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jian細(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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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峰城,在大多數(shù)將士們歡欣鼓舞慶賀奪回一城的時刻,唯有劉將軍處的營帳顯得氣氛深沉,眾所周知,這幾日來,劉御幾乎被新來的鳳、王兩將奪權(quán),風(fēng)頭更被剛剛立下奇功的太子殿下所蓋過,隱隱有被架空的態(tài)勢,看著劉將軍近日總是灰沉的神色,不少在劉將軍底下的兵士們?yōu)槠浯虮Р黄健?/br> 不過真相,往往不是世人以為的那般。 帳內(nèi),一名年歲頗大,面容慈祥的老人一身布衣站在劉御面前,正是將軍府負(fù)責(zé)府中一應(yīng)庶務(wù)的陳叔,兩人相對而望,一挺拔一佝僂,卻都是同樣的凝重神情。 「十天過去,還是沒有洛姑娘的消息……」陳叔輕嘆一口氣,而劉御本就灰沉的臉色更黑了些,低聲開口,聲音有些許疲憊和瘖啞:「虹都至峰城的驛站都沒有消息嗎?」 自十日前周天清帶來洛光離開永安侯府來尋自己的消息后,劉御便悄悄派出一隊親兵沿途尋找,卻毫無所獲,他不想承認(rèn),可是卻不得不深思起周天清那天說的另一種可能-留下的書信只是故佈疑陣,她不是自己離開的,而是被綁走的! 宮廷的夜月下,少女嫣然一笑的模樣猶在眼前,輕脆如鈴的聲音猶在耳畔,她說:「將軍,你特別好,今天多謝你?!顾龁枺骸钢笪覀冞€會再見面吧?」 -那會是此生,她留給自己最后的畫面嗎? 打從心底涌上的徹骨冷意傳至手上,十日未睡的劉御頭痛欲裂,雙目滿佈血絲,見狀,一旁的陳叔忍不住勸道:「將軍,你還是去休息吧!你若倒下了,這幾萬兵士還有洛二姑娘可怎么辦?」 -再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不吃不睡十日阿! 十日以來,底下人夜以繼日輪班地找,劉御則日以繼夜地等,要不是身有將職無法離營,陳叔相信劉御會不顧一切親自去尋找。 「我知道!可陳叔……我睡不著?!箘⒂劭敉t,眼皮下一片黑青,一向沉穩(wěn)堅毅的面容掩不住疲憊,形容竟比堅守燕城時更加憔悴,他聲音喑啞帶著絲絲顫抖道:「我閉上眼,便忍不住去想她現(xiàn)在的遭遇。如果當(dāng)初我離開時替她留下一批侍衛(wèi),如果我不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也許她……」 「將軍……」陳叔有些啞然,他跟著劉御這許多年,將軍無父無母無妻,諾大的府邸里唯有面容冷峻的少年一人,少年無牽無掛,情緒波動甚少,無悲無喜無憂,才二十歲卻活得像是八十歲老翁,是從什么時后開始,有一個人走入他毫無波瀾的人生里,默默將一點一絲的生氣帶回荒蕪的生命? 可若情至深處,為何當(dāng)時又裹足不前,不肯承認(rèn),連一句話都不肯留給心上之人? 「報!劉將軍,有您的信?!箽夥漳郎g,外頭忽有聲音傳來,劉御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緒,揉了揉眼,用低啞的聲音開口:「進(jìn)來吧?!?/br> 一名士兵應(yīng)聲而入,行一禮后將一紙書信遞給劉御道:「稟將軍,方才帳外有一名女子要將此信交給您?!?/br> 「女子?在哪里?!」劉御面色一變,不可抑制浮現(xiàn)一奢望的妄想,聲音又驚又喜,還沒聽到回答身體已下意識朝外走了幾步,卻聽士兵又道:「她已經(jīng)走了?!?/br> 聞言,劉御本來欣喜的身體倏地冷卻下來,臉上染上幾分挫敗和失望,接過信后隨口道:「下去吧?!?/br> 士兵離開后,陳叔眼見劉御拆開信,原本疲憊佈滿血絲的眼珠霍地一亮,旋即又迅速黯淡下去,面色也跟著變了又變,良久,忽地一語不發(fā)走向一旁燃燒的燭臺,將信毫不猶豫放上去,眼見火光燃起,信轉(zhuǎn)瞬成灰,不留痕跡,陳叔訝異瞪大眼,不解望向劉御:「將軍?」 劉御神情似喜似悲,復(fù)雜難言,彷彿剛經(jīng)歷人間至極端的幸福與痛苦,半晌才冷聲開口:「她被秦涯抓走了?!?