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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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個數(shù)字,就已經(jīng)遠遠超過風(fēng)碧落的擊殺數(shù)了,還不算其他被卷進雷劫里面,徹底劈死了的低階妖獸,因為數(shù)量多切密集的關(guān)系,一道劫雷下來至少能劈死數(shù)十、上百只,這十多道劫雷連著劈下來,少說也有數(shù)百只的低階妖獸因顧硯喪命。若是顧硯能撐過剩下的雷劫,這場賭局必贏無疑! 而當(dāng)顧硯在第三十一道劫雷散去,再次戰(zhàn)戰(zhàn)兢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殺妖獸的時候,原本覺得他必死無疑的人,有很多也悄悄的改變了想法。 或許,顧硯真的能撐過劫雷成功化嬰呢。 雖然這個猜想有些超出他們的認知范圍以外,但他剛剛引著劫雷出現(xiàn)在他們跟前時,就是這副臉色蒼白、咳嗽吐血的虛弱模樣,如今已經(jīng)十多道劫雷過去了,顧硯除了身上的衣服破爛了些,體表的傷口看著多了些,居然跟他剛出現(xiàn)的時候沒什么差別,反而是城墻外的妖獸死傷嚴重…… 隨著后邊劈下來的劫雷一道比一道厲害、一道比一道兇狠,那些剛剛還洶涌著、奔跑著想要攻城的獸潮,竟隱隱有了些即將潰散敗逃的趨勢。 這簡直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兒! 當(dāng)然,也有人從中看出了些許端倪。 周予安就是其中之一。 拿黑金折扇不緊不慢地拍打著掌心,眼神凝在顧硯身上許久,突然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劫雷對顧硯的傷害,遠不如對他周圍妖獸來的大,看起來就好像是……”他微微瞇起眼睛,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那些本該劈向他的劫雷力量,被他周圍存在的妖獸們給分擔(dān)了去,落到他身上的只剩下幾分余威?!?/br> 具體幾分還不好說,但肯定不會太多。 強行破境碎丹化嬰的危險,并不是說著玩兒的,那些劫雷比他們以往見過的元嬰劫雷都要更兇、更厲害的多!但就他所觀察的情況來看,顧硯雖然受了傷、還在不斷的吐血,傷勢卻著實有限。 能一次次站起來去擊殺妖獸也是因為這個。 并非顧硯結(jié)成無暇金丹后天賦異稟,而是落在他身上的劫雷著實有限,極其有限。 他這么一說,立馬就有人反應(yīng)過來。 “哎,對!剛剛藍大小姐提醒劫雷來了,讓我們趕緊跑路之后,我不是因為離得太近,沒來得及跑被卷進劫雷里去了么,我瞧著那劫雷來勢洶洶的,還以為自己非死即傷,不死也得脫層皮呢,結(jié)果居然沒什么事兒……就受了點皮外傷。” 說著就將剛剛在劫雷中受的傷展示給他們看。 嗯,確實是脫了層皮,油皮。 他撤回城墻上后,給自己喂了兩顆療傷的丹藥,這會傷口就差那么點沒好全了! “這么說的話,我好像也是!” “我也是,總感覺劫雷落到妖獸身上后,傷害比落在我們身上要嚴重的多了,我就只是渾身僵麻了片刻,可跟我廝殺的那只妖獸直接被劈焦了!” “還以為只是我的錯覺呢,沒想到大家都是這樣?!” 被卷進劫雷里的人紛紛說起自己親身經(jīng)歷。 城墻上陷入了片熱鬧中,眾人都看著城墻外有些慌亂的妖獸群,和再次站起來、拎著劍去殺妖獸的顧硯若有所思,猜測著劫雷跟妖獸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藍湄心突然低聲道,“原來如此?!?/br> 周予安看了她眼,“有情況?” “嗯?!彼⒉涣邌莘窒碜约褐獣缘男畔?,略想了想便低聲道,“剛剛顧硯在東城打算渡劫的時候,那只五階妖獸就在他旁邊,連續(xù)劈了十一道劫雷后,我收到顧硯的傳音,讓我過來通知你們隨時準(zhǔn)備撤離,我當(dāng)是沒明白顧硯是什么意思。 如今仔細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他在跟那只五階妖獸對峙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點,甚至因此將那只五階妖獸劈死、或者劈傷逃遁了,才會想著引劫雷過來邊。這樣一來,既可以通過劫雷先劈妖獸,對其造成的傷害更重來解了北疆北門口的妖獸圍城的困境,也能借這些圍城的妖獸替他分擔(dān)劫雷的威力,從而提升自己碎丹化嬰的成功幾率。” 