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夏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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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短短兩個字。沈半夏想著自己要不要再發(fā)點兒什么,但又怕會打擾到人家。 糾結了會兒,她在聊天框里打字:【那如果以后您遇到什么麻煩的話可以找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可以幫忙?!?/br> 這回對方的消息回得很快:【行】 更儉省了。 沈半夏摸摸鼻子,給對方發(fā):【那就不打擾您了】 發(fā)完后沒再管,登陸到個人號。 米莉給她發(fā)了很多條消息,每一條都在問她有沒有跟段融見面,兩人相處得好不好,就要成為段融的未婚妻了她激不激動。 沈半夏隨便回了幾條消息,抱著被子發(fā)了會兒呆。 這兩天一直都兵荒馬亂,發(fā)生的事情有種不真實的荒誕感。父親病情加重,為了拿到錢給父親治病,她答應了跟段融訂婚。 她和段融,原本在兩個世界的人。段融是風頭正盛的豪門太子爺,而她是個還在讀書的前途不明的窮學生。可是從這天開始,她跟段融之間有了見面的理由,相處的理由。 之前會拒絕嚴琴的提議,是因為知道段融有喜歡的人??墒墙裉焱砩希稳谟H口說他并沒有放不下的人。 段融不是會說謊的人,對于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他會保持沉默,而不會說假話。 所以,是可以試一試的吧? 他既然沒有放不下的人,那可不可以,喜歡她? 沈半夏想得臉上熱起來,把被子拉過頭頂,在里面悶了會兒,一直到有些呼吸不過來才把被子掀開。 次日一早起床,康蕓在餐桌上告訴她,段融很快就會來接她。 “他要去外市出差兩天,去的那地方風景可好了,讓他帶你轉轉。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待會兒你記得拿?!?/br> 康蕓這樣子,宛然是一位真正的母親了。 沈半夏很過意不去:“阿姨,我總不能一直麻煩您?!?/br> 康蕓搖了搖頭:“傻丫頭,你麻煩不到我,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跟段家聯(lián)姻我是會得到很多好處的,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你完全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不瞞你說,我們公司在國內(nèi)的前景不算太好,回國前我還擔心會被我那前夫和小三打壓,這下好了,攀上段家這棵大樹,我在他們面前就能把腰板挺直了,將來他們想來巴結我還不夠格呢?!?/br> 吃完飯,在這邊等了有大半個小時,一直沒見段融過來。 康蕓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不停朝外張望著:“半夏,你問問段融什么時候來?!?/br> 沈半夏:“可我沒有他聯(lián)系方式。” 康蕓扭頭看她,眼神帶著驚愕,好像是在說:你沒事兒吧? 她朝沈半夏走過來:“你跟段融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留?” “沒有,我沒來得及跟他要?!?/br> “那這次出去玩,你一定記得把微信跟他加上。” 康蕓囑托了她幾句,又等了會兒,段融的車開過來,停在院子里。 沈半夏沒出息地緊張,抿了抿唇,手指摳著衣角。 康蕓帶沈半夏出去。 段融從車里走了出來,主動接過康蕓手里的行李箱,放進車里。 “段融,我家半夏就麻煩你了啊?!笨凳|把沈半夏往前推了推:“我這女兒是被我寵大的,從小沒吃過什么苦,還要拜托你多照顧點兒?!?/br> 段融這時候才看了沈半夏一眼。 她今天穿了件墨綠色的背帶裙,里面是白t打底,腳上是他昨天買給她的白色板鞋。完全一副小女生的樣子,青春靚麗,可愛又柔軟。 “伯母放心,我會照顧好她?!?/br> 段融把后車門打開,朝里面?zhèn)攘藗阮^,示意沈半夏坐進去。 沈半夏突然有些拘謹,沒敢去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爬上車。段融突然想起她曾經(jīng)在上車時差點跌倒,一只手下意識伸過去護在她腰后。 