/br> 信里,放的是一幅畫作,熟悉至極的筆觸,劉御一眼便認(rèn)出出自誰手,可畫旁題字的,卻不是心心念念的她,而是他意想不到的秦涯。 「什么?!」自詡見過許多世面的陳叔不可置信瞪大眼,毫不掩飾自身的訝異,劉御無暇顧及他的訝異,細(xì)細(xì)琢磨信上秦涯的要求,忽地若有所思。 -先前我們奪回峰城如此輕易,難道……? 靈光乍現(xiàn),思緒卻未明,但顧不上思考,劉御忽覺疲憊感批天蓋地而來,身形一晃險些倒下,所幸陳叔即時上前扶住他:「將軍!」 「沒事。我先睡會兒,陳叔先收回先前派去的人,改探云國扎營之處,看看是否有重兵看守之人?!?/br> 「是!」 知曉洛光去向后,心思也有了去處,不再只有恐懼和茫然,既然對方有求于自己,便暫且不會對她下手。 劉御重新站直身子,步伐堅定地走向床鋪,而方一碰到床便沉沉睡去,意識里僅存的念頭只有一句對自己發(fā)的誓言-我會救你的,即便從此被貼上「jian細(xì)」之名。 看著這一幕,陳叔轉(zhuǎn)身輕手輕腳離開營帳,心中松一口氣-終于睡下了。 * 云國營帳處,眾將士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包含大將秦涯亦俯首跪在一位少年之前,少年眉清目秀,一身輕裝卻掩不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氣,任哪位云國大臣見之皆會大吃一驚,都沒想到天子蕭青宇竟會丟下大軍,自己悄悄先來到邊境。 自云國大敗后,朝廷爭議不休,蕭青宇獨排眾議決議親征,太后秦璐亦少見的與天子站在同一陣線,大力支持,云國最尊貴的兩人站到了一起,提議理所當(dāng)然地會實現(xiàn),幾日前五十萬大軍出發(fā)的消息傳至前線,鼓舞了原本因大敗而死氣沉沉的士氣。 「廢物!」蕭青宇暴喝一聲,恨恨瞪一眼跪地的秦涯,他暗想-雖早知秦涯不如秦銘多矣,但卻不知道他窩囊至此!百萬大軍交給他,竟被折損過半! 「臣罪該萬死!」秦涯跪在地上,面上浮現(xiàn)適當(dāng)好處的懊悔和痛苦,一遍又一遍磕頭,一旁不少副將看見,不少人在心中幸災(zāi)樂禍起來。 副將們熬著熬著,好不容易熬到秦銘死去,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有機(jī)會展露頭角,沒想到軍權(quán)卻還被掌握在秦家手里,若是才德過人就罷了,秦涯卻偏偏一生碌碌,活在秦家的光芒下,若真是出生過人也就罷了,秦涯卻偏偏只是一名庶子而已。 能力無過人之處,出生也沒比自己高多少,憑什么他卻能獨掌軍權(quán)? -太不甘心了! 自秦涯掌軍以來,不少人暗地里下拌子,如今見其被唾棄,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罪臣有奏想稟。」 蕭青宇微微挑眉,示意眾人退下,營帳內(nèi)很快便只剩下秦涯與他二人,他不掩鄙夷的問:「你還有何話說?」 「微臣以為,縱使臣再不才,也不會在短短三日令百萬軍隊死傷至此,當(dāng)初兄長悄悄來邊城,知曉此事之人不多,卻于邊境受襲身亡,幾日前大軍陣形屢屢被破,就算虹國太子再天縱英才,也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破我云國之陣!」秦涯抬起頭,雙目擁著不甘,蕭青宇皺起眉,迅速意會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大軍里有jian細(xì)?」 「是,而且此人地位必定不低?!骨匮谋砬槌林?,而蕭青宇似笑非笑望著他,試探地開口:「你覺得是誰?」 「微臣不知,臣懇請陛下下令徹查,否則我云國危矣!」秦涯重重磕了一下頭,看起來忠心又誠懇,蕭青宇沉吟一會兒才輕輕頷首:「準(zhǔn)奏,卿之言有理,那么就由你親自負(fù)責(zé)此案,務(wù)必要將jian細(xì)揪出來,朕必要株連九族,以儆效尤!」 「臣,遵旨!」秦涯再次磕頭,俯首于地時,不安和惶恐的神色消逝殆盡,無人可見之處,他揚著嘴角,似在嘲笑眾生的愚昧。 忽地,耳畔傳來蕭青宇悠悠如間話般的聲音:「地位不低的jian細(xì)阿……對軍力部屬最是清楚的,不就是舅舅您嗎?」 秦涯震驚抬頭,一臉惶恐的道:「陛下!臣……」 「哈,別緊張,朕不信誰,也不會不信舅舅阿!」蕭青宇揚著嘴角,喜怒難辨,秦涯面上放松下來,言語誠誠道:「臣絕不會背叛陛下!」 