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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思?xì)w在線閱讀 - 思?xì)w 第9節(jié)

思?xì)w 第9節(jié)

    李翃對(duì)李思?xì)w一向疏離,他自己的親兄弟尚且斗個(gè)你死我活,更何況是堂兄弟,可他也未曾將李思?xì)w視作敵人過,只是這幾次三番,李思?xì)w都與嘉禾有著說不出的關(guān)聯(lián),他心頭不快,說出來的話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怎會(huì)?你我大婚之時(shí)還要邀請(qǐng)恒安王兄前去觀禮呢,這一杯喜酒王兄是如何也推脫不掉的?!?/br>
    名為邀請(qǐng),實(shí)為挑釁,李思?xì)w如何不知,他淡淡道:“何時(shí)?”

    李翃道:“半年之后?!倍鬆科鸺魏痰氖?,“就不打擾王兄了,告辭!”

    李思?xì)w站在原地,嘴角一掀,“半年……但愿你有這個(gè)機(jī)會(huì)?!?/br>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初步估計(jì),李思?xì)w登上帝位大概只有幾章,離開頭那段大概還有幾章+,我會(huì)努力的。

    第12章 嫉妒

    李翃扶嘉禾上了馬車,看到她手中絹帕略微怔了怔,他方才同那刺客纏斗之時(shí)似乎瞧見這帕子是李思?xì)w的,他將那帕子從嘉禾手中拿了過來,嘉禾微愣,知道他怕是吃心了,想解釋幾句,李翃竟直接將那帕子從車窗中丟了出去。

    李翃做完這些,才發(fā)現(xiàn)嘉禾一直在看著自己,她眸中有些不悅,李翃不知該怎么解釋自己的舉動(dòng),難道要讓自己明白的告訴她,男人也是會(huì)嫉妒的,“你的傷可還痛?”

    嘉禾搖了搖頭,并不答話,李翃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今日怎么想起到這里來了?”

    嘉禾心中不快,說出的話也少了思量,“兄長大仇得報(bào),我來為兄長供奉長明燈?!?/br>
    李翃皺起眉頭,“報(bào)仇?”

    嘉禾這才知自己語錯(cuò),“我是說,兄長畢竟是枉死的,我便想著在寒音寺為兄長供奉長明燈,我心中也算安穩(wěn)了?!?/br>
    嘉禾不是沒有想過把報(bào)仇的事告訴李翃,可是他若是知道了,便會(huì)猜出有人在背后幫她,他不會(huì)因?yàn)榇耸聻殡y她,可未必便會(huì)放過李思?xì)w。李思?xì)w已經(jīng)幫了她許多,她實(shí)在不能再讓他因自己而陷入危難。

    李翃沒再追問下去,可心中還是對(duì)她的話存了疑慮,只不過他知道就算他問,她恐怕也不想告訴他。

    “這些日子,我可能很忙,到時(shí)候派人接你到我府上,云翎也在,有她陪你說說話,你便不至于太過無聊。”

    嘉禾道:“都聽你的?!?/br>
    李思?xì)w和魏延一道下山,走到山腳下便瞧見那帕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染血的帕子沾了灰塵,李思?xì)w屈膝將那帕子撿了起來,緊緊捏在手心,魏延不平道:“定是那睿王欺人太甚!”

    李思?xì)w淡淡道:“不過是一個(gè)帕子,他便如此介意,卻不知換了他更在乎的,他又當(dāng)如何?我們走?!?/br>
    嘉禾回了崔府,對(duì)遇到刺客之事本不愿提起,也囑咐了李翃不要對(duì)舅父舅母提起此事,可她脖子上的傷痕卻是瞞不住,李翃找來宮中太醫(yī)為嘉禾診治,又對(duì)著崔赟夫婦連聲致歉,崔夫人見他如此,即便心中不滿也沒辦法當(dāng)面苛責(zé)。

    等人都走了,崔夫人這才坐在嘉禾床前,又讓她將白日里的事說了一遍,嘉禾安慰她,可她還是擔(dān)心,也更擔(dān)心起嘉禾的以后,“這些刺客也是,與他們皇族中人有仇,便去找該報(bào)仇的人報(bào)仇,非要為難女流之輩,算什么英雄豪杰!”

