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公子應(yīng)翩翩/美人得天下[穿書]、驕寵、豪門病弱長嫂開掛了、重生八零國營女廠長、藏鸞、炮灰親媽的兒子穿來了[綜藝]、愛意撩人[娛樂圈]、和大佬協(xié)議離婚后我失憶了、蓄意(h)、咬梨
此時有人愿意替他試探顧硯的態(tài)度。 他不推波助瀾,也得靜觀其變。 寧霜風也沒攔。 理由跟他爹差不多,只是多了條。 他是真想納楚月凝為妾,楚月凝這個名字、這個人,都對他有著無比的吸引力!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看向楚月凝的眼神里泛著猩紅?!a臟至極的!想要將人肆意凌虐的欲望!在酒力的熏蒸下顯露無疑,甚至連遮掩都不愿意的骯臟! 顧硯覺得自己醉了。 要不他曾經(jīng)信賴和親近過的長輩,曾經(jīng)也真心以待、期待過要與之結(jié)為道侶的寧霜風。 怎么突然變得這般面目可憎、形如惡鬼。 這場鬧劇表面是在折辱楚月凝。 其實又何嘗不是在逼迫他,逼他退步,逼他認可楚家人姬妾成群的規(guī)矩,逼他當眾同意寧霜風納妾。何其荒謬?!當初他答應(yīng)跟寧霜風結(jié)契時,寧家主和寧霜風可是明明白白點過頭,不讓寧霜風有其他人!如今看來,這個承諾不過是他們的緩兵之計。 他們想讓他為正妻、楚月凝為妾! 再讓無數(shù)個綠珠、紅云替來寧霜風生孩子、傳宗接代! 寧霜風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天材地寶。 他也配?! 楚月凝已經(jīng)走到他跟前。 高大的身影在他面前投下片陰影,掩在暗色中的楚月凝垂著眉眼,半邊臉頰被銀色面具遮掩,神色難辨。 動作極慢地朝他舉起了盛滿酒的玉杯。 “夠了。”顧硯低聲道。 他們憑什么這么侮辱楚月凝。 他們憑什么,這么侮辱他?! 他撐著面前桌案,緩慢卻堅定地站了起來,摁住了楚月凝半舉起的手臂,神色冷淡地看向?qū)幩L。 “退婚吧。” 他不用去找寧霜風的心上人了。 這是今晚唯一的好事。 第19章 退婚 滿室的熱烈氣氛瞬間凝固。 楚月凝垂眉看了他眼。 那雙眼睛里摻雜著的碎金略晃動了下, 似是對他會突然說出這句話有些驚訝。 當然驚訝的人遠不止楚月凝。 寧霜風酒醒了大半,似乎才恍然驚覺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不動聲色地打翻了手中酒杯。 與面前桌案拖曳出“嘩啦啦”的脆響。 “阿硯, 你剛剛說什么?” 顧硯冷淡的看過去,“我說退親?!?/br> “寧少爺若還沒聽清,我可以再重復(fù)一遍?!?/br> “我要退親?!?/br> 他的語調(diào)很慢, 聲音也輕。 如同秋日里悠悠刮過來的風, 逐漸將寧霜風的醉意吹散了,眼神頓時便清醒不少。 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 “阿硯你別跟我玩笑,咱們的親事自定下后都好好兒的,沒出什么岔子,你突然說什么退親的事兒?!?/br> 被退親向來不是什么令人長臉的事。 何況在這宴席上,除了他跟顧硯、以及雙方的長輩以外,還有楚家的人在呢。顧硯這個舉動, 不論出于何意,已然讓他丟人丟到外人跟前了! 寧霜風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神里閃著些不悅。 “今日的紅沱酒釀雖然味美淳厚,卻甚是醉人, 阿硯向來不甚酒力,想必是喝醉了在說胡話呢, 不如早點回房間里休息?!?/br> 他說著顧硯醉了, 其實醉的是他。 腦袋里至今黏糊糊的,像是被粘液糊住了靈竅, 有些轉(zhuǎn)不過彎兒。 他不知道顧硯為何突然要提退親。 雖然有點靈光乍現(xiàn),速度卻快得根本讓他沒辦法抓住, 瞬間就消散的干凈。事實上, 在他聽到顧硯說要退親時, 他腦子里首先閃過的不是問原因,而是必須阻止這件事。 他不能在楚家人,尤其是楚鈺面前丟人! 仙盟八大世家,寧楚兩家皆在其中。 