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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應翩翩/美人得天下[穿書] 第28節(jié)

    其實傅英只要還有一點理智就應該清楚,他就算不跟著應定斌去,應定斌也同樣可以在皇上面前狠狠地告上一狀,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功夫沒有意義,還不如想想怎么申辯才是。

    畢竟應定斌平日里只是看在應翩翩的面子上一直讓了傅家三分,他心狠手辣起來,可從來都不是好惹的。

    傅英是這個反應,只能說明——這回,他是真的慌了。

    看到這一幕,應翩翩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嘲諷。

    第25章 惜君長決絕

    場面鬧得很難看,但應翩翩沒有開口勸阻,眼前應定斌已經(jīng)硬拉著傅英走到門口了,門外忽然傳來一名年輕男子的笑語。

    “本王本以為,來遲一步,宴會已經(jīng)散了,心中還在遺憾,沒想到熱鬧倒是在這里。兩位還是請消消氣吧?!?/br>
    隨著這句話,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身穿華服,頭戴金冠,面容嬌媚如同女子,一雙狹長的眼睛中帶著種說不出的陰鷙之意,輕瞥薄笑之間危險平生,卻又叫人不知不覺被吸引注目。

    這正是傅寒青的表哥,淑妃傅氏所出的五皇子,梁王黎慎韞。

    看到他進門,周圍的人紛紛躬身行禮,應定斌也只能暫時將傅英松開,傅英滿臉漲得通紅,整理著凌亂的衣服,胸口不住起伏。

    黎慎韞親手扶住應定斌,笑著說:“應公何須客氣。”

    他說著又轉(zhuǎn)向其他人,虛虛一抬手:“快都請起來吧。我只是一時興起,隨意來舅父家走一走,各位不必拘禮?!?/br>
    等到眾人起身之后,黎慎韞道:“我方才在外面依稀聽說,應公要去舅舅一同前去面圣?二位都是國之棟梁,卻不知因何事起了沖突,竟至如此地步?”

    他看上去對應定斌十分客氣尊重,但在對傅英稱呼上的親近之意卻是更加明顯,顯然是特意過來解圍的。

    應定斌心中暗暗冷笑,卻并不畏懼。

    他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對黎慎韞說道:“臣本也不想咄咄逼人,失了和氣,只是傅家實在欺人太甚,令人難以忍耐,甚至在臣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徑之后,還在敷衍搪塞,推卸責任,臣才想要去找陛下評一評理?!?/br>
    他索性直接反將一軍:“既然殿下來了,那么還請殿下主持公道!”

    這太監(jiān)果然厲害,三言兩語便將這塊燙手山芋扔給了他,反倒讓他不好包庇了。

    黎慎韞道:“那是自然的。應公子這番可是受了委屈,說來我也懂一些醫(yī)術(shù),不如讓我先瞧瞧應公子的病好了?!?/br>
    他說著,也不等應定斌回答,便走到應翩翩跟前,伸手要去握他的手腕。

    應翩翩先前跟黎慎韞碰見的機會并不多,只是在大朝會上遠遠看見過彼此幾面。

    但如果按照原書的劇情來走,應翩翩跟傅寒青關(guān)系親密,黎慎韞又是傅寒青的表哥,雙方卻免不了來往,越是到劇情后期,他和黎慎韞打的交道越多。

    特別是后來黎慎韞登基為帝,應翩翩又在朝中為將,更是經(jīng)常得到召見,對于此人的性情也有所了解。

    他涼薄狠毒,自私多疑,而且極為記仇。

    曾經(jīng)在一次打獵中,他不慎縱馬誤踩了一只捕獸夾,險些從馬背上摔下,黎慎韞便令人將這匹他從小養(yǎng)大的馬一刀刀剔下rou來,烤熟之后分而食之。

    那匹馬哀哀嘶叫,黎慎韞卻只是微笑著從旁觀看。

    應翩翩和傅寒青屢立戰(zhàn)功,他擔心兩人勢力聯(lián)合做大,故意派人謊報軍情,令傅寒青在敵軍突襲之際撤兵救駕,除掉了應翩翩,又調(diào)撥其他地方的處伏兵與悲憤交加的傅寒青配合,里外夾擊,徹底滅掉了敵軍。

    最后應定斌欲為子報仇,想要將黎慎韞從皇位上掀下來,事敗之后被他抓獲,自盡而死,被黎慎韞下令曝尸荒野。

    在黎慎韞心目中,除他之外的人與牲畜沒有任何不同,都是可以隨意玩弄擺布的工具。旁人越是痛苦,他越能體會到那種高高在上的快樂。

    在書中他能當上皇帝,但這一回,他可未必能再笑得出來了。

    眼看黎慎韞走過來,應翩翩連忙拱手行禮,滿臉惶恐地說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臣并無大礙?!?/br>
    他看似恭敬,實際上將黎慎韞要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給避過去了。