沈半夏在位置上坐好,低下頭,能看到車上鋪了一層軟綿綿的地毯,踩上去格外舒服。 她扭頭看仍在車旁站著的段融,這回有了點兒自覺,往旁邊讓了一個位置。 段融在她身邊坐下,她緊張抿唇。 康蕓在外面不放心地叮囑:“半夏,跟段融哥哥好好玩啊,散散心,有什么事就找他幫忙,他會照顧你的?!?/br> 沈半夏點頭:“我知道了?!?/br> 車門關上,沈半夏看了看前面的司機,笑了笑打招呼:“張叔好。” 段融這輛車載過的女生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有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的女生用盡各種辦法讓段融送她們回去過,但是沒有一個女生在意過前面開車的張慶,更別提會跟他友好地打招呼。 張慶多少知道沈半夏是康宏升的外孫女,泡在錦繡堆里長大的一個公主,身份高貴,不然也沒有資格能搭上段融。但這樣一個女孩竟然會平易近人地跟他問好,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沈小姐好?!彼仡^,頷了頷首回應。 車子開出別墅區(qū),路上沈半夏始終都很安靜,并沒有說什么話。這點兒跟那些女生又很不一樣,凡是好不容易跟段融坐在了一輛車里的女生,全程都會絞盡腦汁找段融搭訕,千方百計讓段融多跟她們說幾句話,再明里暗里提出讓段融去她們家里坐坐,把想睡段融的心思擺的明明白白。 但段融從沒有讓誰得逞過,按理說他已經(jīng)二十五歲,年紀不算小了,早到了談戀愛的年紀。會顯得這樣冷淡,估計真的是像外界所傳的那樣,他有個放不下的白月光。 這樣的話,那這位沈小姐不就可憐了嗎。 張慶開始替沈半夏的前途擔憂。 沈半夏并不是不想跟段融說話,她只是不敢,怕自己話說得太多太密會招人煩。她平時在別人面前時不會這樣,到了段融身邊就會有這個擔憂。 因為她喜歡段融,她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會自卑。 去機場的路上有些無聊,她開始看手機。 同事方朗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問她:【還順利嗎?段融那人好不好相處?】 方朗也在政法大學讀書,跟沈半夏同班,在沈半夏去了平憂事務所后不久,方朗也跟了過來。沈半夏并不是很了解他,只是能大概看出他并不是缺錢的人,不太理解他這么做的原因,也從來沒有問過。 她給方朗回復:【挺好的】 方朗:【注意保護自己,別吃虧】 她當然知道方朗說的別吃虧是什么意思。其實他這種擔心完全是多余的,段融不可能會對她做什么的。 她無聊地登上工作號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最上面是一條沒被回復的留言,發(fā)信人來自于“z”,內(nèi)容是“晚安”兩個字。 是昨晚給她發(fā)的,當時她沒有看到。 沈半夏咬著右手拇指指甲糾結了會兒,要再回復嗎?對方畢竟給了她那么大一筆錢,不能對客戶這么沒禮貌吧,但是如果回的話要回什么? 糾結幾分鐘后,她寫:【抱歉我剛看到,謝謝您】 發(fā)送了消息后,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補充:【午安】 車里有聲震動,很低的一聲響。沈半夏扭頭看了看,見段融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單手拿著手機飛快打字,應該是有工作上的事在安排。但是他嘴角卻有笑意,那種笑她很熟悉,是他捉弄人時會露出的表情,不知道他聊工作而已,為什么還會這樣。 難道不是在聊工作,而是在撩妹? 但是撩妹這種事并不像是他會做的,他一向不需要怎么撩別人,就有大把大把的妹子擠過來撩他了。 沈半夏把視線收回來,這邊微信里收到一條回復:【午安】 聊天進行到這里應該就可以了。沈半夏沒有再管,拿出耳機塞在耳朵里,找出訂閱的網(wǎng)課開始看。 一路上她跟段融都沒有什么交流。 到了機場,助理崔山早已經(jīng)等在路邊,過來幫忙把行李拿下來。 在看到明顯是女生用的一個行李箱后,崔山愣了兩秒,很快就恢復平靜。段融雖然從沒有帶過女人,但是不代表他永遠都不帶女人。 這次應該就是開始。 崔山不動聲色地拿眼角余光去看從車上下來的沈半夏,結果發(fā)現(xiàn)是個很年輕的女孩,長得干干凈凈的,打扮也清爽簡單,臉上沒有多少妝感,一雙大眼睛通透明亮,格外有靈氣。 之前來找段融的女生大多都是艷麗掛的,這種可愛輕軟類的倒是很少見。 