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應翩翩/美人得天下[穿書] 第9節(jié)
那些并非出自本意,唯有此時的心痛才是真的。 但這種情緒只是在腦海中一晃,頃刻間他又想到了這兩個人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心頭那股熊熊的怒火幾乎要燒穿了五臟六腑,瘋狂想要報復的欲望占據了上風。 傅寒青一把甩開應翩翩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應玦,你真讓我惡心?!?/br> 這句堪稱惡毒的話一出口,他的心中微微一痛,但更多的是痛快。 聞言,應翩翩的睫毛顫了顫,抬起眼睛。 果然,他還是會因自己的話而動容。 傅寒青自詡沉著冷靜,從來沒對應翩翩說過什么重話,以前爭執(zhí)起來,也都是要么講道理,要么拂袖走人。 可這一次,他控制不住地想讓對方為這次的放縱和背叛付出代價,他想看見應翩翩臉上露出悔恨的表情! 傅寒青冷笑起來,說道:“因為你的病,我一直都在容忍你,可沒想到你卻變本加厲,不知悔改,果然是本性如此。應玦,我現在對你實在已經厭煩無比,我告訴你,咱們完了?!?/br> 他帶著快意,用一種近乎殘忍的目光,凝視著應翩翩的臉,每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不帶半分含糊猶豫:“以前吵鬧歸吵鬧,可我是真的想過要和你長長久久下去,如今弄成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他等待著應翩翩的慌亂和挽留,應翩翩卻只是用一種奇特而復雜的眼神注視著傅寒青,那神情竟叫他心中升起了幾分不安。 應翩翩從重生之后,其實也想過一個問題。他覺得他現在雖然有了書中的記憶,但那本書中的人不是他,只是一個頂著他的軀殼被cao控的傀儡,那些事情,他寧可死都不會去做。 可是傅寒青呢?曾經那些相處,那些動心,也是真的。他對這個人,到底是真的愛過,還是因為劇情要他和傅寒青在一起,所以他才會昏頭漲腦的陷進去? 應翩翩沒想清楚,但此時此刻,他卻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不愛這個人。 他不會為一個自私的、卑劣的、冷血的人付出自己的感情,永不。 以往的一切都顯得十分諷刺,此時此刻傅寒青臉上那種輕蔑而又勝券在握的神情看起來異常滑稽。 應翩翩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笑的彎下腰,扶住旁邊的桌子,差點都站不住了。 雖然知道這回肯定要鬧上一場,但誰也沒想到,應翩翩和傅寒青竟然能吵到這個地步。 伺候的人原本都在院子里,但因應翩翩這房門在傅寒青來的時候被他用刀給劈開了,一直沒關嚴實,他們的對話也就飄飄悠悠,傳到了外面一些。 這么一聽,應翩翩的那些隨從護衛(wèi)們可都不干了。 他們家少爺在督主府里金尊玉貴的,半點委屈都不曾受過,他姓傅的算什么東西,憑什么竟敢這樣指著鼻子就罵? 這還是他們看見的,說不定平常在看不見的地方,傅寒青還能干出什么事來呢! 就算少爺娶了個男姨娘又怎么樣?他家少爺這般風華絕代,就算是娶十個八個姨娘,只要沒說不要他傅寒青,他就該燒香拜佛了,竟然還敢發(fā)火?! 一群人聽的怒不可遏,不知道是誰起了頭,先提刀破門而入,指著傅寒青怒喝道:“你跟我家少爺說什么?!” 其他人見狀,便也一股腦地紛紛跟了上去,堵在門口,眼看幾乎是一副群毆的架勢。 這回連梁間都沒攔,陰沉著臉走過去,將應翩翩扶住,低聲道:“少爺,您別難過,不值當的?!?/br> 【分手權限尚未解鎖,請宿主在三柱香內及時開啟反派專屬劇情場景:“痛哭挽留,卑微祈求,悔恨不已”,增加讀者看文爽度?!?/br> 他們鬧的越難看,越是韓耀想要的,但周圍這么多人,他要是一直在這看熱鬧好像也不合適,便連忙走過來勸。 他先勸傅寒青道:“表哥,你這就是氣話了,無論怎樣,這種傷情分的話也不能隨便提啊。就算阿玦有不對的地方,又何至于鬧成這樣?” 應翩翩似笑非笑地說:“縱使我有不對的地方?” 