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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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眉”檢查完顧硯的四肢,又伸手去捏他最喜歡的那張臉,面皮詭異地扯動著,露出個像是笑容的奇怪表情,“我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寧家,由你師父帶著來見我的時候,十多歲,臉頰粉嫩嫩、胖嘟嘟的,多么鮮活又可愛呀?!?/br> “我那么喜歡你,小輩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當(dāng)然你也確實(shí)比霜風(fēng)他們能干,天賦又高、悟性又好,自己又極為努力,的確值得我喜歡。我原本想著讓霜風(fēng)早點(diǎn)將你娶進(jìn)門來,若是日后有你能接替我撐起寧家門楣,我是最高興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吶。”他表情扭曲的嘆了口氣,又掐了把顧硯臉,粗糲嘶啞的聲音里多了兩分怨恨。 “居然讓我在修煉的時候出了岔子!” “不得不用這種法子重獲新生!” 顧硯皺眉,感覺到了極致的危險。 是那種淬毒匕首捅進(jìn)胸口前看到閃爍著的幽幽藍(lán)光,是自己修為被封后,一腳踏空后驚覺自己竟站在萬丈懸崖前的毛骨悚然。他隱隱從“修煉時出了岔子”、“用這種法子重獲新生”里猜到寧白眉、不,是寧家老祖想對他做什么了。 他想奪舍! 他猜錯了! 他以為寧白眉就是寧家老祖。 當(dāng)修士修煉到合體境,就能修煉出身外化身,他只當(dāng)是寧家老祖在寧霜風(fēng)廢了之后,利用什么秘法遮掩住了自己分身的氣息。 化名寧白眉充當(dāng)寧家后輩來參加試劍大會。 因?yàn)榕卤怀蛉瞬煊X威脅到他,才出手將楚夫人控制了起來,不讓她像仙盟通報、壞了他在試劍大會中奪魁、替寧家爭取到無數(shù)的資源和利益! 沒想到……他從頭到尾都猜錯了! 寧白眉這個名字,很可能是他面前這個軀殼原本的名字,寧家老祖在修煉時出了問題、很可能是身體出了什么岔子,就直接出手奪舍了寧白眉,冒充寧白眉上麓山來參加試劍大會不說。 還看上了他的身體?! 想到這個,顧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奪舍會讓軀殼里原有的神魂直接魂飛魄散,這種殘忍狠毒的手段,仙盟是明令禁止的,你怎么敢在奪舍之后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還敢上麓山來參加試劍大會?!” 這里可是麓山! 是天下第一人越墨道尊的地界! 寧老祖怎么敢在奪舍之后,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簡直像是根本不曾將越墨這個道尊放在眼里! 而越墨道尊好像……從頭到尾也沒打算管? 怎么會這樣?! 顧硯有些想不通,突然起來的危險讓他感到焦躁無比!竭力想尋找到從寧家老祖手里脫身的辦法。 可他越是著急,越是想不到能掙脫的辦法。 “奇怪嗎?”寧白眉嗤嗤笑著。 他的表情動作越發(fā)奇怪,像是根本無力控制臉部的皮rou,顧硯猜那應(yīng)該是寧老祖神魂在脫離寧白眉軀殼的原因,等寧老祖的神魂從軀殼這件“衣服”里掙扎出來,就會毫不猶豫地?fù)湎蛩?,與他的神魂廝殺、爭奪他的身體。 而以他的神魂力量來說,爭贏合體境修為寧家老祖的可能性。 略等于無。 顧硯從未感覺到到死亡離自己這么近過。 他甚至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境界的壓制太大了。 合體境的寧家老祖就算沒有了身體,捏死只有元嬰境的他跟捏死只螞蟻沒有區(qū)別。在絕對的實(shí)力差距面前,他所有的手段…… 《萬物決》、枯榮體、不死樹葉、他費(fèi)盡心思才培養(yǎng)出來的吸血荊棘藤,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就如同座山石雕塑,根本動彈不得。 除了張嘴說話,連轉(zhuǎn)動眼珠都沒有辦法! 該怎么辦?!顧硯焦急的想著。 他還不想死,尤其是這么不明不白的死。 他聽說被奪舍之人的神魂會撕碎、融合進(jìn)奪舍那人的神魂里,要是寧老祖奪舍成功、徹底吞噬了他的神魂,得到了他之前所有的記憶,會不會騙過所有人,讓人以為他就是顧硯? 不對,他應(yīng)該想想該如何抵抗。 可是他究竟該如何抵抗?! 怎么辦。 怎么辦?! 對方可是合體境! 他根本動都動不了! 顧硯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他到底要怎么才能從這個險境里脫離出來?。眶~池會不會及時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他跟楚月凝都不見了,能不能找到可以從寧家老祖手里救下他的人。 希望何其渺茫。 畢竟合體境往上,整個麓山也只有一個。 ——越墨道尊。 他不覺得魚池能請的動越墨道尊過來。 哪怕他此刻就在越墨道尊的地盤遇難。 