當(dāng)時劫雷凝聚,她帶著風(fēng)碧落迅速退開。 留下顧硯獨自面對五階妖獸和劫雷,對當(dāng)時的顧硯而言,不論是五階妖獸、還是強行破境而來的劫雷,都是極為兇險、能輕易要他命的東西。沒想到他居然能死里求生,硬是從必死的絕境中掙出條活路來……就目前看來,這條路還很可能走得通。 畢竟如今降下的劫雷已過半,顧硯的狀態(tài)不僅沒有他們設(shè)想的那么糟,隨時可能被劫雷劈散架,反而與剛出現(xiàn)是沒有多少區(qū)別。——揭破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她甚至隱隱有種預(yù)感,等剩下的那二十幾道劫雷陸續(xù)劈下來后,顧硯仍舊還是這副看起來搖搖晃晃、卻始終倒不下去的虛弱模樣。 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藍湄心雖行事低調(diào),善于韜光養(yǎng)晦,卻因為出身天資修為都遠勝常人的緣故,很少遇到能真正讓她看得上眼的人,此刻也不得不真心感嘆一句。 “顧硯此人,還真是令人出人意料。” 她是如此,在場的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有兩個腦筋稍微轉(zhuǎn)得慢的人有些懵,“所以現(xiàn)在周予安跟藍大小姐你們的意思是,顧硯的這個元嬰劫大概、可能、或許是能成功渡過去的?那他豈不是在渡劫之后就會晉升至元嬰境?!” “不然咧,難不成還能直接去化神?”有人沒好氣的接了句。 “也不可能再留在金丹呀,不然那么多道劫雷不白挨了么?!?/br> “不是……”那人急了,磕磕碰碰的解釋。 “要是顧硯現(xiàn)在渡劫成功,成了元嬰,那么他就是咱們這一輩中最先突破至元嬰的人呀,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人會是藍大小姐或者風(fēng)少主呢,誰能想到居然是顧硯……” “說實話,我?guī)滋烨安怕牭竭@個名字呢?!?/br> 誰不是呢。 顧硯的名字自虞城傳出來才多久?他們以前對這個名字的印象也就僅限于顧硯=無暇金丹,既然能結(jié)成無暇金丹,那肯定是個挺厲害的角色。 可究竟怎么個厲害法,他們卻是不知道的,畢竟只其名不見其人,后來進幽篁秘境的時候也沒遇見,只隱約聽說他是金丹中期修為,比他們中多半人都要低上一兩個境界,也就沒多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呢,這才多久呀。 兩年。 兩年時間。 對他們而言,顧硯就從個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特殊印象的“無暇金丹”,變成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渡劫、劈妖獸的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只怕是誰也忘不掉今日這場奇特的雷劫,更忘不掉那個一次、又一次在劫雷散去后,從泥土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格外虛弱卻能繼續(xù)殺妖獸的人。 顧硯這個名字…… 從今日起,只怕是要響徹仙盟,順便深深鐫刻進他們的神魂之中了。 眾人看向雷區(qū)里的顧硯,神色各不相同。 風(fēng)碧落面色鐵青,渾身上下都縈繞著些“同輩之中第一個碎丹成嬰”名頭被搶的不悅。 卻也只是抿緊嘴唇,并沒有說什么。 周周予安拿折扇敲著掌心,但笑不語。 藍湄心低頭整理自己染了血的衣裳,神色冷淡,語氣也輕飄飄的。 “這原本就是他應(yīng)得的?!?/br> 他們都知道沒有多出來的元嬰,北疆城十之八九會被妖獸攻破,而一旦城破,城中那二十萬人必死無疑,再沒有其他的退路可以選擇。在場有那么多金丹修為的人,不論是中期、后期、還是大圓滿都不缺,可只有顧硯敢、也只有顧硯愿意為了保護這些人而冒險,強行破境、碎丹成嬰…… 就該他能受天道庇佑,察覺到妖獸能替他分擔(dān)劫雷的真相,順利的渡劫成功。也該他們這些看似在努力擊殺妖獸、實則早就做好了一旦北疆城破,就立即撤離打算的人,眼睜睜的看著顧硯在一聲又一聲的劫雷里,以一己之力誅殺數(shù)百四階妖獸,而他們只能望之嘆息。 劫雷連綿不絕的劈下來。 第三十一道。 第三十二道。 從第三十六道開始,死在劫雷下、顧硯手中的四階妖獸就已過百,原本擠擠挨挨洶涌不斷的獸潮也早被劈得陣型凌亂,全然沒了再朝城墻發(fā)起進攻的余力。 