    黎慎韞的手在半空中定了片刻,這才慢慢地收回來,意味深長地笑道:“哦,那倒是我多事了,不過……”

    他微微傾身,像是要去扶應翩翩,卻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說道:“應玦,既然沒病就別裝,這陣子鬧的也差不多了,做人可得學會見好就收啊。”

    他的語氣輕柔,卻帶著股說不出的陰冷,令人不寒而栗。

    短短一句話,已經(jīng)證明了,這段日子應翩翩做的事,黎慎韞都是看在眼里的。

    應翩翩卻并不意外,勾唇輕笑道:

    “殿下,你指使韓耀污蔑我,挑撥我與傅寒青之間關(guān)系,不就是希望我們鬧翻嗎?這種局面,你應該——樂見其成才對吧?”

    【觸發(fā)關(guān)鍵行為:“心機深沉,執(zhí)迷不悟,不顧他人勸說一心謀害主角”,有助于在新角色面前展現(xiàn)反派惡毒特質(zhì),獲取更多憎惡,反派經(jīng)驗值+10。】

    應翩翩斜眸一瞥,勇敢地迎上了黎慎韞的目光,一時間宛若短兵相接。

    這段日子里,兩人從未見過面,但一方出招,一方接招,其實已經(jīng)等于在無形中較量了一回,刀光劍影中,不分勝負。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黎慎韞心里立刻升起了一種濃厚的興趣。

    他覺得自己喜歡這個人,比他那匹剛剛馴服的烈馬,以及昨晚才寵幸過的西域舞姬還要多喜歡一點。

    他深深地看了應翩翩一眼,而后充滿興味地笑出聲來,輕輕地道:“應狀元,真有你的?!?/br>
    黎慎韞退開兩步,笑著說道:“寒青,你截留應公和應公子的信件,確實該罰,此事我卻也不好偏幫于你?!?/br>
    傅英眉頭微皺。

    黎慎韞剛才的意圖明明是想威嚇應翩翩改口,只要他說不再追究,應定斌也不好在堅持,此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不知道兩人剛才說了什么,黎慎韞竟然改變了主意。

    “但為此就驚擾圣上,實在不妥?!崩枭黜y又接著道,“依我看,就罰寒青你再挨十鞭罷?!?/br>
    如果這樣能把此事平息過去,倒也可以接受,傅寒青正要答應,卻聽應翩翩道:“五殿下,您的提議,只怕不妥?!?/br>
    黎慎韞揶揄道:“應公子若是顧念舊情,舍不得鎮(zhèn)北侯再受皮rou之苦,找下人替他受罰,也不是不可以?!?/br>
    誰知應翩翩卻彎唇微笑起來,那笑容非常動人,接下來說出的字字句句,卻半點都沒留情面:“五殿下,鎮(zhèn)北侯,實在不好意思,我記得按照我朝律例,抓到偷東西的賊人,是要扒了褲子當眾打三十大板的?!?/br>
    “鎮(zhèn)北侯私自截了我那么多的東西,應玦雖然不懂事,也不敢讓這人情大過了律法啊。唉,殿下不要顧及我的心情,還是請秉公處理吧”

    “噗嗤”一聲,人群中終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覺得這位應公子真是個妙人。

    但隨即他們便都看見了黎慎韞和傅寒青冷沉的臉色,誰也不敢出聲了。

    黎慎韞微感愕然。

    他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兒子,母族有極有勢力,就是連太子都要容讓三分,從來都只有說出話來別人聽著的份,這次還是對應翩翩有了些微興趣才會難得相讓,沒想到對方不領(lǐng)情不說,竟還敢得寸進尺。

    ——哪來的膽子!