原本大老板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崔山面上并沒有浮動出半絲波動,始終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得力助理樣,向段融匯報這兩天的行程會怎么安排。 沈半夏默默站在一邊,不去參與他們的話題。 很快從遠處走過來兩男一女,熟絡地跟段融閑聊起來,應該是段融關系很好的朋友。 其中的女生打扮得貴氣外露,耳朵脖子手腕手指,凡是能戴首飾的地方一個沒閑著,全部被珠光寶氣地裝扮起來,但又不會顯得很夸張,因為東西實在有夠高規(guī)格,這種高規(guī)格的東西把俗氣完全壓制了下去。 另外兩個男生是高峰和易石青,也是一身的名牌。這三個人應該是段融近幾年才認識的,因為段融在中學時實在太落魄,沒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只有女生想睡他。 如今段融的身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就有人湊了過來跟他當朋友,而且這些人還都是些富二代或是富三代。 果然什么身份的人只會跟什么身份的人玩。如果沈半夏沒有“康蕓的女兒”這層身份在的話,她是沒有資格能站在段融身邊的。 不知道是說到了什么,前面那幾人中唯一的女生咯咯笑了笑,趁機想去搭段融的肩膀,段融不動聲色往旁側了半步,沒讓她碰到。 那女生個子很高,目測有一米七左右,腳上穿了高跟鞋,但即使如此仍然比段融低了很多。自從走到段融身邊后,她的目光就沒從段融臉上挪開過,眼神甚至算得上有些癡,赤果果地揭示著她對那男人的興趣。 幾個人說了會兒話,段融拿了煙出來抽,那女生在他之后也開始抽。 她抽細細的女士煙,把煙拿出來后并沒有用火機點著,而是說了句“借個火”,在段融沒注意到時已經(jīng)握住他的手腕,她湊過去,咬在嘴里的煙靠近男人指間夾著的煙,短短一秒后,她的女士煙呲地一聲輕響,煙絲被引著。 她的動作十分利落,趕在段融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前松開了他,高峰和易石青在一邊給她打著掩護,找話題去跟段融聊。 梁瑞涵一派閑適地抽著煙,能看到她唇上涂了很厚的正紅色口紅,五官明媚,妝容艷麗。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跟萬珂的長相類似,都屬于攻擊性很強的大美女類型。 看著他們,沈半夏突然想到在自己還上初一那年,有次放學,她從校門口出去,走過前面一條街,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了段融正和一個女生站在一起。 女生有著一頭及腰的長發(fā),很黑,很直,臉上化了精致的妝。個子高,起碼有一米七還要往上。身材很好,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她在大夏天里穿了件吊帶衫,外面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褪到肩膀以下,鎖骨往下兩厘米處有紋身,紋身是一條花體字,那條花體字是一行拼音:duanrong。 那個女生是萬珂,萬珂把段融的名字紋在了身上。 那天萬珂和段融兩個人相對站著,每個人手里都夾著煙。風輕輕地吹,把他們的話吹過來,沈半夏聽到那女生在說的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很卑微,完全不像她的性格。傳說里萬珂很高傲,從來不會因為男人低下她高貴的頭顱,但是在段融面前時,她總顯得很卑微。 那天最后,段融默默抽完了一整根煙,把煙頭碾滅,額頭朝著馬路的方向點了點,是明顯在趕人的意思:“滾?!?/br> 沈半夏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是會生氣的,還會說這么重的話。 在他的話后,萬珂的眼睛紅了,她是不會哭的人,但她在段融面前哭了。她不愿意走,突然就抱住段融,踮腳要去親他。 段融推開了她。 沈半夏轉過身,沒再繼續(xù)看,背著書包從另一邊離開,自己一個人回了家。 所以她不知道,那天段融趕走萬珂以后,在那里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月上中天都沒有等到背著書包的小女孩。他擔心她是出了什么事,去了學校初中部查看過,確認她沒在學校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