兩人相視一笑,一副君君臣臣,舅甥和樂的模樣。 * 告辭少年天子蕭青宇,秦涯邁步回到云國大將主帳,走回自己的營帳里,帳外一名士兵見其回來行一軍禮:「將軍!」 「下去吧。」秦涯輕輕頷首,待守門的士兵恭敬退下后才拉開營帳,忽然,一道女子的幽香氣息瞬間撲面而來,他眼神一凝染上決然的殺意,握住腰上的長劍就要拔劍出鞘,就在這時,一聲似曾相視的嬌笑傳入耳中:「秦將軍,這么快就不認(rèn)識奴家嗎?可不能這么快就翻臉不認(rèn)人阿?!?/br> 秦涯收起殺意,沉著黑臉踏入營帳,將簾子拉下隔絕外頭的視線,不悅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落在來人身上,對方一身黑裙,面帶薄紗,姿態(tài)窈窕,眼波微勾,風(fēng)情無限,竟是一名女子:「你私入營帳,我不殺你,已是看在我們的交情分上,說吧,你有何事?」 「我大費周章自虹國替你送來一份份大禮,還親自替你送信跑腿,秦先生就沒有什么表示嗎?」女子聲音輕柔,令人捉摸不透,秦涯坐到女子的對面,語氣咸淡問:「這么說,傅紅姑娘是終于要告訴我,你們詠心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 面紗下,女子-傅紅揚起嘴角,露出一聲輕笑,令秦涯皺起眉-他與詠心樓合作十多年,卻一直探不到其深淺,隱隱成為自己的心頭隱患,不過詠心樓這么多年一直都在幫助自己,暫且沒有直接威脅,于是秦涯一直以來便姑且忍下微不足道的不安,但有一個不知深淺卻知曉自己一切謀劃,還看似無欲無求的人在身邊,實在令人難以忽視。 可今日,她終于要說出自己,或者說詠心樓真正的目的了嗎? 「下一次戰(zhàn)役,除了你原本計畫要殺的人,周天恩,虹國太子,也必須死在戰(zhàn)場上。」傅紅語氣寒涼地宣告,隨后揚眉一笑:「先生有劉御做內(nèi)應(yīng),又有蕭言的絕對信任,可別說做不到。」 「未必容易。他對我多有懷疑,光從手握巡防圖卻花七日才真正出兵就可知此人謹(jǐn)慎異常?!骨匮拿鏌o表情地冷靜分析,不知想起什么,傅紅笑出聲來,信誓旦旦道:「秦將軍不必謙虛,連五十萬大軍都陪葬了,再是曾經(jīng)心有懷疑,也該除去了。何況……他很快就沒有心思顧及上這邊的軍情了?!?/br> 連面紗亦掩蓋不下女子艷麗自信的光芒,語氣中的殺意鋒芒畢露,她異常的絕對自信令秦涯心有不解,忍不住出聲問:「還能有比這邊軍情更重要的事?」 「事情究竟重要或不重要,總是因人而異的,不是嗎?」傅紅眼波流轉(zhuǎn),話中有話地回應(yīng),秦涯依然不解,但她與自己一向是各取所需,只要能達(dá)到最終的目的,其馀的感情、好奇、疑惑,都可以靠后,都可以忽視,所以只是淡淡回應(yīng):「總而言之,我會盡力而為殺了虹國太子?!?/br> 「如此甚好,奴家就靜候?qū)④娂岩袅恕!垢导t意味深長望一眼秦涯,邁步朝外走去,光看姿態(tài)婀娜的背影便能輕易遐想其面紗下的美艷形容,誰也想不到這般女子,竟有能力在這場兩國戰(zhàn)役中扮演攪弄風(fēng)云的角色。 天下之大,數(shù)不清的籌謀、算不盡的仇恨橫亙其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誰算的多、誰算的遠(yuǎn),誰便會是最終的贏家。 * 翌日清晨,天光剛剛亮起,一名穿著布衣的中年男子面容憔悴,眼有掙扎,一步一步失神地向前走,直到虹都京兆尹府的鳴冤鼓前才驟然停下。 鳴冤鼓,京兆尹府前特立,當(dāng)被告之人牽涉皇族或二品以上官爵時可擊之。 中年男子朝四周望去,入眼之人除了早起的百姓外,他還清楚看見不遠(yuǎn)處一群黑衣人正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無人知曉的短暫掙扎后,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拿起鳴冤鼓旁的大棍,用力擊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響亮鼓聲。 ----------------------------------------------------------------------------- 祝大家端午節(jié)連假快樂~ 求珍珠~收藏~留言喔!! --