐘意坐在副駕駛,扒著窗戶往外看。 她忍不住幻想這次來不是義診,而是和顧清淮一起出來玩,現(xiàn)在要回家。 “對啦,昨天忘了問你,你怎么會在那?” 可當(dāng)她問出口,下個瞬間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顧清淮母親忌日就在明天,而他母親的墓碑就在這座山上。 顧清淮還是很認(rèn)真地回答她:“來看mama?!?/br> 他的語氣很輕,沒有半點悲傷,就好像mama還在。 鐘意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 如果在清遠(yuǎn),她會帶他出去玩、帶他去吃好吃的,而不是輕飄飄說一句“節(jié)哀順變”。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 鐘意:“告訴我你的身份證號,我值機,你想靠窗還是靠走廊?” 顧清淮下頜弧線漂亮得不像話,他開車目視前方:“隨便?!苯又Я艘淮?dāng)?shù)字給她。 鐘意把數(shù)字輸入手機,原來他和自己同一年出生,年份后面就是生日。 “顧清淮,你生日是六一兒童節(jié)!”她覺得可愛,笑眼彎彎。 顧清淮淡聲:“農(nóng)歷,每年都不一樣,今年是碰巧。” 鐘意悄悄翻開日歷,找到他出生那年的6月1日,農(nóng)歷四月二十。 嗯,人間四月天,是個好日子。 可是當(dāng)她再看那串?dāng)?shù)字,心突然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顧清淮母親的忌日……所以mama是在他生日那天去世的嗎? 鐘意再次來到這座省會城市的機場,顧清淮也是。 九年前,她無數(shù)次回頭,找不到他,他無數(shù)次想要上前,終究錯過。 九年后,他們一起走向廊橋,她在他身邊笑得眉眼彎彎,說不完的話。 只是命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沉迷于開玩笑,兩個人都不知道罷了。 鐘意找到靠窗的位置,乖巧坐好,突然有些感慨:“顧清淮,我曾經(jīng)喜歡過一個男孩子,也是這里的人?!?/br> 顧清淮問空姐要了條毯子,遞給她,沒有搭話,卻是傾聽者的姿態(tài)。 鐘意自顧自往下說:“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在做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希望他前程似錦。” 顧清淮背靠在靠背,人高馬大的,微微偏過頭看她。 鐘意臉頰的細(xì)小絨毛柔軟,像她說話的音色。 “那他喜歡你嗎。”他若無其事開口。 鐘意輕松道:“不喜歡??!”語氣里沒有半點難過。 如果他喜歡我,還有你什么事兒呢?你就偷著樂吧你! 飛機升上萬米高空,鐘意扛不住困意,慢慢閉上眼睛。 從西南飛向東北方向,她的腦袋一點一點,把自己猛地驚醒。 顧清淮的手就在這時伸過來,沒有像上次拎小貓后脖頸一樣把人拎回座椅。 他俊臉清冷面無表情,手伸到鐘意身后,而后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 她寫給mama的卡片,現(xiàn)在在他的襯衫胸口的口袋,像一顆小太陽,燙著他的心臟。 鐘意氣兒都喘不順了,在繼續(xù)裝睡和從他肩上起來二者之間,選了前者。 她忍不住抿起嘴角笑,忍不住悄悄把眼睛睜開一道縫,看顧清淮是不是又紅了耳朵。 嗯,一切如她所想。 窗外是厚厚的棉花糖一般的云層,他的耳朵在光線里紅得近乎透明,看起來很軟也很薄。 顧清淮,我耳垂厚,我可以把我的福氣分給你。 他的鼻梁真的好高,山根挺拔,近看臉上都沒有任何瑕疵。 