    嘉禾聽了崔夫人的話笑了,“舅母說的對(duì),看來有些男子確實(shí)還不如我們女子通透?!?/br>
    崔夫人惆悵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今后還是要保護(hù)好自己,不如我找人來教你些拳腳功夫?!?/br>
    嘉禾失笑,將自己纖細(xì)的手腕舉到崔夫人面前,“舅母覺得我這般瘦弱,能在你找來的師傅那里過幾招?”

    嘉禾脖子上的傷痕已經(jīng)包扎好,崔夫人道:“畢竟是女兒家,這脖子上留了疤痕總是不太好,那刺客當(dāng)真可恨。”

    嘉禾百般勸說才把崔夫人勸走,只不過崔夫人的擔(dān)憂卻是多余了,第二日嘉禾便收到一瓶藥膏和一封書信,書信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卻又十分飄逸,并不是李翃的,難道是他?

    不過那藥膏倒當(dāng)真有用,嘉禾的脖子上并未留下什么疤痕,崔夫人也放下心來。

    李翃倒是如他所說忙碌的很,嘉禾便被他時(shí)不時(shí)接去睿王府和云翎相伴。

    涼亭里,嘉禾耐著性子煮茶,云翎卻有些坐不住,“睿王兄還怕你無聊,我看你倒是自在愜意的很,無聊的是我吧。”

    嘉禾攬袖將茶盞遞到云翎面前,“公主若是無聊,可是想些有聊的事,我自當(dāng)奉陪?!?/br>
    云翎來了興致,“我聽人說京城中有一家戲班子十分不錯(cuò),不如你帶我去看?”

    嘉禾卻是敬謝不敏,笑著道:“我對(duì)那些向來不甚感興趣,況且公主來這睿王府容易,若去外面怕是要讓許多人為難了。”

    云翎撐著下巴,“宮中歲月長啊,我再待下去,恐怕要像那陳阿嬌吟一首長門賦了?!?/br>
    嘉禾笑道:“那陳皇后的哀怨是盼著重獲圣寵,公主又怎可比擬?!?/br>
    云翎假作氣惱,“好你個(gè)嘉禾,竟敢取笑我?!?/br>
    嘉禾連忙討?zhàn)垼柏M敢。”

    云翎笑嘻嘻道:“前幾日睿王兄還說這府邸還要再翻新一番,以作成婚之用。我看啊倒是不必,我在宮中聽人說,父皇要立太子了,到時(shí)候這太子的位子必定是睿王兄的,還修什么府邸啊,直接入主東宮。”

    嘉禾聞言看了看左右,還好四下無人,“公主慎言,立太子一事是陛下做主,臣下若是有太多想法,傳到陛下耳朵里必然心中不悅?!?/br>
    “依我說,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這有什么的?!?/br>
    嘉禾只能道:“公主的身份確實(shí)可以百無顧忌,可我只是臣女而已。更何況陛下遲遲不立太子,怕是心中有他的考慮,這種事還是要謹(jǐn)言慎行的好。”

    “你說我百無顧忌倒是錯(cuò)了,我雖在皇后名下,可她們都在心里看輕我,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朋友。還好有睿王兄護(hù)著我,母后雖然嚴(yán)苛,但卻并未強(qiáng)求我去學(xué)那些琴棋書畫,在其他公主面前對(duì)我也百般相護(hù)。這里只有我們兩個(gè)人,立太子之事,我心里只會(huì)向著睿王兄,聽說近些日子二皇兄頗受父皇器重,我真是擔(dān)心??!”

    嘉禾卻是不在意,“這太子之位在我眼里也不是那么重要……”

    云翎驚愕,“難道你不想做太子妃?不想做皇后?他日睿王兄做了皇帝,以他對(duì)你的喜愛,你必定是皇后無疑?!?/br>
    “還是莫要說這些了,茶都快涼了。”

    云翎又想到一事,“過些日子父皇壽辰,聽聞今年壽辰父皇有意大辦,那些藩王和官員都會(huì)來參加?!?/br>
    嘉禾聽她繼續(xù)往下說,她卻是有些羞怯,“他應(yīng)該也會(huì)來?!?/br>
    “他?”

    云翎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淮南王世子?!?/br>
    嘉禾卻是懂了,“你喜歡他?”

    云翎像是陷入回憶中,道:“我如今記得的還是他十二三歲時(shí)的樣子,不知道這五年他是不是變了許多?!?/br>
    “你們?cè)诹男┦裁??”李翃大步走來,云翎連忙對(duì)嘉禾使眼色,不讓她把自己的心事說出去。

    嘉禾笑著道:“聊睿王如今這么忙,可是在何處有了紅顏知己?”