且實力就在伯仲之間,兩家相互扶持聯(lián)姻的同時,其實也在處處明爭暗搶。 比產(chǎn)業(yè)多少,比試劍大會排名。 比繼承人的天資修為功績! 這種明爭暗斗不僅存在于楚家和寧家,與其他世家和宗門之間也有,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確認楚夫人的兒子廢了后,馬上被確認為寧家這代的繼承人。 以前楚家有楚月凝壓著,他們寧家在子嗣繼承這塊,輸?shù)猛竿傅摹?/br> 好不容易楚月凝廢了,又來個楚鈺。 他跟楚鈺的比斗倒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楚鈺比他先結(jié)丹不錯,但他是家主的親兒子,楚鈺不過是個分家來的旁系子弟,遠不如他見多識廣。 正因為不分伯仲,兩人都卯足了勁兒,想要超過對方。 因此楚鈺剛剛提出讓楚月凝進寧府為妾時,他是高興的,不論楚月凝是否修為全廢、被楚家放棄,他畢竟姓楚。 讓楚月凝為他人妾,丟的還不是楚家的臉?! 這本是他穩(wěn)贏的局面。 如果顧硯沒有站出來要退親的話。 原本是他穩(wěn)cao勝券,等著看楚家丟臉,卻在顧硯站出來后局面急轉(zhuǎn)直下,成了他被楚鈺圍觀退親。 若真隨了顧硯意…… 那他日后該怎么在楚鈺跟前抬得起頭來?! 寧霜風趁著三分酒意,蹙眉看了眼顧硯,想示意他別當著這么多人鬧事。 卻在觸到顧硯的眼神后僵住了。 顧硯的眼神太淡。 倒不是那種冷冰冰的僵硬,只是很淡,如同湖面飄起的薄霧和漣漪。 淡的從里面倒映不出影像來。 理所當然的也沒有他。 不知為何,寧霜風突然有些慌。 這不對。 他憑什么慌,做錯事的又不是他! 明明是顧硯不對。 他與顧硯的親事是長輩定的。 要說兩人完全沒有情誼也不是,他跟顧硯自幼相識,又曾攜手走過許多險地,感情當然非比尋常。 兩人可以是朋友、也能是兄弟,但絕對不會是情人。 顧硯沒那種讓他心動、渾身沸騰的感覺。 他之所以會答應(yīng)跟顧硯結(jié)親。一是他尚未與人生情,交往過密的人中,唯有顧硯脾氣最好,懂事知進退,又自身能力出眾。 想著與其結(jié)為道侶,也并非不可。 二來嘛,是因為寧家老祖宗喜歡顧硯。 老祖宗可是合體境修為!仙盟比其修為高深的屈指可數(shù),雖經(jīng)年清修不管事,卻是寧家的定海神針、主心骨! 他喜歡顧硯,自然也會善待與顧硯親近的人。 當時寧霜風正跟楚夫人相爭,他們是一個是楚家嫁來聯(lián)姻的當家主母,一個是這輩中天資最好的小輩,很難分出高下。 而寧霜風之所以能坐穩(wěn)寧家繼承人的位置,半是因為他年齡資質(zhì)合適,世家們的這一代都相繼出世,寧家也需要有個少主,等不到楚夫人第二個孩子,剩下則是因為他與顧硯有了婚約,老祖宗更偏心于他。 他們本身有感情基礎(chǔ),又有老祖宗的喜愛在。 寧霜風自認從未冷淡過顧硯,對這個未婚夫向來溫和體貼,哪怕他們的相處模式很像朋友、沒什么合體雙修的舉措。 顧硯也處處周全,從未讓他在人前丟過面子。 今晚顧硯卻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風,居然會當著楚鈺的面提退婚的事,難道顧硯不知道這樣會做,會讓他日后很難在楚鈺跟前抬得起頭來?! 他喜歡顧硯的懂事。 一旦顧硯表現(xiàn)得不那么懂事兒了,他對顧硯的溫和也順勢減了半,沉下臉眼神冰冷的看向顧硯。 “你醉了!回去休息吧。”語氣冷且硬。 寧霜風自認這句話夠強硬,夠直接。 只要顧硯還想維持兩人的關(guān)系,不想與他和寧家撕破臉,就該順坡下,說句自己“確實是醉了”,將這茬鬧劇揭過去。偏偏這話落在顧硯耳中,只覺得說不出的諷刺,瞧寧霜風對他的態(tài)度,跟那些掌了權(quán)的丈夫訓斥妻子有什么不同。 哦。這么說或許不對。 但凡是對他有兩分真心在,也該問他句為何想退親,或者反省他們剛剛縱容楚鈺侮辱楚月凝時,將他跟楚月凝擺放到寧家妻妾的位置,他是不是有被波及到,有被侮辱到?!——寧霜風該不會覺得,他會因為被楚月凝敬酒感到自豪和驕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