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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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jīng)對清揚真人的親近尊敬,在夜色中化作了看不見的塵埃沙礫,隨風飄遠了。 倒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背對著門框,低聲應了聲,“是。” 清揚真人皺起了眉。 他總覺得,顧硯離他是越來越遠了。 第6章 恨意 陳安被免了責罰后,漸漸跟林真真走得近了。 顧硯并不意外。 以前小蒼山內(nèi)外事物都是他管著,趙崢宇也好、陳安也好,只能聽他的,別無選擇。如今小蒼山來了個林真真,十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跟手段強硬、規(guī)矩嚴苛的他截然不同。 卻能說動清揚真人令他免了陳安的責罰。 擺明了以后小蒼山不再是他顧硯的一言堂,跟他們心中“手段毒辣、不近人情”他比較起來,他們自然是樂得親近林真真的。 那本書里寫的林真真的團寵屬性初見端倪。 第二日吃午飯時。 林真真特意帶著陳安過來給他謝罪,口中說著,“多謝大師兄寬宏大量,給陳安這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日后他必定勤快耕種,再不讓靈田和碧嶺果樹出任何的問題?!毖凵窭飬s隱隱飄著些贏了他的自得。 顧硯神色冷淡,“希望如此吧?!?/br> 心里卻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陳安如今越漸沉迷修煉,已經(jīng)有些偏執(zhí)不問世事的架勢。 根本不可能盡心盡力的照管打理靈田。 林真真以為贏了。 表面看起來確實如此,顧硯要攆陳安下山,他偏要跟顧硯唱反調(diào)將陳安留在小蒼山。雖不知昨晚師父跟顧硯究竟說了什么,但陳安確實如他所愿,成功被留在小蒼山,不是他贏了是什么。 顧硯卻不如此想。 就陳安這件事,誰輸誰贏尚未定論。 前世他將陳安趕走后,生怕后山的靈田和碧嶺果樹再減產(chǎn)賣不出足夠他們花銷的靈石,后來都是自己抽空打理的靈田。 搞得自己沾了滿身泥土,被人嫌棄衣著潦草,形容落魄。 寧霜風更是說他連旁人的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現(xiàn)在顧硯肯定不會再管此事。 他倒要看看,沒有他插手照顧靈田,陳安能將后山的靈田打理成什么模樣。 且拭目以待吧。 林真真想要在小蒼山立足,知曉自己好經(jīng)脈有問題,不能靠實力立足,急著靠踩他來拉攏人心。 卻不知曉有些人能用、有些不能用。 像陳安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犯下大錯,還被輕易原諒的,只會讓他覺得犯錯不需要付出代價。日后他就會變得越來越貪心、越來越得寸進尺,直到最后給你闖出他收拾不了的滔天大禍。 以顧硯對陳安的了解,這一天不會太久。 他看著林真真略笑了下。 林真真覺得那笑容格外刺眼。 他不喜歡顧硯,從來都不喜歡,他還記得剛上小蒼山見到顧硯第一面時,他穿了自己最好、最貴、最華麗的衣裳,戴著他娘留給他的地品法器玉佩,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最亮眼的那個,出現(xiàn)在小蒼山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他沒有。 小蒼山那么多人,看見他時連個驚艷的眼神都沒有,沒有半點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強忍著臉上僵硬的笑容,順著他們目光找到他們在看的人。 是個穿著粗布麻衣,發(fā)絲凌亂的青年。 那人似乎剛從后山練劍回來,臉頰帶著汗,手掌還纏著泛黃的紗布,隱隱能看到有血跡斑斑。他的打扮那么普通,那張臉卻又那么好看,渾身被樹葉間落下的金輝簇擁著,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目光去。 是言語描繪不出的意氣風發(fā),如玉如珠。 那就是顧硯。 小蒼山的大師兄,雖說只是大師兄,卻因為清揚真人喜好清修不問世事,小蒼山的大小事情都是顧硯說了算。 就那么一眼,林真真就嫉妒他嫉妒得發(fā)狂。 憑什么他費盡心思,精心打扮,卻還要被隨意穿了件布衣的顧硯搶了風頭。憑什么他自幼胎毒纏身,只要修煉筋脈就會疼痛異常,顧硯卻是九品的單木靈根,隨隨便便就能煉氣筑基。 甚至不到五十歲就開始準備沖擊金丹境??? 憑什么?! 