顧清淮垂眸,剛好看到鐘意輕顫的睫毛,牙齒咬著嘴唇,在偷偷笑。 他小男孩惡作劇一般、微微靠近她耳側(cè),惡魔低語:“裝睡?” 他溫?zé)岬暮粑?、身上清冽的味道都存在感十足,她甚至就靠在他鎖骨的位置。 鐘意小臉?biāo)查g爆紅,半晌磕磕絆絆說不出個字,抿了抿嘴巴懊惱極了。 完了完了,大美人不給靠了…… 顧清淮放低座椅、同時也把自己放低,好讓她舒服些:“靠著吧,不收你錢?!?/br> 鐘意悄悄看他一眼,臉埋在他肩上笑,最后手都捂在臉上,笑得像朵太陽花。 顧清淮靠著真舒服,她可真喜歡他啊。 鐘意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只知道心跳快得可怕。 半夢半醒間,顧清淮的聲音清晰又遙遠(yuǎn):“是他有眼無珠?!?/br> ——那他喜歡你嗎。 ——不喜歡啊。 ——是他有眼無珠。 - 飛機在下午抵達(dá)。 翌日周日,鐘意還有一天時間修整,睡得很飽。 顧清淮大清早的就不見蹤影,只留下黃豆粉糍粑和燕麥粥。 飯后,鐘意和南博萬大眼瞪小眼。 今天是顧清淮的農(nóng)歷生日,也是顧清淮mama忌日。 不適合大張旗鼓慶?!?/br> 禁毒支隊的各位依舊忙得飛起,他們在緝毒現(xiàn)場、在路口設(shè)卡、埋伏在毒販周圍等待抓捕,連夜審訊帶回來的犯人,但是仍然沒有忘記他們支隊裴狗狗的生日。 同事熱情道:“如果晚上不加班,一起吃個飯嗎?” 顧清淮:“算了。” 另一個警校同窗湊過來:“吃飯的事兒怎么能算了,對了,叫著‘鐵窗淚’一起啊,那小姑娘太好玩了?!?/br> 路過的同事湊熱鬧不嫌事大:“這樣,我們自備干糧,就去你家屬院的房子?!?/br> 鐘意收到顧清淮微信,問她晚上同事來家里吃飯、可不可以的時候,鐘意有種自己是女主人的錯覺。 但是她謹(jǐn)小慎微地回:【你們吃飯,需要我回避嗎?】 【顧清淮:如果你不想,就不讓他們來了?!?/br> 這是要她一起的意思? 鐘意又有種要被男朋友介紹給朋友的錯覺。 她牙齒咬著下嘴唇,笑得眼睛都看不見:【沒關(guān)系的,那我等你們一起吃晚飯?!?/br> 午飯后,鐘意沒敢睡午覺。 家里平時都是顧清淮收拾,干干凈凈不怕任何人突襲。 她想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稍微做幾個菜意思意思? 但是她怕把人毒死,而自己醫(yī)術(shù)還沒有那么高明。 思來想去,她決定給顧清淮做個蛋糕,從網(wǎng)上找了教程、去超市采購食材,擼起袖子,開始! 她本來以為,做蛋糕就跟做實驗一樣,面粉黃油精確到克,應(yīng)該沒有失誤的余地才對。 當(dāng)她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逼近晚飯時間,她卻從烤箱里拿出一張烤焦的雞蛋餅時,整個人是崩潰的。 切掉烤糊的部分,鐘意嘗了一口,味道是對的,就是挺有嚼勁毫不松軟。 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她皺著小臉給面餅刷上奶油、擺滿水果,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市公安局下班,禁毒支隊的小伙子們手里提著不一樣的外賣,在顧清淮家門口集合。 鐘意已經(jīng)從餐廳訂餐,擺滿餐桌,站在門口跟大家笑著問好。 哈!都是熟面孔!眼前不正是聽她唱《鐵窗淚》的那幾位嗎?! 既然,顧清淮不是那種職業(yè),那他們也肯定不是…… 鐘意那臉紅得跟西瓜瓤似的,顧清淮覺得好笑,不動聲色把她拉到身后:“你們先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