    李翃見她難得跟自己玩笑,坐到她身旁,湊近道:“有你在,我哪還有心找什么紅顏綠顏?!?/br>
    云翎連忙站起,“非禮勿視,我還是趕緊給兄長騰位置吧?!闭f著便跑開了。

    李翃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們方才在說什么?”

    “不過是些女兒家的心事,說出來你也不會(huì)懂的。倒是你,我方才聽公主說,皇上看重二皇子,你如今處境可有為難?”

    李翃將她手指握住置于唇畔,“手有些涼?!?/br>
    嘉禾見他直接岔開話題,便知云翎說的怕是沒錯(cuò),見嘉禾一直探尋地看著他,李翃才道:“父皇將高風(fēng)一事交給了他,他便狠狠壓制了舅舅的氣焰,父皇過些日子壽辰,宮宴籌備之事也交給了他,不少人便開始揣測(cè)父皇心意,他府中如今門庭若市,倒是比我這睿王府熱鬧多了?!?/br>
    嘉禾雖然不想cao心這些事,可還是不愿意看他沮喪,“你還是莫要擔(dān)憂了。”

    李翃卻道:“無論如何,太子的位置我是絕對(duì)不會(huì)讓給他的,不然,我和母后的日子該不好過了?!?/br>
    日子過得很快,皇帝壽辰前幾日,云翎便央著高皇后允諾嘉禾入宮陪伴她,高皇后倒是答應(yīng)的干脆,嘉禾只能從命。

    云翎自從知道了淮南王世子李琦也會(huì)進(jìn)京,便十分開心,拉著嘉禾抵足而眠,徹夜長談,嘉禾倒也好奇,能讓云翎惦記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恒安王府

    李思?xì)w看著墻上的畫像,腦海中又想起了幼時(shí)情景,母后拉著他跪在畫像前,告訴他,這就是他的父皇,六月初十便是他父皇的忌辰,他萬萬不可忘記,更不可忘記他的殺父仇人便是如今的皇帝。

    而今日正是六月初十,魏延在一旁催促,“主上,皇帝今日壽宴,該入宮了。”

    李思?xì)w看著面前的那一炷香燃盡,何其諷刺,他父皇的忌辰無人記得,而他還要帶著笑顏去為殺父仇人慶賀壽辰。

    “要你準(zhǔn)備的那些,可都安排妥當(dāng)了?”

    魏延拱手道:“主上請(qǐng)放心,定然不會(huì)讓皇帝失望?!?/br>
    李思?xì)w心中默默道:最后一次,只會(huì)是最后一次了。

    宮中,云翎在妝奩前不斷挑選著首飾,口中還念道:“這幾支步搖跟這身衣服好不相配,嘉禾你快幫我選選?!?/br>
    嘉禾坐在桌前,將手中的書卷放下,“公主若是這般挑下去,恐怕等到宮宴散了也挑不出來?!彼叩皆启峤?,低聲道:“宮宴上其他公主也在,怕也是滿頭珠翠,公主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如此更引人注目一些?!?/br>
    云翎想了想,決定從善如流,棄了身上華服,一堆人又圍著她忙了起來。嘉禾覺得偏殿中太悶,便走出去透透氣,可她剛走到偏殿門口,便瞧見一女子被宮人引著到了皇后所在的正殿中。

    蘇荷?怎會(huì)是她。

    李思?xì)w與皇后一向不睦,劍拔弩張,皇后私下召見他的王妃,可會(huì)對(duì)她或他不利。嘉禾想找人去知會(huì)李思?xì)w一聲,也好先做準(zhǔn)備。

    第13章 秘密

    嘉禾有心差人去向李思?xì)w報(bào)信,可這偌大宮中她又能相信誰,更甚者,怕是她前腳將事情安排出去,后腳便會(huì)有人稟報(bào)給高皇后。

    嘉禾如今的身份,宮中人盡皆知,在宮中行走也未曾有人阻攔,不知不覺她竟迷了路,她憑著記憶往回走,眼前開闊,終于繞了出來,走到了御花園,嘉禾心中一喜,正要回去,卻聽見假山后好像有人在說話。

    只聽男子聲音冷淡,“陳節(jié)度使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可以走了,本王對(duì)你無話可說?!?/br>
    這聲音如此熟悉,竟是李思?xì)w,嘉禾心中暗道:可真是湊巧。

