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寵 第57節(jié)
她深深懷疑男神的眼光了。 需要給他買點胡蘿卜補(bǔ)補(bǔ)眼睛! 顧星檀抬起纖細(xì)手腕,夕陽落進(jìn)的木質(zhì)窗戶邊,似是鍍上了層淡金色的光,她輕晃了晃,云淡風(fēng)輕:“下班吧?!?/br> 顧星檀直播間被打賞一個億的事情,成了當(dāng)天熱議話題。 大家開始猜測,這位asdfg到底是何方神圣,動輒百萬,現(xiàn)在直接卷到了一個億,還讓其他粉絲怎么活! 有人趁機(jī)渾水摸魚。 「果然是玩古董的,連觀眾都比其他行業(yè)有錢!」 「你們確定是觀眾,而不是什么……金主?」 「只有見不得光的身份,才會用小號打賞吧!」 「這個賬號連觀看直播時間都沒超過一小時,明擺著就是小號」 「本人也是從事修復(fù)行業(yè),之前聽圈子里的人說過,這位海棠美人背景很硬,還有金主?!?/br> 「有證據(jù)嗎?」 「截圖截圖截圖jpg這是他們單位八卦群里的聊天記錄,有她的同事親眼見她上了一輛中年老男人的豪車?!?/br> 「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不敢相信,難怪住豪宅還有管家,竟然是嫁了個中年老男人,完了,我對她的幻想破滅了?!?/br> 「嗚嗚嗚嗚嗚,為什么大美人這么不珍惜自己呀,找個同齡人談戀愛多開心啊,干嘛要找老男人,我不懂」 「你們看她直播那些露出來的古董,藏書,明顯不是年輕男性能夠擁有的,老男人真有錢?!?/br> 「……」 顧星檀懶洋洋地從后門離開博物館,接到容懷宴準(zhǔn)備親自來接她的消息后,便倚在巷口那爬滿枯枝的墻壁上等他。 漫不經(jīng)心地刷著網(wǎng)上熱搜。 倒也不生氣,反而唇角笑弧越來越明顯。 老男人哦。 容懷宴也就26歲,且生得瑰姿艷逸,俊美如畫,著實是稱不上‘老男人’這三個字,奈何顧星檀就是惡趣味。 看著網(wǎng)友們猜測議論,還有人讓她出來澄清。 于是,慢悠悠地發(fā)了條微博。 顧星檀v:沒聽說過‘風(fēng)韻猶存’這四個字嗎?越老越有味道。 粉絲們崩潰:「什么味?老男人味?」 噗。 顧星檀靠在略有點斑駁的墻壁上,笑得花枝亂顫。 黑色卡宴停下時,容懷宴看到了這幅畫面。 時刻關(guān)注微博動向的江秘書,看到她前一秒發(fā)布的微博,非常清楚太太在笑什么。 默默地將平板電腦遞上。 而后下車去迎接容太太。 車廂昏暗光線下,容懷宴神色自若地將容太太的微博一一看完,隨即透過半開的車窗,望著 余暉之下,懶舒眉黛的漂亮少女,正朝這邊走來。 “容總~” 顧星檀望著閑適雅致坐在真皮座椅上,淡若青山,雋美如畫的年輕男人,想到網(wǎng)友們的點評,眉眼彎彎,連帶著喊人時,尾音都帶著顫顫的笑意。 “嗯?!?/br> 容懷宴不咸不淡應(yīng)了聲。 顧星檀坐進(jìn)來時,他還主動側(cè)身,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親自為她扣上安全帶。 靠近時,呼吸間都充斥著容懷宴身上那淡淡的仿佛極寒之地,浸透在終年不融積雪中的烏木冷香,清冷又裹挾著致命的蠱惑感,繚繞在心尖。 莫名的。 顧星檀笑意有點凝固,望著被禁錮住的身子,總有種這不是安全帶,而是把她囚禁起來挨揍的鎖鏈。 “不勞煩老公——”顧星檀腦中警鈴大作,立刻換了稱呼。 看笑話時是容總。 認(rèn)慫時就成了老公。 不得不說,容太太在識時務(wù)方面,無人可及。 