寧家老祖欣賞著他的掙扎和絕望,心情頗好的將自己神魂從寧白眉體內(nèi)扒出來,面對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后輩,也是最喜歡的完美軀殼,忍不住想跟他多說幾句。 反正等他待會兒奪舍了顧硯,這些事情也就不會有人知曉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為什么奪舍后敢上麓山,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的事?!?/br> “既然現(xiàn)在左右無人,我就跟你說說?!?/br> 他面皮嚴(yán)重扭曲著,已經(jīng)有一只眼睛徹底癟下去、再睜不開了,臉上的rou更是被擠壓成團(tuán),看起來像是個顏色詭異的rou瘤,“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是當(dāng)年我在覆滅仙宗的那場大戰(zhàn)后,抓住了個血魔宮的余孽,從他神魂里搜出來的奪舍法子?!?/br> “這法子極為獨(dú)特,它能讓我神魂與任何軀殼徹底融合,就像是從身體里長出來的一樣。除了從里面脫離出來有些麻煩、需要費(fèi)些時間和力氣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弊端,因此哪怕是煉虛、合體境的人來,也瞧不出絲毫的端倪……哈哈哈,你可知道如今的仙盟,有多少人是披著張皮的血魔宮余孽?!” “哎呀,一不小心就同你說多了?!?/br> “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也要死了?!?/br> “這整個麓山,要說還有誰能看得出來我是奪舍而來的,恐怕也就半步飛升的越墨道尊了。只是可惜呀……咱們這位道尊修的是無情劍道,最是冷心冷情,不愿意跟人世間扯上任何的關(guān)系,就算發(fā)現(xiàn)了我是奪舍的、發(fā)現(xiàn)我想要?dú)⒛阋膊粫鍪止??!?/br> 說誰誰到,請神都沒有那么快的。 余光瞥見問心劍旁邊拖曳出來?xiàng)l玄墨衣角,胸口充斥著的絕望和焦慮略緩。 這位道尊會出現(xiàn)在這,總不能單純想看戲? 顧硯冷聲道,“你憑什么這么篤定?!” “赫赫赫。”寧家老祖的神魂已經(jīng)從寧白眉的身體里掙脫大半,喉嚨已經(jīng)徹底癟了下去,只剩下兩片嘴唇還在rou團(tuán)里蠕動,“咱們這位越墨道尊呀,修的可是無情劍道,世間萬物在他心里都沒什么區(qū)別?!?/br> “當(dāng)年的道尊可就是端坐在這麓山上,睜眼看著道一仙宗被血魔宮和萬鬼宗的人圍攻封山,看著道一仙宗的宗主、長老、弟子們同那些魔修們奮力廝殺,看著他們同歸于盡,再看著那座萬千祥云拱衛(wèi)的仙宮被付之一炬,留下如今我們看到的那座焦黑廢墟?!?/br> “你以為越墨道尊他沒有看到嗎?” “你以為道一仙宗沒有派人求救嗎?” “呵呵呵呵?!?/br> “我至今還記得,道一仙宗宗主用來求救的傳訊紙鶴,從血魔宮的人殺上山,到整座的道一仙宗的宮殿房舍被付之一炬,整整三天內(nèi),共有八十一傳訊紙鶴從道一仙宗飛往麓山?!?/br> “每只紙鶴里都是仙宗宗主的求救信。” “到最后是字字泣血,聲嘶力竭,仙宗宗主臨死之前,用盡了渾身最后絲力氣在跟越墨道尊的求救,求他保下道一仙宗不滅?!?/br> “可是你看,道一仙宗最終還是滅了?!?/br> “越墨道尊根本沒有出手阻攔那些人。” “這就是無情劍道大成的越墨道尊,他就劍是如此,他的道也是如此,他的心比石頭還硬、比冰雪還涼,根本不可能讓道一仙宗成為他的羈絆、阻擋了他的飛升之路?!钡?/br> “你看,他連道一仙宗都不會出手救,你憑什么覺得他會出手救你?” 寧老祖的神魂終于“衣服”里掙扎出來,顯現(xiàn)出原本的、顧硯記憶里的模樣,的寧白眉的皮囊如同團(tuán)爛泥、隨意的被他扔到地上。 “所以小硯兒,你還是乖乖的將這副皮囊讓出來給我,可千萬別想著要掙扎,那樣最終吃苦難受的人只會是你?!?/br> 問心劍旁,那道高挑的黑影始終靜謐無言。 那位道尊就站在那里,面上無悲無喜,眼神里是極致的冷,像是高山之巔萬年不化的積雪、像是將世間萬物都能包容進(jìn)去、卻又什么都不過眼也不過心的空茫。 就如同寧老祖說的。 這世間萬物,再沒有任何值得他出手相救。 ——或許這就是無情劍道在大成后的模樣? 可顧硯不想死。 他想活。 只要有機(jī)會,他就想試著爭取。 寧老祖的神魂離體,朝他慢慢的走了過來。 暗黑空寂的廣場,突然響起了顧硯的聲音。 他說,“憑我能重建道一宗?!?/br> 問心劍旁的黑影抬頭朝他看來,眼神冷淡。 寧老祖略楞,“嗯?” “你不是問我憑什么讓越墨道尊救我么,這就是理由。” “憑我是枯榮體,憑我修煉了《萬物決》,憑我手中有道一宗的鎮(zhèn)宗之寶天音劍,憑我的儲物戒指里存著道一宗的半數(shù)功法。” “憑我能重見道一宗,而且只有我能。” “越墨道尊,這些夠你出手救我的命了么?” 寧老祖猛地轉(zhuǎn)頭,眼神驚愕的看向問心劍附近。 始終倚著那把斑駁鐵劍站著的黑影動了。 夜色如墨,無悲無喜的聲音自高臺傳了過來。 “夠了。” “任由仙宗覆滅,我已經(jīng)悔恨兩百年了?!?/br> 寧老祖面色大變,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