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開始,妖獸不再攻城、也不再朝顧硯發(fā)起攻擊,而是經(jīng)過短暫的猶豫后,撒開蹄子朝極地冰原的方向跑,邊跑邊不斷的嘶吼著,召喚附近的妖獸們跟著它走。 兄弟們,風(fēng)緊扯呼! 這劫雷太特么的坑妖獸了,再不跑它們就要全軍覆沒,尸骨無存了,還是留著小命趕緊逃吧! 混亂的雷域中,妖獸原本也沒剩多少力量。 看到有逃跑的,幾乎沒多猶豫,跟著撩開蹄子爭相逃命,很快就形成了小股獸潮。 只是跟它們來時的氣勢洶洶不同。 此時這些搶著逃命的妖獸們看起來,頗有些殘兵敗將、丟盔棄甲的狼狽和混亂了! 它們一跑,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 “快看,獸潮退了,它們要逃回冰原!” “我們追不追?!” “長點腦子好不好,怎么追,我們退回城墻上是因為妖獸群嗎?!是因為顧硯在底下渡劫,怕天道把我們當(dāng)成一起強行破境的、一塊兒劈了!現(xiàn)在顧硯渡劫完了嗎?!你就敢去追,你倒是去追個試試,看是你先追上妖獸、還是劫雷先追上你?!?/br> “我去,不追就不追唄,你是不會說不追這兩個字嗎?!非得擱這跟我長篇大論的,我看你就是閑得慌?!?/br> “說起來,顧硯還剩幾道劫雷沒渡?” “九道……啊,這道劈完后就只剩下八道了?!庇腥藦念^到尾專心記著劫雷的數(shù)量呢! “要是那些妖獸都跑完了,你們說顧硯能獨自撐完剩下的八道嗎?”這是從開始就不信顧硯能成功碎丹成嬰的人,盯著妖獸逃跑的方向眼神陰沉,隱隱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 “……”說話那人只顧盯著褪去的獸潮,沒察覺到原本站在他身邊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看向他的眼神里逐漸升騰起的防備和疏遠,以及慢慢遠離他的微小動作。 “哎,顧硯又站起來了!” “他在追那些逃跑的妖獸!” “第三十八道劫雷!” “第四十道……” “四十三道了!” 妖獸來勢洶洶,各種兇猛地攻擊北疆城時,估計也沒想到會猶如喪家之犬、被人踩著尾巴攆回極地冰原的時候,可此時它們卻顧不得那么多了,背后那個渡劫的劍修好恐怖呀!每一道劫雷落下都會劈死它們許多同類,可那個劍修硬生生的挨了幾十道,雖說大部分劫雷的力量都落到他附近的妖獸身上,但他可是實打?qū)嵉陌ち藥资姥剑?/br> 一道兩道不算什么,幾十道劫雷疊加起來,即便有被劈死的妖獸在前面頂著,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可那個劍修為什么在挨了幾十道劫雷后,居然還能跟沒事人兒似的,追著它們跑這么遠呀! 為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著轟隆隆的驚雷炸響在它們身后,聽著身后跑得比較慢的妖獸不斷倒地,“噗通”、“噗通”的聲音連成片,它們妖獸們是會絕望的呀! 嗚嗚嗚!啥也別說了,趕緊撒丫子跑??! 顧硯一路追著獸潮,硬是將最后的八道劫雷分了六道出去,直到最后只三階妖獸都消失在極地冰原口,才猛地剎住腳步?jīng)]再往里追,而是強撐著最后點靈力御劍遠離極地冰原,往北疆城北門口過來。 他在這場雷劫中受得傷并不輕。 事實上,在周圍沒有妖獸幫他分擔(dān)、獨自硬扛了第四十四道劫雷后,他甚至連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頭從半空中栽倒下去,整個人陷進了被劫雷肆虐劈的千瘡百孔的泥土里,連手指都動不了。 他就那么費勁兒的仰面躺在泥土里,對著黑沉的天,大口大口的朝外嘔著鮮血,粘稠的血漿很快糊了他滿臉,又很快將口鼻給堵住了,吸進肚子里的氣流摻雜著腥甜的血塊,嗆得他在原地不停地用力咳嗽著。 唯一的感覺就是疼。 疼得撕心裂肺,難以忍受。 渾身的骨rou就跟被人碾碎了重新拼接起來的,絲絲縷縷的疼痛自皮rou起,到四肢百骸,再到心竅,疼得他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有種即將要魂歸地府的錯覺。頭頂?shù)慕僭普诓粩喾瓭L著凝聚,準(zhǔn)備著最后的致命一擊,他卻連凝聚起絲毫靈力、再運轉(zhuǎn)《萬物決》來替自己療傷的力量都沒有了。 我這是……要死了么? 看著頭頂不斷壓下來的黑沉劫云,顧硯無奈的嘆息,突然眼角一片冰涼。 有淚珠順著眼眶滑落下來。 是呀,他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