江秘書忍不住點贊。 容懷宴輕描淡寫,閑談般問:“我老嗎?” 對上這雙凜冽幽邃到讓人忍不住墜落其中的眼瞳,顧星檀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到自己發(fā)的微博,冷靜幾秒,慢吞吞地溢出兩個字:“您年、少、有、為!” 表情真誠,卻忍不住腹誹:她前腳才發(fā)了微博,他后腳就來算賬? 相差不到三分鐘! 這狗男人是18g沖浪嗎? 說好的資本家都是網(wǎng)絡(luò)上的小土狗呢! 容懷宴是不是閑暇時間,都用在網(wǎng)上沖浪啦! 過分。 真·時間管理大師! 本以為容懷宴這個記仇精會拽著不放,逼她答應(yīng)各種違背良心的條款,卻沒想到,他就這么云淡風(fēng)輕地揭過:“知道就好?!?/br> 咦? 什么意思? 顧星檀悄悄睜開一只眼睛—— 身姿如玉的男人重新靠回椅背,冷白指骨似是隨意曲起,雙手交疊放在膝蓋,從容不迫,溫潤端方。 一派君子謙謙模樣。 他越這樣。 顧星檀越覺得危險。 你見過‘殘疾螃蟹豎著走’,見過‘嫦娥奔日’ 那你見過冷血無情資本家,變光芒萬丈的圣父大人嗎?!! 這必然都是不可能的! 望著窗外劃過單薄的巷子,方向卻是與楓湖居相反。 顧星檀趴在窗口,腦子里已經(jīng)冒出來一系列的血腥社會案件,半晌,扭頭扯了扯他的衣袖,幽幽問:“我們?nèi)ツ膬???/br> 容懷宴掃了眼拽得搖搖欲墜的藍(lán)色鉆石袖口,對上她那雙盛滿水色的桃花眸,想起他出差之前應(yīng)了談老爺子的事,今天終于抽出時間。 略頓半秒,方言簡意賅答:“帶你上課。” 顧星檀瞳孔放大了瞬。 上、課? 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上次‘詩詞歌賦’小課堂的畫面,然后—— 白凈漂亮,瑩潤如玉的小耳垂粉了、紅了。 容懷宴觸及到她的反應(yīng),薄唇驀地?fù)P起淡弧,微涼的指尖碰了下那白玉似的小耳朵,低低笑音在車廂內(nèi)回蕩:“容太太想什么壞事?” “這里都紅了?!?/br> 仙女不要面子的嗎! 顧星檀伸出手想要去捂他的嘴,“不準(zhǔn)胡說!” “我才沒有想壞事?!?/br> 儼然把此地?zé)o銀三百兩詮釋了個明明白白,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想。 前排司機(jī)跟江秘書,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不存在。 果然啊。 能把太太逼成這樣的,也就容總。 不過,容總這樣欺負(fù)太太,真的不擔(dān)心,未來會被報復(fù)回來嗎? 畢竟容太太—— 也不是什么好欺負(fù)的性子。 抵達(dá)老宅時,夕陽最后一抹余暉,也融化在冥冥暮色之中,天幕被濃稠的墨色取代,無星無月。 盤根錯節(jié)的百年菩提樹旁懸掛著一盞盞仿古燈,用以照明,卻襯得這座同樣百年的老宅,有種森然寂寥之感。 天馬行空的容太太,腦子里已經(jīng)從懸疑片,變成了鬼怪頻道,默默攥緊了在她后面下車的男人衣袖。 容懷宴垂眸看了眼搖搖欲墜的袖扣。 這顆扣子,遲早要被容太太拽下來。 老宅管家早已備好了晚餐。 如今這里沒主人居住,傭人卻并未減少,且訓(xùn)練有序,隨時等候主人來小住幾日。 “我們來這里上什么課?” “容家百年歷史小講堂?” 顧星檀還不知道容懷宴帶她到底是來干嘛的。 這人嘴嚴(yán)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