韓耀沖他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你就順著這個臺階下來,認個錯也就完了。” 他一副為應翩翩著想的樣子,應翩翩卻轉頭打量著他,忽然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剛才系統(tǒng)發(fā)布了限時任務,讓他去求傅寒青不分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看見送上門來的韓耀,應翩翩好像找到了快速升級權限的好辦法。 他問系統(tǒng):“如果三炷香之內經驗值夠了,能解鎖權限呢?” 【本劇情可由宿主改寫。】 應翩翩微微頷首,看著韓耀。 韓耀無端覺得,對方看自己的樣子就像是盯著一只肥的流油的烤鴨,怔了怔才記起自己方才和傅寒青說的借口: “啊……是我早上想找你一起品鑒奇石,所以就來了,但你還沒起,我就先去……先去找了表哥?!?/br> 應翩翩點了點頭,也沒什么生氣的意思,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咱們侯爺這么著火燒火燎地過來發(fā)瘋,就是你告的狀了?!?/br> 韓耀聽著他語氣不對,尚未回答,應翩翩已經上前一步,手如電掣般掐住了韓耀的脖子。 “你們不愧是表兄弟。” 應翩翩的手指一點點收緊:“一個卑鄙無恥,挑撥是非,一個愚不可及,自以為是,活在這個世上,真是礙我的眼。” 他歪了歪頭,隔過韓耀的肩膀,笑看著傅寒青,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親熱地說道:“你說要不然,我先把他殺了好不好?” 第9章 綠柱移弦斷 韓耀怎么也沒想到應翩翩竟敢當著傅寒青的面這樣對他,他的面孔憋的越來越紅,最后簡直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 他拼命去掰著應翩翩的手,可半點也掰不動,只能一點點感受著窒息的痛苦。 【觸發(fā)反派行為“心狠手辣,出言不遜,攻擊主角陣營”,積分+1x2,+2x2……】 “應玦。” 傅寒青眼神冰冷,沉沉道:“把人放開,不要胡來,你想讓我對你更失望嗎?” 應翩翩充耳不聞,應府的護衛(wèi)們攔住傅寒青,不讓他靠近。 絕望之中,韓耀幾乎聽見自己的喉骨發(fā)出喀吱吱的聲音,他用盡全力掙扎廝打,還是克制不住地張開嘴,吐出舌頭,頭一回感到自己跟死亡的距離如此之近。 以前聽人說過應翩翩脾氣不好,傲慢跋扈,韓耀都不往心里去,最起碼看著傅寒青的面子,應翩翩一直都讓他三分。 直到這時,韓耀才產生了深切的恐懼和后悔。 這個瘋子,原來,原來真是招惹不得! 傅寒青反手抽刀,刀柄分別在幾名擋路的應府護衛(wèi)胸前“啪啪”幾聲抽中,將一圈人逼退之后,大步向著應翩翩走去。 他本欲救人,卻見應翩翩微微一笑,忽地松手將韓耀丟在地上,而后一撩袍擺,抬腳猛然將韓耀踩翻。 可憐韓耀剛喘兩口氣,又被牢牢踩在地上,一時間涕淚交流,又駭又怕。 “傅寒青,我勸你如果不清楚怎么回事,還是不要添亂的比較好?!?/br> 應翩翩踩著韓耀的腦袋,慢條斯理地道:“蕭文,人呢?” “回少爺的話,已經到了。” 不知何時離開房中的蕭文帶人押了一名小廝,大步走進門來。 那名小廝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的人,正是前夜剛剛污蔑過應翩翩殺人的秋實。 看見秋實,韓耀雖說不出話來,但眼神瞬間慌亂。 ——應翩翩居然發(fā)現了,怎么可能?! 應翩翩道:“蕭文,說說你從哪把他揪出來的?” 蕭文恭敬地說:“回少爺,他是藏在柳葉胡同第二家的酒窖里面。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韓公子奶娘的家吧?!?/br> 他說著看了秋實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在秋實看來堪稱恐怖的笑容,問道:“我沒有說錯吧?” 秋實一抖,猛地就想起上回被應翩翩命人把頭按進水里的滋味,況且現在連韓耀都自身難保了,他這么一個小人物,要是再看不清楚形勢,又有誰能救得了他? 