    嘉禾輕輕往前走了幾步,隱在樹后,李思?xì)w負(fù)手而立,被他稱作陳節(jié)度使的男人神色似懷念似愧疚,“我來之前去看望了阿卿,如今看到你一切都好,阿卿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br>
    李思?xì)w倏地轉(zhuǎn)過身來,嘉禾記憶中的李思?xì)w從來都是淡然清冷,可此刻他的臉上有她從來不曾見過的失態(tài),他的眸中藏著憎恨和厭棄,“母后的尊諱豈是你可以叫的,你若是心中有愧,便三緘其口,從今往后莫要再提起和母后有關(guān)的一切,母后至貞至純,你不配提起她?!?/br>
    那陳節(jié)度使身體一晃,竟有些搖搖欲墜,“你何必如此恨我?我還記得你年幼之時(shí)還曾跟在我身邊習(xí)武,幽州的那些日子時(shí)不時(shí)地出現(xiàn)在我的夢(mèng)里。”

    幽州?靜賢皇后?嘉禾想起前些日子云翎隨意說起的話,李思?xì)w的封地好像也是在幽州,只不過他空有王的名號(hào),卻并無實(shí)權(quán),實(shí)權(quán)皆掌握在幽州節(jié)度使手中,只是這幽州節(jié)度使明面上卻是高氏一黨,支持的也是李翃為太子??伤趾屠钏?xì)w有何關(guān)系呢?難道是靜賢皇后的舊識(shí),可也未曾聽說啊。

    李思?xì)w眸中隱痛,“幽州的一切我都不想再記起,陳節(jié)度使在宮中與本王見面,難道就不怕連累了你一身的榮華富貴?”

    陳節(jié)度使知道他不想再交談下去,便道: “你終是故人之子,若是你有什么難處,我自當(dāng)竭盡全力相助?!?/br>
    李思?xì)w將眼神從他身上移開,陳節(jié)度使對(duì)他的冷漠并不介懷,拱手自行離開了。

    可在他離開之后,李思?xì)w眼眸染上血色,憤怒無所遁形,又彌漫著哀傷,只見他一拳重重地?fù)粼诩偕缴?,嘉禾驚愕地輕呼了一聲,李思?xì)w轉(zhuǎn)過頭來,嘉禾未曾留意他是如何走近,脖子已經(jīng)被他一手扣住,力氣重的差點(diǎn)擰斷她的脖子,他顯然也沒有想到樹干之后的人是她,愣了愣,臉上的陰狠之色消散開。

    李思?xì)w收回了手,嘉禾卻還是覺得透不過氣,捂著胸口咳了起來,李思?xì)w看著她做這些動(dòng)作,直到她好轉(zhuǎn)才道:“你怎么在這里?”

    嘉禾驚魂未定,胸口起伏,喘著氣道:“還不是為了……”她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鮮血沿著他的手指流了下來,可他恍若未覺。

    “你的手……”

    李思?xì)w右手握拳,將手藏在了身后,“無妨?!?/br>
    嘉禾將他的手扯過來,好在手面上的傷痕不算太嚴(yán)重,她從袖中扯出潔白的絹帕,李思?xì)w也不再抗拒,她低頭認(rèn)真的為他包扎,他低頭看著她,她動(dòng)作小心翼翼,像是怕弄疼了他的傷口。

    “好了,不過我前些日子養(yǎng)傷,大夫說不可飲酒,今日宮宴上你少飲些酒,另外回去之后再找人為你好好包扎吧。”

    嘉禾說完這些,將帕子兩端打了個(gè)結(jié),抬起頭來才見李思?xì)w竟一直看著自己,即便四目相對(duì),他也不曾將眼神收回, “為什么?”

    嘉禾不解,“什么?”

    嘉禾方才低頭時(shí)身后的青絲落在肩前,李思?xì)w伸手幫她拂落,“為什么我總能遇見你?”

    他的聲音低沉,那句話不知是問她還是問自己。可方才的舉動(dòng)對(duì)他們二人而言,卻有些逾越了。嘉禾退后一步,“我方才確實(shí)是想來找你。”說完這句,又怕他誤會(huì),連忙道:“我是有要緊的事,我在皇后宮中見到了恒安王妃,皇后與你一向不睦,我怕她對(duì)你的王妃不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