    感覺到黎慎韞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沉氣息,應定斌正要上前保護應翩翩,應翩翩卻已經(jīng)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這也是為了五殿下好?!?/br>
    “傅家是您的外家,與殿下自然是同氣連枝,情誼深厚,所作所為想必也不會拂逆您的意思。此事我本來覺得您事先不知情,但您來的這樣巧,又對鎮(zhèn)北侯極力回護,卻讓人不禁有所懷疑了?!?/br>
    黎慎韞一時之間倒是被他給氣笑了:“懷疑什么?應公子,說來聽聽?!?/br>
    應翩翩微笑道:“殿下,一位皇子借外戚家中私事進行遮掩,截留西廠的信件意味著什么,臣是不敢亂說的。言盡于此,請殿下自己領(lǐng)會吧?!?/br>
    聽到這里,就連五皇子府上帶來的那些人都不禁為應翩翩捏了一把冷汗。

    他們現(xiàn)在幾乎也要相信這位俊美的公子其實是個瘋子的傳言了,世上竟然有人比五皇子還要刁鉆難纏,而且甚至是在五皇子已經(jīng)做出退讓的情況下,他還不依不饒,一定要給鎮(zhèn)北侯一個教訓。

    就算他笑的再好看,也掩不住那笑容下面的殺機和挑釁。

    可是應翩翩敢這樣說,就是料準了誰也拿他沒辦法。

    黎慎韞現(xiàn)在上面有太子壓著,是不會選擇在這時跟應定斌發(fā)生正面沖突的,更何況皇子與外戚來往過密本來就是大忌,應翩翩的每一句話也正切中要害,無可辯駁。

    他就是要得寸進尺,就是要仗勢張狂,又能怎樣?

    黎慎韞唇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盯在應翩翩臉上,又順著他精致秀美的五官一直向下滑落,順著修長的脖頸梭巡至半掩的領(lǐng)口。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蜷曲著攥緊,像是要把什么東西碾碎。

    應定斌上前,將應翩翩擋在自己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著黎慎韞,說道:“五殿下,臣以為犬子說的極是,您的意思呢?”

    黎慎韞眼底閃過一道扭曲的陰影,微頓之下,卻不怒反笑,說道:“做錯了事情要受罰,天經(jīng)地義,應公子,多謝你的提醒?!?/br>
    他轉(zhuǎn)向傅寒青,輕嘆道:“寒青,這一回你就認了吧。下次可要長個記性,萬不能如此了?!?/br>
    傅寒青冷聲道:“不就是三十鞭嗎?要打就打!”

    應翩翩眨了眨眼睛:“你脫褲子嗎?”

    傅寒青:“……”

    看著他的表情,應翩翩不禁笑了,他的笑容帶著些孩子氣,竟還顯出幾分可愛來:

    “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堂堂鎮(zhèn)北侯,是不該當眾除衣,否則以后如何治軍,如何立威呢?不過隔衣打的效果恐怕就要差上一些,所以我覺得……”

    他偏了偏頭,用商量的語氣說:“還得再加十鞭子吧?”

    轉(zhuǎn)瞬之間,傅寒青面色已變,他手中緊緊握著那根長鞭,手臂上已然青筋畢露,仿佛被他捏著的,更像是應翩翩的脖頸。

    應翩翩身邊的人都感覺到呼吸一頓,傅寒青身上那種滔天的狂怒都仿佛化作了實質(zhì)的刀劍一般,令人渾身直冒冷汗。

    可應翩翩只是迎著他,平靜地說:“同意了?那就開始吧。我想早點回府歇著,沒有太多時間。”

    傅寒青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打!”

    足足四十鞭子打下去,若是個普通人,恐怕都要半殘了,但傅寒青自幼習武,身體強健,在有內(nèi)力護體的情況下,雖會受些皮rou之苦,倒也不至于就有損根基。

    只是這頓鞭子一挨,他方才跪地自罰請罪一事,就簡直像個笑話了。本來是重情重義敢作敢當?shù)暮罋庵e,現(xiàn)在卻只剩下了兩個字——“活該”。

    傅寒青憋著一口氣,再也不肯彎下膝蓋,一直到最后一鞭子挨完了,他都咬著牙,直挺挺地站的筆直。

    隨著傅寒青挨打,系統(tǒng)也在不斷評估這段劇情的各項數(shù)據(jù):

    【反派陣營惡毒欺壓主角陣營:任務已完成√】

    【反派挑釁新出場重要角色“黎慎韞”:附加任務超額完成√】

    【戀愛腦反派故意裝病,自私不孝,不見父親:因邏輯重算,本劇情點不計入評估指標】

    【突出“反派痛苦扭曲,主角深情重義”的人物形象對比:未完成x】

    【……】

    【滴滴滴!】

    系統(tǒng)突然響了起來,吸引了應翩翩的注意力:“什么事?”

    【由于本段劇情為不可自由發(fā)揮的補充劇情,評審較為嚴格,目前存在未達標任務,劇情不可通過?!?/br>
    應翩翩看了看界面上的評審結(jié)果,又將目光移到了后背都已經(jīng)被打開了花的傅寒青身上,淡淡道:“你的評審結(jié)果出錯了,我現(xiàn)在就是很扭曲、很痛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