蕭文慢慢地說:“你可想好了?!?/br> 秋實的臉色本就蒼白,這時幾乎半分血色都看不出來了,他怔愣片刻,突然痛哭出聲,砰砰叩首,喊道:“小人有罪!小人知道錯了!是韓公子指使小人在府中時時盯住應公子,想辦法離間應公子和侯爺的關系,小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韓公子手心里捏著,實在是不敢不從呀!” “你此話當真?” 短暫的沉默之后,傅寒青用極為可怖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有半句虛言,我保證會讓你死的凄慘無比。” 秋實被他盯著,不覺發(fā)起抖來,顫聲說道:“真的!小人沒有半句虛言!那晚小人看見俞蓬將俞飛踢下水去,也是想到了韓公子的吩咐,這才假稱此事是應公子所為……其實小人跟俞蓬沒有半點關系,也沒拿過他的好處?!?/br> “這個韓小山也是韓公子故意送過來的,他說要想辦法安排韓小山死在應公子手上……” 傅寒青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秋實慌亂之下口不擇言,什么都說了出來:“韓公子親口說,這事不難辦,侯爺本來就瞧不起應公子的出身,只要稍加挑唆就會認為那些狠毒之事全都是應公子做的!” 傅寒青道:“你說這些事……都是韓耀做的?跟應玦沒有關系?” “小人不敢有半句虛言,這些小人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啊!” 傅寒青動了動唇,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怎么可能是這樣? 他一直覺得應翩翩長于jian宦之手,行事任性,不明是非,所以每每出了什么事,總是習慣以惡意來懷疑他的用心;而韓耀是自己的表弟,素來乖巧單純,傅寒青最是信任疼愛他不過,當然不可能懷疑韓耀什么。 而現在,這兩個人他竟好像一個都不認識了,秋實轉述出來的韓耀那些話,更加好像一記狠狠抽在他臉上的耳光! 他和應翩翩之間根本就不是存在一時的誤會,而是根深蒂固的出身偏見,才讓傅寒青既不了解自己的表弟,也一次次用輕視和不信任傷害著他喜歡的人。 原來連韓耀都能看出來,并且該死的利用了這一點! 而他剛剛跟應翩翩說過的那些話……他說的那些話…… 傅寒青臉上方才因為憤怒而上涌的血色瞬間褪盡,猛然轉頭,看向韓耀。 他身上沾染著親手在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的血腥氣,這一刻的神情簡直猙獰如厲鬼,令人畏懼不已。 韓耀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揭穿了最為卑劣的心思,面對這樣的傅寒青又是羞恥又是恐懼,顫聲道:“表哥,表哥,你聽我說,你冷靜,是我錯了!我……我再不敢了,你、你別打我啊……你打我的話我娘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若是時光倒流,他打死也不會去招惹應翩翩,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賣。 傅寒青沉聲道:“你給我閉嘴?!?/br> 韓耀頓時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傅寒青倒是真的很想把韓耀暴打一頓,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 傅寒青深吸了一口氣,道:“阿玦,對不起?!?/br> 應翩翩坐了下來,看戲似的欣賞著傅寒青的臉色,挑了挑眉:“哦,道歉了?” 傅寒青直到這時才發(fā)現應翩翩的臉色不是很好,人似乎也瘦了一點,想必是因為前兩天經過落水那一折騰又生病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可同時也禁不住有點埋怨應翩翩不能私下里把話說清楚,非得用這種方式折騰的人盡皆知,弄得大家都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