憑什么老天能如此不公平?! 也就是從那時起,他下定決心要將顧硯擁有的、在乎的一切都搶過來。 等到了那天,他倒要看看顧硯還怎么驕傲。 留下陳安只是第一步。 林真真將泛著苦澀的嫉妒全咽進肚子里,抿著嘴,神情倔強的看著顧硯。 走著瞧吧,你所有的東西都將屬于我。 顧硯若有所感,抬起頭看他。 從那雙向來霧氣蒙蒙、氤氳著水紋的眼睛里,看到兩分尚未能徹底收斂起來的恨意,心中納悶。他什么時候得罪過林真真么?這么恨他。 再仔細看時,那抹根意已經(jīng)收斂干凈。 林真真又恢復了平時的溫和模樣,笑著跟他告辭,領著陳安轉(zhuǎn)身離開了飯?zhí)谩?/br> 顧硯垂眉思索了片刻。 確認自己并未對林真真做過什么過分的事,也就干脆不想了,總歸他也沒打算跟其化干戈為玉帛,以后只管離林真真遠遠兒的就行。 也轉(zhuǎn)回自己的小院里打坐修煉、養(yǎng)護靈植。 不出門時,顧硯的作息相當規(guī)律。 早起去后山空地練劍,再給碧嶺果樹施肥除蟲、輸送靈氣,回來打坐鞏固修為。 陳安被罰后,也謹守本分了兩日。 剛開始倒是日日到后山查看靈田果樹,后來見他守著碧嶺果樹,圖省事就只是去看顧靈田了。堅持了不過四、五日便心生懈怠,開始每隔一日往后山來。見顧硯對他的偷懶行為不管不顧,膽子就越發(fā)大了起來,又開始頻繁偷懶不往靈田去。 顧硯在碧嶺果樹上冷笑,果然跟他猜的相差無幾。 從他的角度望去,能看到靈田里微微的黃。 胭脂靈谷開始缺水了。 如今正是靈谷結(jié)穗的氣候,急需大量的水供應,缺一分水,胭脂靈谷就會減產(chǎn)一分。 而顯然,這件事并未被陳安放在心上。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了兩個月。 期間趙崢宇右臂的傷口痊愈后,倒是在后山他練劍的地兒碰到幾次。許是心里仍舊對他有些怨氣,態(tài)度淡淡的,拉不下臉來問他該練哪套劍法。 隨便扒拉出來套劍法在旁邊胡亂揮舞著。 見顧硯只顧著自個兒練劍、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心里莫名奇妙的有些委屈難受。 瞪了兩眼顧硯,氣沖沖的走了。 后來也就跟陳安打理靈田一樣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顧硯十天有八天是看不到他的。 若以往趙崢宇這般懶散、疏于修煉。 他必定會嚴加管教,親自去踹了趙崢宇的門,把人將自被窩里拎起來練劍。 現(xiàn)在么。 一個人用這塊寬敞的空地他不香么?! 而且自從不用照顧趙崢宇了,顧硯才發(fā)現(xiàn)他以往浪費了多少的時間。趙崢宇資質(zhì)不算好,三靈根、沒什么悟性自己還不喜歡研究琢磨。通常顧硯想教他一套劍法,得拆開、掰碎了一招招的給他演示數(shù)遍才能記得住,不知道要費多少的勁。 以往他將人當師弟疼愛,教趙崢宇的時候也沒覺得不對,每次都耐心十足,等趙崢宇不跟著練劍了,他突然發(fā)現(xiàn)時間場地都寬敞許多,短短兩個多月劍招便越加純熟,甚至隱隱摸到了劍意的門檻。 只是還沒等他練出劍意,碧嶺果熟了。 兩百個拳頭大小的碧嶺果紅如小燈籠,掛滿了青翠繁茂的枝葉間。 青紅相交,漂亮的不得了。 顧硯早等著這天。 提前準備好了能避免靈氣逸散的玉盒,在成熟的瞬間將兩百個果子都摘下來裝好,御劍往落日鎮(zhèn)去。魚七見他真提了兩百個碧嶺果來,略微有些驚訝,“好家伙,你居然真一個不給他們留?” 顧硯平靜點頭,“嗯。” 魚七驗過貨,給他數(shù)夠四萬中品靈石,又遞給他條雪白兩側(cè)鑲海水銀紋的發(fā)帶,“這是我托人給你帶回來的頭飾,如今仙盟中最流行的款式,據(jù)說跟楚家那位天之驕子是同款。” 發(fā)帶的材質(zhì)很奇特,觸感柔滑冰涼、如同流水般自他手指間滑落了出去,顧硯握在手里仔細端詳片刻,沒能分辨出來是哪種材質(zhì),反倒是染了他滿手的異香。 “是鮫紗所制,熏的是冰原雪梨香?!?/br> 鮫紗能避開水火,百毒不侵,寸紗寸靈石,還得是最為值錢的極品靈石。 極少有人能尋到正匹鮫紗做衣裳。 常見的都是些發(fā)帶,抹額,荷包,絲帕這種小東西。 而冰原雪梨香的主要材料,乃是產(chǎn)自極地冰原中一棵天品靈植雪梨樹的花瓣花蕊。搭配其他珍貴難尋的香料制成,每年就只得那么十來根,香氣好經(jīng)年不散。 具有凝神靜氣、安定情緒的奇效。 見他捏著發(fā)帶出神,魚七敲了敲白玉煙鍋,笑道,“這玩意可貴得很,得兩千中品靈石,你要是不要?!鄙洗晤櫝庍^來,魚七就發(fā)現(xiàn)他不知為何有些神思不屬、心魔漸生的趨勢。 暗中托人替他找有凝神效果的東西。 這類東西最是昂貴難尋,發(fā)帶還是他很費了些功夫才找到的,其他例如更為珍貴的冰原雪梨香。 他根本夠不著、也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